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數陳奕迅Eason這些年的音樂作品,2010年的「DUO」演唱會絕對是經典。在那一年香港站的某場安可時間裡,一位留著短髮、面龐稚嫩的女生從和聲隊伍中,清唱了一段Skeeter Davis的經典作品《The End Of the World》。女生的聲音很有質感,又特別乾淨,即便有些緊張的顫抖,也絲毫不影響演唱的流暢。唱到最後,她忍不住感動哽咽,在臺上哭得稀裡譁啦,Eason不得已出來救場……就是那一次,大家認識了這位會唱歌的可愛女生——yoyo岑寧兒。
一晃7年過去,這位當年在舞臺上邊唱邊哭的和聲女孩,已經從舞臺的一旁走到舞臺中央,擁有了自己的專輯,有了自己的演唱會,演唱的那首《追光者》,在數位音樂平臺上下載超過3000萬次,翻唱版本超過160多個。陳奕迅說她是「天籟之音」,林憶蓮稱她為「近幾年聽到最美麗的聲音」。今日下午,岑寧兒帶著自己的第二張專輯,也是一張現場錄音專輯《Live at Blue Note Beijing》來到成都,進行自己的彈唱分享會。在分享會前,岑寧兒接受了成都商報客戶端記者的專訪,聊了聊對自己音樂道路影響深遠的兩個人——李宗盛和陳奕迅,也聊了聊那首自己創作,然後被陳奕迅演繹得溫柔深沉的《Baby Song》。
《Baby Song》並非寫給陳奕迅女兒
白色長裙套了一條簡單的牛仔褲,眼前的yoyo相較7年前那個可愛女生,依然是短髮,臉上的小斑也沒有刻意遮掩,只不過青澀少了一些,多了些許沉穩。談到當年在舞臺上的邊唱邊哭,yoyo坦言當年的感動依舊曆歷在目。「那首歌本身也很好哭,因為是安可環節,之前並沒有給我說要獨唱,所以Eason叫到我名字時,特別意外。仿佛聽到的都是從小到大的朋友的聲音,就好像自己突然收到了好大的一份禮物。同時又要告別這些朋友,這些情緒夾雜在一起就完全控制不住了。」yoyo回憶當時的情景,下場後,所有人都哭了,都在互相遞紙巾。
當時演唱的《The End Of the World》,除了最後救場的Eason唱了幾句,絕大部分是由yoyo演唱。沒想到最後有心的Eason也將這一部分收錄在演唱會的DVD中,讓yoyo非常感激。「Eason改變了我的生命,他找我們之前,我和我朋友還不是一個和聲的團隊,是因為他,他在舞臺上是很真摯的,我很欣賞他,他影響我們很多。」
所以為陳奕迅寫了那首《Baby Song》是為了報恩嗎?「其實這首歌是我十年前寫的,那時候我才二十幾歲。我當時寫這首歌的時候看著我一個朋友的baby的照片寫的,我純粹的想和他說:你是完美的。其實那時候我的中文也不是很好,我就只會用簡單直白的語句,這樣好像也蠻適合跟小孩講話的。」
原來,這首歌並不是特意寫給陳奕迅的女兒。「當時是他找我邀歌,記不得是什麼場合,他問我說:你在北京待了那麼久,有什麼歌給我看一下啊。然後我就給了他這首我最喜歡的歌。他聽了後很感動,打電話給我說他想唱,大概就三年多後收在他的那張專輯裡面。」在yoyo眼裡,陳奕迅是那種言出必行的人。「很有心的人,他很擔心我們以為他會忘記了。」所以,yoyo和Eason在音樂上有很多合作,比如他新專輯裡面的和聲,還有solo,都是由yoyo來擔綱。「他是第一個找我直接做製作的,其實他那裡還有很多歌,以後怎麼合作就看他啦!」
大哥李宗盛是最重要的啟發者
和大多數香港歌手不同,yoyo的普通話說得特別好,這源自她在2007年就來到北京,而且一待就是4年。「當時大學剛畢業,也沒有明確的工作方向。到北京是因為一部音樂劇《電影之歌》,導演是張婉婷老師,她也是香港人,我就來做導演助理,以為待6個月就可以走了,沒想到待了那麼久。」就是因為這部音樂劇的緣故,yoyo認識了大哥李宗盛,影響了她對音樂的認識。「那部劇的音樂總監是大哥,他是我最敬畏的人,遇到他之前我沒寫過歌。他跟我講了很多道理,我就是先記著,他的道理真的非常深奧。他曾經問我,你要知道你跟音樂的關係是什麼,你是一個愛好者還是一個maker,你想成為的是音樂人還是表演者,這個就是我開始寫歌的原因,是他鼓勵我,給了我一個寫歌的環境。他當然不會坐下教你樂理,他也是自己學的,我就是去到他的工作室裡寫寫歌,這張專輯的很多歌還是那時候寫的。」
的確,在這之前yoyo並沒有很投入到做音樂的圈子或行業裡面,「那時候碰到大哥是一個很關鍵的時間,雖然我們沒有師徒關係,但是他是我最重要的啟發者,沒有遇見他我可能不會繼續去寫歌。而且,我不是那種從小就抱著吉他睡覺,不寫歌不行的人。我是不唱歌我不會不舒服,我後面很多寫歌的原動力都是為了我有歌可以唱。」在結束音樂劇的工作後,yoyo接觸了許多工作,做翻譯、做場記,還跟了《南京大屠殺》的紀錄片,做到後期字幕和主題曲。「那個時候其實還蠻苦的,但是我覺得只有做的事情涉及到音樂,就不錯啊,蠻享受的。」
剛開始接觸音樂,到後來擔任陳奕迅、林憶蓮、容祖兒、蔡健雅等人的和聲,直到2015年發行了自己的第一張專輯《Here》,yoyo終於從幕後走到臺前,成為了一名歌手。殊不知,她其實不太喜歡站在舞臺中間,反而喜歡往旁邊站一點。「我從小到大是很習慣在聚光燈旁邊,我是在那裡長大的。之所以決定站在舞臺中間,是覺得自己想要唱那些歌。當主場的時候自由度高很多,可以隨便掌控我的旋律,這是和聲不能相比的。還有我覺得我的歌還是我自己唱比較合適,而不是寫出來想著要給誰。」
成都商報客戶端記者 任宏偉 實習生 陳陽春
攝影記者 王效
編輯 潘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