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段生軍
（粵劇電影《小鳳仙》中的小鳳仙）
【作者簡介】段生軍 甘肅民勤人，《作家薈》《寫乎》籤約作者，《中外文藝》特邀作者。一個閒暇時喜歡讀書碼字的人。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風雲變幻的民國時代，燈紅酒綠的大上海痴男怨女的故事比比皆是，其中晚清青樓名妓小鳳仙和護國將領蔡鍔的傳奇愛情故事尤為出名，常常成為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今天我們也聊聊小鳳仙愛情路上的曠世情緣。她的情感之路充滿了坎坷與艱辛，有過風光與輝煌，也有過艱難與苦澀。
（蔡鍔與小鳳仙）
一、家庭變故，苦難的童年
小鳳仙，原名叫朱筱鳳，是沒落滿族八旗武官的女兒。在風雨飄搖的晚清時代，她的父親被朝廷解職了，也就是現在的接受組織調查，被「雙開」了。朱武館不能忍受政府的組織調查，得了抑鬱症，不久就告別人世了，從此朱家失去經濟支柱的家族開始陷入了窘境。
小鳳仙因為是偏房所生，其父去世後，母女被迫離開朱家流浪到了杭州。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小鳳仙更不幸的是生母又病逝離開了，只留下了孤苦伶仃的小鳳仙。可憐的小鳳仙，無家可歸。好在她10歲的時候，被一位張姓的好心奶媽收養，改名為張鳳雲。
（《建黨偉業》小鳳仙）
二、四處漂泊，終成名妓
小鳳仙在杭州的生活也不安穩，1911年10月，武昌起義爆發後，城內戰火四起，民不聊生。張奶媽只好帶她逃亡南京。為了維持生計，她便跟了胡姓藝人學唱戲，起藝名「小鳳仙」，在南京四處賣唱。
1913年，軍閥混戰，小鳳仙同胡老闆逃到上海。年僅13歲的小鳳仙長得嫋嫋婷婷，跟隨胡老闆四處輾轉，後來在北京落腳。再後來，小鳳仙憑藉自己才貌雙全的優勢在陝西巷雲吉班賣唱接客，在民國初年她成為八大胡同裡聲名大噪的名妓。
（蔡鍔與小鳳仙）
三、邂逅蔡鍔，風光的歲月
生活也許真好開玩笑，當另一個人走進小鳳仙的生活後，小鳳仙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的人生到達了巔峰，這個人就是蔡鍔將軍。那時小鳳仙17歲，邂逅遇上了帥氣將軍蔡鍔，蔡鍔當時33歲，兩人的驚世之戀讓小鳳仙比當時梨園紅人梅豔芳更出風頭。兩情相悅，英雄美人悱惻纏綿成了千古美談，民間亦多有傳說。從蔡鍔贈小鳳仙兩聯中可看出兩人的一番真情：
不信美人終薄命；由來俠女出風塵。
其地之鳳毛麟角；其人如仙露明珠。
這段曇花一現的愛情並沒有讓小鳳仙過上「王子與公主幸福的生活」。因為後來，蔡鍔將軍發起討伐袁世凱的運動，袁世凱派人四處追殺蔡鍔將軍。小鳳仙仗義巧施脫逃之計幫助蔡鍔成功逃離。
（小鳳仙資料圖片與《建黨偉業》小鳳仙）
然而，命運又一次跟小鳳仙開玩笑了。1915年11月8日，蔡鍔患喉結核在日本病逝，年僅34歲。小鳳仙得知此訊，痛不欲生，書寫輓聯：「誰識周郎竟短命，早知李靖是英雄。」蔡鍔的離世帶給小鳳仙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從那以後，年僅34歲的小鳳仙送別蔡鍔後改名張洗非開始了隱居生活。小鳳仙不知所蹤。
在那樣年代背景下，這樣的愛情是難得的，充滿崇高理想主義氣息的，與其說是愛情倒不如說是革命情誼。就像電影《知音》的插曲描述的：山青青，水碧碧 / 高山流水韻依依/一聲聲如泣如訴如悲啼/ 嘆的是 /人生難得一知己 /千古知音最難覓……
（《護國軍魂》小鳳仙）
四、小鳳仙在瀋陽最後的愛與哀愁
晚年期間，為了生存下去，小鳳她曾下嫁東北軍姓梁的旅長，但生活多年旅長戰死沙場無留後人，小鳳仙再次生活漂泊窘迫。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夕，她二次嫁人，對象是大她五歲的鍋爐工李振海。由於經濟困難，為了維持日常支出，小鳳仙到過服裝廠做工，也去過別人家做保姆。只是不久第二任丈夫李振海也因病逝世了。隨後她就跟著四個繼子女一起生活，過著艱辛的日子。
窮困的日子直到1951年重逢梅蘭芳才有所改善。當時梅蘭芳赴朝鮮演出途經瀋陽得知小鳳仙悲慘遭遇後，不僅體貼安慰還託人安排了她到省政府幼兒園當保健員。半生漂泊的小鳳仙終於迎來了一份安穩的工作，哪知天不遂人意，1953年工作不久的小鳳仙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於1954年去世。
小鳳仙的一生可以說是命運多舛，悲大於喜。世人對她與蔡鍔短暫的愛情也是褒貶不一。曾有大學教授拜祭蔡鍔寫下詩句：
南天劍起一麾雄，湘水麓山唱大風。
十萬萬人今共拜，知音豈獨小桃紅。
不過小鳳仙估計並不在意別人會如何議論她，在她看來蔡鍔給她的評價已經足夠她拋棄一切世俗了：「不信美人終薄命，從來俠女出風塵」。
（《建黨偉業》小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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