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殺手不太冷》——LEON:我本以為命運早把我忘了
希臘文'ANAΓKH,譯作命運。
據說雨果在一次造訪巴黎聖母院時發現了一個暗角刻有這個詞,他對這個詞的興趣帶他創作出了《巴黎聖母院》。
而裡昂從未享受過命運的蔭庇,我們可以一起想像,倘若瑪婷達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位四十歲男子的後半生,枯燥的自律和沉靜如死水一般的生活,十年?開始屈服歲月覺得身體在老化,談生意從不失手或者失手過一次斷送了性命,像自己父親一樣,又或者覺得自己真的做不了了,從湯尼那裡拿到了一筆不是特別多但是足夠自己安置晚年的錢,和綠蘿一起孤獨的老去死去,偶爾回想前半生。等待仇家找上門來。殺人就是他在這個異國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裡昂十九歲殺掉那個阻礙自己愛情的男子,從義大利漂流到美國,從此再沒有交過女友,像一個槍殺掉自己過往的僧侶,無欲無求,仿佛只為了清潔工作而活著。他內心卻因此停在十九歲,拒絕成長。
可是命運來了,它送來了瑪婷達,她一遍一遍地按門鈴,「Please.」「Please.」娜塔麗飾演的瑪婷達情緒複雜得我以為她真的已經十八歲。
後來裡昂從廚房拿出小豬手套學豬哼哼哼地叫,目的簡單溫馨又讓人覺得可愛,裡昂摘掉墨鏡便不再是從不失手的殺手,是那個停在十九歲的少年,溫柔細心。瑪婷達讓裡昂一成不變的生活開始改變,仿佛散發黴味的房間打開窗戶照進了一束陽光,睡了很久的少年醒了,他眼中的光也照亮了別人。
他因為瑪婷達分心,開始因為瑪婷達在談生意時受傷,可能他分心時想的是什麼樣的裙子好看。
毫無疑問,他早就愛上她了。這不是件好事。他想隱藏自己的愛意,這段戀情需要顧及的東西太多,裡昂不可能像瑪婷達一樣天真,可是電影沒有向我們描述裡昂的內心究竟想過什麼,我想不會亞於一出出色的話劇。
裡昂一生愛過兩個人,命運反覆無常仿佛可以肆意玩弄人間,裡昂在熱戀時戀人被崩掉了腦袋,讓裡昂選擇後半生去做一個清潔工,而他已經沉溺於這樣的生活時,命運又推給他另一個難題——對瑪婷達的愛究竟如何安置。瑪婷達與他不同,我想大概十字出頭的愛情都會是這樣,瘋癲熱烈不顧一起,瑪婷達逼著裡昂去承認,逼著裡昂接受自己的愛意,她一再告訴裡昂「要麼愛,要麼死」。裡昂剛剛做好決定,變故開始了。
裡昂草草交了試卷因為他沒有時間再去思考,他大概想為瑪婷達報仇之後兩個人或者他自己遠走高飛。但這只是他設想的結局,現實遠比這個殘酷。
瑪婷達帶來快樂的記憶給他,如同戒毒許久後的人重新吸食到毒品,依賴比以往都更強烈,「我想要快樂,睡在床上,有自己的根,你永遠不會再孤獨了」。
在他終於逃出時,命運又揮舞起他的套馬結要留住裡昂的命。他終究是沒有走過那道亮堂堂的門。全世界最愛瑪婷達的人死了,他幫瑪婷達做了瑪婷達一直想做的事。
瑪婷達埋下裡昂的綠蘿,她和過去所有的東西都不再有聯繫了,響起音樂《Shape of my heart》,觀眾的思緒也因為低沉的吟唱被揪起來
And if I told you that I loved youYou'd maybe think there's something wrong I'm not a man of too many faces The mask I wear is one
我想,即使在生命盡頭裡昂也仍然在感謝瑪婷達突然闖入自己的生命,這讓他的死都變得有意義起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沒有目的的cleaner,不再是湯尼告訴他需要殺人才選擇殺人的殺手,他開始為了自己為了瑪婷達活著,為了他們兩個人去殺人。開始選擇活著。
那麼,裡昂和瑪婷達最初想的生活時怎麼樣,瑪婷達在家中被打罵,除了弟弟從來沒有享受過愛,她學著大人說話學著大人做事,悄悄抽菸,還可以嫻熟地把煙藏起來,她想用這些掩蓋自己缺愛的事實還是什麼。而裡昂前二十年的生活在影片開始時就已經講述完全,他像機器一樣自律精準,卻從來沒有提到過他想的生活是什麼。
和裡昂在觀看影片時高興的像個孩子回頭卻發現沒人可以分享喜悅時一樣,他們都陷入了孤獨的困境,可是都用其他事讓自己去適應困境中的生活,這樣的人相遇,相愛中帶了一點必然,就像兩顆孤獨的星球相互吸引。真正靠近時對於兩個個體都是一種重塑般的改變。但甘之如飴。
最後我要謝謝你耐著性子看完我稚拙的文字和愚笨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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