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如此偏心,讀者卻一點兒也不煩她,看她這四個舉動,很舒服

2021-01-08 屏山品紅樓

戲精賈母,她的這個小毛病,看的讀者極度舒適!

《紅樓夢》第七十五回的賈府中秋家宴上,賈赦講了一個笑話,說天下父母心偏的多。賈赦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賈母聽著很不舒服,說道:「我也得這個婆子針一針就好了。」賈母雖說最善演戲,一邊自嘲一邊自己就下了臺階,但她偏心是肯定的,都是兒女,她最疼賈敏,其次是賈政,對大兒子賈赦的感情就淡多了。這個偏心導致的後果很嚴重,作為榮國府長子,又襲著家族的爵位,可是賈赦卻被排擠出了榮國府大院,只在榮府旁的舊園居住,這一點於禮法不合。也是榮國府大房和二房矛盾的根源。

到了第三代,賈母對孫輩的感情差別更加懸殊了,人人都知道,寶玉是賈母的心頭肉,正是因為老太太的格外溺愛,賈寶玉是整個賈族的「活龍」「鳳凰」,老太太親自帶在身邊撫養長大。比起寶玉,長房長孫的賈璉在賈母心裡的就弱多了,賈環和賈琮就更不用提了,全書不見這小哥倆和這位祖母有任何的互動,賈母也從未對她這兩個孫子有過任何的關心和過問。就連對唯一的第四代賈蘭,賈母也疼愛,可和寶玉比,也弱爆了。

見過偏心的,賈母這種偏心程度的祖母卻不多。

黛玉來到榮國府,賈母對自己最愛女兒唯一的骨血同樣疼愛到骨子裡,寢食起居和寶玉是同等待遇,迎探惜三姐妹都要往後靠了。

賈母最疼愛的兒孫就是寶玉和黛玉。小說裡例子很多,我們舉四個有代表性的。

第一處:賈母為寶釵過生日時的異常舉動

《紅樓夢》第二十二回,賈母為薛寶釵過生日,點戲環節,自然是小壽星寶釵先點,然後主辦者鳳姐點,隨後,賈母的一個動作很是耐人尋味,賈母就讓黛玉點。王夫人薛姨媽這些長輩都在,大嫂子李紈也在,黛玉自然不好意思先點,她按禮節讓薛姨媽和王夫人,賈母阻止道:

「今日原是我特帶著你們取笑,咱們只管咱們的,別理他們。我巴巴的唱戲擺酒,為他們不成?他們在這裡白聽白吃,已經便宜了,還讓他們點呢!」

黛玉只好點了一出,然後寶玉、湘雲、迎探惜姐妹和李紈依次點戲。賈母的這個舉動,已經不僅僅是對黛玉的疼愛了,這是公開的告訴眾人,黛玉在老祖宗的心裡,一點兒也不次於寶玉。你們誰想欺負她,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無論怎麼說,這是寶釵的生日宴,加上薛家在客中,老太太一口一句白聽白吃,自始至終也沒讓薛姨媽和王夫人點戲,雖說是老太太用玩笑話說,但無論是誰,不尷尬不多心是不可能的。

這一段通讀下來,賈母其實只有一個核心,那就是公開抬舉自己的外孫女黛玉。

第二處:賈母對寶玉挨打的過度反應

因為忠順府索琪官和賈環進讒,寶玉挨了賈政的一通暴打,女眷們哭成了一片,賈母的反應大大的過度了,她比較偏愛的兒子,此刻遭到她的全盤否定:

「你(賈政)原來是和我說話!我倒有話吩咐,可憐我一生沒養個好兒子,卻叫我和誰說去!」

賈政這個時候簡直就是賈母的仇人:

「你(賈政)分明使我無立足之地,你反說起你來!只是我們回去了,你心裡乾淨,看有誰來許你打。」

一邊說,一邊命人去打點行李車轎要帶寶玉回金陵,在兒媳和晚輩們面前,賈政也顧不得面子了,只有不停叩頭哀求的份兒。

賈母並沒有完,看賈政跟進內室,又繼續奚落他:

「你不出去,還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於心不足,還要眼看著他死了才去不成!」

說得賈政只要臊眉耷眼的出來了。

賈政這一頓打不要緊,以後他幾乎失去了對寶玉的管教權力,賈母為了安撫她的寶貝孫子,直接把跟賈政的小廝的頭兒喊來訓話:以後你老爺有會客或別的事,要叫寶玉,你根本不用上來傳話,就說我的話,一是打重了,二是星宿不利,過了八月才能出二門。又將寶玉屋裡的人傳來,讓她們轉給寶玉,讓他放心。

同樣是孫子,其實賈璉也挨過賈赦的打,比起寶玉的這次,一點兒也不輕,被打得躺床上都動不得了。可是賈母沒有一點兒反應,不但是賈母,榮國府上下仍然一片鶯歌燕舞,璉二爺這待遇和寶玉簡直沒法比。

第三處:兩個小冤家一舉一動時刻掛牽著賈母的心

清虛觀打醮回來,寶玉黛玉鬧起了彆扭,寶玉把玉都摔了,黛玉中暑,剛吃的藥也給吐了。下人們怕擔責任,一路匯報到了賈母處。寶黛的事兒再小也是大事,於是賈母把伺候的人給罵了一頓,到了第二天,兩個人還沒有和好,這下賈母忍不住都哭了,一邊數落這是兩個不省事的小冤家,一邊罵自己不知哪輩子做了孽。還勒令鳳姐為兩個去說合,直到寶黛盡釋前嫌,賈母才真正放下心來,開懷大笑了。

寶黛常常鬧個小彆扭,榮國府上下誰人不知,可是真動了氣,賈母的神經就高度緊張了。其實,在賈母的眾多兒孫裡,能讓老太太操心如此的,除了寶玉黛玉,沒有第三個人。

第四處:能進入賈母懷抱的,只有寶玉和黛玉

《紅樓夢》第四十九回,薛寶琴正式登場,賈母一見,喜歡的無可不可,又是要親自養活,又是讓王夫人認下乾女兒,又是送珍貴的鳧靨裘,湘雲說:可見老太太是真疼你,那麼疼寶玉都沒有給他。寶釵更是酸溜溜的說:我竟不知我哪裡不如你。第五十四回,榮國府的元宵夜宴上放煙花爆竹,黛玉秉性弱,賈母就把她摟在懷裡,不讓她受著畢駁之聲。寶琴年齡上比探春還要小,比黛玉就更小了,整個夜宴上,真正讓賈母用心思的,除了寶玉就是黛玉,寶琴雖在,卻完全成了路人甲。賈母嘴巴上說疼誰,你可別太當真,賈母自己都說,想當年像鳳姐這麼大時,比她還來得呢!若論偽裝和心機,老太太不輸鳳姐,但行動卻是騙不了人,能稱得上是老祖宗的心肝寶貝的,就是寶玉和黛玉。

我是屏山,歡迎點評、關注。為您研讀《紅樓夢》裡的真故事。

參考原著:甲戌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庚辰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人民文學出版社120回通行本《紅樓夢》(庚辰底本前80回)

圖片來源:清 孫溫《繪全本<紅樓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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