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畫電影《小鹿斑比》激發了一代人的自然觀?
2008年04月25日 14:23 來源:新快報
發表評論
上周,當迪斯尼動畫的先驅之一,95歲高齡的奧利·約翰斯頓去世時,他的家人要求弔唁者把花圈捐給一個環保部門而不是約翰斯頓。這個被制定捐獻花圈的「自然資源防禦理事會」是什麼來頭?
任何一個看過約翰斯頓先生創作的動畫電影《小鹿斑比》的人都會明白其中原由。1942年,這部電影面世時,電影中所傾注的對森林和動物的愛,特別是小鹿斑比那活靈活現的大眼睛,都讓堅持動物保護理論的人發出歡呼,同時也讓狩獵者受到了公開的指責。奧特朋組織還把這部電影中的自我意識跟《湯姆叔叔的小屋》做比較,認為這部電影是對自然界的一種侮辱。
這不禁讓人想計算一下,迪斯尼家族中有多少角色來自大自然呢?又有多少來自大海和叢林?
在《迪斯尼動畫裡的自然觀念》(TheIdea of Nature in Disney Animation)一書中,大衛·惠特利這位劍橋大學的講師寫道,跟充滿了學術理論的長篇大論相比,迪斯尼動畫的精練形象和情感力量更激發了一代人的環保意識,像《小鹿斑比》、《海底總動員》都是如此。「這些電影教會我們對大自然要懷有的基本敬意」,他這樣寫道,「其中一些電影,像《小鹿斑比》,更啟發了我們在對自然環境產生激進意識時的保守態度。」
「自然資源防禦理事會」的媒體主管對此評價道:「是白雪公主,是羅賓漢,是小鹿斑比,構築了我們對森林世界的想像。」同時他對迪斯尼新成立的自然紀錄片部門作出評論:「在另一個方面,所有關於野生動物的紀錄片,都不能達到上世紀1950年代的電影在描摹人類對自然的佔領時那種細微和敏感的精妙。」
當然,迪斯尼的電影在描繪自然之愛時並沒有多少哲學理論的高度:獵人殺死了小鹿斑比的媽媽,焚燒了森林;《風中奇緣》裡唱著這樣的歌曲,「暴風雨和河流是我的兄弟,蒼鷺和水獺是我的手足,我們緊緊地連接在一起。」
這些都是肯定和讚揚迪斯尼的聲音,也有很多學者認為迪斯尼的動畫電影傳達的是一種對「環境論」不利的信息,認為迪斯尼的電影只是用情感的糖衣包裹起來,內裡其實是用扭曲的視角來看待自然和生物的。
拉爾夫·拉茲,《大自然的謊言》一書的作者說,迪斯尼小鹿斑比故事的原型小說,最早於1928年發表了英文版本,「是一個把大自然描繪成沒有壓力、衝突和死亡的『主日學校』版本」。跟這個版本相比,後來迪斯尼改編成動畫電影的版本則「更具生態學和哲學意味」。牛津大學的學者馬裡納·華那也指出,「要不假思索地指責迪斯尼的作品和他們的傳統太簡單了」,同時她也反對那種看待這些電影時非黑即白的粗暴觀點。
但對惠特利而言,那些賦予了動畫角色情感的力量,並讓它們成為有效的「環境論」使者的東西,正是它們身上那些過於簡化和過於情感化的地方,而這正是這些角色經常被批評的不足之處。比如在《小鹿斑比》中,場景的呈現方式就會因為情感而出現傾斜。惠特利說,在小鹿斑比的媽媽被射殺的那場戲裡,拍攝手法就強調了這件事對周圍自然環境的影響。這就是情感帶動了客觀。
惠特利避開了迪斯尼公司之前曾被環保主義者質疑和引起爭論的地方,比如他們在未被開發的建造滑雪場等等,還是把主題集中在迪斯尼創造出的卡通上面。
這麼多年以來,迪斯尼公司在對自然的態度上也經歷了幾度變化,惠特利指出,「《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呈現的是一種牧歌式的情懷,是一種傳統的對自然的嚮往和梭羅式的人類自我發現的渴望。動物在這裡面是人類至關重要的幫手,這是迪斯尼這部於1937年出品的電影裡傳達出的重要理念。到了《小鹿斑比》,迪斯尼則吸取了美國學界其時的新觀念,就是要在大自然裡尋找原始的純真。而到了《海底總動員》和《人猿泰山》,則描述了一種更為複雜的人與動物和諧共存的局面。」
惠特利也不諱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角色都是現實的逃避者,「但迪斯尼的意義就在於它以有趣的形式讓觀眾在感受的同時去思考,思考如今自然與人類的過去、現在和將來。」
【編輯: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