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易碎,要小心輕放,像個玻璃杯……」看到這樣的語句,一定會有人好奇,這是怎樣的人,才能寫出如此優美、感性,又不乏犀利感覺的語句?在這次採風活動中,有一位女作家面對媒體時一直表現低調,但她思維敏捷,語言極具個性,之前提到的那些語句,正是出自她的筆下。她就是國內著名青年散文家周曉楓。
經歷 做過八年《兒童文學》編輯
在成為著名青年散文家之前,周曉楓做過8年的《兒童文學》編輯,後來為何「轉行」做了散文家?周曉楓告訴記者,「大學畢業後,我被分配到中國少年兒童文學出版社,但一直覺得個人興趣還是在成人文學方面,所以調到了《十月》和《人民文學》,還是做文學編輯。原來是用業餘時間寫,今年我已離開編輯崗位,專職寫作了。 」《兒童文學》編輯的這段從業經歷,對周曉楓後來的散文創作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好處是,讓我在寫作裡獲得一種『擬童』的視角,讓我保持嚮往逃離成人規則的某種叛逆性,這種方向性的選擇對我今天的創作也非常重要。壞處是,8年裡我散漫逍遙,虛擲時光,大量精力和時間被我浪費和揮霍,既沒有走千裡路,又沒有讀萬卷書——作為一個缺乏儲備的人,我日益感到寫作時的捉襟見肘。 」
周曉楓對自己的作品一直持謙虛態度,「我只掌握散文這種單一的文體,是我能力上的缺陷。我不是什麼『散文家』,這種稱號,就像管有些感情體驗的人叫『戀愛家』一樣,感覺古怪。 」
風格「語言犀利幽默不過是小聰明」
在跟周曉楓接觸的過程中,記者發現,她思維敏捷,語言犀利且不乏幽默,這是與生俱來的天性,還是後天練就的本領?周曉楓透露說:「我屬於性格外向而心理氣質內傾的,小時候不這樣,後來變得越來越油嘴滑舌。我貧嘴,不過是賣弄自以為是的小聰明,聊天時加點樂趣罷了,沒什麼價值。 」她的回答依然很謙虛。
語言方面的特長,使得周曉楓的散文總給人出其不意、個性鮮明的感覺,身為作家,在創作過程中,個性有時候也是很重要的一個標籤。周曉楓對記者表示,「有時我不太清楚他人對自己的判斷,我自認脾氣和態度算是溫和、合群,也不夠特立獨行;相比之下,散文的風格倒是更具個人化標籤。 」她認為,做人與作文有著某種決定性的聯繫,只不過,這種聯繫並非表面。「我做了二十多年編輯,見識到一些行為與文字出入很大的寫作者,分裂得如此自然,以致讓我懷疑人品對於文品是否那麼重要。及至中年,我重新認定,『人』對於『文』的重要支撐——如同長跑的起步階段並不明顯,越到後來,及至中途乃至後半程,某種意志與信念才發揮出決定性作用。個性同樣如此。 」
觀點 網絡流行語並非興趣和方向
寫作散文不像寫作小說,後者比較容易取得成就,「只會寫散文」的周曉楓,會不會因此偶爾感到「寂寞」呢?「我承認散文具有一定局限性,不容易產生綜合性的效益。但這又何妨?當我沒有多子多福的創作本事,只有散文這唯一的女兒,我會因為這個孩子的容貌不夠出色、不容易嫁入豪門而減少愛意嗎?當然不,我會更珍惜,更樂於去呵護。 」
「黑夜給了他一雙黑色的眼睛,他卻用它來翻白眼」,「他哪裡是無辜的羔羊,頂多算個無辜的畜生」,「騎上白馬你就是白馬王子,騎上掃帚你就是巫婆」,這些網絡流行語都是周曉楓的創造,對此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周曉楓回答:「這些話是貧嘴,是娛樂,是小聰明,談不上什麼不妥不好,可離文學間距很大。偶爾為之罷了,並非我的興趣和未來方向所在。 」 記者夏亮亮
人物小傳
周曉楓,當代著名作家,1969年6月生於北京。出版有散文集《上帝的隱語》、《鳥群》、《斑紋:獸皮上的地圖》、《收藏:時光的魔法書》。曾獲馮牧文學獎、冰心散文獎、十月文學獎、人民文學獎等獎項。周曉楓還協助張藝謀導演進行文學策劃工作,曾擔任電影《山楂樹之戀》、《金陵十三釵》的文學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