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時候,坐我前桌的女生叫小妤,喜歡隔壁班的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喜歡穿各種襯衫,尤其是白襯衫,因為很瘦,顯得小碼的襯衫都很大,我
覺得不是很好看。
但是小妤每次都說,他穿襯衫跑過來的時候,風裡都帶著「白襯衫」的味道,那種氣味撲到臉上,就像初戀的感覺。
在我的世界裡,男生身上,只有打完籃球後的一身臭汗味。
一次體育課,我們班和隔壁班一起上。我們一起打籃球,我問「襯衫男孩」,有沒有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香味,他說沒有,估計是洗衣粉的味道。我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順勢問到了他洗衣粉的牌子。
下課回到教室,就和小妤說,「襯衫男孩」洗衣服用的白貓,以後她也可以用白貓洗衣服,這樣以後就像自己穿著他的衣服一樣。
結果,被小妤鄙視了好久。
或許,那種「白襯衫」的味道,不是洗衣粉的泡沫,不是汗腺分泌的汗水,是長久以來,她對他的喜歡。一種訊息,一種暗示。
02
沐仔,我好基友。
和女朋友丹丹談了快三年了,還膩膩歪歪。可能也是因為常年異地戀,每次見面都像剛熱戀似的。
今年大年初三,哥兒幾個約出來吃火鍋,有女朋友在身邊的都帶著了,就我沒有,孤家寡人,顯得特別孤單。
沐仔說今年春節,丹丹來他家裡拜年。講到去高鐵站接丹丹的時候,突然放下筷子,眉眼一挑。那天,春運車站人山人海,一波人出站,簡直就是拍過來的人浪。突然,沐仔回頭,從人流中擠過去,一把抓住丹丹,兩人相視一笑。當時沐並沒有看到丹丹,說是在人流中聞到一股丹丹獨有的味道,大腦快速接收並翻譯了香味帶來的信息。
我不以為然,要麼塗香水了,要麼化妝品、洗髮水之類的,香精成分也很高,再說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怎麼聞得到。但是丹丹說她從來不擦香水,沐仔說他聞到的味道不是她用的洗髮水、沐浴露的味道。
就是在離他很近的那一刻,似乎產生了化學作用,就是能聞到來自她的味道,她自己也聞不到。
沐仔把丹丹身上的味道定義為「體香」,每次說到這個都極其認真,生怕別人說他吹牛皮。那種氣味,是深愛一個人,把她的氣味信息編輯成了一個特殊的信號,存放在腦子裡,每次聞到她,就像條件反射一樣,奔向她。
03
現在已經比較少回家了。
今年冬天,從來不長凍瘡的我,破天荒得長了個凍瘡。下班去藥店買凍瘡膏,想起我媽經常用的那種藥膏,買了一支一樣的。
買完藥出來,天已經全黑了,外面風很大,街上人也很少。那一瞬間,即便作為一個直男,也有點想哭。
睡覺前,塗了藥膏,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大腦傳給了我很多畫面,都是我媽的樣子。冬天,長著凍瘡也在洗衣服,凍瘡開裂了,也要洗碗,我爸在外面賺錢,我媽還要送我上學。
可能你們會說我塗個凍瘡膏也能這麼多戲,但是那一刻,我真的忍不住流眼淚。即便現在混得還可以,爸也不在外面工作了,但是我陪在他們身邊的時間,少的屈指可數。
這個「體香」,不是「臆想」的,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它不香,但是真的飽含千種滋味。但是,這個味道帶有的感覺,卻也只有我能聞到。
喜歡一個人,就勇敢喜歡。
兩個人相愛,就不要辜負彼此。
多花點時間陪陪爸媽,多打個電話也好。他的皺紋,她的凍瘡,有多少都是為了你吃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