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對催眠的相關印象有一大部分來自催眠後暗示【Posthypnoticsuggestion】,我們以一般的社會現象來與之比較,事實上人們很正常的就依據別人所言而有所行動。
受術者諾貝爾獎金得主理查費曼先生【Richard Feynman】對催眠後暗示執行的感受主觀的敘述,那些現象都基於在腦中兩個次系統之間建立了因果關係的聯結。
建議你一些練習來發覺在正常的情況之下,腦中兩種次系統之間建立這樣的因果關係的聯結是多麼的容易,因此你可以與﹝如同前面一章所敘述﹞在初步誘導之後做同樣的事情相互比較其容易度。
事實上;敘述創造兩系統之間的因果關聯的一種用語為學習【learning】,我要求你注意在哪種情況之下學習最容易,我認為焦點注意集中【focussed attention】最好。
但是由於腦中包含了太多的次系統的這個事實,使得此一方式變得複雜了,我們認為每種的次系統都能單獨的被引發而激活,為了探查此一現象,我們練習的目標集中於保持只有一種次系統的注意﹝此情況為聯結於手指﹞,而在這個同時意識的注意則消退。
我們將討論並且你將探查通常稱為「催眠後暗示」的現象,你可能已經有點知道這一類的事情了,催眠師告訴對象任何時候一聲口哨她都將立正,5分鐘之後,催眠師吹了口哨,對象不自主的就立正站好。
一般而言;我認為為了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好先以一種較寬廣的情況來看看這類事件。讓我們假設你在某人的屋內,她們已出去5分鐘,當她們出去前對你說:『請你在電話鈴響時,幫我接聽一下,好嗎?』,若是她們還沒有回來,而這時電話的鈴聲響了,會發生什麼事?
我想幾乎可以確定,在缺少一個強有力的反對理由之下,你很自然地就拿起電話並且回話,就如他對你的建議一樣,有可能你想要費一些時間想如何回話,也可能你的心正漫遊到某類的事情上如:讀書、看電視等等,但是當你回電話時,逆自動的就做了,根本不經過任何思考!
此種劇情是如此的自然,根本就毫無痕跡,但是與下列比較看看。催眠師引起對象的注意,如前章所說的誘導,催眠師以一種單調的聲音說:
『現在當電話鈴響時,你立刻回答它。』,他然後彈指並說:『現在你清醒了,完全清醒了。』幾分鐘之後,我違規近對象的電話鈴響,會發生什麼事?
在絕大多數的情況,對象很單純的對電話鈴響暗示反應,走過去,拿起電話回答,某些人會很自動的去做,根本不加思索,也有人會報告她很清楚的知道曾經被告知要拿起電話,或許她會對此想了一大堆,但是此兩者之間有什麼大的區別嗎?
很明顯的答案就是區別很少,除了其中之一略為戲劇化之外;此一觀察要點為在大多數的人,只要告訴她們對某一線索來反應去做某件單純的事情,一般當線索﹝暗示、行動指示﹞產生時,她們都會去做而沒有疑問,此稱之為社會依從﹝盲從??﹞現象【Social Compliance】。
讓我們略為深入探討這件事,腦中有某一次系統能夠認知此一暗示﹝聽覺系統之一部份﹞,而另一部份能夠執行回答電話的行動﹝據今所知大約此一自動動作為小腦﹞,在上述的兩種情況,某人的言語已足夠在另一人的腦中一部份的兩個次系統之間產生了聯結,因而在將來,活動的暗示一出現,就直接引導反應動作。
我提出這兩個例子的用意不僅僅是說催眠只是社會盲從﹝有些人固執此一部份Spanos 1986﹞,而且幫助你藉由類似的現象來了解催眠現象,如同我們在第一章中所做的一樣。
當諾貝爾物理獎得主理查費曼先生在學校時,自願被催眠,我將引用他書中《別鬧了!費曼先生》【Surely you’re joking Mr.Feynman!】﹝Vintage 1992﹞的一段,來做為第一手資料說明執行催眠後暗示時的感覺。
他﹝催眠師﹞開始拿我做為催眠對象,很快的我就進入了某種狀態,他對我說:『你的眼睛睜不開了。』。我對自己說:『我敢說我可以睜開眼睛,但是我不要破壞現狀,先看看會進行到什麼樣的情況。』
當時的情形很有趣,你只不過有一點點迷糊,雖然如此,你還是很確定你能睜得開眼睛,但是由於你沒有睜開眼睛,因此由某種意義而言,你的眼睛確實睜不開。他又玩了許多把戲,最後決定我很符合他的要求。
到了正式示範時,他要我們走到舞臺上,當著普林斯頓研究所的全體同學面前催眠我們,這次的效應比上次要強,我猜我已經「學會」了如何被催眠。
催眠師做出各種示範表演,讓我做了些平常不會去做的事情,最後還說,當我脫離催眠狀態之後,不會像平常習慣般的直接走回座位,而先繞場一圈,再由禮堂的後方回到座位上。
在整個進行的過程中,我都隱隱約約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且一直都配合著催眠師的指示動作,但是這次我決定:『該死的,我受夠了,我偏要直接就走向座位上。』
時候到了,我站起身來,走下講臺,朝向我的座位走過去,可是突然一陣子煩躁不安的感覺籠罩全身,我覺得非常的不自在,無法繼續原先的動作,結果乖乖的繞場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