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網,一個跨國交友的小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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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微信:sunnylife2585
來源:beebee星球
原發布日期:2021-01-15
小紅從沒想過,她此生除了親生父親,還能在之後的人生裡,收穫三個爸。
那是一個風大的冷天,小紅開了一把遊戲。
她玩得菜,很快死了。三個男隊友可以復活她,只要她喊他們「爸爸」,不得已,小紅多了三個爸。風水輪流轉,小紅後來也讓這三個大男人喊了她「爸爸」。
小紅髮現自己居然有點上頭了,這種互為父子的快樂,是習慣在遊戲裡祖安隊友的她,從沒感受過的。
她想再體驗一次:one more time daddy~
在生物學上來說,基於血緣關係和基因傳承的唯一性,嚴格意義上,每個人有且只有一個父親。
而出於心理學上的俄狄浦斯期理論,父親,代表著力量、徵服、佔有、強勢與權威,延伸到人類交往的社會學領域,父親即代表著社交上的話語權。
因此無論從生物學還是社會學上,叫別人爸爸,或者讓別人叫爸爸,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那為什麼小紅和她的隊友,能愉快地互相稱爸呢?
這引發了我的思考:我們為什麼能稱呼生物學意義之外的人為「爸爸」?我們為什麼能把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也稱之為「爸爸」?
在思考這個問題之前,我們要釐清一下,在什麼時候,我們會叫別人「爸爸」?
一是,有血緣關係,我們不得不叫他「爸爸」,這種是天生自帶的、血緣關係之下、不得不叫的、生物學意義上的爸爸——「天選之爸」,沒得選,我們就不討論這種情況了。
二是,沒有血緣關係,我們還叫他「爸爸」,這是超脫了客觀之外的存在,屬於社會學的範疇的爸爸,我們重點討論這種爸爸,也就是後來的爸爸——「後選之爸」。
我回想了一下,我短短的幾十年叫爸生涯,發現還真有幾個「後選之爸」。
第一個「後選之爸」,是我的師傅。領我入行,教給我賺錢吃飯的本事,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也就理所當然成為我的第一個社會學意義上的爸爸。但是,出於敬重和我殘存的一些小羞澀,我一般都不當面叫他「爸爸」,只是行為上把他當自己親爸一樣對待,平時噓寒問暖,逢年過節也包個大紅包。
我在社會學範疇的第一聲叫「爸爸」,其實是初中的時候。
我依稀記得,天冷、風大、夕陽西下,我和初中基友們去飯堂,遇到了一棵粗且直的大樹,瞬間,我就被抬起。
在數次與大樹的親密撞擊之後,再硬的漢也頂不住,我求饒了,他們卻要我先叫一聲「爸爸」來聽聽。
在疼痛感與羞恥度的拉鋸中,最終我不得不齜牙咧嘴對著我的初中同學,叫出了社會學範疇內的第一聲「爸爸」,並知道了那個遊戲的名字——「阿魯巴」。
那是一個所有男生成長之路必經的遊戲,一個令人十分蛋疼的遊戲。
那次之後,我真正融入了初中基友死黨們之中,而起鬨抓我撞樹的、讓我叫爸爸才停手的那位同學,成為了我最鐵的鐵汁,我倆也鐵到了現在。
只是那句「叫爸爸」,至今想起來,依然伴隨著淡淡的憂傷。
我在社會學範疇的第二次叫「爸爸」,是大學的時候。
在那個時候,我已經可以很輕鬆地叫出這聲「爸爸」了,並且也成為了別人社會學範疇的「爸爸」。
「爸爸,給孩子帶個炒米粉」、「爸爸,關個燈」、「爸爸,幫喊聲到」、「爸爸,還有華子嗎?來一根」……
在你來我往的日常中,我和我的室友們,為了讓對方幫忙,互相稱爸,互惠互利。
由於這層「父子」關係,我們彼此間有啥好事,也會都想著對方,「兒子,你的畢業設計要不要爸爸給你指點一下?」、「兒子,爸爸發現了一個好東西,拿硬碟來拷給你」、「兒子,這家公司我面試過了,福利挺好的,要不你簡歷發我,我給hr推薦一下你?」……
這種社會學範疇的「父子」關係,讓我和我的室友們,收穫了「天選之爸」也不能給的親密和幫助。
後來,出了社會,成為了社會人,我發現叫「爸爸」更好用了。
公司項目攻破的過程中,一聲「爸爸,求幫忙」,就能讓你和你的同事們,從彬彬有禮的同事關係,變成一起奮鬥打拼的兄弟,而不是互相推諉、害怕攬責的職場塑料情。
甚至在跨公司的客戶合作上,一聲「爸爸」,也能讓合作方客戶瞬間腎上腺素飆升、父愛上頭,早點給你安排回款,畢竟餓誰也不能餓著他兒子嘛。
「一聲爸爸大過天」,只要你願意喊出來,哪怕你想要五彩斑斕的黑,都能為你搞出來,而且是毫無怨言地搞出來。
「為父」這麼多年經歷,讓我深感,在中國,要混得好,你就要熟諳「爸」道,才能像小紅一樣,告別祖安,收穫快樂。
「爸爸」已經不再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更像是一個工具人。
正所謂,一聲穿雲「爸」,千軍萬馬來相見。
當今社交語境下,在很多像我一樣的年輕人心中,他們是不抗拒叫別人「爸爸」,也很樂意被別人叫爸爸的。
在知乎,關於「叫爸爸」等話題之下,總能激發不少興奮的回答及評論。
「爸爸」這個詞,已經成為了當代年輕人的社交通貨。
年輕人們嘗到了現實世界叫爸爸的甜頭,也很樂意在虛擬世界中認爹。在AGC動漫遊戲二次元世界裡,大神級別的技術型選手,往往會被親切地冠以爸名:「野爹」、「邊路爸爸」、「上單爸爸」......
多年老躺狗們已經深諳了這個道理。他們習慣在想躺的時候,把自己切換成兒子模式,上玩家大廳喊一聲「有沒有爸爸帶我飛」,然後就坐等各種野爹上門帶飛。
大多數兒子的運氣都挺好的,等來了理想的野爹,化身一道光,帶上分摘星。
一般這時候,兒子們也會識相地給野爹的操作點讚,並用一通通五香麻辣彩虹屁,哄野爹們開心,繼續帶自己飛。
有些彩虹屁放得賊好的兒子,還能額外獲得野爹們多年的遊戲經驗。從蹲人套路到槍法指導,再到如何親切問候敵方雙親的話術,只要兒子嘴巴響,野爹們都會傾囊相授:「兒子,爹教你怎麼用狙」、「兒子,學著點,看爹是怎麼教對面做人的」......
當然也不乏有些運氣不好的兒子,等來了一些菜爹,罵罵咧咧退出了遊戲。
但下一次,老躺狗們依然會問出那一句話,依然期待一個爸。
而在《使命召喚手遊》(簡稱codm)這個遊戲裡,「爸爸」——這個年輕人們的社交通用貨幣,更是得到了空前發揮。
由於復活機制的設定,在陣亡的時候,可以被同隊玩家救起,從而在遊戲裡重新復活。因此想要活過來繼續遊戲,就得求同隊玩家幫忙復活。
但對於同隊玩家來說,復活已陣亡的隊友,是一件需要冒險的事兒。
他們得在隊友陣亡的地點,先拾起陣亡隊友的銘牌,再進行後續的復活操作。而光是拾銘牌這一點,就有可能導致他們被躲在暗處的敵人擊殺。
冒險復活,那這事兒必須得有點好處才能幹了,比如叫聲「爸爸」來聽聽,因此這遊戲明擺著給玩家們白送兒子。
於是玩家們為了生存,變得很樂意在遊戲中,互相稱爸。
誰叫爸爸,誰就能復活;誰爸爸叫得越大聲,誰就能率先活過來。
你進這個遊戲就會發現,「叫爸爸」的社交文化,在這個遊戲裡,空前濃厚。玩家們熱衷「叫爸爸」,在codm,爸貨膨脹。
小紅就是在這個遊戲裡,作為一個妹子,第一次吃到了「爸爸」的紅利。然後在一聲又一聲的「爸爸」中,收穫了一場又一場跨越父子的友誼。
每當有朋友質疑她的遊戲操作時,她就會祭出這個視頻,裡面記錄了在那局遊戲中,她如何讓三個大老爺們叫她「爸爸」。
自從知道在codm可以當「爸爸」,這個遊戲自上線之後,就不斷湧入各種玩家,前來尋親。又菜又愛玩的玩家熱衷找爸爸帶飛,操作賊6的大神也樂於多認幾個兒子。這雖然是個多人運動的遊戲,卻竟然很少互掐、互相嫌棄、互相責備,反而意外地因了這份「父子情」,在大神技術與躺狗彩虹屁的互補互助互相融合中,十分團結和諧有愛。codm,一個硬核手遊,就這樣活生生被玩成了一個親子遊戲,連官方的宣傳片都被玩家改成了「爸爸去哪兒」的風格。包括各大平臺的知名主播和up主,也踴躍加入,前來當爸。pdd、大司馬、茄子、小新組成的夕陽紅141小隊,進入了codm的使命戰場,試圖成為對方的爸,一展電競退役選手的昔日爸氣。雖然最終因為這個遊戲的各種魔性晶片技能,集體深陷狗群、恥辱下播,但我相信他們在遊戲裡,再次聽到隊友的那聲「爸爸」,應該會回想起當年賽場上捧杯時,霸氣側露的高光時刻。還有更多玩家,把codm當成社交失利後的伊甸園。為此他們還創作了一首爸氣饒舌rap:就像這個視頻裡rap star唱的一樣,在現實中,也許出於生存等需要,他們不得不對自己討厭的人、勢力低頭,但在codm裡,他們會拉上那些欺負自己的人一起玩codm,讓他們叫「爸爸」,彌補社交生活中受的委屈,治癒失衡的心態,找回社交自信和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所以,當你的下屬找你玩《使命召喚手遊》,並一定要拉你玩使命戰場模式時,你要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讓他加班了,不然你就要做好喜提一個父親的準備了。無論是成為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還是成為社會學意義上的父親,我們在成為別人爸爸的路上,樂此不疲。除了「喜當爹」的那些綠光時刻,沒人會拒絕成為別人的父親。叫出一聲爸爸,就能獲得諸多社交利好,因此,哪怕是小紅這樣的萌妹,心中也有一個「爸」夢並樂在其中。我究竟有過多少位爸爸,又當過多少人的「Bee爹」,其實連我自己也記不清了,但只要我的眾孩兒們喊一聲,本Bee爹always在。人人當爸,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不信你進codm裡喊一聲「爸爸」,你將收穫從未感受過的溫暖父愛。你們呢?叫過多少人「爸爸」?又當過哪些人的爸爸?哪次當爹經歷最讓你快樂?當然了,如果你沒有過叫爸爸的體驗,你的Bee爹,不介意成為你的第一位慈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