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用怎樣的語言來描述他,也不知道用怎樣的心情來敘述他跟他的農場。他的名字叫王紹群,一個退伍幾十年的老兵,濃眉大眼,豪爽直性。他的農場離富陽不遠,就幾公裡路,幾十畝水田,幾方水塘,還有幾間簡易房,再加上一些碩大的雞棚、鴨棚,兩三間關牛、關羊、關豬的低矮的房子。
他還真把部隊裡的一套用在了雞鴨的身上,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幾乎不敢相信。水塘裡這麼多的鴨子,它們玩耍、戲嘻、覓食,一點也不怕生人。可一見到他們主人,都齊刷刷地列隊過來。王紹群拿起草簍,拋出許多青草,鴨子們歡叫著爭搶,吞食。那幾百隻雞也是這樣,還有鵝。更奇怪的是,在傍晚主人要求它們回棚時,那些鴨子和鵝,根本不需要趕著。只見王紹群一上竹排,撐杆一舉。那鴨子、白鵝紛紛自動排著隊伍,走向自己的家——那些窩棚。雞也是一樣,只要王紹群一去,招呼幾聲,那一群群的雞在那些有些神氣,有些高傲的公雞帶領下,便紛紛回到自己窩裡。不得不佩服,簡直是雞鴨鵝的司令。
我們去時已經傍晚,太陽已經到了西邊山頂,餘輝從稀稀落落的雲層裡透露出來,真是雞鴨歸巢的時候。我們看著他把一筐筐的冬麥草,拎進了鴨棚雞窩,還有鵝的棚窩。在雞鴨鵝排著整齊步伐,唱著喜洋洋的歡歌聲中,天色暗了下來。不用說,我們已經明白,原來這雞鴨鵝吃的食料,都是以這些冬麥草為主,於是心裡湧起了另一個渴望。
這次晚飯,我們決定就在這農場裡吃了,主人也似乎是這個意思。柴火灶,鐵鍋飯,這些都是久違了記憶。蔬菜是農場裡自己種的,青菜蘿蔔一概俱全。豬肉也是農場自己養的土豬肉,更讓人開心的是居然還有牛肉、羊肉,況且都是農場裡自己養殖的,這未免太豐盛了了吧!
終於我們剛才心裡的渴望,姍姍來遲。那吃冬麥草長大的雞鴨,在主人滿臉盛情中上了桌。至於那個色、那個香、那個味,我就不用一一說了,說了讓人眼饞嘴饞。在這麼奢侈的晚宴裡,我們當然盡興,酒足飯飽,哦!還有那飯,竟然如此之香,原來也是自己農場田裡種出來的米,怪不得是那麼的原汁原味。
離開時,王紹群不時地說,以後再來。還說,以後也可以帶客人來就餐,只收雞鴨鵝,或者肉類的葷菜錢,蔬菜農場提供。而且客人喜歡哪只雞或者哪只鴨、鵝,農場可以當場宰殺燒煮,價格一定實惠,不欺負客人。
在車子的驅動聲中,我們緩緩離去,回頭農場消失在一片暮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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