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片)
這是一夥曾經的江湖人物的故事。在十多年前的1998年,他們的故事,佔據了當時媒體的黃金時段和頭版。隨著當年番禺刑場的一聲槍響,張子強死了,但江湖故事卻並沒有結束。
2008年,曾任張子強犯罪集團「軍師」的胡某舒刑滿釋放出獄。在張子強的集團裡,胡以足智多謀、手腕高強而為眾人所矚目,江湖上素有「老狐狸」之稱。
出獄時候的胡,手裡頭並沒有幾個錢:當年張子強案發後,胡被政府沒收了3100萬元贓款;自己在此之前曾在澳門賭博輸掉幾千萬元;後又被張子強借走一千萬元———這筆錢自然是老虎借豬,有去無回。
胡某舒出獄時,此時,被判刑8年、張子強犯罪集團「四大頭馬」之一的張某烽已於2003年出獄,他決心告別過去的江湖,做一些正當的小生意,養家餬口。這段平靜的生活由於胡某舒的出現而告結束。
沒過多久,此前也已出獄的、張案「四大頭馬」之一的陳某漢也和胡、張兩人聯繫上了。「9810」案件中陳被判5年有期徒刑,已於2002年釋放。
「軍師」和「兩大頭馬」重聚於香港。
結網販毒
「能做什麼呢?」3人見面的短暫狂喜過去之後,開始思考未來的賺錢法門。
與十幾年前的壯年相比,3人再見面時已接近垂垂老者。
胡某舒決定自己出資走販毒之路,他負責到境外聯繫毒品貨源,同時到深圳物色相關合作人選。
很快,江湖上人稱「阿烽」的張某烽被他拖下水。至此,阿烽嚮往的平凡生活結束。
2009年初,胡通過阿烽了解到,在深圳居住的「揭陽仔」黃某松曾經從事過走私活動,有一條「成熟且安全」的走私運輸線。胡從香港來到深圳,找到黃某松,兩人一拍即合,很快達成協議:由胡出錢,並聯繫毒品貨源,黃出人,並利用其運輸線走私毒品進行銷售。
胡生性多疑,特地讓黃某松和阿烽去金三角走了一趟,調查運輸線是否安全。
待胡某確認運輸線安全無疑後,便派自己的馬仔「四眼仔」莊某到境外裝貨,再託運到廣州。毒品到了深圳後,該犯罪團夥並沒有就地銷售,而是繼續將其轉移到境外銷售。深圳在他的販毒版圖裡,承擔了「過道」作用。
網絡建構起來了,從2009年上半年開始,胡某舒通過黃某松這條運輸線上走私毒品古柯鹼、冰毒60.6公斤,直到2010年4月6日被抓獲。
陳某漢在胡某舒的販毒鏈條上,處於下家的位置。他平時通過胡某舒,找到了莊某,拿到毒品後,再轉手賣給別人;或者放在同樣也是胡某舒下家的花名為「肥華」的姚某處,伺機再賣出。陳某漢年紀最大,已經65歲了。
問題就出在陳某漢身上。
神秘線報
2009年7月中旬,深圳警方CID緝毒處接獲一條十分簡單的販毒情報,該情報並沒有販毒人員的真實姓名,只有一個綽號「阿D」,情報中稱「阿D」有可能涉嫌毒品走私活動。
經過情報核查之後的7月20日,深圳警方C ID緝毒處決定以代號「7·20」專案,由緝毒處四中隊予以偵查。
案件迎來「突破」是在11月13日,那一天,香港警方與深圳警方刑偵局會晤,交流情報之時,香港警方提供了一份「9810」張子強專案主犯之一的胡某舒近期涉毒情報線索。細緻分析該線索後,深圳警方緝毒處發現「7·20」案件中的老陳,正是胡某舒。
「老狐狸」至此現形。
綜合前期偵查,警探們對「7·20」案件初步有了一個輪廓:綽號「阿D」的香港男子,夥同老陳等多名「9810」張子強專案中的刑滿釋放人員,在深圳販運毒品古柯鹼。
廣東省和深圳市警隊中的緝毒精英們聚集了起來,他們迅速組成了一支專案組。在深圳刑偵局的大樓裡,一名參與過當年「9810」張子強專案的緝毒處偵查員提出了一種可能:「會不會是當年張子強的餘黨出獄後,糾集在一起販毒了?」
警隊的精英們愣了,旋即找出「9810」專案所有犯罪成員的名單,逐一梳理。警探們發現名單中有個叫陳某漢的,張的「四大頭馬」(即內地稱「四大金剛」)之一,他的綽號叫「大個弟」。
按香港人的說法,「大個弟」應該身材比較高,而之前被警探們時時盯住的阿D,個子也很高。
直到2009年12月,一路緊追不捨的偵查員終於逮到了機會:阿D經常往來於廣州、香港之間,而其身份證顯示:他姓呂,是廣州花都人。
細心的警探們在其身份證資料上發現:呂某的出生日期竟和陳某漢一模一樣,同時還隱約發現呂身涉毒品交易。
警探們找到當年張子強案的經辦民警,儘管時間過去了十多年,「大個弟」相貌發生了很大變化,但該警員還是迅速認出了「呂某」就是張案中的「大個弟」。
「美金「港幣」
胡的鏈條繼續運轉,2009年12月28日,專案組警探們摸查到一條重要線索:有一陌生男子準備和胡某舒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