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一個讓人為之恐慌和害怕的職業群體。關於土匪,民間流傳這麼一句順口溜:「有錢的怕綁,有姑娘的怕搶,走路的怕劫,出門的怕攮」。
的確,在過去,在那個社會仍比較動蕩、法治還沒有如此完善的時代裡,土匪,可謂是無處不在。
中國歷史上,曾出現許多土匪幫子,其中尤以這兩個地方出名:
一是東北,二是湖南湘西。
小說《林海雪原》中講述的便是關於東北剿匪的戰鬥故事,其中裡面的人物座山雕,便是當時東北地區最大的土匪頭目。當年,此人被解放軍戰鬥英雄楊子榮抓獲時,當地的百姓可謂是喜極而泣,人人奔走相告。
湖南湘西地區,因為地理環境、社會因素等原因,也曾一度滋生了眾多的土匪。如上個世紀四五十年代,盤踞在湖南西部的土匪人數就高達5萬人之多。當時,土匪橫行,可以說到了無山不匪,無巒不盜的地步。百姓為了抗匪,設哨點、造土炮、修圍牆,築高樓等等,不過,即便如此,也難以抵抗眾多土匪的不斷侵擾。
上個世紀初,中國歷史上出現了最猖狂的土匪頭目,此人便是臭名昭著的「黑喇嘛」。
黑喇嘛是何人?
黑喇嘛,本名丹畢堅贊,生於俄國西蒙古杜爾伯特部,屬喀爾梅克蒙古人。後逃到中國,並加入中國籍。
在成為土匪之前,黑喇嘛曾是一名軍人,1911-1912年,曾率軍襲擊中國軍隊,並對漢人和回教徒等進行了殘忍的集體屠殺。因為參加「十二月黨人」的活動,黑喇嘛曾一度被沙皇關進監獄。後來,獨逃後進入中國,曾在黑衙門當差。再後來,黑喇嘛又逃竄到中國西北新疆、甘肅、內蒙古交界處,並自稱獲得了高超法力。
1911年,清朝皇帝退位後,外蒙古政權在沙俄的支持下,加快了脫離中國的步伐,在這時刻,黑喇嘛搖身一變,成為了外蒙古獨立的急先鋒。
不過,好景不長,黑喇嘛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一路順風順水,從此「平步青雲」。相反,而是走上了不歸之路。
因為起義行動殘暴,加之在前蘇聯主導的外蒙古革命中,錯誤地判斷了形勢,結果成為外蒙古革命黨人的死敵,最後,黑喇嘛一路受到俄國紅軍的追殺。
1920年冬天,慘遭滑鐵盧的黑喇嘛帶著自己的追隨部落,來到了甘肅境內無人定疆毗鄰的科布多城,並在黑戈壁上圈地修城,建立軍事要塞,打造自己的「王國」。自此,無人區出現了一個新的「帳篷城」。也自此,佔山為王的黑喇嘛團夥,從此幹起了土匪行當。
黑喇嘛勢力的發展
黑戈壁,東起額濟納河,北達中蒙界山,南臨河西走廊西段,西依天山東段,整個土地面積差不多有28萬平方公裡。可以說這是一片非常遼闊的土地區域。
因為地處戈壁,所以只能看到遊牧之人,完全看不到長期定居的人。
不過,雖說地處荒涼之地,但是此處正好位於絲綢之路進出新疆的咽喉要塞。也正因如此,這裡最後演變成為黑喇嘛勢力之地,20世紀絲綢之路的恐怖之源。
黑喇嘛在黑戈壁上生根發芽,以打劫商旅過客、收取過路費、保護費,劫財劫色為生。過路的商人、僧侶、牧民、男女老少都是黑喇嘛的靶上目標。除了要財要物,甚至直接劫人,以作苦勞役。其作惡多端的手段,官民莫不談虎色變。馬鬃山地方史書還曾如此記載:談虎色變,將其喻為「魔鬼黑喇嘛」。
當時,周邊的居民為了嚇唬孩子,不是說狼來了,而是說黑喇嘛來了。可見,其可怕程度。
因為「聲名遠揚」,不少殘兵敗將都逃至黑戈壁,投靠於黑喇嘛。一時間,黑喇嘛的隊伍越壯越大,黑戈壁上的帳篷也越撐越多。最後,該地發展成為了20世紀早期中亞神秘力量的中心。
2003年,某考察探險隊曾重返丹賓喇嘛的城堡,依稀還能看到這座城堡昔日的輝煌:方圓幾公裡的範圍內的山頭上,極為密集地分布著碉堡、營房、戰壕等工事,且山頭與山頭之間,均設有相應的崗樓,所有的建築群均以戰壕來連接。堡壘的設計,工事區、軍事設施的布局,相當的易守難攻,可謂是炮火密集。可以想像,若沒有專業的軍事能力,沒有一定的財力、物力、人力,哪裡打造出如此精細的建築群?
黑喇嘛是如何被剿滅的?
佔山為王,打家劫舍、為非作歹的黑喇嘛,可謂是人皆恨之,人人將其視為洪水猛獸。因為勢力過於強大,其一舉一動幾乎牽動著周邊國家和地區的神經。為了維護和平與安定,1924年外蒙古軍警與前蘇聯克格勃組成了一支遠徵軍,決定越界剷除黑喇嘛團夥。
在那場斬首行動中,由前蘇聯的戰爭英雄卡爾迪·卡努科夫(黑喇嘛的老鄉)擔任指揮官,由外蒙古內務部長巴勒丹道爾吉率領100精兵執行越界刺殺任務。
起初,南茲德巴特爾與兩名特工化裝成喇嘛,重重闖關,打入敵方內部,順利地進入要塞。之後,精心策劃,謀取與黑喇嘛的見面。不過,雖然最後黑喇嘛接見了他們,但卻無從下手,因為其隨身配置的保鏢,寸步不離黑喇嘛,完全是貼身防守。
為了親近黑喇嘛,南茲德巴特爾和小組又執行了另一套方案:裝病。南茲德巴特爾一連兩天躺床上,裝作奄奄一息的樣子,懇求在離開人世之際,能夠得到呼圖克圖的祝福。最後,一向謹慎行事的黑喇嘛放鬆了警惕,俯向垂危的「病人」。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黑喇嘛的頭瞬間被南茲德巴特爾取了下來。
之後,黑喇嘛的頭顱被插在了長槍上,進行遊街示眾。外蒙古軍警邊遊行,邊告知大眾:黑喇嘛已死,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不過,即便如此,許多人仍不相信這是事實,因為黑喇嘛的死有許多的疑點。
據說,黑喇嘛被刺殺後不久,外蒙古曾派人回去挖黑喇嘛的屍體,但是卻發現屍體早已不翼而飛。而之所以派人回去找屍體,正是因為不確定所取下頭顱的那個人,是不是黑喇嘛。
不少牧民認為,像黑喇嘛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如此輕易死掉,所謂死去,只不過是暫時的離開而已。
直至上個世紀,90年代初,前蘇聯解體,諸多的秘密檔案相繼被解密。1999年,阿勒騰·奧其爾在一次蒙古國的學術會議上,意外地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黑喇嘛的頭顱,至今被完好地保存在俄羅斯的博物館裡。
之後,俄羅斯相關的學者也證實了此事,黑喇嘛的頭顱的確被當成陳列品存放在了博物館中。1991年,黑喇嘛的頭顱,第一次被從玻璃容器中取出來拍照。頭顱顯示,面相猙獰。
不過,時至今日,將近一百年要過去了,黑喇嘛的死,仍是一個謎。有人說他是被部下所殺,有人說他是被蘇聯人所殺,也有人說他當時並沒有死。
參考資料:李勇主編,甘肅公安史話,甘肅文化出版社,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