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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的媽媽對小馬說:不要聽松鼠的話,也不要相信老牛的話,河水深不深要自己下去試一試,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小馬對媽媽說:松鼠就是這樣死的。
越來越多的故事,曾經我們信以為真,漸漸才明白,那是生活的假象。而如今,許多的故事仍舊被包裝、替換、掩飾,再傳遞給下一代。他們那麼認真地相信大人,卻不知道,那是又一個謊言故事。
鐵杵磨成針的故事,被替換成了「李白逃學」的故事。每當真相暴露時,大家會很驚訝:我們當初就是那樣學的呀!是的,我們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個被包裝過的世界。
真話,最簡單的事實,說出來,是很難很難的事情。
李文亮醫生的故事被一位童話作家改編,講給孩子們。看了中文翻譯,我的感受是:這是一篇「童話」,一篇把人物脫離出真實、符號化的「童話」。抹殺的,恰恰是真實的人物。可是,似乎社會的規則就是如此,「童話」應該像「童話」,可是,「童話」又不能是謊言。
「童話」,應該是更接近心靈和真實的一面鏡子。那是我們最不能丟失的那部分。必須要保留的部分。
我們應該「天真」,應該像個孩子。不是因為我們的內心被掩蓋、布滿灰塵,而是應該在飽經事實後,更加澄清、透明。
成熟,應該是認清事實後的擔當和責任,而非圓滑。「童話」,應該是真、善、美的代言人,而非掩蓋者。
進而我們發現,許多故事,都違背了這一宗旨。似乎,「謊言」才是童話,「欺騙」才是童話。
影片《反叛的童謠》是一部嚴肅的故事,溫和、認真,而不是惡搞。人們喜歡謊言,稍微真實的東西,都會別認為是「暗黑」作品。它一點也不暗黑,而是充滿了人性的善意和光明,沒有一絲「暗黑」的傾向。習慣了謊言、美顏,會對真實的臉看到刺眼。那就對了,因為你,早已不真實了。
大灰狼只是大灰狼,沒有人認識它,卻早已下了「邪惡」「蠢笨」「飢餓」「恐怖」等標籤。大灰狼不理會,它只是自己。
我走在街上,聽到人們議論最多的,就是「算命的」「假道士」「這是女的」。我很樂意向人們介紹我是「假道士」。
我和奇怪,所有這些議論我的人,沒有一個人認識我、了解我,他們不是通過任何一個具體的事情來判斷我的品行,而是,僅僅通過「偏見」——很深很深的「偏見」。我僅僅是坐著,不說話、不動,也會有人給予很多評論——關於這個人的醜惡、欺騙。這是騙子,躲遠點。
沒有一個人認識我。卻已經有許多的符號和偏見了。
揮之不去的「偏見」,就是電影《反叛的童謠》的主題。電影中,唯一真實的人物,就是大灰狼。而它身上的標籤是最多的。它早已習慣。對於冷嘲熱諷,習以為常,且包容這一切。
孩子們因為大人的教育,一開始,也是過度反應,後來,通過行為和具體的事情才了解,這個人,不是那麼醜惡。再後來,被它吸引,迷戀上了它。孩子和它如此和諧,只有大人,無法擺脫偏見。所以,大灰狼離開了。對孩子們說,再見。只有孩子,記得真實的大灰狼是什麼樣子,以及他們相處的快樂。
不是所有的螞蟻都不咬人,不是所有的都咬人。不是所有的道士都是慈悲的,不是所有的道士都是騙子。不是所有的老師都是園丁和蠟燭。你看見的,只是你看見的。個人,只是個人。你,代表不了別人。也代表不了世界。
羅大佑的《童年》是他的童年,不是所有人的童年。許多人的童年,是悲慘、不堪回憶的。還有的人,在童年墜樓。
如何能告訴你,這個世界,所有的群體都是模糊的?所有的群體,都是灰色的。裡面,有好有惡、有美有醜。一個個體,只代表這個個體,而與群體無關。而我們通常錯誤地用個人在勾畫群體。
我們仍然像個孩子一樣,在用「好人""壞人」這樣的概念在區分世界。我們一分為二,不是佔黑就是佔白,不是正方就是反方,幼稚得不如傻瓜。傻瓜,是清醒的,才不會做這麼傻的事情。傻的事情,都是受過教育的人做的。
網絡上,上當受騙的人很多,學《周易》,報班。這裡面,最低劣的人,用最低級的詐騙手段,可以騙掉無數受過高等教育的社會精英。
都好傻。信眾,一個個著魔一般。越修越不正常。正經的東西都不肯修持,歪魔邪道,不遺餘力。不是一個,是一大批。數量,大得驚人。
巫婆、神漢、香頭,崇拜、追隨的人,在中國農村,遠遠超過正統宗教。這裡面,也包括大量的皈依正教的老「居士」。
來玩的。
所謂「信仰」,許多人在這裡面都是來玩的。
真信仰,在宗教還存在嗎?我只能剝離人群去尋找。就像從沼澤地拔離深陷的雙腿,用雙手撥開遮擋的蘆葦一般,去尋找真正的光明。
還好,我已經離開了沼澤。
而沼澤裡的人們,依舊在他們的「童話」中互相欺騙。而我的「童話」,就像旭日,清靜、光明,已經升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