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10000年
這是一個關於狗的愛、忠誠和尊嚴的故事,在現實社會中,類似的故事經常上演。
相遇:遇見你,就是緣
故事發生在上世紀90年代。雷是一名被外派到非洲某國工作的中國人,工地上有位黑人兄弟,脾氣暴躁,經常打自己的狗。這條狗是當地土狗和獵獅犬的串,大體型,肩高70釐米以上,卻很瘦,體重不到90斤。
土狗素以忠誠著稱,所以這條串串對主人的暴力也並沒有多少反抗。
不過狗狗的遭遇讓愛狗的雷看著心疼,便和黑人兄弟做了個「交易」,用一隻隨身聽換了這條狗(在公元2000年前後,愛華、索尼隨身聽可是許多年輕人學外語、聽音樂的標配),並根據狗平時被叫的發音,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麵包。
相處:愛,無需多言
麵包很快就接受了新主人,因為雷儘量給與麵包寵物犬的待遇,卻從不打它。
麵包並不是那種一眼就很討人喜歡的狗,當地高溫多雨的氣候和過去的遭遇,在它的身上留下了許多傷痕,長相普通,被毛也無光澤。而且它沒有什麼寵物犬的自覺,不粘人,也不會討喜撒嬌。即使雷對它很好,它也不敢到雷的身邊去「求抱抱」,總是在離雷不遠的陰涼處趴下,時不時地望上這個主人一眼。
每當雷外出時,麵包就跟著「上班」了。在當地,野外營地中常有蠍子和蛇等毒物「入侵」,人身安全很難保證。麵包總是主動走到雷的前面,保持著大概5米左右的距離。它是在為主人探測,如果有危險,它就立刻停下,尾巴直立,做出警告。等那些毒蟲爬走,它再回頭看雷一眼,示意警報解除,然後低著頭繼續前進。
麵包其貌不揚、沉默不語,卻是個最盡責的嚮導和警衛。
相離:生活總是無奈
兩年後,雷工作任期結束,該回中國了。他找了一些關係,辦理好將麵包也帶回國的手續。新生活就在前面招手,然而,麵包出事了。
一天早晨,雷起床後發現,麵包沒有像往常那樣在門口等他,雷在房間的後窗下找到了麵包。原來,麵包拉肚子了,便便中還帶著血絲!雷趕緊請嚮導幫他找獸醫站或寵物醫院……但是,沒有。
嚮導想了半天,帶著雷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到一個小村子裡找到了一名老人。說明情況後,那個老人給了麵包一點兒「藥」,並讓嚮導告訴雷,麵包是吃壞肚子了,要一個星期才能好。而且,麵包已經很老了,它可能無法適應中國的氣候和生活,也許會死得更快。
雷考慮了好幾天,決定把麵包留下。他為麵包找了一個新主人——在營地工作的某位中國廚師,還買了很多鮮肉存放到廚房的冰箱,以做麵包的口糧。廚師向雷保證,一定像他那樣對待麵包,把麵包當做自己的兄弟一樣照顧。
麵包察覺到了主人的這種情緒,似乎知道了雷的決定,開始不怎麼吃東西,只想緊緊跟著雷。
但離別還是到來,必須走的那天,雷最後一次餵過麵包,然後把它帶到廚師的房間,想讓它適應新的主人。然後趁麵包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逃走」了。雷跑進早就等他的汽車裡,請司機快走。
麵包,再見!
永別:我終於失去了你
回國幾天後,雷就給廚師打電話詢問麵包的情況。廚師很慚愧地對雷說對不起。原來,在雷走後,麵包就一遍遍地在營地和附近找他,最後可能是確認再也找不到雷了,就自己悄悄離開了營地。廚師也開車找了一天麵包,可惜沒有找到。當地的嚮導說,可能是麵包覺得那裡不需要它了,所以就走了。
它,自己走了。
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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