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一棵桂圓樹綠葉蔥蔥,枝頭長滿了些許嫩綠的樹葉,微風輕輕吹動,那些嫩葉就隨風搖曳著,看著它們開心的勁兒,如同孩童一般無憂無慮。這嫩綠的葉片給這個沉悶的夏天帶來了些許的生機,看著它們那迎著陽光招手的姿勢,使我沉寂已久的內心起了些許波瀾的漣漪。曾幾何時使我想起了我那逝去已久的童年時光,只是如今想起來那些記憶都只不過成了碎碎片片的回憶,那些記憶似乎怎麼連也連不起來,中間終是缺了那麼一兩個點。
夏日的天氣說風就是雨,剛剛還是一陣的微風,隨著天空烏雲密布,不一會兒便是狂風暴雨襲來。窗外那些嫩綠的樹葉被這無情的雨滴捶打著,它們的成長需要這天空雨水的滋潤,它們願意被這般捶打著,因為那是它們需要的養分,它們只會祈求那雨滴來得小一點,不要來得那麼猛烈,太過於猛烈只會打壞它們嬌嫩的身軀,那樣就對它們沒有一點點益處。它們對這個來自它們上空的雨露既愛又恨,自然也是一切都不會像它們所祈求的那樣,天空的雨它自然會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風格。
地上所有的萬物都靠來自這天空的雨露滋潤著,自然它也就有了給予或拒絕給予的權力,不是地上的萬物想要自己祈求的那樣,認為自己需要的時候就多給,自己不需要的時候就少給,愛與恨全來自於這上空雨露的決定,地上萬物所祈求的、自己想的、說了的那些都是不算數。世間萬物都受這自然界的控制,誰又能獨立於這自然界而存活,包括這世間的動物與植物,無不在遵循自然規律而活著,誰也不會例外,誰也逃不過這自然的規則。
天空的雨滴慢慢地從上飛舞而下,多像是一粒粒的珍珠從天而降,它們落下的瞬間有的打在樹的枝幹上,有的打在樹的葉片上,有的打在窗外的牆壁上,有的飄落在地面上裂成一朵朵的水花;那些打在樹葉上的又滴落到地上,然後匯進泥土,又被樹根吸收用來滋養嫩葉。
這雨下得很急消失得也很快,猶如一個武藝高超的劍客,一陣快劍斬亂麻之後便來無影去也無蹤,一片狂躁之後,瞬間又恢復了令人滲心的寧靜。雨停了,只是天空還是一片烏雲慘澹,那掛在天空上面的雨水讓人驚心也讓人無可奈何。
一陣狂躁雨聲過後的寧靜,讓人的思緒多了幾許回憶,曾經的以為自己就如同那蒲公英可以四處飄落,便是可以四處為家,這也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現實就如同那從天而降的雨水,掉落地下之後一切便是了無聲息;要麼就是如同億萬滴的雨水一樣匯入了這山川河海,便無了分辨自己的特徵,要麼就是匯入了地下被植物根系所吸收,使這些植物茁壯的成長起來了。自己成了這些植物生長的養分,自己成了這些植物流淌在身體裡的血液,這似乎成就了我作為一滴雨露的使命,我只不過是一滴雨我又能改變什麼。
片刻的寧靜後便是一場驚人心魄的雷聲,我不怕這雷聲,是的,我從小就不怕,只是這寧靜過後的一聲驚雷,打斷了我沉思記憶的片刻,硬是把我從那零碎的記憶之中拖入了令我痛苦的深淵之中。我曾經想過的那些不可能,也許也都終將成為可能,但這不可能卻不是我要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自然我是要遠遠的思慮著將來的那些不可能,但我又能改變什麼,我只是這水上飄零的一片落葉,我經不起大風大浪的挑戰,那樣大風大浪的挑戰會讓我粉身碎骨,我唯一能做的不過是順水而流,隨波逐流。
我有時想我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又有什麼資格去評論他人的命運,更沒有能耐去拯救他人命運逃離苦海,什麼那些胸中大義不過是一時悲憤而已。我這一片隨風飄落水中的秋葉,只願隨著那寧靜的秋水靜靜流淌而動。如果可能,那些紛擾的俗塵雜事,我也根本不想去理會,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做我自己,那此生則足矣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