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容易,放手難。
追求容易,放棄難。
就如手錶中稍縱易逝的秒鐘一樣,當你還對這一秒留有餘情,對它稍加關注時,你卻已經處在下一秒了,但我們總是精神恍惚,以為我們還在上一秒。
所以總是會習慣去追求過去,嘗試挽回上一秒,挽回上一秒的很多東西,卻不知因此也丟失了很多東西。
在我的朋友中,有一對舊情侶,就是這樣不舍放手,結果造就了彼此的更一步傷害。
我們稱他們小C和小X。
小C與小X算是彼此的初戀,初中時,天天黏在一起,小X總是帶小C帶來身邊人無比羨慕的溫暖,小X也總說小C改變了他,讓他有了很多的想法。
在初中交往2年後,初三的時候,他們和平分手了,是小C提出的,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分手,或許是因為他們考入了不同的高中了,一個是市最好的高中,一個最差的高中,話題總是不在一起,或許,是因為小C單純想恢復單身,總之他們分手了。
但往後高中三年,他們仍舊密切聯繫,像是最親密的朋友,但見面還是忍不住擁抱,像是從沒分手一樣,像是他們還是彼此相愛的,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深入地聊過某一話題。
在大學小C戀愛了,她似乎是忘卻了小X,但在偶爾的某一天,她翻開了小X的心情日記,看到了小X的種種留戀,已經8年了,小X放不下的依舊是小C,他說他很固執,今生非她不可。
自此,小C開始關注小X的各種心情日誌,並回憶湧出,也常常難過愧疚。但她卻不會放手現在的男朋友,她知道她對小X的不是愛,是留戀,現在的男友才是陪伴著她的人,他和她話題相同,他陪她一起學習,督促她學習。
這些小X並不能。
但小C捨得放下小X,小X卻不能。儘管追求他的女生一個又一個,他卻在他的每個日常所有都會聯想到小C,對她到了痴迷的態度,但卻不敢越過一步去糾纏她。
她勸他放下了,他說:「你走你的路,談你的戀愛,不用管我,我怎樣是我的事,我不會打擾你的。」
小X不知道,他這句話其實就是對小C的一種最大的打擾了,她無法全身心地投入另外的愛情,她時常帶著愧疚生活著,戀愛著。當與男朋友吵架時,就會想起小X。
小C會偶爾有事找到小X聊天,小X總會自動忽略小C有男朋友這件事情,小C總會在小X聊到十分曖昧時,就提醒小X,「我有男朋友」,小X總是失落地回復一下,「我知道。」
這樣的情節無數次循環後,小X已經開始厭惡了這種模式,心也已經支離破碎了,陷入絕望,小C也開始厭惡這樣的自己和不喜歡和小X聊天了,她感到心累了,她不希望小X傷心,卻總是給他帶來更大的傷害,她開始厭惡自己,覺得自己是個壞人。
這樣的原本一場甜美的初戀,就變成兩個人彼此心裡的傷,也仿佛他們真的失去彼此了。
小X對戀愛無所興趣,小C也開始對戀愛有所畏懼,別投入過多真心,這是她對自己對戀愛的要求。
對於過去的愛,過去的時光,我們總是這樣像小X和小C很多不舍,想著那一刻真的美好。就像每一件堆積在衣櫃裡的舊衣服,我們總是不捨得去拋棄,因為我們以為總有用到的一天。但就是因為我們無法拋棄,以為過去那麼珍貴,才使得現在變得那麼不踏實不真切,一片混亂,然後便又使得過去的美好變成一堆垃圾。
小C對我說過:「我以為去回應他,便是救贖他,但我卻忘了,他要的,我給不了,我這樣的回應,像是揭開他的傷口,再用刀刮上幾刀,最後把自己的手也都弄傷了。我應該讓他自己去消化的,這樣兩個人才能成長。」
回頭,你已不在,這是惋惜,但也是美好,所以不必去追從;而我,也已經走遠,這是成長,更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