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畫家林金福的人體繪畫美學
2015年《沐光》30X30cm
2011《紅衣女子》170×100cm
2017《白梅》 120×80cm
《枕秋》
2016《祈禱》122X92cm
《天山腳下》
2009年《酣睡的武警》120X80cm
《荷》
《聽海》
《鎖紅》
《白舞鞋》
《天鵝湖》
陳丹青先生評價:
所有藝術學院的學生都畫人體習作,但人體創作卻是罕見——尤其以男子的裸體作為主題。林金福自清美畢業三年多了,迄今仍持續在畫布上追慕少壯男體的矯健與青春,這條窄路也許因他的堅執而越走越寬。肌肉與形體固然是雄健之美,倘若金福還能畫出男體的憂鬱和神秘,他的男體畫面,或許會有更成熟的意境。
-2009年陳丹青
金福:這是你最好的人體,進一大步,則有卡拉瓦喬的意思,整體,鮮明,內在,面孔表情性感而感性,拋棄了過度姿態化和繁瑣的刻化……為你這幅畫高興!" -2010年陳丹青
十多年前,我曾在林金福同學所在本科短期授課,親見他第一次寫生人體,用功,聰穎,有悟性,一時為全班最佳者。
畫人體非常難,乃學生必修。而畢業後迄今持續不斷畫人體,持續進步,以為志業,將課堂式的人體畫轉為具有內涵與主見的作品,就我所見,眼前的金福是一孤例,殊堪珍貴。
而金福屬意於男性身體,每取強健俊美得模特入畫,畫中的肢體語言似有所訴,亦有所抑,在肉身的搏動中,隱隱見鬱勃之氣。
國中的人體畫多為女性,男性身體的陽剛而內秀,似不入多數畫家的眼目。人體藝術西方,蓋希臘以降,男性裸體的雄強勁健是為一大主題,百年來我們取法兩畫,卻於這一層美學,幾乎交了白卷。
此所以我敬佩金福的選擇和勇氣。人體畫可謂漫漫長路,弗洛伊德積畢生之功,多有男人體力作,渾茫而姿肆。今金福志於此,以使徒精神跋涉之,我願為他叫好!
陳丹青 2018年6月於紐約
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結識了金福和他的畫。我記得是在看完一位藝術家工作室後,路過金福的工作室,不經意間看見了他掛在牆上的《眸》。作品仿佛散發出一股神奇的力量,將我牢牢吸引過去。我們一行人進入金福的工作室,在那裡還看到了《琴》、《白舞鞋》和《臥女》。這幾幅畫加在一起,讓我覺得面前的這位年輕人不同尋常。它們不是偶然的產物,不是對某種樣式的模仿,而是進入了一種相當自如的表達,看得出來是經過審慎選擇的結果,是心靈的產物。儘管高超的寫實技巧容易掩蓋畫家的內心世界,但我們還是能夠透過畫面感受作者心靈的純淨。我都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小夥子在喧囂的北京生活了長達十年之久。畫面的高貴和靜穆,讓我想起溫克爾曼對古希臘藝術的讚嘆。純正的油畫品格,讓我想起文藝復興時期的大師的作品。金福的畫,讓我穿越時空,仿佛進入了久遠的地中海文明。
隨後我看到金福更多的資料,得知他在創作這些作品之前,還嘗試過一些不同的風格。比如,有個階段可以看到李希特的影響,還有個階段可以看到弗洛伊德的痕跡。但是,只有到了這個新的階段,金福才終於找到最適合自己的表達方式。這裡所謂的適合,與觀念和技術無關,與感覺有關,與個人氣質和生命體驗有關。如果從繪畫史上來看,金福正是通過一種不斷「退步」,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表達方式,讓自己的創作接上了地氣。金福的這種探索歷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與科學不同,藝術沒有明顯的進步的歷史。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藝術樣式,不再以線性的順序展開,而是以星座的形式環繞。對於藝術家來說,那顆最亮的星,一定是在感覺上離自己最近的,但不一定是在時間上離自己最近的。它有可能是一顆早已死去的遙遠的星辰,經過漫長的跋涉,其光芒今天才抵達視域範圍。對於金福來說,古典寫實油畫,就是離他心靈最近的那顆星辰,儘管它在時間上遠比其他藝術樣式更久遠。金福執著繪畫,目的是什麼呢?在照相技術尚不發達的時代,寫實油畫的一個重要的目的,是對客體的再現。繪畫的再現,可以讓對象超越時空的限制而獲得永恆。就像奧斯卡°王爾德(Oscar Wilde)的小說《道連格雷的畫像》(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所喻示的那樣,畫像可以讓人抵抗時間的侵蝕,容顏不改,青春永駐。但是,隨著攝影技術的發明,繪畫的這種功能即被取代。金福耐心細緻地刻畫他的人物,與攝影師給他們拍攝肖像有何區別?金福並不迴避這個問題,也不希望採取複雜的方式來應對它。在他看來,之所以不辭辛勞去描繪一個對象,原因是要把他們從日常對象轉變為理想對象,並在其中找到自己的精神寄託。金福對繪畫的這種樸素看法,在標新立異的當代藝術界並不多見。但是,它卻與古老的美學理論形成迴響。亞里斯多德認為詩比歷史更接近真理,因為詩不僅描寫已經發生的事物,而且也描寫可能發生而沒有發生的事物。可能的事物,就是理想的事物。藝術不僅再現現實,而且表達理想。正因為藝術可以體現理想,它才不可能被純粹的機械複製技術所取代。 [1-2]
金福在他的作品中表達和追求理想。在通常情況下,有理想意味著樂觀主義。但是,金福不是一個樂觀主義者,他甚至有些悲觀。藝術中對理想的追求,與生活中的悲觀主義傾向,似乎很不協調。這再一次讓我們想起古希臘的藝術。溫克爾曼將它們的審美特徵概括為高貴的單純和靜穆的偉大。包括溫克爾曼在內的歐洲啟蒙思想家都一致認為,這是古希臘人的樂觀主義的體現。古希臘藝術的美是古希臘人生活的美的反映。但是,尼採卻不這麼認為。尼採的邏輯是,生活與藝術是兩回事。生活中所缺乏的,通過藝術來補償。樂觀主義者,不需要美的夢幻和理想,因為他們在生活中已經得到滿足。在藝術中追求理想的人,往往是現實中的悲觀主義者,他們需要藝術的慰藉,才能渡過生活的難關。尼採的這種解釋,深化了我們對古希臘造型藝術之美的理解,也為我們理解金福與他的作品的關係提供了理論支持。金福也是在他的藝術中尋求生活中所缺乏的那種精神慰藉。
不過,金福似乎並沒有嚴格地維持生活與藝術的邊界。他對繪畫是如此地投入,以至於模糊了角色與演員的區別。金福從一個相反的方向,與當代藝術走到了一起。儘管與當代藝術家將藝術降低為生活不同,金福力圖將生活提升為藝術,但結果一樣,都是取消生活與藝術的邊界。生活與藝術的邊界的模糊,會讓夢幻逼真,也會讓真實虛幻。如同莊周夢蝶所喻示的那樣,真實與虛幻可以顛倒。這種顛倒關係,讓金福的作品蘊含的信息變得複雜起來。與唯美主義者不同,金福的人物在美的外觀下,潛伏著某種緊張、不安和莫名的力的湧動。
由此,金福所塑造的人物,不僅是美的,而且是強健的。這兩種審美特徵,在西方美學中是相互獨立的。尼採就看到,古希臘藝術不僅有製造夢幻的造型藝術,而且有製造沉醉的悲劇藝術。前者就是所謂的日神精神體現,後者則為酒神精神的彰顯。在西方美學隨後的發展中,這兩種審美特徵逐漸發展為相互對立的優美與崇高。在造型藝術中,通常用女性來表現優美,用男性來表現崇高。然而,在金福的作品中,我們經常看到用男性來表現優美。優美與崇高的對立,在金福的作品中達成了和解。我們在古希臘藝術中,也可以看到這種和解。因為古希臘人心目中的美,可以超越性別之上。優美與崇高的對立,只是在後來的文化中被不斷加強。金福用男人體來表現優美,不由得讓我們想起美在古希臘的起源。真正的美,不像後來的美學家所總結的那樣,是小巧、光滑、透明等單一的特性,而是一系列矛盾的衝突與和解,是動與靜的完美結合。正因為如此,溫克爾曼在描繪古希臘藝術中的美的時候,採用了一系列反義詞,認為它們「就像海的深處永遠停留在靜寂裡,不管它的表面多麼狂濤洶湧,在希臘人的造像裡那表情展示一個偉大的沉靜的靈魂,儘管是處在一切激情裡面。」 [1-2]
如果真是這樣,尼採所區分的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就不應該視為截然分裂,而應該被視為統一整體中的兩面,就像白天和黑夜構成一個整天,或者像陰陽構成的生命和諧。金福所塑造的人物,讓我們看到了陰陽和諧的理想。在席勒看來,這種理想只存在於古希臘。由於現代社會分工和分裂,理性與感性,崇高與優美,陰柔與陽剛,就不再能夠統一起來。金福的作品,讓我們想起席勒所憧憬的那種理想。優美的外觀製造日神般的夢幻,湧動的力量製造酒神般的沉醉。那種從醉生夢死中迸發出來的美,如同從容的絕唱,嫋繞而動人心魄。
著名美術評家 彭鋒
2013年1月6日
林金福出生在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交替之際。他運用古典油畫技法尋求並重建現代中國男性的「古典美」。
肖像和裸體研究是所有中國美術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但作為一個藝術主題,赤裸的男性身體是罕見的。林金福是中國藝術家當中極少數的一位即以男性身體的美作為創作主體。他在福建省美術學院學習了四年雕塑,後又考入清華美院油畫系,成為知名藝術家和藝術評論家陳丹青的學生。關於林的油畫《眸》,陳寫道:「這是你最好的作品,前進了一大步,有卡拉瓦喬的意思,整體,鮮明,內在,面部表情性感又感性,拋棄了過度姿態化和繁瑣的刻畫。」
我們曾在瑞典的展覽上給林起了「卡拉瓦喬」的綽號,部分是因為有些人覺得中國人的名字拗口。那些知道西方藝術史的人也清楚林的藝術具有巴洛克和新古典主義的風格。熟知中國藝術史的人都知道中國藝術家學習和使用西方油畫技術至少已有150年,像鋼琴音樂和歌劇一樣,這不再僅僅是歐洲文化傳統的一部分,而且也成了中國文化的一部分。這種技術和表現形式與中國的傳統審美相結合,給了藝術家更大的自由,這一切促成中國成為一個藝術的大熔爐。文革結束後解除了各種束縛,意識形態獲得了更大的自由,除此之外,傳統和現代重疊,東西方文化融合,林處在中國藝術生活成為世界焦點這個大背景下。林金福和其他本次展覽的參展藝術家可以放在這樣的背景下進行分析,但我所關注的並不是西方還存在多大程度上的影響,而是作品展示的內容如何反射出藝術家所生活的時代與環境。
†林金福的油畫是對中國傳統的一種突破,在中國的傳統中,對於性和性行為是極為保守的。由於赤裸的身體容易使人聯想到性,因此此類的藝術在中國藝術史上沒有空間。唯一的例外是春宮圖,但這也嚴格地僅供私人使用,並不能公開展示。
從2010以來,林金福的作品如《眸》和《琴》除了表現男性的張力以外同時也流露出一種明顯的憂鬱。這種令人愉悅的美感突破了男女性別的差異,或者說是結合了男性和女性的特點,林的作品《白舞鞋》清晰地展示出了這種特徵。
這種美也存在於中國文學中。林金福鍾愛一本18世紀的經典小說《紅樓夢》,書中有些人物的主要性格突破了傳統意義上的性別的界限,體現了中國古典美的特質,它超越了性別差異。
對於藝術之美,林說到:「我藝術創作的主體是人,我一直對人體以及人物的表情很感興趣,人類是自然界最美麗的形象,更是藝術表現永恆的主題,所以我想追求一種對生命的尊重和由衷的讚美,希望這種美是原始的,寧靜的,不帶偏見的超然痛苦的,純粹的美。」
瑞典東方博物館館長
司漢
2012於瑞典
追本溯源,取法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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