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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生命的延長是自古以來人們不倦追求的課題,前有秦始皇派徐福率數千童男、童女外尋長生不老之秘藥,現有研究者試圖通過基因手段破解人類生命之謎,種種做法所探尋的不僅是對各種疾病的對抗,更是為實現「長壽」的殷切期望。
只不過,儘管醫療手段的進步使得許多疾病不再是「死神鐮刀」,人類整體壽命比起過去的確有了大幅提升,但顯而易見的是,延伸出的生命長度距離我們渴望的「長命百歲」甚至「永生」仍相去甚遠。
當然,我們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自然界中的其他生命做不到。且不論那些已被重點保護、年齡達數百年甚至千年以上的「樹王」,即便在動物界中也同樣存在年齡超群的,比如北冰洋海域生活50年仍舊「只是一個寶寶」的格陵蘭鯊魚,最終的壽終正寢或許要等到其降生後的四、五個世紀之久。縱然已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數字,但在真正的超能力生物——燈塔水母面前,不過是個「弟弟」罷了。
所謂「神龜雖壽,猶有盡時」,說的就是哪怕以長壽著稱的龜類,同樣會面臨壽命終止的那天,即便有著「千年王八、萬年龜」的俗語,或者「松鶴延年、龜鶴遐齡」的賀詞,卻也無法擺脫從幼小到衰老的命運,照此說來世間萬事萬物似乎都無法規避「生老病死」的陰影,唯獨燈塔水母對此有著獨特見解。
作為體長只有半公分的小水母,它們有著明顯不同於其他親戚的生命軌跡。通常情況下,普通水母的一生是從受精卵開始,先變為幼蟲,後逐漸進入水螅形態,隨後進行無性生殖,誕生出許多小水母,直至發育成年,當完成排精、排卵後死去。
然而燈塔水母沒有照此順序按部就班走完一生,它們另闢蹊徑出一套獨特繁殖方式——在完成普通水母最後一步的排卵、排精後,接下來不是心滿意足離開塵世,而是順勢重歸海底,再次變為水螅形態重新發育以迎接下一次無性繁殖的到來。從理論上講,如果沒有天災人禍的幹預,這個過程可以無限循環下去,相當於一些古俠網遊中的「轉生系統」,每次重回「水螅」,就是「轉生重數+1」以及「等級重置」。
燈塔水母此周而復始「刷存在感」的逆天能力像不像擁有著集齊了寶石的無限手套?沒錯,只要水溫適宜,它們每隔4周左右即可達到成熟狀態,進而誕生出下一批後代。沒有次數限制的分化簡直是對道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完美闡釋。
話說到這裡,不知有沒有產生這樣一個疑問——有「回爐BUFF」加成的燈塔水母好比「吃了唐僧肉」的妖精,還真就成了「永生不滅」?
其實在解釋之前先來考慮另一個問題:「永生」是什麼概念。說直白一點,無非就是「與日月同輝」,那麼基於的前提是否應該為「本體生命無限延展而不發生本質變化」?比如以人為例,我們所期望的「延年益壽」追求的是「年齡越大越好」,最好是「萬壽無疆」,而不是活到一百歲再重新從嬰兒開始,對嗎?若燈搭水母這般操作,按照我國傳統文化來說是否理應歸類於「輪迴」,或者換句話說,「水螅—成熟—水螅」這一過程是否還有資格稱為「同一個體」?
看到這相信已經對燈塔水母所謂的「永生」有了新的看法,事實上燈塔水母的每一次蛻變都已不再是曾經的生命,而變為一個全新開始,這就好比竹子與竹筍的關係。竹子地下部分俗稱「竹鞭」,與大多植物縱向伸展的根系不同,竹鞭往往橫向擴展,在此過程中,竹鞭成節生出並不斷向上發新芽,嫩芽破土而出就有了美味的竹筍,等竹筍長至成熟就又成了新竹子。隨著時間推移,原本的「母竹」終會衰老枯死,但四周的成片竹林卻可是真正「一脈相承」,如果燈塔水母算是永生,此情此景的竹子算不算呢,畢竟密布的根系是緊密相連的。
事實上,自然界裡隨著級別晉升,物種的分化能力、再生能力均不斷下降,比如燈塔水母可以實現無性繁殖、自我分化,身為爬行動物的壁虎雖說不能無限繁殖卻尚且可以斷尾再生,而到了人的身上,或許只是蹭掉一塊皮膚都可能形成終生難復原的疤痕。
因此必須承認的是,自然母親還是做到了相對公平,她給予了人類不斷進化的發達大腦,同時也讓包括跑、跳、攀登、遊泳等運動天賦和視覺、嗅覺、味覺、聲波等眾多信息接收能力遜於其他生靈。同樣的,擁有「返老還童」本領的燈塔水母雖然在生命復刻上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但連1釐米都不足的個頭只得在海洋中依靠微生物過活,可以說附近隨便來一隻小魚、小蝦都足以將它們一口吞入腹中。
由此看來,任由燈塔水母有本事無限重生,「被吃掉」亦不過是早晚的事情,這就像歌詞中唱的那樣「我好想逃,卻逃不掉」,也不知道在它們的心中,是對超能力的慶幸,還是最終命運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