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底,由莉莉·詹姆斯、艾米·漢莫主演的新版《蝴蝶夢》在美國視頻網站Netflix上上線後,不出所料地撲街了,其爛番茄新鮮度只有41%,MTC均分46,就連主演對電影宣傳都毫不上心,也不願意接受相關採訪。
之所以說撲街撲得不出所料,是因為其原著小說是百年暢銷不衰的浪漫主義名著,而小說出版兩年後,即1940年首部改編成電影時,更是摘得當年奧斯卡最佳影片,至今爛番茄新鮮度仍保持100%,成為難以超越的經典。當然,還有一個避不開的原因就是,老版的導演可是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
原著中,無論是微妙的心理描寫,還是宏大的景象描摹,都被籠罩在一種貫通全文的神秘氛圍中,從而製造出了暗潮湧動之感。而這種氛圍的創造,「懸疑大師」希區柯克最為擅長。
雖然電影界不乏德藝雙馨的大師,但天才希區柯克的「黑暗」一面,或許也是成就其電影與眾不同的因素之一。
表面上,希區柯克彬彬有禮、幽默風趣,而且因為一生只有一個妻子,一個女兒和一個愛好(電影)而顯得清白誠實,敬業專一。但真實的希區柯克要複雜很多——就像他精心編排的那些電影,美好的形象下總有不為人知的瘋狂。
出生於倫敦東區小鎮一個水果商家庭的希區柯克,從小就為自己卑微的出身感到羞恥,並發自心底對人上人生活產生渴望。而矮小的身高、笨重的體型再加上並不好看的外貌,加重了他的自卑,使他久而久之變得性格孤僻,幾乎沒有朋友,日常最大的樂趣就是去法庭旁聽刑事案件審判
因為覺得自己沒有吸引力,他也很難與人產生任何親密的舉動。和作為同事的妻子艾瑪結婚的理由也是「她讓我和她結的」,而且據說婚後兩人一直維持一種禁慾的狀態,僅有的一次性生活,則為他們帶來了唯一的女兒。
在這種婚姻生活中,食物成為了希區柯克發洩慾望的一個途徑,成名後,他和妻子經常去不同的奢華餐廳享受美食。此外,希區柯克還是一個嗜酒成性的人,經常過度飲酒,搞得自己神志不清。
所以,他總在自己的電影中擁有很強的存在感。比如《失樂園》裡,他將自己名字的首字母加進了字幕卡中——這點是他從偶像格裡菲斯和卓別林身上學來的;再比如就是他酷愛在自己的電影中串演小角色。
《追賊記》中的客串
也因為此,其控制欲非常強烈,要求演員和工作人員對他絕對忠誠,甚至不惜採取挑撥離間、打擊演員自信等方式,讓他們與旁人產生隔閡,只能依附於他。比如就是拍《蝴蝶夢》時,女編劇按要求向製片人報告希區柯克對劇本的修改進度,就惹惱了他,此後,每逢和這位編劇單獨工作時,希區柯克就會對她說些下流話羞辱對方。他還有句名言:「要像對待牲口一樣對待演員。」
而對於在希區柯克電影中不可或缺的女演員,他更是懷有一種既迷戀又蔑視的矛盾情感。坊間流傳著很多他在片場虐待和羞辱女性的傳言,他認為「女人是愚蠢的生物,會任由狂野荒謬的情慾擺布」;「女人骨子裡具有賤性,再美麗的皮囊,也不過是性感的玩物」等等。
《蝴蝶夢》裡的芳登就遭遇過希區柯克的「下流襲擊」:一次拍攝間隙,希區柯克正對著芳登,將香檳軟木塞放到了褲襠裡。《群鳥》和《豔賊》的主演蒂比·海德莉為此還不惜解約,以致差點終結了演藝生涯,以此來擺脫希區柯克的騷擾。不過在希區柯克看來,這些舉動的目的也是為了激怒她們,從而剝去他們「裝腔作勢的外殼」。
芳登
而他對金髮女人的執念,也是因為「金髮女人比深發女人顯得更輕佻魅惑」。從《訪客》開始,金髮女郎在他的電影中就備受折磨,或身處險境或蒙受羞辱。
至於男演員,希區柯克也和他們產生不了友誼。雖然培養了加裡·格蘭特、詹姆·斯圖爾特這些明星,但希區柯克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僅限於利益。也難怪,這些男演員所擁有的英俊長相和粉絲們的瘋狂崇拜,是其所不具備,卻很可能渴望擁有的。
本質上,希區柯克還是一個從未真正長大,活在自己獨特幻想世界裡的男孩,他在壓抑與本能,現實和藝術中的掙扎,他與他人在情感上的疏離,以及他對愛情和友情的求而不得,某種程度上,也讓他為這個世界留下了許多獨樹一幟的偉大電影遺產。並且,也讓他永遠無法被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