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導師摸了胸,大家卻告訴我別鬧」
這種無力和絕望就曾是中央美術學院的小羊等9名學生切身的經歷。
在她們實名舉報導師姚舜熙性騷擾半年後,小羊又選擇了公開面對媒體,立誓要打敗象牙塔裡的狼。
(圖源於 鳳凰網 七日談)
事情發生在小羊上大三那年的寒假之後,姚舜熙讓他的女學生都單獨去他的工作室交作業,小羊去的時候,姚舜熙說她寒假吃胖了,讓小羊過去看看能不能抱得動她。
小羊覺得很奇怪,但是學生們一直以來都不太敢違抗他的命令,所以就過去了,姚舜熙雙手把她環繞著抱了起來,然後手還託著她的屁股。
而且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在屁股那裡有摸的動作。
第一次小羊沒有意識到這是性騷擾,只是很害怕,很快,她就走掉了。
第二次性騷擾很快就來了,春天時,姚舜熙帶著學生們去鄉下寫生,到了當地很多官員會請他吃飯,然後他會帶著所有學生去陪酒。
酒桌上,每個人都被要求喝很多很多酒。姚舜熙說:「喝了我的酒,才能當上我的研究生啊」。
「你們要是不喝酒就是不給我面子,通通滾遠一點」。
滿滿一高腳杯的酒要求她們一口氣喝完,喝完之後小羊就吐了,抱著一個女同學哭。
宴會結束後,學生們上了車,小羊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著,沒想到姚舜熙duang的一下坐到了她旁邊,她就預感不妙。
姚舜熙藉口說摸摸她的心跳快不快,然後就把手伸了過來摸了她的胸口。
摸了一次又摸了第二次,當時小羊沒有反抗,她只是忍受著,她怕車上更多的人知道。
後來到了夏天,再見老師時,小羊就穿著很厚的長衣長褲,可還是被姚舜熙拍了兩下屁股。
小羊的同學一次問她有沒有被姚舜熙拍過屁股,小羊才意識到這樣的事情不只發生在她身上。
還有姚舜熙的學生的女朋友,會在晚上十一二點時被他打電話叫去看畫。
女生很不願意,說每次看畫他都會動手動腳的。
姚舜熙還和她說「想讀我的研,就別找男朋友」。
另一位日本留學生也有同樣的遭遇。在上專業課前一天被他叫到家裡去,講著講著課就開始動手動腳。
他把手伸到女生的裙子裡面掐她的屁股,故意用手蹭她的胸部。
這樣至少有六七次。
後來去他工作室時,他也總是以各種藉口猥褻女生。
比如說自己背痛,讓女生幫他按摩,然後他就趁機把女生的手向下拉,然後女生的胸部會貼到他的後腦勺上,他就會很猥瑣的笑。
還對女生說什麼「我把你從佛祖那挖過來,你就是我的」。
小羊因為幾次被騷擾,患上了抑鬱症,可姚卻表示小羊是因為失戀了才這樣的。
可小羊那時根本就沒有在戀愛。
更詭異的是,大學期間,幾乎所有的課程都掌握在姚舜熙手裡,其他老師的課他總是搶過來上,不給學生們接觸其他老師的機會。
所以到了考研的時候,他的學生也都幾乎選擇了他做導師。
入了他的師門,就要給他上貢。如果不給他送禮,那麼處境就會很艱難。
像小羊就給他送過大閘蟹和六瓶茅臺。
小羊接著說回姚舜熙猥褻的事情,那是十多年前,他打著和女學生談戀愛的幌子,和女生發生了關係。
後來女生覺得不對勁就鬧到了學校。
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女生被開除,姚舜熙停職一年。
這次,和小羊一起站出來舉報的是9人,聯名的有42人。
讓小羊決定站出來指證的一個原因是,一個學姐於畢業前夕在教室裡哭。
大家問她怎麼了,她說姚舜熙摸了她的胸。
想到如果不舉報他,之後他們面臨畢業,也會有更多需要和姚舜熙獨處的時間,這真的是大家都不想面對的。
在小羊一次和學校紀委陳述舉證的時候,姚舜熙打過電話來讓她不要這麼做。
他說自己權力很大,是什麼什麼的評委,可以幫助他們很多。
姚還和中間人說讓學生不要舉報,否則換了導師,人家不會全力去教,再說了每個人都有糊塗的時候。
真的是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和小羊一樣,另一個女生也接到了姚舜熙的電話,姚舜熙威脅她說,你把大二大三的事情拿出來說,你的證據在哪裡?
她們把姚舜熙威脅他們的證據一併提交了上去。學校承諾,會嚴查此事,之後也確實停了他的工作。
但小羊她們覺得學校的處理很模糊,而且也沒有公示出來,學校表示從來沒有規定說需要公示。
小羊表示,學校就是希望這個事情風平浪靜的過去,一直對她們說已經給你們換導師了,而且他也快退休了。
可是退休也可以返聘,怎麼能保證這個時效一過,姚舜熙就不能繼續作威作福呢。
回想起曾經的那幾年,小羊說是非常黑暗且封閉的。
沒有辦法向其他人言說,其他人也不理解她。
訪談最後,主持人問她有什麼想和有同樣經歷的男生、女生說的。
小羊說:「勇敢的說不。往往做壞事的人其實心理更脆弱,他是有忌憚的。只要你勇敢的說不」。
小羊的這段採訪視頻播出後,一時播放量突破了1000萬。視頻當然也被學校看到了,學校仍然沒有選擇公示或者作出讓學生們滿意的處理結果,而是選擇給小羊的媽媽打電話施壓。
學校和小羊的媽媽說,學校已經對此事進行處理了,不光要為學校的聲譽著想,也要為自己的聲譽著想,他們希望小羊刪掉發布的信息、帖子。
小羊的媽媽就一直和小羊生氣,吵架,她對小羊說要維護學校的聲譽。
小羊感覺媽媽已經被學校利用了。
小羊覺得學校現在的態度就是想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圖源於 風視頻)
對此小羊覺得非常寒心,她覺得性騷擾大規模高頻率的發生在各高校,需要社會和學校共同監督,如果沒有懲罰,性騷擾就會繼續發生。
央美,是全國無數藝術生仰望的學府,小羊站出來,就是希望這所殿堂級的院校能以身作則扼殺這股不正之風,能開除姚舜熙,在網上公告讓大眾監督,同時希望姚舜熙賠禮道歉。
現在小羊找了律師,要一直和學校硬剛到底。
律師曾去和學校談判,向她反饋了談判結果。
學校美其名曰說擔心小羊因為持續舉報,可能會在精神上有很大負擔。
其實就是怕學校的聲譽受損,而且覺得這類事情不是什麼大事。
學校幾次行動,企圖說服小羊刪帖,息事寧人,但小羊表示少來這套,有什麼事情找我律師。
在最親近的人都不理解她的時候,她還是勇敢選擇發聲,好在有很多校友,有過被騷擾經歷的人都在背後支持她。
雖然現在央美還沒有給到他們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但我們相信,正義總會戰勝邪惡,這樣的人渣不能留在象牙塔裡玷汙這些青春靚麗才華橫溢的女孩子。
性騷擾事件也絕不能因為常見而成為某種正確。
小羊說「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謝謝小羊的堅持和勇敢,我們都是你背後的力量。
如果大家也想幫助他們,那就去微博上動動手轉發一下吧。
讓我們一起打敗那些象牙塔裡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