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讀書第十談,今天聊聊古龍和他的作品。這是2018年最後一篇,向我喜歡的古龍先生致敬。
古龍與金庸,如同李白與杜甫,一個為仙,一個為聖,是武俠小說界並峙的雙峰,但是兩人又大不相同。
古龍有三多,創新多,精品多,垃圾作品也多,他把戲劇、推理、詩歌等元素帶入小說中,再配上自己的獨特的人生哲學,形成了詩化武俠小說。
古龍活了48歲,寫了24年,出版了68本小說,絕對是高產作家。他縱情酒色,揮斥方遒,把自己活成了自己書中江湖的人物。
他在1960-1964年間寫了16部小說,從《蒼穹神劍》到《情人箭》,都是爛作,跟臥龍生、陳青雲沒什麼區別。當時為生計所迫,還處於早期摸索階段。後期出版的《怒劍狂花》、《那一劍的風情》、《邊城刀聲》都是丁情代筆的,也不算古龍作品。除去這19部,還剩49部作品,總體上質量還算不錯。
這其中奠定古龍江湖地位的有四大系列、26部小說,均屬上乘之作。
小李飛刀系列(1969-1977):《多情劍客無情劍》 《九月鷹飛》 《天涯明月刀》 《邊城浪子》 《飛刀又見飛刀》。歷時8年,5部精品,開創小李飛刀的江湖時代,自此流光溢彩,比肩金庸。
七種武器系列(1971-1979):《長生劍》、《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環》、《離別鉤》、《霸王槍》、《拳頭》。七種武器其實只完成了6部,拳頭如果也算一種武器的話,可看作是第七種武器。這是武俠寓言的嘗試之作,雖是初創,但已經是大師手筆,氣象萬千。
楚留香系列(1967-1979):《血海飄香》、《大沙漠》、《畫眉鳥》、《鬼戀傳奇》、《蝙蝠傳奇》 《桃花傳奇》、《新月傳奇》、《午夜蘭花》。古龍的成熟之作,魏晉風度、名士風流再加上西方推理,讓人眼前一亮。這是武俠推理小說。
陸小鳳傳奇(1972-1981):《繡花大盜》、《決戰前後》、《銀鉤賭坊》、《幽靈山莊》、《鳳舞九天》、《劍神一笑》。總體上跟楚留香差不多。
其他的不在四大系列裡邊,自成一家的,也有很多精品,比如1965-1967年中期四部轉型之作,《大旗英雄傳》、《武林外史》、《名劍風流》、《絕代雙驕》,這四部作品問世,宣告了此前所作皆屬平常、此後所做都是精品,從此,古龍遠遠把臥龍生們甩開了幾條街。
還有幾部不得不提,這也是最具古龍特色的作品,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孤獨與落寞,《蕭十一郎》、《三少爺的劍》、《天涯明月刀》。他們首先不是武俠人物,他們是病人,帶著某種使命,追尋生命的意義。古龍說「我靠一支筆,得到了一切,連不該有的、我都有了,那就是寂寞」,這段自白,也是這三部書的旁白。
1970年出版的《流星·蝴蝶·劍》是向《教父》致敬的作品,可與《天涯明月刀》並列。
1971年出版的《大人物》和《歡樂英雄》是嘗試之作,是歡樂的武俠作品。
1975年的《血鸚鵡》和1977年的《圓月彎刀》是嘗試之作,是魔幻的武俠作品。
《絕不低頭》、《獵鷹·賭局》是非武俠作品的嘗試之作。
古龍一直在求新求變,各種風格他都有涉獵、都有創新、都有成就,他在新武俠的探索上,比金庸走得更遠。
精品:《多情劍客無情劍》、《絕代雙驕》、《蕭十一郎》、《歡樂英雄》、《天涯明月刀》。
正品:楚留香系列、陸小鳳系列、七種武器系列、《武林外史》、《白玉老虎》、《流星蝴蝶劍》、《大人物》。
次品:《大旗英雄傳》、《九月鷹飛》、《三少爺的劍》、《血鸚鵡》、《圓月彎刀》、《名劍風流》、《大地飛鷹》,《七殺手》,《劍花煙雨江南》,《英雄無淚》,《七星龍王》,《風鈴中的刀聲》,《白玉雕龍》。
不入流:1960-1964年間出版的16部小說,從《蒼穹神劍》到《情人箭》。
古龍的次品中,水平參差不齊,他自己創作的,都還不錯,有些虎頭蛇尾的,是別人代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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