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西工大附中高一)
2007年12月末,三隻鬼機靈的貓咪,出現在了我們這個簡單的家屬區。老大毛色純白,兩隻眼睛都是純藍的,頗有貴族範兒;老二亦是雪白,眼睛是很常見的黃色眼;第三隻尾上、耳上有黑紋,左眼上一小抹黑,酷似海盜,眼睛是草綠色的。
當它們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時,已經是能跑能跳的幼貓了。起初,大家關於它們的印像僅為一道雪白,幼貓好奇心極強,但警惕性非常高,不會輕易出來。也正因如此,我才動了打入貓貓內部的念頭。
我從小愛貓,與姥姥家所飼養的歷代貓咪都能保持良好關係,現在身邊有了貓,自然少不了拉攏。由於黃眼睛看起來最為溫順乖巧,我決定以它作為突破,魚骨、雞骨、排骨、香腸、牛奶……各種小貓熱衷的食物我都餵過,堅持了一個月,銀子確實沒少花。某日剛下樓,一出單元門,就見那黃眼睛端端正正地坐立在我面前,滿臉認真地迎著我的目光和我對視。我知道長時間與動物對視是挑釁的舉動,就立刻轉移目光。不知道轉移目光在貓的世界裡是不是表示友好的意思,這小傢伙突然細細地「喵」了一聲,開始親暱地蹭我的褲腳。就這樣,我有幸獲得了三隻貓咪極大的信任,隨後一發不可收拾。
呵呵,幸福真是來得太突然啊!
藍眼睛、黃眼睛和海盜,經常會等我放學,然後從我出現的那一刻起緊緊跟著,寸步不離。藍眼睛撒嬌的方式很可愛,總是圍著我的腿一遍又一遍地轉圈,而且轉兩圈抬頭望望我,繼續轉;黃眼睛相對於上一位略顯淡定,只是叫兩聲,然後在我面前露出肚皮,悠閒地打滾;海盜同學則相當奇怪,它對我的指尖有莫大的好感,嗅個沒完沒了,嗅夠了,就在一旁縮起身子,眯眼打呼嚕。
三隻活寶間關係也非常和諧,偶見其追打,想必是在做飯後消化運動。它們吃食前永遠會先分好,各用各的一份。
2009年中秋,我在院中對月凝神良久,回過神來,三隻寶貝不知何時已全在我身旁,亦仰頭望月。四周寂靜,藍、黃、綠三種顏色的瞳孔,圓圓的,都裝著圓圓的月亮。
本以為可以一直這樣美好下去,想不到,還是有分離。
2009年11月,藍眼睛走了,應該說是不見了,不知道它跑到哪裡了。我曾堅信它還活著。我想聰明貪玩又有點不乖的貓老大藍眼睛,大概是找到了新家,和這個世界上其他愛它疼它的人或貓一起生活著。前幾天,事實證明我是對的,隔壁的小院裡,我看見了熟悉的藍色眸子,我敢肯定,一定是它。然而它不記得我了,漂亮的眼裡儘是恐懼和陌生,充滿敵意。沒關係,親愛的藍眼睛,只要你活著,開心自在,忘記我,我不怪你。
2011年8月,海盜失蹤兩個星期,某天偶然回來,見到我,用之前的方式示好,像是在告別。那一晚,我聽到它的叫聲,以為它會繼續留下,可是,再沒人見過它了。
現在,只有黃眼睛了。
親愛的黃眼睛,你有沒有和我一樣,常常想起它們兩個呢?如果你見到了藍眼睛,請告訴它,我很愛很愛它,還有海盜,告訴它,歡迎回家。
還有你啊……別害怕,我會一直愛你,永遠都那麼愛你。如果有一天,你也想走了,那麼希望你記得,在你生命中,有一個人愛你,用她的生命,銘記你們和她在一起的所有時光。
(指導老師 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