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姜文:太陽照著夢境升起

2021-01-17 虎嗅APP

來源:一點兒烏乾菜(ID:NarratorZhang)

作者:章程

一、稀有動物

焦雄屏形容姜文是影壇的「稀有動物」。

這話真是夠準確的。好多導演是植物,溫溫順順,帶著鄉愁。可是姜文是動物,元氣淋漓。而且他還不是那種嗅覺和聽覺都退化了的動物,比如人。姜文的聽覺和嗅覺異常敏銳,他說:「我聽馬斯卡尼的音樂,像一團火兒,把天點著了,想抽根煙,白日夢,跟著走。你能聞到那味兒的程度,景色能看到,對話能聽到。」

他甚至覺得電影非得自己能聞到味兒了,才能拍,聞到了,他就有信心比誰都能拍得好,因為別人聞不到,他能。

大概很少有人是依靠音樂和味道來創作的,很稀罕的是,姜文就是這樣。阿城說:「嗅覺是情緒的基礎。嗅覺不靈的藝術家很難成為最好的藝術家。」《香水》中的主角格雷諾耶就是一個能感受到自然界最細微氣味的天才。但格雷諾耶是虛構的人物,姜文沒有他那般能耐,可是這些易於常人的敏銳足夠他創作出不拘一格的作品。

姜文對自己的作品極盡苛刻。他認為口音會影響電影的節奏,要求剪輯師把南方口音改了。他拿斯科塞斯和科波拉兩個導演的例子來說明:

「你看科波拉的《教父》系列,包括他現在拍的,你能感覺他又很強的義大利歌劇感。雖然這兩個人都是義大利的口音,但科波拉的元音發得特別足,所以有那種緊拉慢唱的感覺。你看斯科塞斯的片子,他就是那種摩擦音比較多,紐約的快節奏的說話的聲音。」

這麼微妙的區別,你很難想像到是從這個硬朗的漢子姜文口中說出。他的這種細膩讓他的內心藏著一個詩人,雖說他確實喜歡寫古體詩。

在拍攝《鬼子來了》的時候,在潘家口,姜文早上一打開窗,就對述平說:「這就是我要的光,特別好,好到我能掂出它的重量。它就跟水銀似的,城裡的光你感覺是煙,飄的,這兒的光你得用手接著,不接著它哐當砸到地上了。光射過來,濃,不是亮的問題,就是比別的地方濃,沉。」這話說得漂亮,多像一個詩人。光,不是抽象的,而是帶著分量的實體感。

姜文會要求演員把臺詞說得「香一點兒」,這個「香一點」就是「有滋有味一點兒,享受一點兒。一個演員,陶醉在自己的角色裡邊,這個東西就香了。」這通感非常精準,把語言說不清道不明的所指都形容透徹了,從沒導演這麼說過。所以他恁是把視覺、嗅覺和聽覺都打通了,聽著《鄉村騎士》,他寫出《陽光燦爛的日子》的劇本,聽著日本軍樂,他寫出《鬼子來了》的劇本。

除了對於聽覺和嗅覺的強大感受力,姜文同時還是個視覺動物。

他留意到有些國家形容顏色的詞都比咱們多,他舉過一個阿城的例子,說阿城在蒙古,對別人說:「把那白馬套來。」蒙古人問哪匹白馬,「就是那個白馬。」「哪兒有白馬?」「那不就是白馬嗎?」「當然不是了,分明是個灰色夾著一些雜色的馬。」

姜文的電影,顏色飽滿,大塊大塊斑斕的色彩,被倒到畫面上。他弄得出色彩,也駕馭得了。興許是仗著敏銳於他人千萬倍的視覺細胞,他得以在創作中專橫地生造恣意汪洋的想像力世界。

音樂,氣味,色彩,一起調動起姜文身體內的所有感官。他能看到這支感官世界的大軍群情激昂,一觸即發,從電光火石到剎那瞬息,他只需把這感覺叼住就行了。

這樣的姜文,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稀有動物」。

二、與青春有關的日子

這個「稀有動物」姜文,小時候喝過羊奶、驢奶、馬奶,吃過糠調菜,覺得最好吃的是豬油醬油拌飯。也許某天回家,他會看到一個溫情細緻的理想主義者坐在家門口,也許未敢想像到自己將在未來走向他,繼而成為他。三四十年後的自己,回在那麼孱弱愚昧的青春裡,未必能讓人定眼相認。

1963年,姜文出生在唐山的姥姥家。1973年,十歲的姜文隨父母來到北京,住在內務部街五號大院,一溜溜的灰房兒,滿地槐樹落蕊。後來這條街成了《邪不壓正》裡的取景地,但這是四十多年後的事情了。

那時的他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孩,和其它的孩子們一樣,爬煙囪,玩鬧,打架。王朔把北京復興路一帶視為自己的生身故鄉,稱之為「大院文化割據地區:「居民來自五湖四海,無一本地人氏,盡操國語,日常飲食,起居習慣,待人處事,思維方式乃至房屋建築風格都自成一體。」

姜文家離王朔描繪的復興路不遠,所以當王朔把《動物兇猛》的小說給姜文看,姜文激動得徹夜沒睡,他和王朔嚷嚷,一定要把它拍成電影。

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

但王朔沒有給姜文寫劇本,姜文只好把自己悶在小房間裡,放著馬斯卡尼的《鄉村騎士》,沒日沒夜地寫,終於有了九萬字的電影劇本。所以,《陽光燦爛的日子》與其說是王朔的大院記憶,也可以說是姜文的。他在電影裡注入了很多自身的經驗,連夏雨被選上主角,也是因為和小時候的他長得太像。他在劇本的開頭不無眷戀地寫道:

「故事發生在七十年代初的北京。可話還得從現在說起。那時候……一想到那時候心裡就激動。甚至誰要說『那時候』三個字都讓人興奮。那時候永遠是盛夏,大晴天。太陽總是有空出來伴隨我們,陽光充足,太亮,使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

孩童的世界不能用成人的眼光去審視,他們眼中的七十年代不是「傷痕文學」中的七十年代。王朔姜文們看到的七十年代,是金燦燦的,發著光。那年代於他們,是搖滾樂一樣的轟轟烈烈,眾聲喧譁。姜文說在看到安東尼奧尼在中國拍攝的《球的故事》,會立馬想到自己的中學時代。

《動物兇猛》起初只是王朔心裡小小的火苗,沒想到點燃了姜文,姜文把自己內心的火變成了燎原之火,燒著了更多人潛藏在內心焦灼又不安分的青春。

王朔在《動物兇猛》中越寫到後面,越模糊了想像與真實的邊界,他甚至言辭閃爍來規避記憶,他寫道:「也許那個夏天什麼事也沒發生。我看到了一個少女,產生了一些驚心動魄的想像。我在這裡死去活來,她在那廂一無所知。」

《陽光燦爛的日子》中的定格畫面

姜文在寫劇本時保留下了這段迷濛的羅生門式的夢,他對馬小軍和劉憶苦打架的場景做了定格處理,如是說:

「我非常喜歡這場夢。當一個人為他所愛的女孩做出了他所能做的一切時,他滿腦子想的必然是她,在夢中也是她。同時,英雄主義的東西在他的潛意識裡有很深的影響。這個夢表現的都是潛意識裡的東西。女孩在他的心中是捉摸不定的,而且時時處於危險之中。」

年輕時候的歡喜,大都如夢一般輕薄,喜歡的人事也都是淺淺的,往後回憶起那些,你我甚至會覺得很不真切。青春猶如高燒,退去後,恍若夢醒,身輕十斤。

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

三、向死而生的夢境

高一時候,我沒有看懂《太陽照常升起》,反而更喜歡《有話好好說》《尋槍》等姜文作為演員的片子。可是幾年後重新看《太陽照常升起》,卻越來越喜歡,常常對它拉片分析。精神分析是理解這部電影的不二法門,它就像是一代人的集體無意識。

如果說,《陽光燦爛的日子》中,夢只是對生活的隱匿著的欲望的發洩,那麼《太陽照常升起》則已然是一場大夢,而且是姜文作品裡最有酒神味道的夢。

電影《太陽照常升起》

姜文覺得《太陽照常升起》這個孩子沒什麼抵禦能力,不像前面三部電影「那仨孩子都很強壯,扔出去沒人欺負得了。」《太陽照常升起》這孩子像極了莫言《透明的紅蘿蔔》中的黑孩,情感與夢境在這孩子瘦弱的軀體裡曖昧地共生著。

姜文把《太陽照常升起》的四個故事的次序打散,它把故事以「死」為開端,以「生」為結局,暗示一代人的老去,也是一代人的新生。

電影《太陽照常升起》

第一幕是李東方和他的瘋母親的故事。電影中房祖名的形象與葉彌在小說《天鵝絨》中對李東方的描寫的非常相像:「黑而瘦,褲管和袖管看上去空蕩蕩的,沒有屁股,肩膀寬寬的。眼梢略略上揚,眼眸晶亮,令人想起某種馴順的食草動物。」

李東方的母親在新買的繡鞋消失後便瘋了。在母親的譫語妄言中,世界竟呈現出了一種迷人的特質。她在屋頂上赤著腳,踱步背誦崔顥的詩。一旦聲音消失,李東方就要箭一般地衝出門找她,因為她會倏然消失,也許出現在樹根下刨著圓滾滾的石頭,也許坐在高懸的枝椏上,朝遠處喊:「阿廖沙,你別害怕,火車在上面停下了。」

電影《太陽照常升起》

如果把整部電影都當作一場夢,就容易理解電影中很多古怪又難以捉摸的象徵。比如母親在樹邊挖出圓滾滾的石頭,用這些石頭在河邊的隱蔽處壘起了房子。

這個石頭房子隱匿且封閉,我把它看作是弗洛伊德理論裡的本我。在這個本我的內核裡,父親的形象不再空洞,母親也不再迴避對他的感情,潛意識裡的脆弱被徹底袒露開。來到這個石頭房裡的李東方,就如闖入者,他所觸及之處盡皆破碎。這個隱秘的自我的破裂,也是母親自殺的前兆。

而這個地方也成為第三幕故事裡李東方和姚妹偷情的地方。我們思想了,就會諒解,畢竟飲食男女,不過是生命最本能的狀態。

第二幕故事,是關於被壓抑的情慾的。食堂裡,黃秋生飾演的梁老師用木吉他深情地彈著《美麗的梭羅河》,幾個姑娘喜笑盈腮,一邊揉面一邊推推搡搡,向他暗遞情愫。此後,在一場看樣板戲的混亂局面裡,梁老師鬧了烏龍,被定為「流氓罪」。

可是,這反倒引來了更多的姑娘到他病房訴衷腸。在他的罪名平反後,他自殺了。這是讓人意外的結局,可是,下面的圍觀的人們並沒有多大詫異和恐慌。或許死在那個年代成為了一種稀鬆平常的事,他們就這麼觀看著,猶如看著一尊在展示的雕塑。

《太陽照常升起》中梁老師之死

第三幕故事,則是李東方之死。姜文拍這部電影的初衷就是看葉彌小說《天鵝絨》時,被李東方之死觸動。整幕故事槍聲不斷,姜文飾演的老唐鬍子拉渣,帶著一幫野孩子在樹林裡四處打獵,兔起鶻落,槍法乾脆利落。日落西山,層林盡染,他們才歸家。

夜幕下,霧氣漸深,林野如謎般靜默。《天鵝絨》雖然是個很短的故事,但堅韌,脆弱,自我捍衛,自我崩潰,同時進行著,僅僅相隔一條細線。

電影《太陽照常升起》

第四幕故事,其實是整個故事的開頭。無盡遼遠的戈壁上,兩隻白駝,一對女子。一個新寡,一個新娘。新寡落寞神傷,一路不語。新娘面帶桃花,希冀丈夫歸來。

第一幕故事,是新寡的結局,她是那個叫李東方的孩子的母親,瘋癲恢復正常後,跳河自盡。而第三幕則是這個新娘後來的故事,再熱烈如火的愛與忠貞,也淪為了日復一日對瑣碎的厭倦和背叛。她和李東方偷情,最終導致了李東方之死。

電影《太陽照常升起》

我非常喜歡這幕故事最後的場面,燃燒的飛毯,掠過夜行列車的上空。火車軌道上布滿了鮮花,母親循聲跑去,抱起了那個鮮花中的男孩。他叫李東方,在故事末,他在死亡之後新生。

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

總覺得姜文對於七八十年代有著鄉愁。生活的怪誕,殘酷,生命的脆弱與偶然,在他的鏡頭下雜糅成詩意。他說《太陽照常升起》是一部「非物質」的片子,他覺得一輩子就掉到物質活動當中了,對於生命來說,未免有點兒可惜。他懇切地談道:

「其實誰都有想要從物質生活解脫出來的瞬間,誰都想通過談戀愛、想入非非、酗酒、遠足、登山、宗教等,達到一種遠離塵世的感覺。但是通過電影來實現一種遠離塵世、充分極端地接近我們精神本質的這樣一個作品,需要真正的勇氣和真正的捨棄。」

電影《太陽照常升起》

可是極端接近精神本質,勢必帶來和者寡寡。人類的歷史,越往後,越無情,越物質,藝術家的深情往往顯得不合時宜。木心說:「我們曾經是小說的兒子,我們曾經是電影的兒子,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是了。」

什麼也不是了,難免遺憾。但藝術家的偉大,就在於給我們生造一個千秋大夢。雖然醒來後人世依舊熙熙,依舊攘攘,但這黃粱酒裡的夢,帶著甜滋滋和微醺醺,足以治癒我們的平凡。

電影《太陽照常升起》

四、姜文的民國北洋

民國北洋無疑是姜文的另一場夢。這夢以《讓子彈飛》始,到《一步之遙》變的恣意狂放,到《邪不壓正》開始帶著素淡的世俗氣。

個人覺得《讓子彈飛》比《一步之遙》要精彩,得益於馬識途的小說,他的《夜譚十記》中的《盜官記》就是《讓子彈飛》的雛形。

電影《讓子彈飛》

《讓子彈飛》裡的張牧之的膽氣和豪情,亦正亦邪,似乎只能從民國這粗糲的時代中走出。民國這個時代之所以有意思,也許在於它的青黃不接。新的事物如洪水猛獸般紛湧入,火車,電車,汽車,畫報,洋房,戲院,電影,摩登時尚。可是舊的事物和觀念,沒有退去殆盡,依然盤踞掣肘著,土洋混雜。

人們一邊每天被新觀念革新,一邊又被舊傳統桎梏。新舊交替之際,革命者,土匪流寇,綠林俠客,達官顯貴,文人墨客,市儈小販,地主買辦,是栩栩眾生相。這世代容易滋生出人性與倫理的灰色地帶。

看待那時期的人,你不能以忠奸或成敗一概而論,他們難以捉摸,也許只是一個窮鄉僻壤出來的文士,卻敢弄炸彈,搞暗殺,犯禁的大有人在,嘯聚山林的大有人在。你要願意定睛細看,會有魑魅魍魎從這斷代中跑出。張牧之這號人就是從這裡跑出。

電影《讓子彈飛》

《邪不壓正》的原著同樣很紮實,張北海的《俠隱》帶著對老北平的鄉愁,1936年的老北平,依然可覓著「天棚,魚缸,石榴樹。先生,肥狗,胖丫頭」的格調。

雖然姜文為了拍屋頂的戲,用了北京老城的瓦,在雲南生造了一個五萬平方的建築場景,藝術化地還原了梁思成哭過的那個老北平。可是姜文的電影中,懷舊的情愫不分明,不如他對七八十年代的念想。畢竟後者是他身上所拖帶著的世界,他的經驗,悲喜,熱忱,都從那兒來。

《俠隱》的故事發生的地點雖然就在他小時候的家一帶,可他言在此,而意在彼,借古抒懷從來不是他想做的。《邪不壓正》是姜文式的,生猛,魔幻,戲謔,碰撞,叮叮哐哐,連磕頭都是砰砰作響。

電影《邪不壓正》

在《十三邀》上,許知遠問姜文:「你身上歷史的意識是怎麼來的呢?」姜文答:「歷史是一個可以藉助的東西,但你表達的一定不是歷史本身。」姜文借著民國說著自己的事兒的姿態,像極了賽爾喬·萊翁內。姜文的民國就是萊翁內的西部。

《十三邀》姜文訪談

相較於《讓子彈飛》這場民國大夢,《一步之遙》指涉太紛繁,容納了太多的旁枝末節,少了節制和利落。《邪不壓正》也落了這毛病。藝術家表述的始終只能是自我,姜文也不例外。可是,要是想讓作品與觀眾的理解力之間取得平衡,藝術家的自我表述是有限度的。

也許姜文想追求的就是這種酣暢淋漓又玩世不恭的浪漫,帶著瘋癲和隱喻。他身上的那股匪氣,也只有那個時代能夠承載。

五、長風過大雲

姜文喜歡寫詩。他寫過兩句「橫槊秋燕北,長天過大雲。」「橫槊」是「橫槊賦詩」之意,「秋燕北」是秋天燕京的北部,「長天過大雲」,指秋高氣爽的天氣,也是姜文的心氣的映照,天闊雲高。

我記得姜文在07年上《鏘鏘三人行》的時候,與洪晃和竇文濤對談,向來在熒幕上是硬漢形象的他居然開始緊張,不斷用喝白酒來掩飾慌張。但是在今年的《十三邀》上,姜文已經有了「長天過大雲」的架勢,篤定從容了太多。難怪陳丹青說他很期待姜文變老的樣子。有的人老了才讓生命變得明晰。

大戲劇家梅耶荷德有個警句:「藝術就是把葡萄變成葡萄酒。」作為姜文的影迷,他旗幟鮮明不做行活兒的態度讓我們幾年才能翹首盼到新作,他追求自己主觀上的真實,不惜要所有細節極盡妥當。他的拍片速度之慢估計只有墨鏡王能與之並論。不過慢也有慢的好處,這讓他有足夠的時間把葡萄釀成酒,而不僅僅滿足於做鮮榨葡萄汁。

而且這酒讓人微醺入夢,渾然忘了歲月長,衣衫薄。直至晨光熹微,才漸次從中醒來,帶著模糊又不真實的印象。與愛情一樣,電影也是疲憊生活的英雄夢。

費裡尼在他的自傳《夢是唯一的真實》中寫道:「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幻想情境裡,可是大多數人都不了解這點,沒有人能真正捕捉到真實的世界。」可是,我們喜歡藝術家的杜撰和扯謊,喜歡他們釋放自己的想像,喜歡他們把自我的夢公之於眾。也許,作為旁觀者的我們,很多人活在夢中而不自知。夢才是唯一的真實,誰說不是呢。

太陽正照著姜文的夢境升起。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一點兒烏乾菜(ID:NarratorZhang)。作者:章程,野生建築師,青年寫作者。豆瓣號:夜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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