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動物世界》如何揚長避短、以小搏大,闖出華語電影新路子!

2021-01-10 參考消息

《動物世界》電影海報

參考消息網6月29日報導今日公映的新片《動物世界》最難能可貴的地方是,它在華語電影工業層面上的突破。最值得誇讚的地方,則是它很會揚長避短。

要知道,華語電影的特效一直以來是令人難以忽視的短板。有些人認為,在我們的商業片中,特效鏡頭要能少則少,因為一出來就會露怯,最好避而不見。

即使是在相對成熟的商業片中,如《繡春刀2》,最後大戰馬匹摔下懸崖的一個鏡頭,也將前面鋪墊的壯烈氣氛一秒鐘打回摳圖原型,十分出戲。要不然就是《西遊伏妖篇》那種,充滿網路遊戲的既視感。

而一向被譽為「華語商業電影最高水平」的《捉妖記》,技術層面的招牌則是「好萊塢夢工廠工作室主力軍」。

但這一次,《動物世界》觸到了前所未有的天花板。更勇氣可嘉的是,它在主動迎難而上:這部電影十分重視特效——甚至可以說以特效為賣點之一。仿佛生怕觀眾不知道「我們特效做得一點都不會出戲」,電影一開場就是「咣咣咣」,砸了三段有大量特效的動作戲——

李易峰化身小丑

第一段,李易峰化身小丑在火車上「百怪斬」,除了各種動作片、超英片規格的動作設計外,還帶有黑色、暴力的質感,讓人看著直飈腎上腺素。而在特效細節方面,片中造型千奇百怪、表面不光滑、多節支的怪物,也比《捉妖記》裡圓滾滾、光禿禿的妖怪難做,因此一下就讓人眼前一亮。

第二段是追車戲,從街頭到巷尾,從車庫到隧道,爆破衝突一應俱全;

對比之下,第三段稍顯多餘——主角上船後發現自己陷入頭腦迷局,視覺效果參考《奇異博士》的「開天眼」段落,但說實話創意上兩者差了不少,《動物世界》這段更像MV。

這三段看下來,基本坐實了此前「華語視效商業大片」的預期,不過也顯得跟劇情有點脫節,出現得都有些突兀,這成為明顯存在於電影前半段的問題,到了後半程,節奏感要流暢很多。

聽韓延導演說,他們曾把自己對特效的描述,結合預算,寄給各個好萊塢大片做特效的工作室,態度真誠地搬救兵,最後找到了維塔。從這件事情上也能看出,主創對自己要什麼很清楚,並且知道如何取長補短。

李易峰與周冬雨對戲

《動物世界》的這種「聰明」,同樣體現在對主角的把控上。

一部好的商業片一定要有能帶動票房的主演,「小鮮肉」不「小鮮肉」無所謂,重要是導演要把「將演員調教好」當成責任,並且要懂得挖掘對方最有魅力的一面,模糊對方的弱項。以李易峰的外形去挑起一個華語商業片系列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至於演技上的青澀,則要想辦法找補。《動物世界》的處理很合理,前後兩場感情戲十分簡短,點到主演能力範圍內為止。再加上是跟周冬雨對戲,「借力」之下同樣行得通。而大部分的主線故事則放在船上,智鬥、懸疑、解密,這些東西一出來,就是純商業片的拍法:只要把主角拍得帥、酷、炫,這事就成了。

「命運號」遊輪內景

另外,跟電影故事中剪刀石頭布的遊戲一樣,電影的製作方面也是在以小搏大。

要知道,做特效是很費錢的,以《動物世界》這個做法,需要一筆驚人的投入。因此看過電影,你會發現,故事的場景非常單一,從進入主線到故事結束,都處於一個封閉空間——「命運號」遊輪,而這個遊輪的場景,也不似《鐵達尼號》那樣給你裡裡外外都看一遍,只有幾個全景掃了一眼,除此之外都是在封閉的室內空間。簡而言之,就是取景沒有花多少預算。

跟動輒要半個世界去取景的同行商業大片比,《動物世界》的取景規模堪比小成本B級片,它更像《你好,瘋子》,但由於美術設計和布景又十分用心,因此除去「密閉空間」這點,兩者幾乎沒有可比性。這樣的呈現結果,可以說主創非常有頭腦。

主角們玩「賭命入局」的架空遊戲

再說故事的核心,所謂「賭命入局」的架空遊戲,也是以小搏大的典型。初看之下,會覺得遊戲規則簡單到不可思議,與《飢餓遊戲》、《大逃殺》這樣靠「德智體美」取勝的同類電影不同,《動物世界》幾乎就是在拼腦子,出發點很「小」——不就是剪刀石頭布嗎,是個人都玩過。但得益於福本伸行的原著《賭博默示錄》的成熟,作者把這個遊戲玩出了縝密的邏輯,因此電影拍出來的效果就如一把斧頭:開頭看似很薄很鋒利,但後頭還有厚重的力量劈下來。即由一個簡單遊戲牽扯出的,關於人性陰暗面的呈現,背叛、自私、欺騙,這些東西反過來賦予了遊戲深層含義。

角色塑造也是該片的一個亮點。李易峰飾演的主角鄭開司,被周冬雨的角色戲說為「真該死」,他固執、衝動、率真,甚至很「精分」。他內心住著個小丑,電影一開場呈現出的暴虐程度,不難讓人想到影史上最經典的反派形象之一——希斯·萊傑塑造的小丑。

說實話,「情緒激動時小丑人格上線」這一設定,最初觀眾接受起來是有點困難的,因為很中二,跟李易峰以往的形象也有落差。這個問題一直延續到最後,鄭開司見過爾虞我詐,經歷被欺騙、出賣,兄弟反目等一系列窺見人性陰暗面的事件,並且後來復仇成功,在慢鏡頭的注視下,與內心的小丑融為一體,又惡又狠的表態:「老子貫徹了自己的道!」這時,整個小丑的角色才立了起來,故事的張力也徒增一級。因此相信續集裡再出現小丑,也會更有說服力。

麥可·道格拉斯飾演安德森

說到續集,影片最後的彩蛋可謂信心滿滿,等於主創直接敲定了「我們還會回來」。因為故事還沒有結束,陰謀還在繼續,主角經歷了這次成長之後,將面臨更大的挑戰——他的父親和他的身世。

總結來說,《動物世界》雖然是一部世界觀架空的電影,但討論的人性卻很接地氣,加上懸疑、黑色的氣質,以及成熟的視覺效果,在有很多方面稱得上「突破」,應該是每個喜歡華語電影的影迷都不容錯過的新類型。(文/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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