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外的歷史文化中,貓都是一種神奇的動物。在古埃及,貓是太陽神拉的化身,也是戰爭女神賽克邁特的勇猛具象,更是歡愉女神貝斯特的代表。而在中國,貓和死亡有關聯,民間傳說,如果貓在死人身上跳過,就會發生屍變。
我不知道這種傳說的真假,但是在我爺爺去世的時候,的確有一隻貓在附近叫了一夜,弄得正在守靈的全家人都精神緊張,生怕它闖進靈堂。
關於貓與死亡的聯繫,美國也有一個例子,它就是今天我要講的:一隻能預知死亡的貓。
在美國羅得島州普羅維登斯市,有一家史提爾養老院。早在2005年的時候,養老院的工作人員為了讓養老院更有家的感覺,就從流浪動物收容所裡領養了一些貓咪,讓它們陪伴養老院裡的病人。
在這些貓當中,有一隻黑白虎斑貓,名叫奧斯卡。養老院的人都沒有想到這隻普通的小貓有一天會世界聞名。
奧斯卡和其他貓有相似的地方,喜歡追逐陽光的溫暖,喜歡追著尾巴轉圈圈,愛喝冰水,愛佔地盤,愛讓人幫它撓痒痒,但讓人震驚的是它與其他貓不同的地方。
2006年的一天,護士瑪麗發現奧斯卡蜷縮在一個80歲老婦人的床上睡覺,不久之後老婦人就去世了。
幾天之後,奧斯卡又走進了一位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婦人的病房,和老婦人以及她的女兒待在一起。過了一會,老婦人就去世了。令人吃驚的是,這位病人除了不記得自己的親人,身體一向很好,醫生和護士在此之前都沒有察覺到她有任何死亡徵兆。
奧斯卡能預知死亡的消息很快在養老院裡傳開,有時它的預知能力比醫生還要準確。有一次,醫護人員確認一名患者即將死亡後,奧斯卡卻沒有走近這名病人,而是離開醫護人員,獨自走到另一間病房的病人身邊。後來它接近的那名病人果然比醫生們診斷的病人先去世。
5年間,奧斯卡預測的死亡病例達到了50例,從未出現過錯誤,因此被稱作「死神貓咪」。當然,這個稱呼不是指奧斯卡是死神,而是說他能感覺到死神的降臨。
如果在中國,奧斯卡也許會像貓頭鷹和烏鴉一樣成為不祥的象徵。但是老外不是這樣想的,相反,他們對奧斯卡充滿了感激之情,甚至把它當成天使。
有些孤獨而終的病人,只剩奧斯卡這麼一個「家人」。奧斯卡漸漸成為院裡備受倚重的另類「預警系統」。有好幾次,醫護人員注意到奧斯卡的動向,得以及時通知家屬,家屬則對於摯愛的親人在臨終之際有貓咪相伴,深感欣慰。
那些病人家屬們感謝奧斯卡在病人臨終時靜靜的陪伴,許多在養老院離世的病人的家屬在訃告裡會寫到感謝奧斯卡的幫助,使他們能夠提前為病人的離世做準備。
養老院大廳裡有一塊屬於奧斯卡的銘牌,上面刻著:「這塊銘牌屬於家貓奧斯卡,以感謝它充滿愛心的關愛。」
2007年7月,這家養老院的多薩醫師在《新英格蘭醫學期刊》(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發表專文《貓咪奧斯卡的一天》(A Day in the Life of Oscar the Cat)。
隨後,這隻「能預知生死的貓」迅速登上CNN、BBC、《華盛頓郵報》、《衛報》等歐美各大媒體頭版頭條,引起全球矚目。萬千讀者在翹首企問:這隻從未開口言說的小貓究竟來自哪裡?它憂鬱的雙眼是怎樣看透生命循環?它泰然的心靈為何能頓悟離合悲歡?每個人都想知道:小貓奧斯卡為什麼能預知人的生死?
許多讀者去信表示很喜歡這隻神秘而溫馨的貓咪。有讀者提到,希望自己或親人臨終時,也有奧斯卡的守護與陪伴。
為了完整述說奧斯卡的故事,並讓讀者進一步認識失智症、老化、生死等課題,多薩醫師寫成了一本《預知生死的貓》並於2009年出版。目前該書中文版也已在臺灣和大陸出版。
《預知生死的貓》封面
奧斯卡為什麼能預知生死?目前沒有人對奧斯卡的行為予以科學的解釋或者指出其中的原因。美國塔夫茨大學負責指導研究動物行為學的尼古拉斯•羅德曼(Nicholas Dodman)稱,了解奧斯卡的唯一方法便是仔細記錄它是如何區分生和死的時間界限的。
一些研究人員認為,人類在死亡前身體器官可能會發生某種特殊的生化反應,從而引起一部分細胞發生改變,釋放出某種微妙的氣味,而奧斯卡恰恰能夠感覺到這種氣息,從而準確地找到即將死亡的人。
佛羅裡達州立大學感官研究所的詹姆斯•沃克爾(JamesWalker)也持相同意見,他進一步認為,這種信號未必局限在嗅覺方面,還可能有視覺甚至聽覺信號。
當然,這些都還只是猜測和設想,目前還沒有什麼方法能確證實。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人和動物之間,確實有某種超越語言的連結。我們從古今中外眾多動物與人的故事中也能感受到這一點。
奧斯卡陪伴每個病苦的心靈行過死亡的幽谷,引領家屬熬過巨大深沉的悲傷,泰然面對生死的自然循環。或許,關懷、照料與陪伴,才是奧斯卡真正的超能力,那是最柔軟溫暖的,生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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