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妞在村子的廢棄工廠裡被人謀殺了。」鎮上派出所的民警告訴我這個噩耗,而且把我列為了殺人嫌疑犯。
他們懷疑的理由是:有人親眼目睹了我在傻妞出事的那個時間段裡在廢棄工廠的附近鬼鬼祟祟得出現過。
這純屬無中生有,我頓時勃然大怒,嚷嚷著要跟那目擊證人當面對質,白玲很有耐心的為我的清白跟民警解釋了大半天,最後他們半信半疑地釋放了我回家,卻限制了我的自由,說在案子未偵破之前不準我離開鎮子。
像這種窮鄉僻壤的小鎮子平時連小偷小摸的事情都少有發生,現在竟然出了人命關天的殺人事件,頓時整個鎮子都沸騰了,我這個殺人嫌疑犯成了頭條人物,全鎮子的人都在街頭巷尾對我議論紛紛。
醜事傳千裡,不到半天時間全鎮子的人都認識了我,弄得我就像個老街老鼠一樣,瞅著那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我恨不得立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白玲卻勸慰我:「如果你就這樣一走了之了,先不說這是畏罪潛逃的行為,潑在你身上的髒水永遠都甭想洗乾淨了。」
傻妞老爸也不知是受了哪個混蛋的挑唆,好像認定了我就是殺人兇手,三番五次跑來我家裡來鬧事。
他滿嘴髒話一個勁地罵派出所的民警無能,案子查了一個多月,屁也查不到一個,現在又包庇罪犯任其逍遙法外,而且還口出狂言說派出所如果不把我拉去槍斃了,那麼他就要用他手裡的大砍刀弄死我。
倆家人家族的勢力在村裡面都旗鼓相當,傻妞老爸糾結了一幫叔伯兄弟氣勢洶洶前來我家,弄得是雞飛狗跳。
我家族裡的兄弟們不甘勢弱,指著傻妞老爸的鼻子破口大罵,聲稱在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如果誰敢動我一根汗毛,就要活埋了誰。
現場火藥味十足,雙方人馬都操著傢伙拉開了架勢,個個都瞪圓了眼睛在摩拳擦掌。不知是誰偷偷地撥打了派出所的電話,刺耳的警嘯聲嗚嗚地響著由遠而近,圍在我家院子裡的倆撥憤怒的人群卻絲毫不畏懼。
「馬上放下你們手裡的武器!」所長手裡拿著擴音喇叭,氣急敗壞地大聲嚷嚷道。
經過所長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解和嚇唬,剛剛還咬牙切齒的倆撥人,憤怒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手裡的傢伙也放了下來,卻沒有立即散去的意思,他們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是誰殺害了傻妞。
所長說他們已經在村裡明察暗訪了一段時間,認為殺人兇手就躲藏在村民裡面,現在要求村裡的成年男性都到村委會進行抽血化驗。
話音剛落,圍觀的村民們便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他們一致認為肯定是傻妞遇害的現場裡留下了兇手犯罪的蛛絲馬跡。
其實早就有傳聞:傻妞的肚裡子懷有兩個月大的小孩。
派出所早就該這樣做了,這段時間以來我已經被那些流言蜚語弄得疲憊不堪,希望警察叔叔能夠早日揪出殺人兇手還我清白,讓傻妞可以暝目。
傻妞的名字叫馨嵐,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從外表上看,一點也看不出她到底哪裡傻。她小時候很活潑伶俐,常常跑來我家裡找我玩耍,她媽媽說她很喜歡我,而且還要把她嫁給我做老婆。
小屁孩不懂事,大人的一句玩笑話就當真了,我厚著臉皮點頭答應了以後一定會娶傻妞為妻,還當著她媽媽的面勾著小指頭跟傻妞拉了鉤,說好了一百年都不會改變。
本來挺美好的童年歲月,隨著傻妞媽媽的神秘失蹤而變得沉重起來,傻妞一夜之間突然變得神智不清,有時還瘋瘋顛顛的隨便亂咬人,我手臂上至今都還殘留著她當年撕咬下的牙痕。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傻妞的病情漸漸有所好轉,雖然腦袋瓜子依然神智不清,但是已經不會再咬人也不會打人了。「傻妞」這個不雅的稱號從村民的嘴裡嘣了出來,她那原本美麗動聽的名字或許早就已經被遺忘了。
傻妞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常常跑來我家裡跟我玩耍,好了傷疤忘了痛,我對她咬傷我手臂的事情沒有記恨在心,每一次她來我家裡玩,我都會把學校裡那些有趣的事情講給她聽。也不知她到底能否聽得明白,只見她像我在學校課室裡上課時一樣安安靜靜地聆聽著,一臉的羨慕。
村裡的小學校長曾經多次到傻妞家裡做她爸爸的思想工作,說可以免費讓傻妞在學校裡讀書,可是不管校長怎樣費盡唇舌努力勸說,她爸爸死活就是不肯答應,始終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傻妞爸爸不是那種固執愚昧的村民,對於他不肯讓傻妞到學校去讀書的做法,我心裡一直都疑惑不解,曾多次跟班上的同學們討論過,終究是沒有探討到答案,最後跑去問我爸爸媽媽,可是換來的卻是白眼加訓斥:「別人家裡的事情,你個小屁孩瞎操什麼心!」
我認為傻妞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如果可以讓她到學校裡接受正規的教育,說不定還可以治癒好身上的疾病,可是卻被她爸爸硬生生地剝奪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對男女之事有了一定的認識,為了避免被村子裡面那些喜歡在別人背後嚼舌根的村民當笑料對象,開始故意逃避傻妞。
儘管我對傻妞一再小心謹慎,在她被害之後還是受到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村民一番惡毒的攻擊,說我垂涎傻妞的美貌,千方百計誘惑她幹下了齷齪的事情,最後東窗事發,為了掩蓋罪行挺而走險謀殺了她。
這一番惡毒的謠言編得有聲有色,傳遍了村子的每一個角落,幾乎讓我臭名遠揚,我的解釋顯得很蒼白無力。
村委會抽血化驗的村民還在絡繹不絕,所長突然就宣布了讓那些工作人員停止工作的命令,令村民們個個都莫名其妙。不過很快就有消息傳出來:村小學校長到派出所自首了。
校長在那份口供裡說他很早以前就喜歡上了傻妞的媽媽,看著腦袋痴呆的傻妞那張曾經熟悉的面孔,一個沉睡多年的念想浮上心頭並加以實施。當發現傻妞意外懷上了孩子之時,他心慌了,經過一番思索,他把傻妞騙到了人跡罕見的廢棄舊廠房。
本來是想著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掉她肚子裡面那個孩子,誰知中途出現意外,他沒有料到傻妞會拼死掙扎反抗,一時失手便弄死了她。
德高望重的校長犯了殺人罪,犯罪原因是那麼卑鄙下流,村民們個個都破口大罵,一致聯名到派出所,強烈要求一定要槍斃了這個禽獸校長。
事隔兩天,派出所裡又有小道消息傳出來:校長翻供了。
經過法醫化驗的DNA數據對比,傻妞肚子裡的孩子另有其人。這一結果讓派出所的民警很感到意外,案情另有內幕,只是不管校長怎麼耍賴翻供,他謀殺一罪是逃避不掉了。
所長又帶著一幫工作人員到村委會為村民們繼續做抽血化驗工作,上次還沒有來得及抽血的村民們個個都憤憤不平,髒話連篇。
工作進行了不久,所長接聽了電話,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跟傻妞肚裡的孩子有關係,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讓工作人員停下手裡的工作,簡單地交待了幾句話之後,開著警車就回了鎮上。
我很佩服村裡那些打探別人家隱私的好事者的能力,都能趕上那些娛樂八卦報社的狗仔隊記者了,所長前腳剛走開,就有人嚷嚷著報料:傻妞肚子裡懷上的小孩是村裡村長的種。
傻妞老爸家族的人早就紅著眼睛站在一旁虎視眈眈,上一次得知是校長搞大了傻妞的肚皮,繼而又來個殺人滅口,他們一幫傢伙就像一群土匪一樣殺上了校長家裡,把那裡能砸的東西全都被砸了個稀巴爛,就差把樓房給拆了。
自知理虧,校長的家裡人眼睜睜地看著氣勢洶洶的幾十號人將好端端的一個家弄得像垃圾堆,事後沒有去報派出所處理。
「甭管是真是假,砸了再說!」其中有一個人大聲嚷嚷著喊了一句,其他人立馬操上傢伙隨聲附和,哇哇地鬼叫著就朝村長家裡的方向直奔而去。
村委會的村民們哄堂大笑,隨後三三兩兩的也朝村長家裡走去,個個都想瞧熱鬧。
據村長老實交待,他有一次喝醉了酒,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了傻妞在小河邊摸小魚,當時傻妞的衣服被河水濺溼了,妙齡少女的身體在他眼裡極盡誘惑,受了酒精的影響,他惡向膽邊生把傻妞騙回了家裡,強行和她發生了性關係。
村長老淚縱橫,以圖博取民警的同情,他說他酒醒之後腸子都悔斷了。
那天看到派出所勞師動眾下鄉給村民抽血化驗,他就隱約感覺到情況不妙,死活不敢去抽血,當聽到校長到派出所自首的消息之後,立即高聲念叨祖宗保佑,否則在村裡丟人現眼不說,村長的官職也沒得混了。
「這就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不過你的認罪態度很不好,有村民指證你多次誘騙傻妞到你家裡供你取悅,你顯然還隱瞞了不少罪行。」所長嚴厲的雙眼盯著村長,神情嚴肅道。
村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巴張成O字型,腦袋瓜子快速地想著究竟是哪個多嘴多舌的王八蛋在背後指證自己,他更沒有想到此刻自己的家裡正被別人砸得呯呯亂響。
「我們對待犯法的人一向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看來你這個村長不但是知法犯法,而且還罪不悔改,真是無藥可救了!」所長點燃了一根香菸,厭惡道。
「你們…你們不會槍斃我吧?傻妞不是我弄死的…你們一定要仔細查查清楚,可別…冤枉了…好人…」村長滿臉的冷汗,支支吾吾道。
「你也敢說自己是個好人?媽的,如果老子不是穿著這身警服,真她娘的想揍你一頓!」旁邊做筆錄的民警把手裡的筆一摔,呼得站了起來。
「你可別亂來,現在警察辦案不準濫用私刑,不然我要投訴你…」村長到底是個見過場面的村官,不會被個小卒民警三言兩語嚇唬倒。
所長摁滅了煙屁股,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他現在也為案件頭痛不已,小學校長死豬不怕開水燙,嘴裡一直嚷嚷著要翻供,剛剛法醫送來了村長的DNA化驗報告,傻妞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村長的。
只要一閉上眼睛,傻妞死不瞑目的模樣就會浮現在所長的腦海,這是他做了十幾年所長碰到的第一宗謀殺案件。
原本以為這只是普通的謀殺案,現在卻變得複雜起來,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村民曾經糟蹋過傻妞呢,最重要的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出搞大傻妞肚皮的惡賊。
「所長,那條村子成年男性的DNA檢驗工作已完畢,但是沒有找到與死者小孩DNA相匹配的數據。」
所長聽著報告,擰緊了眉毛,心裡疑惑地想到:難道不是本村的村民所為?還是有漏網之魚?要不要擴大搜索範圍呢?
「你確定沒有漏掉任何一個抽血的村民嗎?有沒有仔細核對過村民的戶口人數?」所長面無表情地詢問道。
「我們已經做了兩遍的核對,只是除了傻妞的一個親叔叔之外…他是親人家屬…而且他在抽血現場情緒很是激動,我們猜測他應該不會對自己的親侄女下手吧?所以…」
所長一拍桌子,低沉著嗓子喝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們辦案查找罪證務必事實求是,任何的疑點都不要輕易放過,傻妞二叔不願抽血化驗,這說明了什麼?我看他一定有問題,馬上將他帶回派出所問話。」
稍晚一步就讓傻妞二叔找藉口溜掉了,民警趕過去的時候,他正拖著行李箱從家門口出來,說廠裡的老闆打電話三催四催讓他趕緊回去上班。
所長心裡更是疑惑了,眼下傻妞的事情尚未了結,他這個做叔叔的怎麼可以一走了之撒手不管呢?派出所再次要求他做抽血化驗,遭到他強烈拒絕,所長當機立斷地釆取了強硬措施。
看著自己身體裡的血液被抽到針簡裡面,傻妞二叔終於放棄了掙扎,垂頭喪氣地嘆息了一聲,提出了要抽菸的請求。
煙霧繚繞的審詢室裡,傻妞二叔承認了自己和傻妞曾經發生過性關係。又是一個傷害過傻妞的性侵渣子浮出水面,而且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傻妞肚子裡的孩子正是她二叔的。
傻妞謀殺案查到這裡該謝幕了,所長吩咐著派出所的民警把收集到的證據資料做統計,隨後要抓緊時間把案子移交給縣公安局處理。
傻妞二叔連續抽了好幾根香菸之後卻說還有一些事情要向民警交待,看他的模樣似乎經過了一番思想掙扎。
他說傻妞老爸當年為了得到傻妞老媽使用了卑鄙無恥的手段,這件事情本來只有他倆兄知情,不料傻妞老爸一次醉酒之後在傻妞老媽面前全都抖了出來。傻妞老媽立即就跟傻妞老爸翻了臉,可她不是傻妞老爸的對手,很快就落了下風,被傻妞老爸摁住了往死裡揍。
傻妞當時就在旁邊被嚇得哇哇直哭,拼命地拉著酒醉的老爸,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她大喊大叫著想到外面去尋求幫助,無奈房門被堵死了,只能流著淚水眼睜睜地看著媽媽被爸爸活活打死。飛起的鮮血濺滿了屋子,她在血腥暴力的房間裡哭幹了眼淚,哭到最後嗓子都沙啞了,開始變得痴痴呆呆不言不語。
「口說無憑,傻妞媽媽的屍體被埋在哪裡?」所長捏緊了拳頭,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屍體一直被埋在那間房裡面。」
傻妞二叔知道傻妞老爸是個暴躁之人,害怕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所以說出了這樁十幾年前的命案,他要自保做汙點證人指證自己的親大哥。
派出所的民警逮捕了傻妞老爸,很快就從他的房間裡挖到了屍骨,整個過程除了圍在四周看熱鬧的村民在嘰嘰喳喳以外,異常順利。
傻妞老爸好像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一樣,被拷上手拷的時候不吵也不鬧,他知道是弟弟出賣了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親弟弟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曾經做過什麼,他在喃喃自語:「報應,我的報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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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陳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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