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國館
來源 │ 國館文化(ID:guoguanwenhua)
前段時間,陳奕迅上了微博熱搜。
他刪光了之前所有微博,然後連發九條微博。
歌迷們都在猜,這是他在暗示12月演唱會的歌單,大家都非常期待去演唱會現場大合唱。
但是,我卻在知乎上看到這樣一句話:
「我現在已經很少聽陳奕迅了,不是因為不喜歡了,而是《明年今日》這首歌,讓我明白了,要聽懂這首歌,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每個人在十幾歲、二十幾歲、三十幾歲、四十幾歲刻骨銘心的瞬間,都有一首陳奕迅。
在陳奕迅的歌裡,每個人都聽到了自己的故事,想起了那些年不眠的深夜。
「
在有生的瞬間能遇到你
竟花光所有運氣
」
聽說,1999年,歌手陳昇提前一年預售演唱會門票。
僅限情侶購買,一人價格能買兩張票。
但是,一份情侶券分為男生券和女生券。
戀人雙方各自保存自己那張券,一年後,兩張券合在一起才能進場。
當時,門票很快賣光。
一年後,演唱會卻空了好多座位,太多情侶曲終人散,熬不過一年。
這場演唱會的名字叫作「明年你還愛我嗎」。
曾經,我天真地問出:「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我以為答案會是「會」或「不會」,沒想到,是「不知道」。
我是該感謝她的坦白,還是接受「愛情從來脆弱」的事實?
有的人,花光所有運氣,只能成為另一個人生命中的過客。
最終,她還是成了別人的新娘,從此她的哭笑與他無關。
「放下」誰不會說呢?可世上又有幾人能做到?
電影《東邪西毒》裡說:
「當你不可以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忘記。」
我會放下執念,但「離開你六十年,但願能認得出你的子女」。
誰也別勸誰放下,心如止水那天,他不放也不行。
「
我來到 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
不再去說從前 只是寒暄
對你說一句 只是說一句
好久不見
」
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更想知道沒有我,你過得好不好。
來到你的城市,在你熟悉的街角徘徊了一次又一次。
原諒我只敢偶遇你,我怕打擾你,更怕丟面子。
原諒我只說了一句「好久不見」,這四個字太重,我思念了一年才說得出口。
看著你最近改變,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
原諒我,不懂怎麼再跟你聊天。
我想見的笑臉只留在了想念裡,忽然明白:
即使再見面,
成熟地表演,
不如不見。
我們都逃不過曾經,卻再也回不去昨日。
「如果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希望你比我幸福。」
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挽留的,時間、生命和愛,你想挽留卻漸行漸遠。
人有三樣東西是不該回憶的,災難、死亡和愛,你想回憶卻苦不堪言。
哪有那麼多一眼萬年,遍地都是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不如不見。
「
誰都只得那雙手
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
有網友說過這麼一段話:
你每次都是用力過猛。
感情剛開始,你便奮不顧身,背水一戰,不留一點兒後路。
而對方,卻不顯山不露水,給予得恰到好處。
哪怕分開多年後,你仍不知自己輸在哪裡。
你明明付出了全副真心,為什麼還輸得一敗塗地?
你輸在了用真心去挽留一個不再愛你的人。
相愛是兩個人的事,分開卻是一個人說了算。
可笑吧?愛情既甜蜜,又殘忍,可偏偏所有人蜂擁而上。
哪有那麼多天長地久,多的是曾經擁有。
要擁有,先懂得怎麼接受失去。
如果不能有幸白頭,我們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就像林夕所說:
「你喜歡一個人,就像喜歡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麼方法可以移動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過去。愛情也如此,逛過就已經足夠。」
「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
一位英語老師寫給老婆的情書,被翻譯成了中文,讓人感動。
浮世三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
日為朝,月為暮,
卿為朝朝暮暮。
大多數人成為不了別人唯一的朝朝暮暮,更多的,只是別人的紅玫瑰或白玫瑰。
張愛玲說,每個人都會遇見那麼兩個人:紅玫瑰與白玫瑰。
若得到了紅玫瑰,日子久了就變成了牆上的蚊子血,沒得到的就永遠是白玫瑰。
若得到了白玫瑰,日子久了就成了衣服上的飯粒子,沒得到的永遠是紅玫瑰。
得不到的,從來矜貴,永遠最好。
於是,在愛情裡兩敗俱傷的網友總結了這麼一句,讓人唏噓:
跟紅玫瑰戀愛,和白玫瑰走入婚姻殿堂。臨終那天,緊握著白玫瑰的手,眼裡卻為紅玫瑰含著淚。
愛情一向美好,也一向殘酷,皆因人性從來貪婪。
但願,認真愛的人能被溫柔以待,視為唯一。
「
但我拖著軀殼
發現沿途尋找的快樂
仍系在你肩膊
或是其實在等我舍割
」
坊間有首詩,叫《沙漠》:
這裡荒蕪寸草不生,
後來你來這走了一遭,
奇蹟般萬物生長,
這裡是我的心。
這首小詩,你也能倒著讀。
萬物生長是愛情,寸草不生也是愛情。
一生一世的陪伴是愛情,無孔不入的束縛也是愛情。
忍受不了束縛,你分手了,你以為能一絲不掛,瀟灑自在,可偏偏千絲萬縷。
TA的蛛絲馬跡,牽引著你每一根神經,每一寸快樂與悲傷。
你以為忘記了,見一面試試?
「
我已經相信
有些人我永遠不必等
所以我明白在燈火闌珊處
為什麼會哭
」
電影《One Day》裡,Emma迷戀了Dexter半輩子,最後還是哭著說:
我無法控制自己對你的難以忘懷,可是我關於你的一切已經再也沒有了期待。
我喜歡你,但我不愛你了。
以前覺得愛就是愛,不愛就不愛,喜歡又不愛這種說法太矯情了。
但誰還沒有幾個被愛情暴打的瞬間呢?
然後你會明白:有些人,你永遠等不到;你愛的人,不是你的愛人。
最後,你能做的,只能是回憶。
「你別以為是我忘了,我什麼也沒忘,但是有些事只適合收藏。它們的領地只有兩處:心與墳墓。」
自從把那個人埋進心底,那塊角落就成了墳墓,長不出花來。
誰又說不是呢。
愛情沒有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
我們能做的,是誰也不辜負誰。
「
我不唱聲嘶力竭的情歌
不表示沒有心碎的時刻
活像個孤獨患者 自我拉扯
外向的孤獨患者 有何不可
」
林語堂把孤獨兩個字拆開了,他發現:
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蝴蝶,足以撐起一個盛夏傍晚間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
明明很熱鬧了,孤獨在哪兒?
孩童水果貓狗飛蝶當然熱鬧,可都和你無關,孤獨得赤裸裸。
別人都以為和你有關,你也假裝和你有關,這更孤獨。
我們活得像個小丑,表面波濤洶湧,內心一灘死水。
其實,誰一開始就喜歡孤獨呢?只是不想失望罷了。
「
真想不到當初我們也討厭吃苦瓜
今天竟吃得出那睿智愈來愈記掛
珍惜淡定的心境 苦過後更加清
」
什麼時候會覺得生活苦?
年輕時會說,吃苦瓜的時候。
長大了卻說,吃苦瓜不苦時。
比起吃苦瓜,生活苦不堪言,孤立無援。
王小波說,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
可頑強的人,把生活過成了吃苦瓜的過程:一開始,苦不堪言,愈到後面,苦後甘來,開出絕處的花。
所以,苦瓜也叫半生瓜。
阿甘說,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味道的。
是啊,誰會想到,人到成年,離半生還遠,卻習慣了半生瓜的苦味。
但生活也會不按套路出牌,苦後會更加甘甜。
然後,在某日,坐擁晚霞,拍拍身旁人,說:
其實,苦也不太差。
「
流水很清楚惜花這個責任
真的身份不過送運
這趟旅行若算開心
亦是無負這一生
」
宮崎駿的《千與千尋》裡面有這樣一句話:
「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很難有人可以自始至終陪著走完。當陪你的人要下車時,即使不舍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
比起宮崎駿的人生列車,填詞人黃偉文把人生比作流水。
流水飛快,流水無情,流水無常。
但,看開點,流水也是溫柔灑脫的。
它陪著每朵花,流到該去的地方,落葉生根。
這趟有限期的旅行,淡淡交會過,各不留下印。
但是至少經歷過最溫柔的相伴。
世間所有遺憾,都抵不過一句「我本可以」。
世間所有圓滿,都逃不過「命中注定」。
每個人都有他該去的地方,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
頑童亦學乖不敢太勇敢
世上有多少個繽紛樂園 任你行
」
這首是很多老粉的單曲循環,困惑時都會聽一聽。
任你行,其實你又能走到哪裡?
要自由,就得無欲無求。
可偏偏,你又有所求,你想實現理想,你有各種欲望。
自由與理想,皆不想拋。
於是你成了困獸,時而甘心,時而不甘心。
如果追求真正的自由,你要經得住:
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的孤獨;
下雨了,你卻在雨傘外獨行的質疑。
如果付不出自由的代價,安心做群居動物,也挺好。馬路戲院商店海闊天空,也能任你行。
何必糾結自由的地方、自由的姿態、自由的大小?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想太多的結果,只會是困獸。
及時行樂,便是任我行。
人生最差的三種狀態,言不由衷、身不由己和孤立無援,陳奕迅唱了。
同樣,人生最好的三種狀態,不期而遇、不言而喻和不藥而愈,陳奕迅也唱了。
人生的無常,都讓他唱完了,難怪有歌迷說:「早知道聽懂陳奕迅的歌,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我寧願從來不認識他。」
「未經失戀的人不懂愛情,未曾失意的人不懂人生。」
人這半輩子,最怕忽然聽懂一首歌。
但你遇不到陳奕迅,你也會遇到李宗盛的。
你見生活饒過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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