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之前:
Yvonne,是一位攝影師。
在交流之前,我和她見過很多幾次面,她為我拍過照,但我們卻很少交流。那些時候,Yvonne只是一個「喜歡攝影」的朋友。直到情人節那天,她坐在我的對面,我們靠著娜娜的大房子裡那堵寫著「在不確定的時代,在極端的環境中,只有愛才是歷久彌新的東西」的白牆,我們開始聊起《杜工部集》,我看著她,看著一個女人、一個母親的才華橫溢,看了很久。那晚結束後,Yvonne說,海琴,我們好好聊一次吧。
後來,我們約在餐廳見面。她說了很多事,關於攝影、閱讀、家庭生活。「爺爺突然有一天學會了二胡,奶奶出門時候要求妝容精緻,小yo在草地裡穿著白裙子···」,後來我才明白,他們才是攝影師相機的「底片」,世界萬千皮骨和色彩,都離不開這張底片的極致樸素和錯綜複雜。
Yvonne的照片,不是光反射於人的身上。她拍攝意識,拍攝情感,甚至拍攝無意識。
她分享道:我想拍攝真正的家庭相冊,記錄一個孩子在家庭裡真實的關係,夫妻之間的關係,而不是一個孩子肉體的成長,但是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表達。隨後,我把米紐慶推薦給了她。我不知道對錯,我覺得他是合適的人。
分開之後,我在庭院裡坐了很久很久,蛐蛐或蚱蜢的聲音很洪亮,我以為它是古老的生物。我寫到:「她們是一個一個碎片,在銀河的某些瞬間她們遭遇了。彼此離開,又成為了兩端。像,一條有了弦的時間。」
我們生活在在薩特、雅斯貝爾斯、餘英時的世界裡,我們不曾遺忘。
以下,是Yvonne的招募計劃:
「 1980年出生的我,今年40了。2017年年底,我離開原先的行業成為一個全職攝影師,這將近三年的時間,因為攝影,我看到了一個更大的世界,也因為攝影認識了很多有意思的人,攝影成為我連接世界和人的一個媒介。所以,這一篇其實是一個拍攝的招募計劃。這也是我第一次那麼認真的發起一個招募,我想以此紀念我的40,也希望能讓更多人看到這個招募之後,可以很好的認真思考自己,找到自己。」
*感謝黃老師拍下的我,我很多時候就是這般注視著我身邊的世界,和我看到的人2020年的開始,在我寫下的一些文字裡,我清楚的看到自己帶著一份強烈的期盼和熱情想好好擁抱這一年。這一年年底,我就40了,我明白自己要走入自己人生當中新的一個十年了,我也在內心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去面對即將到來的40+,我告訴自己已經準備好了面對新的一個年齡段。
可是,疫情來了,在這一段特殊的日期裡,很多人受到了影響,那被忽然停滯下來的生活和工作節奏,那個以為穩定的環境忽然之間支離破碎,席捲而至的是疲憊,害怕和不知所措。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我也開始接收到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大富在疫情最嚴重的時候,消息我,「Yvonne,我想等到疫情緩和一些的時候,邀請你進行一次拍攝,關於我自己的拍攝。」從春天開始,我倆就在微信上保持著聯繫,我們談論的不是拍攝計劃,她不斷告訴我她的當下在進行的事情,她的工作,她遇到的人,我告訴她我在這些日子裡遇到的事情,看過的書。直到有天,我倆最終確定下來,她要在她的家鄉進行拍攝,我開始以我自己的方式告訴她可能會有的拍攝的方式和樣子,而大富說,「Yvonne,你陪我回家,我們高高興興得拍攝就好,拍攝下我當時的狀態就好。」5月我拍攝了一場十歲孩子的成年禮的活動,我開始真正認識新泳,認識新泳的女兒桐桐。十歲的桐桐天真自在,喜歡詩,喜歡畫畫,她抱著新泳,告訴她愛她。我拍攝下她們彼此擁抱的場景,我後來時常看到這張照片,我依然能記得當時的能量流動,而我作為一個13歲孩子的母親,知道這樣的擁抱隨著孩子的長大會越來愈少。後來,我在祖琴的畫展開幕儀式上,又遇見桐桐,10歲的她,專注而認真的時候,有了一絲大人的模樣。孩子們在長大,而通過他們,我看到了時間具體的模樣,也看到了自己如何從一個孩子慢慢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