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故事#
周迅變了。
這個曾經將愛情視之為生命的女人,如今卻能淡淡地說出:「愛情並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這個轉變,周迅花費了近20年的時間才完成。
曾經,她像飛蛾撲火一般撲向愛情,而如今,比起飛蛾,她更像是那團火。
偶爾搖曳,忽明忽暗,卻又依然灼熱。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周迅。陳坤說周迅是天才,黃磊說周迅是精靈。
馮小剛說,周迅是一個性情中人,在演藝圈裡待了這麼多年,依然保持著一種純真的姿態,相信愛情,為人仗義。而周迅卻評價生活中的自己:「過於乏味」。
比起休息,她更喜歡工作。確切地說,她更喜歡的是那個紮根在劇組中,不斷打磨不同人生的自己。
周迅有兩個與世界對話的「觸角」:一個是演戲,另一個則是愛情。
回頭看來,周迅的幾段感情,對方有演員、有歌手、也有設計師,似乎歸根結底,她喜歡過的人都與藝術沾點邊。
於是就有人說周迅:「愛才子,不愛財子。」
這句話後來傳到了周迅耳中,她說:「沒那麼誇張,我對於男生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善良、真誠就行。」
「不過,長得要帥一點。」
說完,她皎潔地笑了。
「周迅」這個名字,是父親給她起的。父親希望她能夠成為一名畫家,或者是像魯迅一般的作家,可從小周迅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音樂家。
在長大成名後的一次採訪中,她聊到自己曾經想成為歌手的夢想,主持人打趣到:「你這個嗓子,不太行吧。」周迅立刻辯解:「我小時候不是這樣的,青春期的時候嗓子才變得沙啞了。」
成為歌手的夢想變得遠了點,周迅決定去學舞蹈。中學畢業後,她以專業第一的成績,考入了浙江藝術學校,學習舞蹈編排以及民族舞。
課餘時間,她常常會與同學一起去拍寫真掙零花錢,這些照片,後來被印在了當地掛曆上。
也正是因為這些掛曆上的照片,讓導演謝鐵驪發現了周迅,邀請她在自己的電影《古墓荒宅》中扮演了一位狐仙。以這部電影為起點,周迅開啟了自己的表演生涯,這一年,是1991年。
參演電影與拍掛曆照片的工作,讓還在上學的周迅有了一筆不少的收入,但到了每個月底,她還是窮的叮噹響——那些工資轉眼就被周迅花在了去酒吧看演出上。
周迅的好友黃覺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在一次樂隊演出現場,彼時周迅指著臺上的歌手對身旁的黃覺說:「這是我男朋友,帥吧。」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厚底松糕鞋、黑皮衣,畫著濃濃眼妝的女孩,黃覺心想:「真瘋。」
而當時臺上那個被19歲周迅稱之為「男朋友」的人,叫竇鵬,他是曾經紅透半邊天的「黑豹樂隊」主唱竇唯的弟弟。兩人相識於杭州的一間酒吧,彼時竇鵬來杭州演出,而臺下則是前來聽歌的周迅,很快,周迅被竇鵬的才華所吸引,兩人成為了戀人。
這一年,周迅19歲。
從浙江藝術學院畢業後,周迅跟著竇鵬從浙江來到北京。來到北京後,她在西壩河的萊特曼酒吧做了很久的駐唱歌手,那時她最愛唱的,是張艾嘉與王菲的歌曲。許多年後,當她在採訪中談起那段在歌廳駐唱的時光,她說:「在臺上我可以唱我喜歡的歌,在臺下,我的感情生活也很穩定,那段日子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不好。」
在當時,竇鵬對待周迅,也是真心實意的好,他曾經心疼周迅每日擠地鐵,向父母借了8000塊錢,給她買了一輛二手車;也曾經為了兩人的未來,努力演出攢錢,只為了快點在北京買上一套房。
另一方面,在拍完《古墓荒宅》的第三年,周迅終於又有了一次拍電影的機會。
1994年,陳凱歌開拍電影《風月》,周迅在裡面扮演一個小舞女,戲份不多,她卻天天出現在拍攝現場,坐在馬扎子上看張國榮與鞏俐對戲。
看著看著,對於演戲這件事情,周迅漸漸開了竅。
戀愛談到第四年,周迅與竇鵬依然沒有攢夠房子的首付。為了和竇鵬能夠早日擁有自己的房子,周迅拿著電話本,給所有認識的導演打去電話,只為多一些工作機會。
漸漸地,周迅有了越來越多的演出機會。但是她與竇鵬之間,卻因為繁忙的工作,出現了裂痕。1998年,周迅出演了婁燁導演的電影《蘇州河》,竇鵬為這部電影創作了片尾曲《恍惚的眼前》,並親自演唱。
在歌曲中,他唱:「可你總像風一樣,輕輕吹過我的身邊,輕輕吹走我的快樂,慢慢留下我的寂寞。」創作完這首歌,竇鵬就向周迅提出了分手。後來周迅談起這段感情,她說:「想想挺遺憾的,如果當時沒有分手,現在我們應該結婚並且有自己的孩子了吧。」但是,人生在世,沒有如果,周迅與竇鵬,就這樣走散了。
回頭看來,《蘇州河》這部電影似乎成為了周迅人生中的一道牆。牆的一邊是那個在酒吧駐唱的平凡女生,而翻過牆,周迅則成為了20世紀末風頭最勁的女演員之一。
同時,《蘇州河》也讓周迅身邊的男人,從竇鵬變成了賈宏聲。周迅認識賈宏聲那年,他正經歷著人生的巨大起伏。這位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曾與鞏俐、史可同班的男生,是同班同學中最先走紅的演員——在校期間,他就出演過多部電視劇與話劇。並且在畢業的第一年,就憑藉自己的實力被媒體稱之為「中國最帥的男演員」。
賈宏聲飛速走紅的那一年是1990年,那年他23歲,而彼時的周迅正在幾百公裡外的杭州讀著書。
爆紅給賈宏聲帶來了名利,也讓他陷入了無盡的自我懷疑與空虛之中,他曾一度因為精神狀況,而被送往精神病醫院治療。
遇到周迅時,已是7年後,那時的賈宏聲狀況已有好轉,正逐漸恢復正常生活。
1997年,婁燁開拍電影《蘇州河》,賈宏聲擔任男主角,女主角則是剛從陳凱歌的劇組中走出的周迅。
電影《蘇州河》中的周迅與賈宏聲(1997)
周迅的出現,給賈宏聲晦暗的人生中,帶來了一絲光。他說,在片場,這個嗓音沙啞、笑起來豪爽、偶爾還會口吃的女孩,給自己帶來了許多歡樂。兩個人常常在拍戲的空檔,坐在一邊的大樹下聊音樂,賈宏聲給周迅分享自己最喜歡的「披頭四樂隊」,而周迅則給賈宏聲講著自己剛買的一把貝斯。
後來有一次,賈宏聲問周迅願不願意做自己的女朋友,沒做太多思考,周迅回答:「好啊」。
就這樣,兩人正式成為了戀人。
1999年,正與周迅處在熱戀中的賈宏聲要去《大明宮詞》劇組試鏡,於是鼓動周迅與自己一起:「說不定能面上一個宮女的角色呢,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拍戲了。」沒想到,導演李少紅沒有看中賈宏聲,卻看中了他身旁的周迅。
就這樣,周迅拿下了《大明宮詞》中「少年太平公主」一角,憑藉劇中的表演,周迅飛速走紅,並與章子怡、趙薇、徐靜蕾並稱為「內地四小花旦」。
當周迅在事業的上坡路上越走越快時,賈宏聲卻在下坡路上漸行漸遠。持續的暴躁與多疑,將他與周迅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終於,在戀愛第二年的年末,兩人分手了。與賈宏聲分手後,周迅飛快地投身另一段感情,後來,在一次採訪中,有媒體問賈宏聲怎麼看待周迅的新戀情,他說:「小樸挺好的,我很欣賞他。」這個小樸,就是樸樹。
1999年,高曉松正計劃開拍自己第一部電影《那時花開》,彼時定下的女一號,是剛拍完《我的父親母親》的章子怡。
未料,在開拍前夕,章子怡對高曉松說,李安導演邀請她去一部武俠電影中擔任女二號。
彼時,李安已經是兩次摘下柏林金熊獎的導演,高曉松明白,這部電影對於章子怡來說,可能是演藝生涯的重要轉折,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將章子怡送去了李安的劇組。
這部電影,就是後來拿下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的《臥虎藏龍》。
眼見高曉松女主角沒了,好友黃磊向他推薦了周迅,在此之前,他剛與周迅合作完電視劇《人間四月天》,劇中他扮演徐志摩,而周迅扮演林徽因。
與周迅的第一次見面,高曉松安排在了電影學院旁邊的一間酒吧,推開門,他一眼就見到了縮在巨大木椅子中的周迅:「她看起來整個人特別特別小。」坐下後,高曉松只問了周迅一個問題:「你最喜歡的電影是什麼?」周迅回答:「《羅拉快跑》」。
單憑這個答案,高曉松就定下了周迅。
高曉松後來回憶,拍《那時花開》的那個夏天,他在北戴河邊上見證了兩段愛情,一段是夏雨與袁泉的——那時,袁泉常常帶著雞腿來看望夏雨。
另一段就是周迅與樸樹。
雖然周迅與樸樹從沒在公開場合,談論到他們的愛情是如何開始的,不過,在此後的十幾年中,通過旁人的回憶,人們拼湊出了一場屬於他們的愛情故事。高曉松說,當時因為拍攝工期短,為了趕時間,演員們都十分辛苦。
有一次周迅因為拍戲太累,在片場的車中睡了過去,樸樹就守在車門口,不讓人叫她。
高曉松還為此與樸樹發生了衝突:「就她是人嗎?全組人都不是人嗎?幾百號人不都還沒睡嗎?」那是高曉松記憶中自己唯一一次與樸樹的衝突。
時隔多年,高曉松在自己的播客中再度談起這段往事,他說兩人分手後,有一次周迅去自己家做客,高曉松聊起當年,樸樹為她守車門的事情,周迅聽著咯咯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她的眼中又充滿了淚水。
在當時,樸樹與周迅的戀情僅僅維持了一年,就因為性格不合而分開了。關於分手的原因,高曉松曾經有這樣一段評論:「他們兩個的感情其實很有意思,很像兩個藝術家在一起,充滿了那種激情。但是藝術家和藝術家在一起又燃燒得太快了,因為這一個人燃燒就已經夠可以的了。」
再後來,新世紀來了,樸樹結婚了,周迅也擁有了下一段感情。關於他們那段如驟雨一般的愛情,好像就留在了那個夏天,與那部叫做《那時花開》的電影中。這段有緣無分的感情,已是20年前的事情了。
至今,《射鵰英雄傳》已經被翻拍過10次,在其中,金庸最認可的版本是2003年的那一版,那版的主演,是周迅與李亞鵬。在出演黃蓉前的那兩年,周迅產出了一系列至今仍被視為經典的角色,從人氣爆棚的《橘子紅了》與《像霧像雨又像風》,再到拿下許多獎項的《香港有個好萊塢》等。從口碑到作品,別的演員需要10年才能達成的成就,她用了3年就完成了。
而2003年的《射鵰英雄傳》,不僅讓周迅成為了金庸眼中最符合原著的黃蓉,也讓她收穫了一份日後被其稱之為「大災難」的感情。周迅說,在自己的記憶裡,父母從沒有吵過架,所以對於愛情,周迅保持著一種極為理想化的單純。也正是因為如此,讓她在與李亞鵬的這段感情中,遭受了極大的傷痛。
李亞鵬與周迅相遇時,他並非單身,彼時他的女朋友是瞿穎。一次瞿穎在沒有和李亞鵬提前說的情況下,就出現在了拍攝現場,沒想到,撞到了周迅與李亞鵬的戀情。後來李亞鵬在自己的自傳《戀戀風塵》中描寫了那一天:「那天她(瞿穎)從劇組走的時候,我都不敢看她,那種眼神,非常怨恨地看著周迅,太可怕了,我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也正是為此,出道以來一路順風順水的周迅,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輿論攻擊。即使如此,她依然沒有退縮,她曾在公開場合表明,李亞鵬滿足了自己對愛情的一切幻想。
2003年,跟隨著當時演員「演而優則唱」的大潮,周迅籤約華納音樂,開始籌備自己第一張專輯。
彼時,李亞鵬正在海南拍攝新劇《海灘》,周迅則在北京錄製新專輯《夏天》,專輯錄到一半,周迅跑去海南支持男友新劇,並親自出演。為了不拖後專輯製作進度,周迅的製作團隊也不得不跟著她來到海南,在酒店裡錄音。後來這張專輯的主打歌《看海》,成為了電視劇《海灘》中的插曲。
許多年後,周迅在一次採訪中聊到,自己曾在某一時期,很想成為母親,進入人生的下一階段,回頭看來,那一時期,正是她與李亞鵬戀愛的末期。在兩人戀愛的第三年,周迅想要結婚,李亞鵬卻想專注事業,在不斷拉鋸中,兩人終於決定分手。
但周迅沒想到的是,李亞鵬在與自己分手後不久,就牽起了天后王菲的手,對著媒體宣布了自己的婚訊。這一年,周迅30歲了,她突然驚覺,生活遠比電影要精彩得多。
與李亞鵬分手後,周迅有整整兩年的時間,都處在人生的低谷之中。直到李大齊的出現,周迅形容李大齊:「給了我第二次生命,讓世界從黑白變回了彩色。」
回頭看來,在周迅被公開的幾次戀愛中,只有李大齊被她在採訪中反覆聊起。她曾經在採訪中樂此不疲地分享著與李大齊戀愛的細節:牽線兩人認識的是周迅好友劉若英,而兩人真正熟悉,則是因為幾次工作上的合作。周迅也從不遮掩自己對於愛人的依賴,曾經有主持人問她,你有多麼依賴李大齊呢?她說:「沒有他,我會死。」
2006年,周迅憑藉電影《如果愛》拿下金像獎影后。在頒獎臺上,她穿著李大齊親手縫製的裙子,向他告白:「我要感謝我的愛人大齊,他在我拍攝《如果愛》的期間,包容我,忍受著我的壞脾氣。」事後有記者問周迅,穿著李大齊縫製的衣服出席這麼重要的場合,不怕不好看嗎?周迅回答:「心意比什麼都重要,況且,大齊做的衣服,不可能不好看。」
身處甜蜜愛情的周迅,高調地將愛人名字「大齊」用作新歌名字,在歌曲中她唱:「只要我倆在一起,只要我們每天在一起。」她甚至在採訪中,當著許多媒體的面,說出了:「非李大齊不嫁」的話。
與李大齊在一起的那些年,除了感情美滿,周迅的事業也穩步上升。博納影業董事長於東曾評價周迅:「演電影不加錢,也從不亂參加綜藝。」
實際上,周迅不僅演電影不加錢,如果遇到了喜歡的角色,她甚至還會「自降身價」。
2007年,周迅就自降片酬在電影《李米的猜想》中飾演了一位女計程車司機,憑藉這部電影,她拿下了金雞獎影后。
事業順利,感情平穩。當人們以為周迅與李大齊婚期將近時,兩人卻在戀愛的第5年,宣布和平分手,至於分手原因,李大齊回答:「太複雜了。」
在周迅與李大齊分手第二年,她曾經的男友賈宏聲因為飽受抑鬱症的困擾,從小區的14樓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43年的人生。聽到這個消息後,周迅崩潰大哭。
後來,當有人問到周迅如何看待感情這件事情時,她說:「我覺得愛情固然很美妙,但我覺得它可能真的不是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
說這話時,周迅37歲了。
在與李大齊分手之後,有整整5年的時間,周迅都沒有新的戀情爆出。直到2014年5月的一個凌晨,她突然在微博上主動曝光了自己與男友高聖遠的戀情。在當時,周迅公布的方式被網友用「簡單粗暴」四個字來形容——一張兩人合照,一個百度百科連結,周迅向大家介紹了自己的新戀人。
沒有給媒體太多時間去揣摩深挖,在公布戀情2個月後,周迅身穿婚紗,挽著戀人的手出現在一場公益晚會上,向大家宣布了自己的婚訊。
這一年,是周迅與高聖遠戀愛的第二年。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戀愛經驗,這次周迅並沒有再將過多細節暴露在大眾的視線之下,婚後,兩人才陸續在採訪中聊到當時戀愛的一些細節。
和高聖遠剛相識的時候,是周迅工作最辛苦的一段時間——2013年,她拍了5部電影以及1部電視劇。這其中就包括《撒嬌女人最好命》、《我的早更女友》以及《紅高粱》等。
在兩人剛認識沒多久的一次約會時,周迅與高聖遠相約去天文臺看關於宇宙的影像,沒想到因為工作辛苦,加上倒時差的原因,兩人一同在椅子中睡著了。由於高聖遠是一名美裔華人電影演員,所以戀愛時,周迅常常去美國小住。
那段日子,她每天的生活就是睡覺,去海邊散步,偶爾下樓買點菜給自己做飯。走在街上,周迅很少被路人認出,而回到家中,在美國長大的丈夫,也鮮少與她聊起國內的娛樂八卦,這一切,給了周迅很大的安穩感。所以,當高聖遠向她求婚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周迅就點了頭。
結婚後,周迅帶著高聖遠回了一趟衢州老家,辦了一場小型婚宴,只邀請了好友與家人。婚宴現場,還播放了一段兩人登記當天的記錄視頻,視頻中,周迅穿著簡單的白色短袖,對著鏡頭晃著雙手說:「媽媽,爸爸,今天是真的了。」屏幕中的周迅,表情中滿是幸福與活力。在40歲這年,她終於將自己嫁給了愛情。
如今看來,那些曾陪伴周迅長大的男生們,有人結婚又離婚,有人離開了這個世界,有人卻仍陪伴在周迅的身邊。
2013年,在周迅宣布婚訊的同一天,樸樹復出,並發布了10年來的第一首新歌《平凡之路》。
而面對整個娛樂圈鋪天蓋地祝福的周迅,卻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平凡之路》,來支持樸樹的新歌。
此時,距離她認識樸樹的那個夏天,已經過去15年了。
當天,高曉松在微博感嘆道:「想起十五年前的夏天,我們在莽莽大城和遠遠海邊拍電影,拍愛與等待,誓言和時光,如今生活水落石出,真好。」
今年周迅46歲了。
她說在3年前,自己突然開始有了年齡壓力,彼時她剛拍完《明日幾時有》,開始不斷地有媒體以「周迅老了」為標題報導。
周迅說,之前她從來沒有因為「變老」而焦慮,在這之後,她突然意識到,從年齡上看,自己好像確實老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每天都愁眉苦臉,常常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流淚,即使是陽光再好,她似乎也開心不起來。
直到近兩年,周迅才慢慢走出了年齡的困局。
她說:「每個人都要面對人的衰老,那不如就去接受它,然後走出它。」
今年,46歲的她出現在了綜藝《樂隊的夏天》中,在現場,她依然會為一首歌曲起身歡呼,也仍會因為一句歌詞感動流淚。
她說:「我的願望是,老了以後,一頭白髮,靜靜坐在那彈貝斯。」
不出意外的話,這也是18歲周迅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