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首歌,感觸我的迷茫
音樂 / Sorry—Halsey
2018年3月10日,剛過零點,我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和朋友紫紫相約去市區最近的酒吧。
街道上閃著時暗時明的燈,零零散散的幾片垃圾飄散在空寂的廣場上,店家的廣告牌早早因為打烊熄滅。
街道拐角處是幾個賣零攤小吃的老闆
周圍緊促著幾個打扮時髦的年輕人
即使早已入春,凌晨的街道還是有些冷的,可能是因為少了些煙火氣……我湊到一家賣粥攤買粥,想要先養養胃,省的等會兒的酒讓自己吐得難受。
老闆的粥壺很大,裝飾成了一條銅龍。「去酒吧?去玩還這麼蔫兒,看你還是個學生,怎麼?失戀了?」,老闆嘴裡嘟囔著,充斥著看穿我的得意與絲絲好奇。
我儘可能的壓制自己的不耐煩,「奧……大四啦,沒事做,出來耍……」。我害怕被別人看出些許失落,而最近,也是持久的笙簫。
KTV、酒吧,熬夜、轟趴,每天早上五點睡,下午三點起,收拾收拾再開始第二晚……剛開始,這種新鮮、刺激包裹著我,可我現在虛了,空虛的虛。
因為我迷茫了。幾乎無課,也快要畢業,我活這麼大第一次迷了路:
我將來要幹什麼?走向哪兒?又投向誰的懷抱?
無奈那些《大學生職業規劃》
都上給了老師自己
端著老闆遞過來的粥,手機響了起來,《Sanctify》,這首歌曾經在夜店聽到——是紫紫在催我。
立馬給老闆轉了微信,才走出了和老闆的尷尬,之後便轉身往遠處一個亮得晃眼的地方狂奔。
手裡的粥熱得有些燙手,但無奈粥是必備的,這是這幾天喝酒總結出來的結果。
「你怎麼才來,他們等的不耐煩了,估計等會兒肯定要罰酒的!」,紫紫很急,所謂的「他們」,是紫紫的一幫朋友。這是我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我衝著刺激而來,被紫紫介紹來參加局:「他們一般都玩真心話大冒險外加罰酒,尺度大,你第一次見他們,肯定會勾起這幫人的好奇心,你小心呀哈哈!」
我們穿過大門,坐上直梯,黑、又十分安靜,漸漸地,聲音一點一點擴大,逐漸地有些吵。
電梯停下來,我能深切地感受到:
這扇門的背後
有一個吵得讓人頭疼的新世界
門開了,一點一點照進來各種顏色的光,可聲音沒那麼友好,直接洪水般壓了過來。門口一個身著背心的男孩在向我們笑,他的胸肌似乎可以夾碎光滑的鵝卵石。
「紫紫呀,歡迎光臨,有預定麼?」,這裡太吵,大胸肌男孩在對著我們使勁兒喊,可還是笑得像個櫻桃,「小白和卓兒他們已經來了,15桌。」。
「好,這邊呀。」,男孩伸出他堅實的手臂,拉著紫紫就往前走。紫紫的臉瞬間就潮紅,一邊回頭看著我淫笑,一邊用手給自己扇風降溫。
「到了,有需要叫我。」,櫻桃肌肉男對紫紫甜甜地來了一記wink(眨眼),害得她又熱了幾分,趕緊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隨手抓起冰水就往嗓子倒。
「你們怎麼才來呀,來得晚罰酒呀,你看看你,多久沒碰過男人了,饑渴成這個鬼樣!哈哈,你朋友是來泡腳的吧,還拿著粥。」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很白領風:
前排兩個扣子開著
又時不時漏出些性感
「別聽他瞎說,那家粥挺好喝的,加葡萄乾特好吃。你好,我叫張卓,叫我卓兒就行,剛說話的那傻子叫小白,然後那邊的是鬼鬼和六兒。」
一個嘻哈風的男孩伸手過來,我下意識握了一下。
鬼鬼和六兒貌似是一對情侶,在角落裡互甩嘴唇,聽到有人介紹自己,往過瞟了一眼,就接著幹正事了。我隨後窩在沙發邊,頭頂是一面通透的鏡子。
「別說其他的,來晚了先喝,給,幹完它。」,小白遞過來一小瓶啤酒,我應聲拿過來,仰著頭使勁兒往裡灌,和頭頂鏡子裡的自己對視著,旁邊是一群人喊著「喝,喝,喝」。
「好,真男人!」,我擦著嘴邊的沫子,忍著肚子略微的燒灼,把酒瓶摔在桌子上。
「哈哈哈,有道具了,來玩了,別親了。」,小白拿過仍有存溫的酒瓶,朝那對情侶嚷嚷。
「來,真心話大冒險,做不到的就一瓶酒,誠實守信呀。第一把我做莊,轉到的人去舔花總的胸肌!」,小白說罷,便轉動那個空瓶子,瓶子在快速轉動中漸漸慢下來,指著紫紫。
一片喧鬧,紫紫用手捂著臉,害羞地跺腳,「花總是?」,我在旁邊好奇地問。
「就是那個給紫紫帶來春天的肌肉小哥呀,哈哈哈!」,大家起著哄,紫紫站起來,走向花總。
我們遠遠地觀望著,看著紫紫先是害羞著捂臉,然後又走到他面前,像是在跟他解釋。一分鐘後,花總爽快地脫下了背心,露出了兩塊大理石。
紫紫靠近
慢慢地把唾液留在了上面
「哇吼,我紫姐就是帥!」,紫紫紅著臉回來了,卓兒笑著給她看自己錄的小視頻,紫紫說:「我還能被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們嚇到?」
接著,遊戲繼續,鬼鬼坐莊:「既然有新夥伴,就要深入了解嘛,轉到誰,誰就和新夥伴舌吻;轉到他,他自己挑人。」
我心裡一震,沒想到剛來就玩這麼刺激。瓶子開始旋轉,應聲停止,是六兒。
鬼鬼明顯驚了一下,但耐不住其他人喊得刺耳,六兒回頭向鬼鬼請示,「沒事,遊戲嘛,回家受罰就好。」,六兒聽了苦笑一番。
六兒站起來走向我
然後把我按過去舌吻
旁邊吵得刺耳,六兒的嘴很溼,帶著啤酒味;鬼鬼在旁邊不做聲,可能是怕別人覺得自己玩不起。
六兒回去坐在鬼鬼身邊,寵著慣著,「怎麼樣,新夥伴深不深呀?」,小白問了一嘴,六兒笑笑不做聲。
下面的夜晚,小白脫得只剩內褲,爆料自己仍是個處;卓兒卻是最不敢玩的一個,喝酒喝得吐了一地,我真心心疼老闆在沙發上放的毯子;
六兒幾乎親遍了全場;鬼鬼是運氣最好的一個,沒怎麼被轉到,但也悶悶不樂。
紫紫坦誠她原來和肌肉男談過戀愛
只是現在分開了
慢慢地,大家累了,這個遊戲也從體力和勇氣的消耗,變成了談心:卓兒喝得伶仃醉,後悔自己沒有上大學,現在在工作單位整天努力也很難得到賞識。
當被問到「最擔心的事」時,六兒說自己憑現在的學歷可能養不了鬼鬼,自己很怕鬼鬼離開,鬼鬼聽後抱六兒抱得更緊了……
小白是個富二代,一直很想有留學機會,證明自己不是只會啃老,現在每天吃喝玩樂,久了之後很乏力,也不知所措……
「你最後悔的事是什麼?」,瓶子轉到了我,我仰頭看看天花板鏡子中的自己,眼淚控制不住的就從眼角流出來。
我又灌了自己一杯酒,潤潤喉嚨:
「這麼多年來我覺得自己都不夠努力,也從未真正努力過,該畢業了,好像自己白活了,在學校這三年多,我有學,但從來沒有尊重過自己好好地去拼搏!」
「現在我每天這麼度過,很快樂,但是很空虛,我覺得自己必須為自己好好著想,現在的生活很酷,但我覺得我活得沒有意義,真的,我被自己耍了三年多!」
我真的要好好做一個打算,
將來到底何去何從
「別難過呀你們!」,紫紫跟我們說,顯得有些急。
此時,酒吧已經靜下來了,零零散散的幾桌人互相安靜著,「不就是找不到未來麼,不就是畢業了不知道幹什麼麼,不就是想證明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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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編審 / 沈佳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