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新聞界有句很著名的話說,「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但在兩周前的上海,家住本市黃浦區陸家浜路的吳先生可感受了一段「狗咬人」之後的驚險歷程。
說起此事,吳先生至今驚魂未定。事情源於一隻三個月不到的小松獅犬,遭這隻松獅犬咬了之後的吳先生為了在規定的24小時之內打到一針救命的狂犬疫苗,上演了一場充滿緊張懸念的上海版「驚魂24小時」。
【10月3日傍晚6點】
地點:家對面的社區醫院
折騰理由:先拿疫苗再打針
吳先生在餵剛出生三個月的小松獅犬晚餐時,不慎被其在手背表面咬了一口,滲出了淡淡的血印。在座的朋友們驚慌不已,吳先生卻很篤定:「現在醫學那麼發達,這是很小的事情,處理起來肯定很方便的。」
因為在養狗之前曾特意了解過有關方面的知識,待妥善處理了一下傷口後,吳先生便匆匆趕往對面的醫院處理傷口。
急診處的護士小姐告訴吳先生傷口處理的程序是:先清洗傷口,然後打破傷風針,再前往黃浦區疾病防控中心拿狂犬疫苗,再回到此處進行注射。並且告訴吳先生狂犬疫苗一針的價格大約在500到600元之間。
既然價格不菲,吳先生便向其諮詢是否一定要注射。得到的回答是「不是很清楚。」「不過,拿好疫苗你還是要回到這裡來打的。不如你先過去拿,然後回到這裡一併把傷口、破傷風針和疫苗處理掉。」吳先生想想有理,便叫了計程車前往黃浦區疾控中心。
【10月3日晚8點】
地點:黃浦區疾控中心
折騰理由:要開疫苗得先看小狗資料
吳先生來到了位於寧波路的黃浦區疾控中心。值班的兩位師傅睜開惺忪的睡眼,打開了鐵門。在問清情況後,商量著是不是要打電話叫醫生過來,想必那兩位不是當班醫生。結果建議吳先生明天帶著小狗的資料再來,解釋道:如果小狗曾在半年內打過狂犬疫苗便不用再對人體注射了,也可以省下一筆冤枉錢。
吳先生想想,也是有理,問道:明天什麼時候過來?「在被咬之後24小時內注射就可以了。」其中一個師傅回答道。吳先生安心地回家休息了。
【10月4日上午10點30分】
地點:黃浦區疾控中心
折騰理由:醫院要先處理,再開疫苗
一覺醒來已是9點,收拾一下後出門,在10點30分再次來到了黃浦區疾控中心。這次接待他的可是個正而八經的穿白大褂的女醫生了。
吳先生正要拿出帶來的小狗接種記錄給醫生過目,女醫生專業地一擺手道:「不用看了,一定要打的。」吳先生好生納悶,怎麼前後兩位說的話不一樣呢?先不管那麼多了,聽醫生的總沒錯。
女醫生接著問:有沒有在醫院處理過傷口、打過破傷風針?「護士小姐說等拿好疫苗一起處理,所以先到這兒來了。」「不行!」女醫生又很專業地一擺手:「一定要先到醫院處理好傷口才能打疫苗。而且疫苗是在這裡打的,不能去醫院打。快回去吧。」說罷,便和朋友繼續聊天。
吳先生這回著急了,心想:這不是折騰人嗎?便解釋道:「我已經來來回回了三次了,路程也不近。況且是醫院裡的護士叫我到這兒來拿針的呀,是不是可以……」不待其說完,女醫生杏目一瞪:「沒這種事情的,肯定是要先處理傷口再過來,否則不打疫苗。」看吳先生還在發愣,繼續「嚴厲教育」道:「還不快去?」「我當時覺得很氣而且很累,沒想到那麼簡單的事情竟然會變得那麼複雜。」吳先生告訴記者。
無可奈何之下,吳先生只能折回了。出門時,聽到女醫生叮囑了一下:「一針600元啊,我們這裡只有進口針,沒有國產針。」吳先生的腦袋本來已經漲得很大了,這時又覺得後腦勺被震麻了一下。
【10月4日下午1點】
匆匆在街邊站著吃了點午飯(因為國慶,店裡已沒有座位)後,吳先生又回到了醫院處理了傷口,也打好了破傷風針。雖然已經很疲累了,但絲毫馬虎不得,再折騰一次可受不了。
【10月4日下午2點45分】
地點:黃浦區疾控中心
騰理由:只能定點打針,不能「轉移」
再次來到了一日之內便已迅速熟悉了的疾控中心。女醫生邊填寫資料,邊告訴吳先生:要打一個禮拜,注射五次,「而且一定要到這裡來打。」
吳先生的頭終於炸開了——原來他在浦東的公司附近借了房子,平日裡是不回市區的。「只能在這裡打嗎?不能到其他醫院或者其他區的疾控中心?」女醫生顯然很不耐煩吳先生的再次置疑,非常斬釘截鐵地封殺住了他的希望:「怎麼樣?到底打不打?」
想想平日裡繁忙的工作和遙遠的路程,吳先生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去浦東疾控中心打嗎?」在趁著女醫生發怒之前,吳先生逃了出來。
【10月4日下午4點】
地點:浦東疾控中心
折騰理由:皮試過敏,打不打針醫生叫病人自行決定
浦東疾控中心在張楊路500號。吳先生癱坐在門診的椅子上等待作試驗的結果:「我那時感到真的很累,不光是身體,更是精神上的累。這太折騰人了。是不是所有第一次打疫苗的人都非得經歷這樣一次『旅程』才能學到經驗呢?」
試驗結果出來了——過敏。醫生對傻了眼的吳先生緩緩地說:「不打,會有生命危險;打,如果過敏嚴重的話,也會有危險。你自己考慮吧。」這回,吳先生不是癱坐了,而是完全癱倒了。
【10月4日下午5點20分(離24小時還有40分鐘不到)】
吳先生終於輾轉問到了一個朋友,朋友告訴他,原來那隻小松獅的二聯針裡有狂犬疫苗,他不需要再打疫苗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回家後,小松獅犬望著我,我看著他那雙無辜的眼睛——「沒想到,人比狗更折騰人。」吳先生苦笑道。(在諮詢過上海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醫師後,為保險期間,吳先生還是去種了狂犬疫苗,為防止過敏,沒注射血清。)
據不完全統計,上海目前家養寵物已突破100萬隻,這一數據每年還都在遞增。單以犬類計算,上海每年新增的有證犬就達5000只左右。在部分中高檔小區,飼養寵物的家庭達到1/10之眾。
上海市民對於家養寵物的熱情一直沒有被SARS、禽流感等事件擊退,寵物熱持續升溫。與此同時,在疾病防控中心,我們看到的是持續走高的犬傷人事件。
由於普通市民缺乏對犬傷處理的專業知識,當他們全情依賴我們的醫務工作者時,他們身上的責任重大。是否能設身處地為市民著想,真正做到急他人所急呢?比如:針對不同家庭的不同經濟情況,有幾檔價格的疫苗可供選擇;針對行動不方便的人群,能在疾控中心一併處理傷口、注射疫苗,做到一站式服務;針對不同體質的病人能有不同的方式可供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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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被狗咬了
正確的犬傷處理方法
1、清創傷口。傷口擠壓出血,肥皂水或清水反覆洗滌、衝洗傷口,傷口用酒精或碘酒消毒,不必包紮。
2、注射狂犬病血清。如被犬咬傷過重或高度可疑狂犬咬傷時,應立即到當地防疫部門注射狂犬血清,因為狂犬病的發病潛伏期最短只有10天左右,而狂犬疫苗全程免疫大約需10-14天,體內產生的免疫力才能達到保護水平。
3、注射狂犬病疫苗。在注射狂犬病血清最少3小時後再接種狂犬病疫苗。狂犬疫苗全程共5針,即被犬咬傷後就診時注射第1針,以後自第1針算起,分別於第3天,第7天、第15天和第30天各注射1針。
4、抓緊補種。如果未能及時注射狂犬病疫苗者,在潛伏期內(未發病前)仍應抓緊補種。
5、過敏反應及時處理。抗狂犬病血清使用後,可能會出現過敏反應特別是遲發性過敏反應如血清病,必須引起高度警惕,應立刻到醫院治療,恢復後仍應完成全程狂犬病疫苗接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