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那麼一個人,教會了你如何去愛,卻成為了你生命中的過客。」
某一天,一位朋友跟我說了這句話,說這句話時,他的眼神不自覺地望向天空,好似某個遙遠的空間裡藏了他珍愛的東西。
我知道,那一定有一個讓他心碎的故事。以下是朋友的講述:
終於還是收到丫頭髮來的結婚請帖,言語得體,落落大方。可那一刻,一直覺著生活再怎麼折騰也就會覺得平淡無奇的我,一瞬間慌亂和猶豫了。無關愛情,倒像是忽然聽到命運給自己的青春正式宣判死刑。那真是一段難堪的沉默。明明已經分開那麼久,何來這莫名的情愫,難道是留戀,是嫉妒,還是遺憾?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心痛,不是反感,我甚至不好奇她要嫁給什麼樣的人。
更多的是,悵然若失。
或許,丫頭於我而言,就像是我那青春的全部吧。
小時候,常把人不風流枉少年這句話掛在嘴邊。自小學習早,稍領先於大多數同學,學習優異,人緣也好,頗為得意。而彰顯自己優秀的最好方式,莫過於身邊有幾個可愛的愛慕者了。從初中開始,每時每刻每地我都習慣了丫頭的存在,習慣了她填補了我空洞內心的信任,習慣了她給我正能量的鼓勵,習慣她無條件的信任和喜歡。從一個時間段到另一個時間段,從一個空間到另一個空間,我這麼習慣著並佔有著她的時光,卻從未許諾過任何可能的未來。
她常說,我一直是她心中的那朵潔白無瑕的白蓮花。我常不以為意,笑她傻,然後半認真半玩笑的告訴她,人無完人,時光面前,人生軌跡是不受夢想掌控的。其實我怕她知道,關於理想的這張考卷,我早已塗改的面目全非。
高考於我是一道難堪的坎,我不僅僅狠狠的摔了跤,更是無奈遠走他鄉。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我再也不知道什麼是驕傲,我所做的也不過是冷漠淡然的面對生活,沮喪地逃離和過去有關的一切人和事。也逃離了她。
大學的日子很長,我看了許許多多的小說,看了數不清的電影,玩了很長很長時間的遊戲。到後來,同學們都頗為惋惜說看我從有位文藝青年一步步走向毫無節操毫無追求的屌絲宅男,我也能笑著回敬: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人間已失格,從破滅中找到希望該有多難,我不過是做了迷茫的一代該做的事罷了。
然後,她來到了我身邊,笑著對我說:我相信你喲。
一如當年。仿若青春不過是一個僅關我和她的夢,一夢七年,物是人非,桃花依舊。
我如同撒嬌的小孩般肆意向她索取溫柔,毫不掩飾自己的自私貪婪,丫頭一如既往的包容我的放縱。可我知道,有些事,變了質就再也回不去了。
任性的把她喚作丫頭,刻意忽略她比我年長的事實,刻意不去想歲月對她青春年華的殘忍剝奪,她再也不能依靠一個虛無的夢度日了。而我,也再不能任性的編織自欺欺人的國度了。
漸行,漸遠,漸無書。
今天,丫頭就要嫁人了。
我無法否認自己內心抗拒以參加婚禮這樣的方式去祝福她新婚快樂。丫頭是初戀,也是我最稚嫩和熾烈的青春。我,怎能親手把那個刻骨銘心的歲月交付他人。儘管怯弱,儘管自私,儘管不安,我也寧願以被懷念的方式留在她的記憶裡,而不是作為一個雲淡風輕的陌路人。
喜歡一個人只需要一瞬間,而遺忘卻用盡餘生也不夠。青春和愛人逝去,留給我的時間還來不及說一句冠冕堂皇的悼念詞,徒留遺憾。
朋友說著他和初戀的故事時,眼神是溫柔的,然而這世上許多事都是這樣,錯過了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多麼重要的人和事。
可這就是人生,總有那麼一個人,教會了你如何去愛,卻成為了你生命中的過客。
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失去的遺憾中學會放下和成長。再遇到那個對的人的時候,我們能優雅而坦然地擁抱對方,然後告訴她,「餘生有多長,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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