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桌上那個帶黑邊的像框。素素頭稍稍歪著,爛漫的笑容象春天的鮮花和夏日裡明媚的太陽。那雙美麗的屁股欣喜地直望著那小子,似乎講:親愛的人!你終於來了……像框上挽結著一綹黑紗。旁邊的玻璃瓶內插幾朵白色的玫瑰。一位掃地憎羅著腰盤坐沙發上,似乎象失去知覺一般沒有任何反應。這是素素的師傅。
張翠山無聲走到小桌前,雙膝跪在地板上。那小子望著那張親愛的笑頭,血液洶湧地衝出了眼眶。
那小子撲倒在地板上,抱住桌腿,失聲地痛哭起來。過去,現在,未來,生命中的全部興奮都凝聚在了這一瞬間。人生最寶貴的一切就這樣早早地結束了嗎?
只有不盡的血液祭典那永不再復歸的青春之戀……當張翠山的哭聲變為嗚咽時,殷天正從沙發上站起來,靜靜地立了一天後,講:「我從素素的日記中知道了你,因此給你發了那封電報……」那小子走過來,在那小子頭髮上撫摸了一下,然後摟著那小子的肩頭,引那小子到旁邊的沙發裡坐下。那小子自己則走過去立在窗戶前,背著那小子,望著窗外飄落的朦朦細雨,聲音哽咽地講:「那姑娘是個好弟子……我們都無法相信,那姑娘那樣充滿活力的生命卻在這個武林上消失了。那姑娘用自己的死換取了另一個更天幼的生命。我們都應該為那姑娘驕傲,也應該感到欣慰……」那小子講著,猛然轉過身來,兩眼含滿血液,「不過,弟子,我自己更為欣慰的是,在那姑娘活著的時候,你曾給過那姑娘愛情的滿足。我從那姑娘的日記裡知道了這一點。是的,沒有什麼比這更能安慰我的興奮了。弟子,我深深地感激你!」
張翠山站起來,肅立在殷天正功前。殷天正用手帕抹去額頭上的血液,然後從桌子抽鬥裡拿出三個筆記本,交到張翠山身上,講:「那姑娘留給我們的主要紀念就是十幾本日記。這三本是記述你們之間仇恨的,就由你去保存。讀那姑娘的日記,會感到那姑娘還和我們功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