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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張藝興的行程很滿,或者說,這幾年,他的行程一直都很滿。
雜誌封面拍攝的前一天,他結束了一整天的電視劇拍攝。回到家鄉長沙已經半個多月,而在當天晚上,他才第一次有時間和三兩位工作人員出門吃飯。回到房間裡,他又馬不停蹄地篩選投遞到新成立娛樂集團郵箱和報名系統的練習生報名表。到了凌晨,他開始在網上學習經濟學和管理學的課程。
前幾年,在大眾視野裡出現的他,是奮進的、向上的,甚至是緊繃的。但這幾年,擁有了更多身份的張藝興,卻愈發顯得自由、鬆弛和平和。「突圍者」張藝興,正在以一種全新的姿態,蓄勢而迎下一波風浪。
染色體
「染色體」是在張藝興29歲生日當天剛宣布成立的新公司,這個公司他籌備許久,準備充分,代表著他增加了一個「企業管理人」的身份。成立新的娛樂公司,它致力於建立現今國內娛樂行業體系中最強的造星中心地,建立一個最乾淨透明、沒有欺瞞和隱藏規則的「偶像成長生態」。
我坐下來進行採訪,叫了他一聲「張老闆」,張藝興連連擺手,「擔不起,擔不起」。他承認最近有些「焦慮」,「原來從一個藝人工作室的藝人,增多了一個企業的管理者,要考慮和學習的方面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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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了練習生計劃之後,北京站率先啟動了,然後馬不停蹄的是家鄉長沙站。我們在10月底的長沙見面,他已經開心地說「現在有幾個還不錯的孩子」。他對線上投遞簡歷的練習生們有三點要求:首先,多發幾張照片,從各維度展現自己;第二點,一定要附上唱跳的視頻,「明確地知道自己到底喜歡做什麼,這很重要」。「還有一點,儘量不要化妝,也不要用美顏相機來拍攝這張照片」。因為最後一點,張藝興又上了一次熱搜,他的發聲也很明確,希望每個人先接受自己真實的樣子,再交給公司來後續培養和讓他們成長成為一名合格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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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娛樂公司秉承著「真實、真誠」的原則,「我希望我能做一家非常乾淨的娛樂公司」。2020年,張藝興的粉絲最喜歡的一個形容詞是「最清白的野心家」,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想要致力打造的娛樂生態環境。他時刻覺得自己擔負著一份沉甸甸的責任,這種責任,和17歲的時候,他媽媽把他交給練習生公司的時候,對方的心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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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在每一位接受面試的練習生和家人手中,都收到了一封張藝興媽媽親寫的信,在信件裡,藝興媽媽分享了她在張藝興成為練習生,出發去韓國前後直至今日的心路歷程,真實而又打動人心。
17歲的張藝興,獨自踏上了新的路程。那個時候的他,沒有退路,可能性都存在於未知的地方,只能奮力拼搏,「所以我非常喜歡背水一戰這個詞」。他為之欣慰的是,現在的這一代,常常有「退路」,也會有「Plan B」,但張藝興希望,這些練習生們不僅僅是把偶像當成一個工作,而是「把熱愛的事做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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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孩子們來面試,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但是他不夠熱愛這個事業,他只是想成為或者是不想成為偶像,其實這樣的話我心裡會有顧慮,因為只有你熱愛這個事業,再苦再累,才能都頂得住。」
「染色體」這個名字誕生於很早之前的一次偶然,他為工作室設計logo,自己名字的縮寫字母X和Y就映入了眼帘,染色體包含著X染色體和Y染色體,他希望傳承更多來自於人本真的DNA,「以後開公司的話,一定要叫染色體」,這個名字當時就萌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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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舞!舞!
在張藝興的心中,對於藝人這個詞,有一桿自己的秤:要受得住別人不能承受的苦,要用自己的自律去換取普羅大眾對藝人的評價。十幾年來,他都用這樣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導致於常常會被外界捕捉到他緊繃的狀態。「在我看來,藝人想做自己OK,但是在『做自己』的情況裡,一定要考慮到自己的身份,藝人的工作,一行、一舉、一動,都要自律。」這也許是他這麼多年做「藝人」這個身份一以貫之的自覺,「對,很對,是一種自覺,一種不成文的規定」,說完,他自己也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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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孩子們,我發現都很喜歡做自己。」他也在這樣的背景下做出了「退讓」,「首先,讓這些孩子們做自己,保持真我,然後再在這個基礎上,加入藝人的身份。」慢慢地,他在變柔軟。
「不是說自我認同感加強了,我對自己的認同感沒什麼特別大的變化。反而是今年,《這!就是街舞3》之後,好像整體輿論環境變好一點了。」他用「手機」來類比之前大眾對他的濾鏡—其實智慧型手機,在相機打開的時候就直接注入了美顏,但很多人會覺得真好看,這手機真懂我,但其實手機的前置攝像頭並不能拍出真實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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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就是街舞》第三季裡,張藝興更多地負擔著超越自我的任務。
他在開場第一支舞裡跳了最新的單曲《蓮》,這首新專輯的主打歌,是他的「自我寫照」:站立在下一個Level,準備好擁有我的Title,骯髒都視而不見,出淤泥不染的蓮,路我還在走,從不曾回頭。成立新娛樂公司是他的「下一個Level」,也擁有了新的「Title」,夢想這條路他還在走,一旦踏上也不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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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歲的時候,每天在公司睡五個小時,早飯五分鐘,午飯五分鐘,晚飯五分鐘,剩下的時間全都在練舞,他喜歡關著燈、蒙著眼跳舞,這樣除了舞蹈動作,別的事情都不用關注。今年疫情期間,他時常到舞蹈室練習六小時以上的Krump舞。
這也是他能一直站立在公眾的視線裡的原因—他永遠都能帶來一些新的東西:出新專輯、跳新舞種、做綜藝的導師,當一名合格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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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來越喜歡親力親為,大多數作品都是自己作詞、編曲、製作,編舞的事情他參加,同時花更多的精力打磨作品,不再把自己困囿於技巧和規則中,而是加入自己對於人生的思考、對演藝事業的體味。
反而,這樣子的他是真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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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閃光的優點,也有軟肋。他不再逃避自己的局限,成為一個在大眾眼裡「毫無破綻」的大明星。黃渤在綜藝裡說他「勝負欲太強」,黃磊告訴他,「太努力了會丟掉生活中的珍貴」,他都一一收下,放開自己,袒露真誠。張藝興自如了,舒服了,大眾也更強烈地感受到了他的變化,贏得了更多專業領域的專業人士的尊敬。
你選擇公司裡的練習生有「玄武、朱雀、青龍、白虎」四大類,標準是什麼?希望他們是全能的嗎?
因為對於這個公司的孩子們來說,「我」是最低標準,他們都要超過我,比我好,才能來這個公司當練習生。他們可以不是全能,但是希望他們有出眾的才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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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封面人物,你會怎麼樣總結自己的2020年?
一個過渡期。
怎麼形容這個過渡期?
小時候的我只有一個願望,希望自己做一個藝人,當一名歌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未來會要開一家公司來培養練習生,這是我規劃以外的事情。現在是在我人生的第二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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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歌手、演員這幾個工作時間怎麼分配?
其實就有時間幹什麼就幹什麼。最近在拍戲,和孫紅雷哥哥又再次合作了,太開心了,片名叫做《掃黑風暴》,然後又在長沙參加了一個綜藝節目《舞蹈風暴》,期待每天都來點「風暴」,先把這幾股「風暴」壓在自己身體裡面,過段時間讓大家都一起「風暴一下」。
「演員」這麼好玩嗎?
前段時間我剛剛拍完《落花時節》,也很開心。我想過這個事情,對我來說,演員可以體會到不同人的不同人生,這還蠻有意思的。
策劃、造型 · 楊威
攝影 · 劉聞(S.A.Y.)
編輯、統籌 · 郭琪
採訪、撰文 · 趙文斐
化妝 · 金京京
髮型 · You Wooyoung
製片 · 於老四
攝影製片 · 張文珏(S.A.Y.)
視頻 · 阿爾法工場
置景·技藝無窮
Dancer · 易聖恩、李子琪、潘國泰
服裝助理 · Mor、張嚴
製片助理 · 周旭
場務 · 聶燦、蘇相武、劉文杰
車管 · 譚雙文
攝影助理 · 張嘉宇(S.A.Y.)、鄧敏、羅偉、逸凡、車車、阿華
設備提供 · 長沙Sobest影棚
設計 · 鄭健男
【本文刊登於《芭莎男士》2020年12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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