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金子用火,試女人用金子,試男人用女人。
這幾句被提煉出來,簡短幹練的話,田小娥實際操作起來是得心應手。
田小娥本是武舉人家裡的小妾,吃喝不愁的日子被她認定為日子過得比狗都不如。她開始有了自己的新想法。
田小娥在武舉人家的新想法就是把日子過得與眾不同起來。她看上了長工黑娃。年輕有幹勁的黑娃,很是符合田小娥的心意。
田小娥稍稍用了點女人家的手段,就讓黑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兩個年輕人,以為暗地裡操作就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覺,殊不知已經禍到臨頭。
後來,黑娃被攆,田小娥被休。
黑娃在成功躲過武舉人的報復後,仍舊給人當長工。可他心裡放不下田小娥,而後到了田小娥的家,把田小娥接到身邊,回到白鹿原。
回到白鹿村,兩個人都受到了排擠,白嘉軒作為族長,不讓田小娥這樣貨色的女子進祠堂。鹿三這個親爸,不喜田小娥的意向相當明顯。
黑娃長志氣,家裡不讓回就不回,祠堂不讓進就不進,把自己的日子過起來才是正經事。在花了錢買了一個破舊的窯洞後,兩人就一心奔著好日子過。
黑娃和田小娥正經過日子的時候,白鹿原上發生了大變化。朝廷沒了,新的歷史開始出現了。黑娃在發小鹿兆鵬的有意栽培下,在白鹿原上鬧起了農協。
農協最後的走向是失敗告終,黑娃不得不遠走避禍,田小娥無可避免的被留在那個破舊的窯洞裡。
田小娥一個人在破窯洞裡過日子,她想讓黑娃回來,就求到了鹿子霖鹿鄉約跟前。乘人之危的鹿子霖,在破窯洞裡享受到歡欣後,還支使著田小娥敗壞白孝文。
白鹿兩家的恩怨早已經是積年的矛盾,田小娥之所以被鹿子霖說動,去敗壞白孝文,還是因為被綁到祠堂挨了一頓刺刑後才下定決心的。
對田小娥有乘人之危的不僅有鹿子霖,村裡的單身漢也是如此。鹿子霖幫田小娥教訓那些個不要臉的男人,事情最後被村裡人知曉。
白嘉軒作為族長,認定田小娥引起的事端有傷風化,敗壞綱常,就把那個單身漢和田小娥都綁到祠堂,都挨了一頓刺刑。
田小娥在祠堂挨打後,開始不要臉了,並且找了一個合適的時機,敗壞了白孝文。田小娥選擇的地點是在戲臺底下。
白孝文是個戲迷。
田小娥走到了那個遠離人群認真盯著戲臺的白孝文身邊,把他引到了一個破舊廢棄的磚瓦窯裡。一走進磚瓦窯裡的白孝文,瞬間清醒,他轉過身抬腳就跑。
田小娥看著剛跑出磚瓦窯幾步的白孝文,就扯著嗓子大喊,意在抹黑白孝文。白孝文一聽就停下腳步,田小娥也停下不喊叫。
白孝文田小娥的舉動徹底惱怒了,給了田小娥一個大耳光。田小娥順勢抱住他的胳膊,不還手也不反抗瞅著他,低聲嗔氣的說:「哥吔你打,你打死妹子妹子也不惱。」
白孝文積攢在胳膊上的力量忽然就消失了,兩條胳膊輕輕地垂落下來。田小娥又低聲的說著自己的苦楚。日子沒奔頭了,讓白孝文親她一下也就心甘了。
白孝文被田小娥說得心動了,卻免不了用正直的嘴臉勸誡她。田小娥用話語攻心後,開始對白孝文發起了攻勢。
在田小娥別有居心的攻勢下,白孝文徹底丟盔棄甲。在這破舊的磚瓦窯裡,他再也不是那個自律的代理族長,而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一個接受新東西挑戰的男人。
要知道在白孝文被田小娥引到這個破舊的磚瓦窯前,他還是一個正直,自律的代理族長。他在白嘉軒有意的栽培下,已經在族人中樹立起自己的威望。
可進了破舊的磚瓦窯後,白孝文的人生徹底發生了大反轉。他和那個曾經被他實施刺刑的女子糾纏在一起了,那個被村民們口中不道德的女子在一起了。
田小娥的魅力究竟有多大?讓白孝文一次就徹底墮落呢?
田小娥對白孝文最致命的誘惑吸引在於:身段夠軟,手段夠硬。
在破舊的磚瓦窯裡,白孝文已經結結實實的給了田小娥一個耳光了,田小娥不僅沒惱還順勢拉著白孝文的胳膊,更是甩出一句讓白孝文再打,她也不惱的話。
從動作到語言,都是白孝文在田小娥面前丟盔棄甲的前奏。白孝文是個成年男子,田小娥是個楚楚動人的可伶女子。
白孝文在田小娥身上,沒辦法讓打耳光這樣的事再次發生。這是大多數男人的軟肋所在,男人打女人,一打再打說不過去。
田小娥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夠軟,把自己的苦楚和風細雨的在白孝文面前說了出來,讓白孝文心裡的防線一點一點的被突破。
其次,田小娥在身段放軟前的手段夠硬,才是她攻下白孝文的重點。田小娥把白孝文從人群擁擠的戲臺前引到這個破舊的磚瓦窯時,白孝文的拔腿就跑,田小娥的大聲喊叫。
這些都是田小娥的硬手段。
田小娥用硬手段打前鋒,再用軟身段合力拿下白孝文。白孝文也是被田小娥的硬手段,軟身段給迷得忘了自我,從而開始墮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