《霸王別姬》這部上映於1993年1月1日在大家心中的經典地位毋庸置疑,張國榮之後再無程蝶衣!該片由「第五代」電影領軍人物之一陳凱歌導演,改編自李碧華同名小說,並由李碧華和蘆葦擔任編劇,成就了陳凱歌導演藝術生涯上一座璀璨的豐碑!
該片圍繞著兩個戲子——小生段小樓、花旦程蝶衣起伏動蕩的人生遭遇與情感經歷展開。但陳凱歌又將二人的人生軌跡與時代相融合,正如倪震先生所評:
借戲夢人生的角度,演繹百年京華的風塵;借京劇文化的興衰,寫民族性格的病詬。
這樣的敘事深度也是《霸王別姬》經典地位久固的原因之一。
程蝶衣的經歷令人唏噓,不瘋魔不成活,他從戲外人被迫走進戲裡,從活潑好動的小豆子變成了楚楚可人的程蝶衣,人戲不分,那句烙刻在他心頭的戲詞兒「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仿佛隱喻了他一生的悲劇……
段小樓則分清了戲裡戲外,戲裡他是威風凜凜的西楚霸王,戲外他是通曉人事的段小樓。他不會是一輩子的霸王,而程蝶衣卻當了一輩子的虞姬。
段小樓遇到了自己的「虞姬」——青樓名妓菊仙,程蝶衣這個戲中虞姬遭到了現實的背叛,他被「西楚霸王」拋下了,被段小樓拋下了。
而後段小樓得罪日寇,程蝶衣成了他的救星。即使蝶衣同樣焦心如焚,但在菊仙面前,蝶衣仍然端著,他知道他會去救段小樓,卻想藉此機逼迫菊仙「出局」。「畸戀」一詞從此舉可見一斑。
而後虞姬一角被蝶衣看清的弟子四兒取代了,蝶衣引以為傲的事業與追求也被現實噬咬得一無所剩。蝶衣是不屑於趨附於那個時代的,所以他寧願燒掉戲服,也不願屈服於令他反感的對於京劇的改變。
在文革的大背景下,人性的自私與冷漠被徹底釋放。段小樓出賣了自己最親近的菊仙和蝶衣,菊仙失去心中堅實的依靠和生的欲望,蝶衣的人生信仰也被撕碎,美好的記憶被碾碎成塵。
小時候,生母拋棄了程蝶衣,後來,西楚霸王拋棄了程蝶衣,最後,虞姬也拋棄了程蝶衣。蝶衣成了被時代甩下的人,他的一生執念與美好追求與時代格格不入。程蝶衣只能同虞姬一樣,選擇死亡。
段小樓與程蝶衣二人的命運悲劇,隱喻了以京劇為代表的中國傳統文化在文革時期的尷尬地位,陳凱歌將自己對文化和歷史的思考融入電影作品,成就了自己的痴迷,也成就了觀眾的痴迷。
程蝶衣式的悲壯讓腰舟想起了屈原沉江,同是一個人的抗爭釀成的慘劇,滄浪之水不順我意,時代之氣濁濁,對美的追求無果,終究形單影隻,踽踽獨行,不被理解,無人支援,屈原自沉於汨羅江,蝶衣自縊於戲臺上。
執念太深,貫穿一生,可即使藏著在心底,也會是一根刺,冷不丁地就疼得你淚流滿面。有些東西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變淡,可總有些記憶卻隨著時間推移烙刻得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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