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張牙舞爪唱情歌的「卡車司機」伍佰,為什麼能屹立歌壇30年?

2021-01-08 華語樂談

近日,歌手伍佰跟好久不見的張培仁在臺北會面,一起吃了頓飯。伍佰見到張培仁說的第一話就是: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第一次聽到《愛情的盡頭》那張專輯,你說它能火25年。

張培仁算是伍佰的老友兼老闆,滾石高層,一手創辦了魔巖,當年伍佰和他的樂隊就籤約在魔巖旗下。《愛情的盡頭》是1996年伍佰發的一張專輯,裡面有一首後來火遍歌壇的經典歌曲《挪威的森林》。除了這首金曲,還有一首《Last Dance》。而這首歌,從去年到今年都火到不行。嗨,掐指一算,這不剛好25年了嗎?

歌曲火了25年,而伍佰這位歌手,卻在華語歌壇火了整整30年。誰也沒想到,當初那位貌不驚人、唱得一般,喜歡張牙舞爪在臺上唱情歌的「非主流」歌手,竟然能屹立歌壇30年不倒。

這是一個屬於伍佰的神話。

伍佰在讀中學期間,偶然聽到DEEP PURPLE樂隊的搖滾樂,心一下被電吉他的聲音給抓住了,當下決定以後一定要當一名吉他手。

高中畢業後,他去臺北打工。做過很多工作,吃過各種苦,攢了一些錢之後,他買了把吉他,然後拜師學藝,成了一位十足的「琴痴「。就連在琴行做銷售員的時候,他也只顧著自己擺弄吉他,不招呼客人,多次被老闆掃地出門。

後來,伍佰找到了在酒吧唱歌的工作。那時候,唱酒吧的基本都是翻唱英文歌,但伍佰有時會獻唱一兩首自己寫的歌曲。剛開始,大家非常反感他唱自己的歌,但後來慢慢喜歡的人多了起來。到1990年,伍佰在臺灣的Live House有了些名氣。後來資深音樂人倪重華發掘了他,決定給他做唱片。

倪重華 伍佰 陳昇

1992年,倪重華的「真言社」廠牌為伍佰做了第一張個人專輯《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封面上寫的是「吳俊霖的第一張專輯」。吳俊霖是他本名,那時還沒用伍佰作為藝名。照片上伍佰留著長發、穿著土味濃鬱的花襯衫,一張不帥卻苦大仇深的臉,確實沒啥明星氣質。據說,當倪重華決定給他做唱片時,公司同事紛紛表示異議:為什麼要給一個長得像卡車司機的人做唱片?

同年,在一個機緣巧合的情況下,伍佰結識了三個朋友並進行合作表演,包括鍵盤手大貓、貝斯手小朱和鼓手Dino。幾天後,這四個人組建了樂隊,就是大名鼎鼎的」伍佰&China Blue 「,伍佰擔任主唱兼吉他手。

28年過去後的今天,這支樂隊不僅堅挺,並依然維持最初的陣容,這在樂壇史上幾乎是罕見的。

伍佰&China Blue用4年時間,跑遍了臺灣所有的音樂節、酒吧和Live house,用一場接一場的現場表演打開了局面,並贏得了「現場之王」美譽。

1994年,他們以樂團的形式出了第一張專輯《浪人情歌》,其中同名主打歌是伍佰在全中國第一首成名曲。隨後就是文章開頭說的,96年的《挪威的森林》。此時的他們,已經紅遍了整個華語樂壇。

對於普通歌迷來說,其實很多人只知道伍佰,不知道「伍佰&China Blue」樂隊。就算知道伍佰有個樂隊,也不了解樂隊有些什麼人。事實上,近30年來,伍佰在樂壇一直是以樂隊形式存在的,伍佰&China Blue可以稱得上一支殿堂級搖滾樂隊。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伍佰在樂隊的核心地位過於突出,吉他手、主唱及創作集於一身嘛。他吉他技術非常牛逼,創作高產高量,能寫出上好的旋律;唱功和音色不算頂尖,但很有特色。最主要的是,當你達到一定的高度時,在樂迷心中,所謂的唱功和音色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記得2006年,伍佰在金曲獎上獲得「最佳臺語男演唱人」獎,他卻說:「我一直認為我不會唱歌,他們每位都是唱將,而我拿到這個獎,可能是因為我是在用身體唱歌吧。」

確實,伍佰不是一位唱將型主唱,他真的是用全身在表演,不管是唱歌還是彈吉他,感覺舞臺上的他是繃緊的,青筋暴露,張牙舞爪,還有雜亂的長髮總是被汗水浸溼,衣袂飄飄,仿佛身前總立著一臺工業級大風扇……

這樣的姿態,卻唱著「愛你一萬年」這樣的情歌…這種強烈的反差萌,這種砸碎巨石的溫柔,反而形成了伍佰最有特色的現場風格。

也曾有人說伍佰土,從造型到音樂,都像是臺灣版的鳳凰傳奇,人均消費30元以下的娛樂場所都是他們的地盤。但後來他們慢慢發現,伍佰持之以恆的這種「土」,並不是真的土,大家之所以喜歡,是因為在他歌聲中感受到了自己的人生,那裡有得失成敗,有愛恨悲喜,那是生活的砥礪與真實的表達。正如伍佰所說:「不能騙別人說這個世界很好,那是不負責任的。應該(把真實的)全部都給他……」

正因為如此,伍佰的現場才那麼反響熱烈,才有那麼多人願意花錢去他的演唱會現場唱歌。伍佰自己甚至都不用怎麼唱,起個頭,就能掀起了萬人大合唱。

說伍佰是流行吧,肯定與普通的流行不一樣;說他是搖滾吧,也有挺多人不承認。但伍佰說,我不會被音樂形式所約束,我有我獨具一格的音樂追求。就像有人貶低我,我不會在乎;有人試圖將我推上神壇,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這種態度,本身就很搖滾!伍佰稱得上起步於中國臺灣的華語搖滾教父,臺客搖滾的領軍人,臺灣樂團時代的啟蒙者,後輩們如五月天、茄子蛋等都深受他們影響。

作品方面,伍佰除了我們熟知的代表作《白鴿》、《浪人情歌》、《挪威的森林》、《淚橋》、《突然的自我》、《愛你一萬年》、《Last Dance》等以外,還為許多知名歌手寫過歌,如劉德華《世界第一等》《孤心淚》、周華健《痛哭的人》、張學友《如果這都不算愛》、那英《我不是天使》、王心凌《我會好好的》、蘇慧倫《被動》、徐若瑄《假扮的天使》、王菲《兩個人的聖經》、莫文蔚《堅強的理由》等等。他的作品風格不是誰可以定義的。

從30年前的草根青年,到30後的搖滾巨匠,伍佰的確是一位了不起的歌手。

小時候,伍佰有一次五科全滿分,所以得名「伍佰「;成為歌手這麼多年後,他演唱、彈奏、創作、live和人格,再收穫五項滿分,實現了真正的「伍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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