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槽8個月,從鬥魚到B站,馮提莫「涼了」?

編者按：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今日網紅」（ID:zhhjrwh），作者 王小紅，36氪經授權發布。

8個月前，與鬥魚合約到期的馮提莫，跳槽到了B站。據傳B站出了天價籤約費，遠超抖音鬥魚。

馮提莫B站直播首秀的熱鬧歷歷在目，但如今收入斷崖式下降也是事實。更嚴重的是，無論是在直播圈還是娛樂圈，馮提莫的關注度似乎都在下降。

就像當初馮提莫在鬥魚起量，在抖音出圈，每一次選擇對主播來說都至關重要。對於這次選擇B站，很難說清是馮提莫的「滑坡」還是「蓄勢待發」。

只是看客多了都會感嘆：如果不是為了高昂的籤約費，會不會鬥魚和抖音都比B站適合一點？

人無百日紅，現在回頭看，馮提莫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嗎？

在B站的256天

8月22日晚，馮提莫如往常一樣，在B站開啟了直播。她身穿一件淡藍色T恤，戴著白色耳機，站在一處高地，身後是江西小鎮的夜景。

這段時間她去了江西葛仙村錄製節目，沒有固定的直播場景，就乾脆直接戶外直播。直播開始後，馮提莫跟粉絲分享了「在山裡的生活」，緊接著唱起了歌。

在B站看馮提莫的直播，老粉習慣叫「提莫寶寶」，不少年輕較小的B站新粉絲，則會在直播間喊「提莫姐姐」。

當天晚上的馮提莫只播了一個多小時，直播人氣峰值271萬，人氣彈幕數1.3萬。

但這1小時，加上免費禮物，馮提莫收入僅7095元。是的，你沒有看錯。哪怕是整個8月，她最高的一場收入也不過是2.6萬。

別說和其他大主播相比，這個數據甚至登不上某些平臺的主播收入日榜前30。

（數據來源：小葫蘆）

這一天是馮提莫來到B站的256天，官宣與鬥魚合約到期的332天。

11個月前，馮提莫在微博宣布與鬥魚合約到期。沒有去鬥魚，沒有轉抖音，馮提莫選擇成為一名B站主播。

2019年12月23日晚八點，馮提莫開啟了她的B站直播首秀，直播間背景是暖橙色調，背後的兩個B站吉祥物尤為顯眼。

這場直播B站給足了排面，CEO 陳睿親自現身直播間為馮提莫打賞。開播5分鐘，實時觀眾超過165萬，整場直播最高人氣峰值超過1063萬。

如今馮提莫入駐B站已大半年，不知道馮提莫想要的和B站承諾給的，都有沒有實現？

收入、人氣斷崖下降

衡量一個主播的標準，最常用的就是收入和人氣兩個指標。

1、直播收入：鬥魚160萬/月， B站28萬/月

根據小葫蘆數據顯示，馮提莫近一個月在B站收到了禮物打賞28萬元，平均每場直播打賞2.6萬；

這個數據在B站稱得上頭部主播，但對比她過去在鬥魚的打賞金額相去甚遠。

今日網紅曾經統計過馮提莫在鬥魚最後半年的打賞數據，2019年上半年，馮提莫在鬥魚一共收到了962萬元的打賞收入，平均單月打賞收入160.3萬。

160萬與28萬，這個差距不是一點點。

2、人氣不斷下降

收入方面腰斬是事實，那人氣呢？

據小葫蘆統計，馮提莫B站人氣近一個月最高人氣344萬，直播間活躍觀眾僅四千左右。

在B站的直播區，艦長數也可以衡量一個主播人氣高低：粉絲出於對主播的喜愛，會開通主播的大航海，成為主播的貴族粉絲群體，俗稱「上艦」（花費198可以開通一個月）。

馮提莫剛來到B站時，老粉和新粉多人為她上艦，艦長數超過了1000，但此後這個數據一直在掉，目前馮提莫的艦長數只有203個。

僅從直播數據上看，馮提莫沒有在B站迎來直播事業的新增長，反而有所衰退。

當然了，對於馮提莫來說，重心的轉移勢必會導致直播收入的下降，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除了眼前的收入外，馮提莫所期待的「破圈」似乎也沒能在B站實現。

在B站火不了

不管是社區氛圍還是用戶屬性，B站與鬥魚都有較大的差距。馮提莫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進入B站的馮提莫，一直在嘗試融入B站的社區氛圍。

在B站，視頻一種非常重要的內容形式，B站up主們正是通過投稿視頻，獲得B站用戶認可，從而積累粉絲。

入駐B站後，馮提莫拍視頻更勤快了，最初發布了四個以《提莫去哪兒》為主題的旅行vlog，詳細記錄了她去峇里島的生活。但這四個視頻播放量表現平平，最高播放量87萬，最低只有22萬。

此後，除去常規的唱歌視頻之外，馮提莫還嘗試過宅家日記，開箱等視頻內容。迄今為止在B站發布了52個視頻，但整體視頻播放量普遍在三十萬上下，少有百萬播放量視頻。

百萬播放量視頻在B站是高傳播視頻的標誌，而近半年馮提莫唯一個破百萬播放量的視頻還是與明星黃齡合拍的，這主要得益於黃齡極好的網感，在視頻裡，黃齡跳脫搞怪，整個視頻幾乎都是她在拋梗。

在兩人合拍的視頻中，該視頻的留言區高點讚評論都是有關黃齡的，有留言稱

「感覺黃齡更像b站up主的身份」。

現在馮提莫在B站的粉絲數僅256萬，不管是直播打賞還是短視頻播放量， 馮提莫都沒有在B站成為鎮站主播和頭部up主。

在直播圈裡，馮提莫近半年在主播界的影響力不斷降低。

小葫蘆數據顯示：馮提莫目前在全網主播排名跌到了1000開外，PDD是496名，阿冷是814名、從酷狗直播跑去抖音的兔子牙排名35。

出娛樂圈起不來

眾所周知，出圈當明星一直是馮提莫的執念。入駐B站後，馮提莫在出圈的路上依然馬不停蹄。

去年的9月30日，提莫的微博認證信息去掉了「主播」字樣，剩下一個簡簡單單的「歌手」。比起主播的身份，馮提莫更想讓人們所熟知的是歌手這一職業。

五天前，馮提莫在各大平臺上線了自己的新單曲《做我的英雄》，在最近的直播中，馮提莫多次唱了這首歌，很難數清這是馮提莫的第幾首單曲。

除去常規的出單曲和音樂專輯，馮提莫也出席多個音樂盛典、錄製多檔綜藝節目。

從《快樂大本營》到《蒙面唱將》、《脫口秀大會》，馮提莫一直在忙於參加綜藝節目，幾乎各類型的都有。

2020年5月參加春暉紀國風音樂盛典，獻唱《心形宇宙》，兩個月後參加了第27屆東方風雲榜音樂盛典，演唱歌曲《風的翅膀》，同時獲得「最佳新銳歌手」獎。

8月29日，馮提莫還將奔撲日本，參加當地的一個音樂會，該音樂會名單上還有呂薔、劉唯、王霏霏等人。

在B站大半年來，馮提莫也繼續參與錄製了《拜託了冰箱》、《老師請回答》等綜藝、教育類節目。同時參加了山東衛視春節聯歡晚會、江蘇衛視跨年演唱會與bilibili新年晚會。

過去，馮提莫一直被視為主播界出圈經典案例廣為熟知，但一個事實是，不管是出歌還是錄節目，馮提莫嘗試多年，始終沒能成為知名藝人。

一方面，有馮提莫自身的原因。在數不清的歌手當中，馮提莫的音樂底子並非拔尖。

在直播間，粉絲對喜歡主播的唱功要求較為寬容，畢竟互動才是直播的核心。然而一旦成為職業歌手，觀眾對唱功要求更高，想在歌手這條路上持續走下去，需要有過硬的實力，競爭也更為激烈和殘酷。

另一方面，在造星上，一個主播能否走出去，平臺的助力尤為關鍵。但B站無論是資金扶持力度還是娛樂資源上，似乎也不能給馮提莫多少幫助。

對比之下，鬥魚2018提出「十億造星計劃」， 投入十億元，從發掘、培養扶持和宣傳包裝三大方面幫助主播出圈。鬥魚也曾與酷狗音樂達成合作，幫助有潛力的秀場主播製作單曲。

當時的馮提莫、陳一發還有阿冷都是鬥魚造星計劃的受益者，在平臺的幫助中拿到了出單曲的機會。

在主播界的影響力逐步喪失，在娛樂圈又難以躋身知名藝人，這成了馮提莫當下最大的困境。

雙輸的原因？

平臺與主播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兩者之間相互賦能才能走向雙贏的結局，但現在看來，B站與馮提莫的牽手可能滑向一個雙輸的局面。

B站直播區活躍著眾多主播，但始終缺乏一個頂流主播，B站花費天價籤約馮提莫，正是想填補這一個空缺。

但從馮提莫在B站的各項數據表現來看，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馮提莫目前對B站直播的改變並不大。

而馮提莫想藉助B站邁向更高的高度，這個願景也極難實現。

對比其他直播平臺，B 站的調性更為特殊，它早期以二次元起家，過去一直是二次元小眾群體的聚集地，至今鮮少有跨出B站用戶圈子而火遍全網的UP主。

儘管近兩年B站用戶群體不斷擴張，B站自身隨著平臺打造「後浪演講」、「11周年慶典」等營銷事件逐漸出圈。但B站想要與主流文化真正接軌，成為大眾平臺，依然還需要一些時間。

同時，在傳播和包裝上，B站也不能滿足馮提莫的需求——

與抖音和鬥魚相比，B站沒有抖音短視頻爆炸性的傳播能力，能讓一個人一夜走紅；

也比較缺乏鬥魚長線營銷包裝能力，包括馮提莫在內，鬥魚走出了PDD、盧本偉、陳一發等全網知名大主播。

馮提莫曾在抖音嘗過短視頻的甜頭，2018年，馮提莫演唱的《佛系少女》成為抖音神曲，馮提莫本人在抖音的粉絲也短時間內突破千萬。

但隨著馮提莫跳槽到B站，她在抖音的曝光率也是肉眼可見的下降。

同一年，一位叫兔子牙酷狗女主播依靠一首《小了白了兔+卡布奇諾》，也在抖音爆紅，漲粉千萬。

兩年後，兔子牙與酷狗合約到期，轉戰去了抖音，而馮提莫離開鬥魚去了B站。

據小葫蘆數據顯示，兔子牙近一個月在抖音收到的打賞收入965萬。在抖音直播的近一年，迄今收到的打賞收入超過了8千萬。

無法準確說兔子牙比馮提莫的選擇更正確，畢竟B站給了籤約費，而抖音沒有高價籤約主播的先例。

只是如今，從各項直播數據和全網影響力看，兔子牙正在穩步上升，逐步成長為全網大主播。而馮提莫在直播行業的聲量正在消失，也不禁讓人唏噓。

在網際網路，紅人的衰退有兩種，一種戛然而止，一夜之間消失殆盡；另一種是慢慢衰弱、凋零，直至沉沒在茫茫的信息海之中。

直播行業從來只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馮提莫會就此沉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