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偉,誰陪你一起去看流星雨?

>>>梁朝偉與張曼玉《花樣年華》中經典一幕

　　爾冬陞新片宣傳，誰都沒想到放出的大招是梁朝偉，這一篇影評，被改成無數的名字，在朋友圈刷屏，喜愛香港電影的人，看到了兩個出色電影人的成名史，如果不是周星馳當年的慫恿，至今梁朝偉可能只是香港百貨店的一個銷售經理，在旺角的街頭，推銷最新一款的手機；熱愛八卦的人，卻也發現了最驚人的蛛絲馬跡，在這篇影評裡，梁朝偉著重描述了一段在橫店看流星雨的過程，他是這樣寫的：

　　「那年的11月19日，新聞說晚上會有獅子座流星雨，半夜收工之後，我拖著導演還有組裡的人跑去片場的樓頂很興奮的等著，突然一顆流星划過，然後又一顆，起初我們都會開心的歡呼，接下來就被越來越多的流星嚇到，每個人都不說話。」

　　我們是誰？當周圍的閒雜配角都退下，其實只剩下男女主角浮出水面。資深八卦愛好者們都會相視一笑，你懂的。

　　2006年的時候，有一次，我們去橫店採訪，和橫店一家影視公司的老闆吃飯，其間，老闆興致盎然，自然說起到橫店拍戲的大牌雲集，不覺之間，聽到了梁朝偉和張曼玉的名字。

　　他們當時在拍《英雄》，張曼玉和梁朝偉就借了車出去騎著玩，兩人騎了一輛車，到景區門口，門衛不讓進去，讓他們買票，張曼玉急了，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我是張曼玉！門衛說：張曼玉也要買票，怎麼說都不行，兩人於是給製片人打了電話，送來了兩張通行證，這才順利進去。

　　踩單車，逛景區，閒聊天，流星雨。這一幅不食人間煙火的畫面，是張曼玉和梁朝偉的標準配置，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倆就活在人們一廂情願的「在一起」中。

　　如果媒體當年仔細挖掘兩人在橫店的細節，處處都是爆料，寫出來就能上頭條，但是，卻白白糟蹋了這麼一堆將曖昧曾經演繹到極致的人。

　　那麼公然，長久，拿捏分寸，關係引人猜測但是不顯得猥瑣，甚至有一些磊落到美，每一個人都說：看，那是張曼玉和梁朝偉，他們要是能在一起，多好。

　　多好，曖昧到被所有的人祝願，被所有人認為是理所當然，女的說：和他搭戲我很有安全感。男的說：她是和我最有默契的朋友。一度各自的男友和女友幾乎成了陪襯，換成了普通人，是私情，可是放在他們倆身上，卻有點賞心悅目的意思了。

　　原因無他，我們和他們，早就已經跟了戲一起無法自拔。我們看他們，早就不是張曼玉和梁朝偉，而是所有合作過的戲裡的男女主角，曖昧發生的地點，也漸漸從膠片轉移到了現實。

　　但她和他，卻終究只是停留在這一步，梁朝偉說：劉嘉玲能讓我從戲裡回到生活，而張曼玉，從法國導演老公到單身一個人，依舊是浪跡在精神世界裡的自由女人。

　　《花樣年華》裡，他說：如果有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走？她無語。

　　經年之後的吳哥窟，多了一個男人和女人無法曝光的故事，少了一個匆匆成就的亂世婚姻。

　　其實，如果她跟了他去，也柴米油鹽，也生兒育女，再也沒有什麼優雅的轉身，甚至無望的眼神，在世俗圓滿的結尾裡，硃砂痣徹底成了蚊子血，還不如，聰明如張曼玉和梁朝偉，將曖昧進行到老去。

　　老到現在這樣，往事已經塵封，身邊有的人已經換了幾撥，有的人已經徹底成了溫情脈脈相互幫襯的老夫老妻，那些曾經偶然砸下的小石子，已經再也激蕩不起一丁點浪花，那些曾經小心翼翼的避諱和刻意，已經漸漸變成老朋友的相見歡。

　　時間是殘酷又美好的東西，它能將所有絢爛過的場景都將黯淡下來，只剩下歲月細節的溫馨片刻。是的，到了現在，我們終於可以無所顧忌的回憶：當年一起看過的那一場流星雨。

　　文/葛怡然，媒體人，專欄作家。個人自媒體公號：桃紅梨白（geyiran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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