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自己是知識分子,的確有幾分妄為。但是我始終以一個傳統知識分子來要求自己。而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知識分子負載著興國安邦、濟世救民的宏大歷史使命,就算在當下社會中,知識分子群體也是大眾意識中典型「最具社會責任感,最有理想抱負」的形象代表,也是最敏感於一切價值判斷的「文化人」。
中國共產黨,這個把中國人民從水深火熱之中帶向光明的偉大的黨,在我幼小的心中早已產生敬意。入黨,也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標。黨員,這個在歷史上曾是多麼讓人自豪的稱謂,貴在他用一顆善良的心去關照他人,去衡量世間的對錯,去付諸於實踐,讓責任與道義在心中平衡,無愧而坦蕩地生活,在任何時候都成為先行者。我不是黨員,但我時刻以黨員的標準要求自己。作為時評人的我,同樣是在用心去關照社會,關照他人,面對社會中的邪惡勢力而敢於放言,敢于堅持正義。面對社會中的好人好事,也會不遺餘力地歌頌。始終愛憎分明,永遠站在廣大群眾的立場上,去察覺社會中的各種的聲音,去做一個敏感於一切價值判斷的「文化人」,為社會的安定,國家的繁榮而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
黨章第一章第一條明文規定:年滿十八歲的中國工人、農民、軍人、知識分子和其他革命分子,承認黨的綱領和章程,願意參加黨的一個組織並在其中積極工作、執行黨的決議和按期交納黨費的,可以申請加入中國共產黨。到目前為止,我尚未發現,有「共產黨員入黨必須先過英語四級」的規定。而這也是多年來我一直沒弄明白自己沒能入黨的原因,難道說過了英語四級的人就一定是好黨員,就好比開好車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嗎?一個英語四級成了入黨的首要條件,這個黑色幽默也太誇張了點。記得我曾是班上較早進入黨校培訓的,黨校都畢業好幾年了,可我還是個入黨積極分子,何故?四級沒過。我曾講過,英語四級充其量只是一個技能考核,既不能把它與學位證掛鈎,也不能把它與入黨條件掛鈎,更不能把他與畢業後戶口掛鈎,而這一切卻正在我國盛行。
家父不是共產黨員,甚至連團員都不是。但14歲小學畢業他,一年後當了小學老師,20年的教書生涯使他桃李滿天下。二十年後,他在區裡當會計,一直到他離開人世,享年50歲。家父雖不是共產黨員,但他時刻都在做目前部分共產黨員還在做的事——為人民服務。家父從政期間,正值文革盛行。多少人在這種思想鬥爭中死去,但是家父卻救了很多人,這些人由於無法承受這種政治鬥爭的迫害,原本都準備懸梁自盡,是家父想方設法讓他們逃過此劫。這在當時是多麼危險的事情,稍不小心就會被批鬥,甚至殺頭!但家父從不畏懼——「去留肝膽兩崑崙」,這才是真正的為人民服務!與當今那些所謂的黨員們打著「為人民服務」的旗子在做「為人民幣服務」的事有著天壤之別。在家父的影響下,我懂得了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雖然如浙大鄭強教授所言:「在中國,想堅持一點正義是多麼的艱難。」但我至終不忘家父的教誨:正義始終會戰勝邪惡。
我是沿著家父的路走過來的,和家父一樣,我也不是共產黨員,但我很想入黨,然而黨放棄了我,鄭強教授說:「黨員最榮幸的事就是把我們當成黨自己的人。」我是多麼渴望哪位共產黨員能拉著我手對我說:「你是我們黨自己的人。」聽後,我也會象鄭強教授一樣,熱淚滿盈。我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我信奉「上善若水」的理念,從小事做起:我常常看到退伍軍人在大街小巷上求助,但我經常身上忘記帶錢,每每遇到此景,我都會騎著單車跑回寢室,拿著並不多的幾塊錢再騎車轉回來,先深深鞠一躬,再將錢放到箱子裡。儘管這樣的做法往往會引來無數異樣的眼神,但我一如既往。我喜歡扶老人走路,這些逐漸被現代人遺忘的美德,恰恰被我珍藏。下雨的時候,如果有人淋雨,我會過去和他(她)共傘,儘管有時好意會被人誤解,但我卻一直堅持著。我會輕輕地撿起路邊的紙屑,順手擰緊水龍頭,很友好地向長輩或需要讓座的人讓個座。在路上,給行人一個微笑,給朋友領導一聲問好。在他人看來,這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但在生活中這些又是多麼的重要,永遠勝過那些渺茫的承諾和誓言。
我是一個堅強的男孩,在人生路上從不言敗。來世上走一趟不容易,一個人如果單單為自己活著,的確沒有多大的意義,在我看來,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名額。人應該有點思想追求,有人說,形而上的都是虛無的,只有形而下的才是實際的。我不這麼看,人應該有理想,有信仰,應該有一顆為社會為他人奉獻的心,或許我只是一點點火光,無法照亮這個世界,但是如果有了千千萬萬的火光,世界就會一片光明。
由光明想到了中國的公民福利,福利對中國人而言,真的是少得可憐,十七大過後,新的《勞動法》即將頒布,但是面對這樣有利於保護勞動者權益的法律,絕大多數企業都表示無法接受,結果就是以各種形式抵制,儘管形式很隱蔽,但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為。中國除了幾個養老院、遺棄兒童福利院以外,也沒有什麼別慈善機構。中國的慈善事業發展的步伐與經濟發展的步伐極不協調,這是一種不正常的發展。在國外,從出生到死亡都有福利。眾所周知,我國的失學兒童,很多都是由社會民間資金的希望工程擔主角,近年來,國家加大對教育的投資,特別是加強對廣大農村的開發,社會才逐漸呈現出一片好的前景。
法國不但是一個非常浪漫的國家,更是一個非常熱愛本國文化的國家,眾所周知,在法國,如果不講法語,一般情況下是會遭到鄙視的。但是在中國,情況卻恰恰相反,如果看到一說英語而不屑說過於的人,人們都會報以親切的敬意。無論從什麼方面比,我們並不比人家發達,但為什麼我國竟如此重視英語呢,而且這種重視是建立在以犧牲自己民族語言為代價的。不知道教育界的同志們是否想過,這種收入可觀的產業背後將會面臨越來越多的人才將得不到合理的利用。是否想過,為什麼很多留學生一去不復返,很多大牌教授都願意在國外搞教育?就是因為我們有太多莫名其妙的規定,這種規定既不利於我國教育事業的發展,更不利於我國公民整體素質的提高。我是搞語言文字工作的,為什麼非要我過四級不可呢,有了四級證書又能怎麼樣呢,它不象黃金,擺在那裡不用只會是廢紙一張。據很多大學生反映,大學四年時間全用在英語上了,這比「八股文」時代還要慘!早知當初,為何不選擇去新東方呢,在新東方,考這幾個證,想必不是難事。而且既不需要花這麼長的時間,更不需要花這麼多錢。錯就錯在,父母太相信廣告,太相信謠言。
今天,我又把黨章看了一遍,但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沒能入黨的理由。就在我即要合上書的時候,突然看到一紙條,上面寫道:四年了,今天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看黨章了,哈哈,四級終於過了,426分,我終於可以入黨了,真的要感謝黨!感謝天地!感謝神靈!後面寫的時間是2004年3月15(清明節)。我在顫抖,想到今年的3月28(清明節),在憑弔家父時,心情又將如何呢?
(作者為中南大學學生)
(責任編輯: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