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第十六屆)中國企業競爭力年會

當前全球經濟運行挑戰與機遇並行，各經濟體不斷交織和博弈，力求尋找經濟發展新空間。2019年，中國經濟如何突出重圍搶佔新起點？傳統企業如何完成產業轉型與升級？新興產業如何展開顛覆式創新？投融資機構如何抵禦金融風險？創業者如何發掘新風口？新時代中國力量何去何從，尚待揭曉。

11月20日，由《中國經營報》與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聯合主辦的「2018（第十六屆）中國企業競爭力年會」在北京香格裡拉飯店舉行，我們期待與你一起成為思考與行動的引領者，為中國經濟探索發展路徑、思考未來格局，為中國企業競爭力提升共謀良策。

姚長盛：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上午好！

楊舒：大家上午好，歡迎大家來到2018第十六屆中國企業競爭力年會的現場，我是主持人楊舒。我今天第一次參與這個盛會，感到非常榮幸。

姚長盛：所以，這是第十六年了，我每次參加都會心潮澎湃。我們探討了16年，到今年這個節點，競爭力這個詞會顯得分外的不一樣，因為不光是這個會會辦的更加像一個智庫的平臺，一個交流的方式，同時還有很多方法論的探討。最關鍵的今年是一個特殊的年份，改革開放40年。

楊舒：沒錯，中國企業競爭力年會從2003年創辦至今，已經走過16年，已經在業內形成了非常好的口碑，具有特別強大的影響力，它匯集了中國商界智庫和頂級企業家的思想，探尋中國經濟和企業的發展道路，可以說它搭建了一個政府、企業、知名學者思想交鋒和智慧交鋒的平臺。

姚長盛：所以，今天我們還會一如既往的看到很多重要人物的出現，最重要的是我們會在年底2018年的這個時刻去傾聽他們怎麼看過去這一年、兩年、五年和過去的四五年，以及更重要的怎麼去看未來。

昨天我們看到一個數據非常有意思，跟各位分享一下，跟楊舒分享一下。如果把中國的經濟總量按照2017年去推，美國跟中國是這樣一個比值，美國是過去36年的增長推到1900年，也就是2017-1900年GDP增長36倍。中國如果往前倒退，這個年份是1987年，中國是走了這樣一個曲線。所以，如果是按這個數來算，實際上中國跟美國之間的時間差是3.9倍。那就是我們今天辦的第十六屆年會，乘以3.9算一算。所以，我建議為《中國經營報》的企業競爭力年會再鼓一次掌，祝競爭力越來越強。

楊舒：沒錯，說到競爭力，企業提升競爭力是一個全球的問題，但是對中國企業來說，沒有改革開放就沒有中國企業競爭力的提升，就不可能打造如今一大批具有國際影響力的中國一流的企業。現在是改革開放40周年，2018年確實是非常特殊的年份，因為我們看到國內、國際雙重壓力，而且形勢比較嚴峻，在國際上我們看到貿易保護主義抬頭，反全球化也出現了一個趨勢，這樣給我們造成很大壓力，而縱觀國內，下行壓力比較大，而且系統性風險令人擔憂。所以，在國內、國際雙重壓力的夾擊下，到底面臨十字路口的時候該如何選擇，是對立還是合作，是開放還是封閉，相信是擺在每一個決策者面前的一個重要的抉擇。

所以，今天要探討的話題就是在接下來五年當中我們看到中國經濟制定了一個新目標，就是要尋求新變化，布局新增長，探索新模式，開放新格局，最大程度為創變中的中國找到新的起點和世界共識。

姚長盛：本次論壇要感謝聯合主辦放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以及新浪財經的現場直播，同時本場年會通過中經報跟各位互動，大家可以掃描一下屏幕上訪的二維碼，通過中經報微信獲得大會更多信息，同時把你想問的話可以發送到後臺，這是今天最重要的一個互動的通道。下面非常榮幸的首先有請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高先生做開幕演講，掌聲歡迎！

高培勇：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早上好！

在當前的中國，減稅降費無疑是一個高頻次的詞語，說到企業家們的期待，我想減稅降費不是排在第一位，也會排在前列。討論到企業競爭力問題的時候，恐怕也離不開減稅降費這樣一個中心的話題。但是，我們討論減稅降費不能僅僅停留在原則性的提法，抽象性的概念，而要深入到它的具體的實施路線。所以，我想今天提這樣的話題，我們可以選擇什麼樣的減稅降費？要讓減稅降費落到實處，如下的五個方面的問題是繞不開的。第一，為什麼要減稅降費？第二，給誰減稅降費？第三，減降什麼樣的稅費？第四，拿什麼支撐減稅降費？第五，以什麼途徑減稅降費？

這五個方面的話題要是放在過去，我們立刻就可以給出，因為在以往的宏觀經濟環境和宏觀經濟政策的背景條件下，減稅降費無疑是由積極財政政策所覆蓋的，在積極財政政策近等於擴張性財政政策的語境當中，減稅降費無疑是實施財政擴張的一個重要的工具。

所以，在那個時候，傳統意義的減稅降費是作為一個積極財政政策的一個實施工具來對待，但是在今天的歷史條件下我們發現減稅降費的考察維度已經發生了變化，一個最突出的標誌，在國際金融危機之後，特別是中國的經濟出現了轉折性變化之後，有幾個關鍵詞相繼進入我們的視野。

比如，高質量發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比如根本途徑在於改革，「改革行動+政策性的安排」。對比以往的提法，高速增長、需求管理政策主要是宏觀經濟政策層面的安排來實施宏觀調控。我們發現，在今天的中國討論減稅降費問題的時候我們必須從兩個維度，而不僅僅是一個維度來考慮它的實施路線。

不妨我們按照兩個維度做一下比較。請大家注意，我用的是一種天秤的擺放辦法，一頭沉一頭輕，但是是兩個方面的比較。

第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減稅降費？在當前的中國，我們面臨的政策目標有兩個：1.擴需求。2.降成本。在以擴需求為減稅降費的政策目標條件下，我們所注重的是總量調節，而且注重的主要的基點是放在需求側，它的基本路線圖是不論是給企業減稅降費，還是給個人減稅降費，都是為了增加企業和個人的可支配收入。個人和企業的可支配收入增加了，那麼所帶來的結果，或者是消費增加，或者是投資增加，最終是社會總需求的增加。如果沿著這樣的路線走下來，擴需求為目標的減稅降費的戰略意圖就是這樣。

但是，換一個角度，如果以降成本作為目標來減稅降費我們發現，它第一層次著眼的是結構問題和供給側的問題。也就是它的聚焦點是放在了結構和供給側的。按照這樣的一個聚焦點，它的基本行動路線首先減的是企業產品價格構成要素當中的稅費的這麼一個要素。任何一個產品假如是三部分構成，成本、稅費、利潤。但是，請大家注意，這裡面的稅費主要是生產環節的稅費。因此，通過減稅降費可以使企業的生產經營成本下降，進而改善它的供給結構和質量的水平。這是第一個問題，我們看到它是不一樣的政策目標條件下掩蓋了不一樣的行動路線。

第二，給誰減稅降費？在過去所有的條件下，我們所說的減稅降費往往不分企業和個人。一句給納稅人減稅降費就可以涵蓋了。因此在那樣一種擴需求為政策目標的前提之下，我們所提的減稅降費往往是總量型的減稅降費，總量型的減稅降費可以達到我們剛才所闡述的那樣一個基本的行動目標，那就是通過給納稅人實施總量性的減稅降費，可以擴大納稅人的可支配收入，進而增加消費投資，再進而擴大社會總需求。

換一個角度，在降成本的目標條件下實施減稅降費，這時候就要問你要降誰的成本，誰會發生成本？顯然這裡指的不是個人的消費成本，而是企業的經營成本。因此，這個時候的減稅降費所瞄準的是社企的稅費，不涉及企業的稅費，往往不在降成本目標的減稅降費的覆蓋範圍之內。所以，這時候減稅降費必須是結構性的「減」和「將」而不是總量性的「減」和「將」。它的總體條件就是通過結構性的減稅降費，使得企業，特別是實體經濟的生產經營成本得以下降，再進而改善供給結構和供給質量。

第三，在明確了政策目標和給誰減稅降費條件之下，第三個問題那就是減降什麼樣的稅費。因為稅費是一個統稱，一定要落到具體項目上，我們國家現有的稅減掉營業稅之後還有17個，這17個要明確，究竟減哪一個稅種的稅。我們目前的收費據不完全統計有29個，這29個收費項目當中，也要明確減哪一個項目的稅費。

按照剛才的思維邏輯，如果把目標定在擴需求上，並且把目標鎖定在一般意義的納稅人身上，這時候減稅降費既可以間至少性的稅費，也可以減間接性的稅費，可以不加區分的去減。但是，在現實生活當中，往往是以減所得性的稅費為主。我們在過去宏觀經濟政策當中，一旦討論到減稅的時候瞄準的是直接需求，按照這樣一個邏輯，它也可以是增加可支配收入，增加消費投資，增加總需求這樣一個行動路線。但是，換一個新的角度，降成本，以降成本為政策目標，它瞄準的是給企業減稅降費，減的是社企稅費，這個時候要減什麼稅就不會考究了，既然是企業的稅，就得是企業繳納給政府的稅，在企業繳納給政府的稅當中，如果瞄準的是降成本，還要減企業在生產過程當中所繳納的政府的稅費。所以，按照這樣的邏輯，在目前的中國，我們看到要減流轉性的稅費，通過減流轉性的稅費，可以使企業的經營成本減少，並且提升供給質量，改善供給結構。

第四，拿什麼去支撐減稅降費？我們知道稅收從來都是供應政府支出的，減了稅收之後，降了收費之後，由此而造成的財政收入的規模拿什麼去填補？請大家注意，在過去所有的政策目標條件下，我們的減稅降費往往是以增列赤字作為來源，如果不是增列赤字，而是降低政府支出，通過減稅降費實現可支配收入的增加和需求的擴大，又會被政府支出的削減所抵消，因此不是我們的目標，所以在擴需求的目標條件下，減稅降費無疑要以擴大赤字為支撐。但是，換一個角度，降成本為目標的減稅降費，這時候發現為了真正意義的給企業減稅降費，我們必須走節用裕民的道路，節約政府的支出來幫助或補貼企業和居民。所以這時候減稅降費就必須要求以續建政府支出為基本前提。

最後，以什麼途徑實施減稅降費，是以制度變革的方式，還是以政策調整的方式也是有不同的考究。大家發現在以擴需求為目標的減稅降費背景條件下，我們走的往往是稅費政策調整的路子，通過暫時性的、臨時性的稅費政策調整來實現減稅降費的目標。時過境遷，這樣一種減稅降費的政策就會停止，或轉型其他的政策。但是，如果以降成本作為目標，我們發現這時候減稅降費就不能不鎖定於稅費的制度改革，它是一種長遠性的、戰略性的這樣一種減稅降費，即便形勢發生變化，這種減稅降費的效應也是要持續加強。

所以，在今天的背景條件下，當我們用兩個維度分別考察減稅降費的行動路線，並且以是否有利於降成本為標尺來考察它，我們會發現以降成本為目標的減稅降費它是實質性的減稅降費。為什麼？因為第一，它會改變資源的配置邏輯。通過把政府佔有的資源還給企業，從而調整資源配置格局。第二，當下和未來成本對企業而言都會下降，不僅當下的成本減少了，未來也會增加成本。第三，他是立足於長期發展的一種減稅降費。

換一個角度，擴需求。你會發現它可能是一種形式上的減稅降費，為什麼？三個理由：第一，資源配置邏輯是不變的，只不過是以稅收形式拿來的錢轉換成以借債形式、赤字形式拿來的錢。第二，未來成本是會上升的，今天的減稅降費所替換的舉借國債將會給未來的國債還本付息支出，成本的疊加而帶來未來稅費成本的上升。第三，它追求的是一種短期的平衡，而不是著眼於長期的發展。

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講，我想立足於當下中國經濟所呈現的外部衝擊與國內結構性矛盾相互交織的這樣一個特殊的背景，該選擇什麼樣的減稅降費？我想在座的各位嘉賓和企業家心中自有公論，我就說這些，謝謝大家！

姚長盛：非常感謝高院長。今天的開幕演講都這麼震撼，開幕演講都是大家今天想聽的，高院長是財稅方面的專家，尤其民營企業非常關心的減稅問題，中國有一個減稅的空間，減稅的空間反覆在探討大還是不大，有人說有，有人說大，有人說不減也很正常，不管怎樣，這個話題顯得特別不一樣，有可能1月1號增值稅可能下調兩個點，為了讓民營經濟、民營企業家有更強的信心，第一個開幕演講是用這種氣勢來進行的，下面迎接更大的氣場，掌聲歡迎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蔡昉先生上臺繼續幫我們氣場推向前方。

蔡昉：大家上午好，我想處在中間的位置來談一下，因為剛才高培勇講到了減稅降費政策最高層次的決策，同時對外它又是非常接地氣，各位企業家非常關心，但是我們講競爭力需要做一些經濟學的思考，迎接新技術革命的經濟學思考，首先我們來看一看，為什麼選這麼一個題目來談？這些年在經濟各種各樣的變革中，我們都知道新技術革命顯示出嶄新的特徵，歷史上前所未有的一種新特徵，人們就開始給它用一些概念，第幾次技術革命或者說人工智慧革命，或者像達沃斯的創始人施瓦布教授講到的，叫做第四次工業革命。在他出版的著作《第四次工業革命》中講到了，這次工業革命發展之快、範圍之廣、程度之深，迫使我們反思國家發展方式，一是反思國家發展方式，二是反思組織創造價值的方式，然後是人類自身的意義。在這裡每個人都要思考這三個問題，對於經濟學或者從事經濟工作的需要反思一下我們經濟學，誰也不可能全面的反思經濟學，但是圍繞新技術革命相關的經濟學理念，我們應該進行一些反思。

這個經濟學理念，之所以要反思是說，其實經濟學從一開始就是對技術革命的一種回應，因為我們知道，現代經濟學的祖師爺是亞當斯密，亞當斯密本身就身處在第一次工業革命，英國作為搖籃的工業革命的中心，因此不可避免反映了那個時代的一些新的問題，回答了一些重大的挑戰，在理論上給我們開闢了一個新的思考，現實問題的學科領域，同時也給經濟學家創造了工作。但是這一輪新的科技革命，不管我們怎麼稱呼它，確實有很多和以往不一樣的地方，第一個不一樣，過去我們傳統的經濟學都會說，技術替代人，自動化都是在報酬遞減規律下發生的，但是機器人革命可能會打破報酬遞減的規律。第二個不一樣，過去假設技術是一個外溢的過程，這個外溢就自動帶來一些人們所期望看到的改善人類福利的效果，但是事實上這一次工業革命有一個最好的時機，就是我們已經看到了太多的歷史事實，因此，我們可以對傳統的經濟學假說做一些反思。

我主要對兩種傳統的經濟學假設來做一個反思，一個是大家都熟知的，我們把它叫做涓流經濟學，這個經濟理論是假設技術變革可以自然而然的解決分配問題，科技革命一定是帶來生產力的提高，帶來蛋糕的做大。但是蛋糕只要做大了，很自然因為大家都是相聯繫的，我是富人，我可以投資，投資就可以創造崗位，給不太富的人獲得掙錢的機會，接下來那些人有了工資他要購買，他又給另一類人創造了新的崗位，不管怎麼說，科技革命，蛋糕做大，有會通過涓流效應自動流到每一個血管裡，社會上的每一個人都會獲益。但是我們假設這個的同時，觀察過去的現象，在任何做大蛋糕的假設下，無論是一般意義上的經濟增長也好還是全球化也好，技術變革也好，最後的價結果都是在相當多的案例中表現出來是收入差距的擴大。在美國是對典型的，這也是為什麼美國要找一個這樣的問題，把這個矛盾轉向中國，打貿易戰，因為中國出現了勞動力市場兩極化的趨勢，幾十年裡面工人的工資平均數都沒有增長，最後歸結於科技革命，歸結於全球化，歸結於一個具體的國家。

對於這種收入分配悖論的解釋，有各種不一樣，我們比較熟知的是託馬斯皮凱裡講的，長期以來，資本的收益增長一定會帶動它的增長，也就是為什麼收入差異擴大，這種現象被我們觀察到了，假設經濟增長自然帶來涓流效應是不合理的，我們應該進行反思，這是一種經濟學傳統。和這個對應，我模仿涓流經濟學的辦法是滲透經濟學，假設技術變革最終可以自然而然的延伸到所有的產業、行業領域、企業之間，因此，從一個角度的科技革命入手，最後導致整個經濟全部的被科技革命所浸染，最後實現了競爭力的躍升。這個假設其實也是不合理的，事實證明也不成立，進而在經濟學上也產生了一個所謂的生產率悖論，生產率悖論按照諾貝爾獎獲得者索羅的說法，有一些人，特別是一些經濟學家，他們覺得很尷尬，因為他們假設一個技術革命可以滲透到所有的領域，國家整個被科技革命所改造，但事實上他們沒有看到這一點，特別是他說歸根結底一句話，你可以看到哪個地方都有計算機，計算機應用到了所有領域，但是你就是看不到生產率提高的統計結果，這就形成了一個生產率悖論，也是對滲透經濟學的一個嘲諷。

為什麼會產生這個悖論？為什麼滲透經濟學不是現實的？我們也可以有一個解釋，比如說，一個國家的經濟結構本身就不是統一的，我們通常所說的二元經濟結構，一方面是大量的大企業、先進企業甚至具有宏觀地位的企業，獨角獸，另一方面是千千萬萬的中小企業，幾乎不只是在中國，在所有的國家，中小企業都是佔大頭，同時我們也知道，不管在宣稱自己已經是成熟的市場經濟的國家，還是正在向市場經濟轉軌的國家，生產要素的流動也是有障礙的，有體制障礙。與此同時，信息也不是對稱的，並不是說一個著名的國際大企業和慘澹經營的中小企業、微小企業，兩者之間擁有相同的信息，所有這些因素導致了結果技術不可能滲透到所有的領域。

如果說在一定程度上，滲透不到，不具備的能力，你就在創造中被破壞了，這也是一個創新的必然結果，但是反過來說，如果阻礙技術滲透的阻力足夠大的話，你這個科技革命就不能整體上轉化為現實的生產率提高和蛋糕的做大。

因此，我們從兩個經濟學傳統的角度來反思一下，下面結合我前面講到的看一看，我們應該做一些怎樣的變化？有一句名言說：「如果你不能改變自己，你就不能改變這個世界」，現實中企業也好、政策決策者也好，應該關注幾個方面，經濟思維的變革，它和我們前面講到的涓流經濟學和滲透經濟學是有聯繫的。

第一個是順應經濟發展的「趨中律」，所謂的趨中律，我過去學農業經濟，有一門農業技術課，在農業技術課中，我們有一個生物學的規律，就叫趨中律，它就講我們看到有的家庭生的孩子身高比較高，著名運動員高於正常人，自然會找一個跟他身高匹配的配偶。還有一些都是普通的身高，低於平均值，相應的配偶也不會太高，遺傳的常識，父母都高，孩子更應該高，父母都矮，孩子都矮，事實上不是這樣，他們都會回歸到正常身高，否則社會身高拉的太大了。這個趨中律在經濟學裡面也是這樣反映的，在前幾年美國經濟學家拉爾（音）寫過一篇文章，中國經濟經歷了異常的高速以後要回歸高中值，趨中律在中國要發揮作用。其實他講的道理是對的，我所不同意，他假設的回歸到均值短期發生的，慣性和韌性在很長時間內逐步回歸到均值，均值的經濟增長速度大體上可以看到世界的平均增長率。因此，我們對目前到2050年中國的潛在增長率做了一個估算，大家可以看到的確是在回歸均值，但是不變的那個水平就是過去幾十年裡面世界的平均增長率，我們假設世界平均增長率到2050年，我們的確向它回歸。我們是在逐步回歸，但是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高於世界平均水平。我們應該知道，在回歸均值的過程中不再像原來那樣，企業只要找到資源就可以賺錢，這個過程就變了，我們要經歷一個成長中的煩惱，我們必須調整心態，這是第一個。

第二個有一個轉變是司馬遷在《史記·獲殖列傳》中講：「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過去對我們企業來說，含義是說我們在找到所有的人們還沒有涉及，它的利潤還沒有充分實現的時候，我要在那個領域去投資，使我的利潤達到企業社會的平均水平，我來找新的領域，直到今天，我們進入到新的增長常態情況下，這樣的機會仍然會有更大，但是不那麼多了，這個時候我們要從皆為利來轉向皆為率往，這個率就是生產率，我們必須找到提高生產率，特別是提高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機會，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你才能夠具有真正意義上的競爭力。過去的競爭力，其實是皆為利來的競爭力，我們未來尋找皆為率往的競爭力。與此同時可以看到，提高新競爭力，全要素生產率的方式，無論是部門也好、行業也好、企業也好，你都要往高處走，而不是在逐利的過程中往低洼地走，這麼一個趨勢。

和這個相關的是我們現在必須擁抱創造性購買，其實在任何發展階段上，生產率都在提高，全要素生產率都在提高，但是在以前的高速增長時期，生產率提高的方式來源是不一樣的，而今天的新常態下，我們轉向高質量發展，我們沒有新的其他的經濟增長來源。比如說，我們看上面這張圖，過去中國的人口紅利消失之前，幾十年高速增長，10%，在這個時期主要的生產率來自於資源的重新配置，你把勞動力從農業這個生產率低的部門轉向二產、三產，你的生產率就能提高，大家可以看到，那個紅色標出來的，勞動率流動對中國的勞動生產率提高，在過去的三十多年的時間裡面貢獻了44%，這是一個很大的來源，而在這個產業之間的消漲過程中，資源重新配置全要素生產率過程中，總體來說沒有那麼多創造性的破壞，都是帕累託改進，大家都改善。但是到了今天，我們要每一個企業的競爭，企業和企業之間的創造性破壞，生死存亡、進退，它越來越成為生產率提高的主要來源。我們觀察過去的一些研究結果發現，在行業內，你這個行業都是幹同樣的，企業之間的生、死、進、退，這種創造性破壞它對全要素生產率提高的貢獻是三分之一到一半，也就是說，我們越來越轉向這個過程中，而這個過程就是必然式創造性的破壞，是要有退出的風險，是要有死亡的痛苦，這是我們必須擁抱的一個新的變化。

最後是我們要接受勞動力生產制度，過去都認為，我們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意味著所有的要素都是責無旁貸，它的價格決定它的僱傭條件，但是勞動力是一個特殊的生產要素。經濟發展歷史，制度變遷歷史也證明了，勞動力要素決定了勞動力的配置中市場和勞動力市場制度都起到重要的作用，正像經濟學家馬歇爾說的，你用一塊磚頭，你買一塊磚頭，你把它用在建築什麼都不重要，你建宮殿也好、修廁所下水道都沒有關係，磚頭不會有不樂意的感覺，你僱傭勞動力，因為這個勞動力是特殊的生產要素，是人本身，勞動力市場制度是我們所熟知的最低工資制度、《勞動合同法》和工人自己權利的各個方面都是勞動力市場制度的改變。這個歷史證明，越是在經濟發展的早期，高速增長的時候，我們可能忽略勞動力市場制度發揮更自由的作用，但越是到了高質量發展，到了更高人均收入水平的時候，勞動力制度的作用必然會增強，具有規律性的現象，誰也改變不了。我們主要的還是要適應新技術革命的要求，做這樣一些企業行為上的調整。謝謝大家！

楊舒：謝謝蔡院長非常精彩的演講，今天我們在座的聽了一場非常生動經濟學的課程，就像蔡院長講到的當下面臨第四次工業革命叫技術革命，人工智慧、大數據已經是不可逆的趨勢，對社會各個行業造成的衝擊是方方面面的，而且非常深刻的。剛才蔡院長講到了創造性破壞，我不是學經濟的，在技術革命的衝擊下人工智慧衝擊下未來有很多企業倒閉、很多人失業，不可逆轉的情況下，政府可以做什麼？對於企業來說又如何適應不可逆的技術變革，擺在當下每個企業面前非常重要的問題，謝謝蔡院長分享。

接下來有請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李揚先生為我們做主旨演講。

李揚：尊敬的各位嘉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上午好！剛剛蔡院長在講實體經濟，我講虛擬經濟。金融現在最讓人頭疼的是很多問題，很多問題都離不開一個概念就是去槓桿。今年以來我們談論市場上的波動，大多數都是跟去槓桿有關的，有時候去的動作大了一點。所以，今天這個題目就是回顧一下去槓桿戰略從「去」到「穩」這樣一個過程，以及背後的一些分析。

危機已經超過了十年，但是債務的風險仍在積累。這個數字顯示，2018年4月，全球債務水平高達320萬億美元，超過了2017年底的237萬億美元。也就是說，危機因債務而爆發，它當然應該以債務的削減為它的一個必要條件，但是這個必要條件我們始終沒有等來。當然，這個背後會有很多問題，我在別的場合說過，對經濟學，對於金融學，對貨幣政策，對貨幣理論都有挑戰。

這個圖告訴我們全球的槓桿率，以危機為一個終點，前面是相對平穩的，但是到危機之後，全球的槓桿率一直在上升。如果再仔細一點看，其中新興經濟體的槓桿率上升的更快一些，這就是很多人預言，說下一輪的債務危機將以新興經濟體為主體。

我們既然討論這個問題了，我們就應該多角度來討論，這又是一個角度，我們做一個國別比較。中國大家都說槓桿率、債務問題很嚴重，在國際的視野上看，究竟處在什麼水平上呢？是處於中等水平，而且基本上是和全球的平均水平比較接近的。

接下來我們看一下，做一個國際比較，這個圖裡面，是兩張圖，有一個是展示了中國非金融部門槓桿率的發展狀況，在這個圖中很明顯的看到，有一次跳躍性上升就是2009年，我想大家記得那個時候有四萬億的財政刺激，有將近十萬億的金融刺激，從那之後中國非金融部門的槓桿率夠在上升，2015年提出去槓桿，2016年還繼續衝，2017年穩定了。

右邊這個圖就值得我們仔細琢磨了，這個比較是中國、日本、歐洲、美國的情況。顯然，幾個發達經濟體的走勢是差不多的，緩慢上升。我們的走勢是非常陡峭的上升。所以，正是因為有這個情況，去槓桿問題，以及解決債務問題對我們來說有比其他國家更加嚴峻的挑戰。

那麼，這個圖告訴大家非金融企業的情況，也就是企業的情況。企業的情況也是這樣，危機之前中國企業的槓桿率是比較平穩的，但是危機之後就有了跳躍性的增長。值得注意的是那個比較圖，同樣是中、美、歐、日比較，我們看到一個非常值得我們深思，值得我們去挖掘的一個現象，那就是美國、歐洲、日本作為發達經濟體的主體，它們企業的槓桿率是相當平穩的。我們企業的槓桿率是有了跳躍性的增長。我們在做這個研究的時候就發現，什麼叫做發達國家，什麼叫做落後國家，在這個圖上可見一斑。發達國家一定是企業非常平穩的，無論是它財務結構，還是企業的地位，甚至是前面高培勇說的企業的稅負等等都是很平穩的。因為這裡面體現了一個道理，就是企業是經濟的基石，沒有企業的穩定經濟的其他都談不上。

但是，中國情況可能不是這樣。中國遇到一些問題有時候會推到企業頭上去，我們看到有推到企業頭上去的跡象，企業的槓桿率有跳躍性的增長。

下一步改革其實也就很清楚了，還是要回歸企業。最近我在好幾個場合談到這個事情，我說我開始讀大學的時候，那時候我們中國社會科學院旗艦雜誌，就是《中國社會科學世刊》（音譯），第一篇問題是我們的老所長講的，那個文章非常的清晰，「企業本位論」，就是他在文革之後，穿過重重迷霧指出了這樣一個事實，我們過去所有問題就是沒有把企業放在它已有的位置上，沒有把企業家放在他應有的問題上，所以出了這麼多問題，從此我們就以企業、以企業家為核心，展開我們所有的經濟活動，我覺得現在又到了這個時候，又到了強調企業，強調企業家的時候了。這個政策你要說很多，很亂，其實我想在很亂的情況下，很簡單，企業有沒有好處，企業有沒有活力，企業是不是增加了就業，是不是有了利潤？一切以企業的轉換為它的調整方向，這個是對的。

那麼，居民，我們看中國居民槓桿率的走勢和前面都一樣，都有跳躍性的增長。我們比較一下看，日本和歐洲居民的槓桿率是很平穩的，美國居民的槓桿率曾經不平穩，但是現在也平穩了。這次危機從這兒看得出來，這次危機是因為它的企業和它的居民部門的槓桿率有了一次異變。從而我們得出一個結論，發達經濟體比較順暢的運行，企業和居民的槓桿率，居民的財務狀況等等也應當是穩定的，只有這兩個部門穩定，經濟才能穩定。

同樣，我們也看到中國居民的槓桿率也有了一個非常快的上升，這個槓桿率我們還是分母用的是GDP，有一些愛研究的人就說，這個並不能夠反映真實的現實，不能反映實際經濟的狀況，於是把分母用可支配收入來替代，那一下就出問題了。我們用最保守的數字算了一下85%。人民銀行前不久公布的《第三季度貨幣政策執行報告》說，112%。我為什麼說這個事情嚴重了呢？因為那個爆發了危機的國家，就是美國在危機爆發之前居民的槓桿率103%。如果按照《貨幣政策執行報告》的數字，我們現在就比較危險了，但是我們傾向於認為那個數字計算有一些問題，應該85%。

我們在算這個的過程中，還算了這個其他的指標，這幾個指標也不是特別讓人很舒服。比如說，還本付息佔可支配收入8%，收入的8%是還本付息，但是消費支出13%是用來還本付息的。其他的肯定會被佔用，這就有很大的問題了。

這個看政府部門，像日本、美國、歐洲的政府部門基本是無一例外槓桿率不斷上升，而相比而言，我們上升不快。其實在我們看來，我們應當和前面幾個圖結合起來看，前面幾個圖他們的企業平穩，居民平穩，我們企業上得快，居民上得快，這個圖是居民政府上得快，我們居民政府相對上得沒那麼快。其中經濟運行的邏輯，在發達經濟體裡如果經濟出了問題政府擔責，在我們這裡經濟出了問題，要大家來擔，結果是不一樣的。在一個主權國家內，只有政府能夠權責的來承擔這樣一些責任。所以這個圖非常值得我們警惕，非常值得我們透過這幾個圖來看我們經濟運行的邏輯，來看我們宏觀調控的思路。

這是中國金融部門的狀況，我們從資產方和負債方都做了統計。很明顯，2016年達到了高峰，然後逐漸的下行，現在中國金融部門還在去槓桿過程中。金融部門去槓桿，非金融部門在去槓桿，有可能會疊加，疊加就會出現問題。

總結一下中國去槓桿的重點，其實有五個方面：

第一，企業，而且主要是國企，特別是其中的殭屍企業，這是去年的全國經濟工作會確定的。

第二，地方政府。地方政府的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簡單到「去」或者「處理掉」，而是涉及到一個深層次的體制改革問題。首先，涉及到政府和市場關係，然後涉及到各級政府的關係，再涉及到政府如何來行事，如何考核。所以這個還是比較複雜的。

第三，大資管行業的監管。我們知道已經從去年11月開始，《資管新規》吹動了一池春水，整個資管行業到現在還在討論，因為它到現在還是《徵求意見稿》，可見對這個問題看法還是不太一樣。我們總的感覺，資管行業的體現其實代表了金融創新的方向。但是，這個東西在這樣一個時候，在中國這樣一個特殊情況下，確實有一些風險，所以如何處置這個關係是考驗決策當局的智慧的。

第四，宏觀環境，需要有一個相對緊的一個環境，現在有一些改變。

最後，需要準備拿錢。因為到最後，各種各樣的方式都做了，然後騰挪了，還有一些就是要準備拿錢。

我們把整個這些面上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我們再說它的本質是什麼？為什麼有這種本質？然後因為有這個本質，所以現在我們才有了從簡單的「去」到「穩」這樣一個轉變。因為企業都知道借錢是天經地義的，會借錢是好企業家。但問題就是你借了錢幹什麼？借了錢形成優良資產，多多益善。借了錢形成不良資產，那一分錢也不能給你。所以，我們看到了，資產質量是關鍵。所以，資產不好，一點債務都有問題，因為債務一分錢賴不掉，而資產價格是不斷波動的。所以，我們必須要有這樣一個認知，必須搞好我們的債務。

再一個觀察，就是成本問題。槓桿率這個問題，我們考慮它是不是可持續，其實可持續與否與成本密切相關。我們一開始說是稅務成本，然後說是財務成本，在經濟工作會上很明確的說是整個的成本，包括了制度成本。所以，對中國來說，降低所有成本主要是制度成本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們說「去槓桿」是一個長期戰略，要把握好時機、步驟、步調和協調。整個過程即便是可控，由於體量龐大、結構複雜，涉及面廣也難免會產生曼延。所以適當的政策就應當把握好時機、節奏、步調使它協調。所以，我們現在不加區別的說，從去槓桿，到結構性去槓桿，然後到穩槓桿，我們已經經歷了這樣的過程，說明去槓桿已經成為了長期政策。我是剛好的時間，謝謝各位！

智庫對話 從開放到改革的未來序曲

楊舒：謝謝您的精彩發言。去槓桿和金融系統風險是這一年大家關注的主要話題，謝謝蔡院長從非常橫向的比較梳理了到底中國去槓桿面臨什麼樣的水平，很多發達國家相比處於什麼樣的水平以及有什麼樣的指標，不管個人槓桿還是企業槓桿，這些都需要引起警惕。李揚先生所講的，2018年我們問題很多，金融系統的風險有很多問題，縱觀國際，國際解決形勢很複雜、很嚴峻，中美貿易戰還沒有一個解決方案，中美關係也是起起伏伏，到底在國內國際這樣的大環境下，下一步中國的改革開放該怎麼走？相信是大家非常好奇的話題，今天第一場智庫對話就要請出幾位頂級高端智囊，為我們來答疑解惑，今天上午的智庫對話是由中國經營報創辦的助力企業全球化的高端服務平臺，接下來馬上就要進入智庫時間，接下來有請分享嘉賓，他們分別是：

國家發改委學術委研究員、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員張燕生；華夏新供給經濟學研究院首席經濟學家賈康；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副院長、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主任黃益平；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長、首席經濟學家管清友，有請四位頂級經濟學家一起上臺跟我們一起討論。

非常感謝主辦方給我這個機會有機會跟四位頂級的經濟學家進行討論，今天來聊一個非常嚴肅的話題，2018年是改革開放40周年，我們面臨很多嚴峻的形勢，我們先探討改革開放40年，中國經濟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變成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個問題請在座的各位經濟學家分享的是，你們覺得過去這40年來中國最大的進步和成就是什麼？結合你們各自的領域談一談或者最重要的經驗教訓是什麼？

張燕生：我覺得對於中國過去40年來講，對於中國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對外開放，過去40年對對外開放我們有幾條非常深刻的經驗或者是教訓，第一，我們要講開放帶來進步，封閉必然落後，這一點是我們從自己的歷史學習和總結的一個非常深刻的教訓，因為中國歷史上閉關鎖國帶來的落後，這些歷史慘痛的教訓都是銘記在心的。從這個角度來講，我們說對外開放是作為我們集體的進步。第二，對外開放的本質是改革，也就是說，對外開放如果沒有你的體制機制、改革和調整，沒有結構的調整，這個對外開放往往它不可能取得好的效果。當今的世界，我相信各個國家都從自己過去的40年都明白了一個道理，也就是光是降低關稅率，取消非關稅措施，推動貿易投資的便利化是不夠的，也就是怎麼能夠發生體制機制深刻的變化是非常重要的。第三，過去40年，對外開放的推動往往是我們講的危機、壓力或者是所面臨的一些困境，在這種情況下，真正能夠有效推動對外開放的動力。我們講WTO，今天美國人說，後悔當年讓中國加入WTO，我們總是講，把那個場景還原到1999年、還原到2001年，我相信當時美國無論是政治家還是企業家、學者，都相信美國談成了一個最好的協議，當時應該講人們很難相信中國能夠接受15條，也就是說15年WTO成員可以依據15條對中國發起反傾銷，傾銷行為的認證是第三方替代的來衡量，相當一部分人也很難理解中國能夠接受16條，我個人覺得當時能夠下決心接受15條、16條、242，接受當時開放所帶來的衝擊，我相信還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選擇。第四，中國接受了，接受以後推動了我們的對外開放，推動了我們的體制機制以及與國際接軌，提升了我們企業的國際競爭力，最後事實證明，加入WTO考驗，最後中國取得了進步。

楊舒：總結過去40年經驗開放的本質還是改革，改革是第一位的。賈先生對過去40年最大的進步，我們的經驗在哪兒？

賈康：特別肯定的是中國自改革開放之後，終於有了跟上人類發展主潮流經濟社會發展，我們大踏步跟上時代，改革開放帶來了這幾十年的發展成就。這裡面最值得總結的關鍵詞，首先是「解放思想」，沒有80年代初，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無法說以後能有這樣的發展，首先從常識層面解決實踐性檢驗真理的標準，一定要務實，要抓住實踐中間的創新，這個解放思想才帶來了我們經濟社會的推進。

第二個關鍵詞是「以人為本」，我們到底追求的是什麼？不忘初心，馬克思主義揭示社會發展規律以後所提煉未來美好生活的理想什麼呢？我們媒體通篇看，一個版面上可以出現七八次不忘初心，跟著來講什麼是初心？我問了很多人，很多人沒有說出來，我們那兒的研究生說為人民服務吧，我說為人民服務沒有錯，但現在放眼看全世界的公權在手的主體沒有一個會否定為人民服務的，我們共產黨人帶領的社會進步比人家高在哪兒，把握社會發展規律，我們的追求什麼？以人為本才能夠深刻把握我們改革開放，它的實質性內涵，才能領會為什麼中國發展對接人類命運共同體，我們自己內部更應該是命運共同體，誰進誰退了，是大家共贏發展，以人為本的，包容性發展，我覺得是第二個關鍵詞。

第三個關鍵詞是「創新發展」，創新發展是第一動力，只有創新才可能使我們現代化願景、中國夢想成真。跟著要說的第四個關鍵詞是您後面的問題有關聯，不能光講成就，我們必須意識到，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困難，當下形式主義的迷茫和不確定性，一定要堅定不移的做好我們自己可做的事兒。剛才燕生說到全面開放它就是倒逼我們好好想一想，我們怎麼樣攻艱克難，在改革深水區，必須對接國際規則對接，打造真正高標準、法制化的營商環境，讓企業特別是不可缺少的大量民營企業真正的發展，這在現實生活中間攻艱克難，意味著必須把領導人所說的硬骨頭啃下來，很遺恨的是，還可以觀察到十八屆三中全會60條確定的通盤的改革任務，現在時間表很明顯滯後。就我多年研究財稅來說，這個與中央要求的時間表滯後，現在貿易摩擦升級帶來巨大的不確定性，但是我們別無選擇，在這個情況下進一步凝練共識，不面對現在的挑戰和問題，我們未來會看到進一步的矛盾凸顯，我們必須在這方面，有壓力的情況下，首先想貿易摩擦的升級壞事怎麼變成好事，這個辯證法不是宣傳和空設的，它實實在在的從降低關稅，關稅降低以後進口藥物，現在是重點，首先是治療癌症的藥物，更多進口，克強總理要求跟著價格盯著實際價位要降低，在貿易摩擦升級壓力下，中國有癌症病人的家庭真正得到實惠，這是壞事變成好事。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關稅降低的是汽車，比如奔馳、寶馬，關稅一下能夠降二十個點，他們能得到實惠嗎？這是壞事變成好事，這局部是次要的。全面的壞事變好事，變壓力為動力，真正倒逼我們的改革，我們才有希望逐漸的變被動為主動，我們現在已經注意到貿易摩擦升級以後，我們的短板爆出來了，鄧小平的高水平的戰略思維不是說的多麼鋒芒畢露，他強度的是冷靜觀察在自己定位上善於守拙，韜光養晦，絕不當頭，才能有所作為，我覺得要重溫鄧小平高水平戰略思維，抓住我們的確定性，抓住中國走改革開放之路，把路越走越寬，在這樣堅定社會主義的情況下啃硬骨頭。

楊舒：您有什麼真知灼見繼續發表。

楊舒：我覺得這個論壇真好，大家特別敢說。非常同意賈老師剛剛說的一點，不管你的戰略，選擇怎麼樣，最終還是要以人為本，就是要老百姓受益，這是我們的初心，而不能空喊口號，但是不知道發展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而不是一定要爭老大、老二或者怎麼樣。黃先生對過去40年有沒有什麼比較凝練、濃縮的一些經驗教訓跟大家分享？

黃益平：我首先還是想感謝《中國經營報》和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攜手舉辦這樣一個大會，很高興今天來參加討論。關於過去40年中國經濟改革成功，每個人的說法可能不太一樣，但是大多數經濟學家的看法可能是比較一致。簡單的說，就是「改革」、「開放」。「改革」是指過去從計劃體制走向市場經濟。「開放」是說我們從過去封閉的一個小國經濟逐步的融入到世界經濟體系當中參與國際競爭。我覺得你要是簡單的說這兩條我們40年就是這麼走過來的。當然很多國家都在轉型，有的國家不成功，中國和亞洲的一些國家比較成功，原因在什麼地方？你也可以把它稱為從策略上來說，我們走的是一種「漸進式改革」或者「雙軌制改革」，「漸進式改革」跟前蘇聯、東歐對比不是休克療法，不是今天舊體制打掉了，明天新體製成立，他們的做法不是很成功，源於在於市場經濟也好，它的發展需要逐步的發展和形成，西方資本主義經濟體制是幾百年形成的，可能比較有效，但是是逐步積累起來的。中國我覺得改革方向很清楚，但是做的比較好，可能是因為我們採取了一個比較務實的、漸進的體制。但是，這樣一個體制的好處該在於推動經濟高速增長。但你也可以看到，在這樣一個經濟體系當中老的東西和新的東西永遠都是同時並存的。比如說，我們在支持民營企業發展的同時，國民經濟一直存在，國民經濟存在當然發揮很多戰略性的作用，但是其實一個戰略性功能是在發展過程當中保持我們的就業、保持我們社會、保持我們經濟的穩定，其實是為了市場化改革短期內提供一個很重要的支持。

但是，這樣一個策略有的時候會引發一些學者或者官員在認識上的一種偏差，或者說有很大的分歧。有的學者可以說，我們中國的改革成功就像我剛才說的，就是市場化，就是融入世界經濟體系。也可以反過來有的學者說，你看有的國家說徹底市場化了，徹底開放了，經濟根本不行。所以，它會反過來說，中國成功是因為政府干預，是因為國有企業主導我們的經濟體系。在這樣一些問題上，它確實會碰到這樣的問題。所以，我覺得我們經常要討論這些問題，尤其是在改革40年的時候，再回過頭來討論問題，在我們這樣一個「雙軌制」往前走的路上，真正推動經濟成功的是什麼？是我們過去勞的做法，還是一些新的做法？

所以，我覺得如果是說，要我說40年的經驗，我覺得往下走也許還是一個逐步的、漸進的、雙軌制的改革，但是最根本的還是要取決於：第一，我們是不是真的相信世界經濟。第二，我們是不是真的認為融入世界經濟體系是符合中國經濟利益的？

楊舒：說的非常好，中國改革很成功，但是成功的經驗是什麼？是哪些因素導致它成功，這是國際學界一直在研究，甚至辯論的一個話題。對中國自己的決策者來說，也是要經歷過去再展望未來，做下一步的決策。

管老師覺得過去40年您有哪些想要感慨的？我們哪些最重要的經驗教訓值得總結？

管清友：這是挺宏大的問題。剛才三位老師、專家都說了，說的都很好，我都同意，我也說不出更好的。從微觀上，從我個體理解來說，我今年41歲，我很感恩這個時代，我正好生在改革開放40年最好的時代。

楊舒：那您能不能說說40年前您大致什麼樣的狀況？

管清友：我是最幸運的一代，我很幸運，其實幾位老師他們都吃過苦，包括臺下坐的很多企業家都吃過苦。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人算是非常幸運的。所以，我就不從宏觀體制上的角度去解釋。從我個人理解，中國改革開放40年如果最大的經歷就是用正確的方法學會了去尊重和保護個體的自由選擇。無論是融入全球市場，還是激發國內的企業家精神，還是延展世界的邊界，都離不開這一條。賈康老師剛才講了，不忘初心，「初心」是什麼？是以人為本，馬克思告訴過我們，但是很多人都不講這個。

但是，我們知道我們所謂的保護和尊重個體的權力，也不僅僅是馬克思講的。所以，我們看到改革開放以後，個體的自由選擇權力，你個體選擇的邊界擴展了，選擇的權力大了，這個個體不僅僅是個人，也包括企業家，也包括社團董事，也包括政府機構。隨著這些個體選擇權力邊界的延展，相應的法律法規，我們市場的邊界也在延展，它就像一個小小的嫩芽不斷的破土，然後要求周圍的土壤、空氣、環境都要發生改變。

當然，黃老師講的也非常重要，中國跟拉美、東南亞比有非常大的不同，中國的方法還可以，這種方法也許有改革的方法論，但是我覺得這種東西更多的是中國可能運氣更好。我們正好是在合適的時間做了正確的事情。然後，總結出我們的改革方法論總體是對的，我們總結了一大堆，我覺得一半是我們主動選擇的，另一半是我們運氣很好。

未來我們要繼續沿著尊重和保護個體選擇，自由選擇權力這個思路去看待市場，看待政府和市場的關係，看待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的關係，甚至我們不要老提所有制。看看中美之間今天的貿易戰，看看中國在新的條件下如何進一步的融入全球化的問題，看待在逆全球化過程當中中美關係如何處理，去看待中國和美國，不僅僅是在利益上可能有一點摩擦，我們是有衝突，怎麼去協調？我覺得無論從個人還是企業家角度，從底下看可能更清楚。或者很多時候問題沒有那麼複雜，其實是一個常識問題。

楊舒：剛剛說到運氣的問題，您說到中國過去40年改革成功可能有一半是運氣，說到下一個40年，我們現在面臨的形勢。

管清友：媒體報導千萬別用這樣的標題。

楊舒：很多人說我們碰到川普，不太走運。也有人覺得碰上其他人，其實對中國是一樣的。現在中美貿易摩擦依然沒有解決的方案，但是我們還是看到一些好消息，因為我們知道中美兩國元首馬上在G20要見面，有一些向好的東西傳出去，中國已經向美國提交了一個清單，川普還是挺滿意的，似乎看起來在這兒像中美貿易糾紛有可能會有一個短期的解決方案。所以，先請一直研究貿易的張老師，您覺得中美貿易糾紛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勢，下一步怎麼發展？有沒有解？

張燕生：中美貿易糾紛我自己個人的看法也就是說，很大程度我覺得是老大和老二這兩個國家到了老大、老二發生矛盾的這麼一個階段。在這個階段發生中美之間的貿易衝突，我自己認為它是有必然性。那麼，你講10月份G20雙方是否能夠達成一個協議，能夠在關稅戰休戰？我個人覺得這個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但是，是不是它能夠一勞永逸的，我個人覺得是一定不會，它一定會是一個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的過程。

楊舒：會持續多少年呢？

張燕生：大家都認為它是一個持久戰。那麼，這個持久戰我自己的估計，停停打打，打打停停可能會持續很久。而且我們認為他們會持續到兩個大國打不動，他們才能夠真正的回到合作的基礎。

在這個層面，涉及到企業怎麼辦？剛才賈康老師講的我特別同意。我的第三點意思就是對外開放40年，很大程度都是危機、壓力、衝擊推動下前行。因此，剛才賈康老師講說怎麼能夠把中美的貿易衝突變成機遇。這個我覺得就像WTO那樣，這是我們下一步要做的文章。

過去的40年，比如說，廣東是對外開放最前線。廣東我自己的總結，也就是在廣東我們說有三個不同的模式。第一，我們有特區，深圳特區的模式，深圳特區模式最重要的是通過體制創新、科技創新、文化創新，現在變成了一個中國最有創新活力的地方。第二，東莞模式。你可以看到，過去的幾十年，東莞是招商引資來推動它的發展。2008年的危機對東莞打擊很大，東莞後來2008年過去十年的轉型是什麼樣的呢？他的松山湖開始有自己的創新，然後有裂變中子源開始推動基礎應用研究和開發試驗研究。第三個模式，過去40年我們可以看到，廣東還有佛山的模式，佛山的模式，也就是它是憑草根，憑市場，憑民營，憑中小，也就是它的工業是在廣東第二，超過了廣州市。應該講，佛山的民營企業是非常成功的。但是民營企業的轉型是非常困難的，缺技術、缺人才、缺資金、缺品牌、缺渠道。佛山人轉型提的口號是「對標德國、對標歐洲」，像德國和歐洲那樣做大、做強制造業。

怎麼對標呢？除了有中德服務工業區以外，在佛山還把長春的一汽大眾60萬輛乘用車的企業引到了佛山，也就是給民營企業轉型，就是在身邊就有一支正規軍。同時，學習德國怎麼搞用共性技術、公共技術的平臺來支持轉型。當貿易戰打起來的時候，我覺得這三種模式，不論是深圳的這種創新驅動的模式，還是東莞招商引資的模式，還是佛山培養內生型增長因素的模式，這三種模式都面臨著同一個挑戰。也就是說，怎麼能從過去30年我們所形成的代工貼牌的模式，轉化成自主創新的模式，怎麼能從全球價值鏈低端的模式轉向全球價值鏈的高端的模式。怎麼能夠從過去的幾十年「汗水驅動」，能夠轉變到「創新驅動」。那麼，這個轉型實際上也就是說怎麼能夠在兩個大國之間，他們在貿易、創新、金融、科技、產業兩個大國發生衝突的時候，如何能夠把自己的基本功做好。也就是說一個方面兩國要進行一些創新、科技，包括留學生，包括教育等等，從中國來講，這些企業家，包括整個國家怎麼能夠營造一個好的創新環境。最後笑到最後的勝者他一定是能夠通過貿易戰使自己的結構，使自己的整個的能力提升。

楊舒：所以，經受挫折之後，如果能度過這個挫折，從中總結教訓，然後轉型升級，或許不管是對國家還是企業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就像剛剛說的，回顧中國過去的歷史發展，中國很多次進步其實都是倒逼改革導致的。所以，這次又面臨這樣一個重要關口，又面臨一次倒逼改革。說到現在的歷史關口，很多人很擔心，因為這不僅關係到國運，還關係到個人命運，很多人把它稱之為是一個歷史的拐點。我看報紙的報導，大致標題說管老師天天操心國運，操心的相當焦慮，睡覺睡不好，給我們解釋一下，在您看來我們現在面臨一個什麼樣的歷史拐點？這到底有多嚴重，以及當局該如何做下一步的決策。

楊舒：謝謝您的精彩發言。去槓桿和金融系統風險是這一年大家關注的主要話題，謝謝蔡院長從非常橫向的比較梳理了到底中國去槓桿面臨什麼樣的水平，很多發達國家相比處於什麼樣的水平以及有什麼樣的指標，不管個人槓桿還是企業槓桿，這些都需要引起警惕。李揚先生所講的，2018年我們問題很多，金融系統的風險有很多問題，縱觀國際，國際解決形勢很複雜、很嚴峻，中美貿易戰還沒有一個解決方案，中美關係也是起起伏伏，到底在國內國際這樣的大環境下，下一步中國的改革開放該怎麼走？相信是大家非常好奇的話題，今天第一場智庫對話就要請出幾位頂級高端智囊，為我們來答疑解惑，今天上午的智庫對話是由中國經營報創辦的助力企業全球化的高端服務平臺，接下來馬上就要進入智庫時間，接下來有請分享嘉賓，他們分別是：

國家發改委學術委研究員、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員張燕生；華夏新供給經濟學研究院首席經濟學家賈康；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副院長、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主任黃益平；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長、首席經濟學家管清友，有請四位頂級經濟學家一起上臺跟我們一起討論。

非常感謝主辦方給我這個機會有機會跟四位頂級的經濟學家進行討論，今天來聊一個非常嚴肅的話題，2018年是改革開放40周年，我們面臨很多嚴峻的形勢，我們先探討改革開放40年，中國經濟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變成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個問題請在座的各位經濟學家分享的是，你們覺得過去這40年來中國最大的進步和成就是什麼？結合你們各自的領域談一談或者最重要的經驗教訓是什麼？

張燕生：我覺得對於中國過去40年來講，對於中國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對外開放，過去40年對對外開放我們有幾條非常深刻的經驗或者是教訓，第一，我們要講開放帶來進步，封閉必然落後，這一點是我們從自己的歷史學習和總結的一個非常深刻的教訓，因為中國歷史上閉關鎖國帶來的落後，這些歷史慘痛的教訓都是銘記在心的。從這個角度來講，我們說對外開放是作為我們集體的進步。第二，對外開放的本質是改革，也就是說，對外開放如果沒有你的體制機制、改革和調整，沒有結構的調整，這個對外開放往往它不可能取得好的效果。當今的世界，我相信各個國家都從自己過去的40年都明白了一個道理，也就是光是降低關稅率，取消非關稅措施，推動貿易投資的便利化是不夠的，也就是怎麼能夠發生體制機制深刻的變化是非常重要的。第三，過去40年，對外開放的推動往往是我們講的危機、壓力或者是所面臨的一些困境，在這種情況下，真正能夠有效推動對外開放的動力。我們講WTO，今天美國人說，後悔當年讓中國加入WTO，我們總是講，把那個場景還原到1999年、還原到2001年，我相信當時美國無論是政治家還是企業家、學者，都相信美國談成了一個最好的協議，當時應該講人們很難相信中國能夠接受15條，也就是說15年WTO成員可以依據15條對中國發起反傾銷，傾銷行為的認證是第三方替代的來衡量，相當一部分人也很難理解中國能夠接受16條，我個人覺得當時能夠下決心接受15條、16條、242，接受當時開放所帶來的衝擊，我相信還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選擇。第四，中國接受了，接受以後推動了我們的對外開放，推動了我們的體制機制以及與國際接軌，提升了我們企業的國際競爭力，最後事實證明，加入WTO考驗，最後中國取得了進步。

楊舒：總結過去40年經驗開放的本質還是改革，改革是第一位的。賈先生對過去40年最大的進步，我們的經驗在哪兒？

賈康：特別肯定的是中國自改革開放之後，終於有了跟上人類發展主潮流經濟社會發展，我們大踏步跟上時代，改革開放帶來了這幾十年的發展成就。這裡面最值得總結的關鍵詞，首先是「解放思想」，沒有80年代初，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無法說以後能有這樣的發展，首先從常識層面解決實踐性檢驗真理的標準，一定要務實，要抓住實踐中間的創新，這個解放思想才帶來了我們經濟社會的推進。

第二個關鍵詞是「以人為本」，我們到底追求的是什麼？不忘初心，馬克思主義揭示社會發展規律以後所提煉未來美好生活的理想什麼呢？我們媒體通篇看，一個版面上可以出現七八次不忘初心，跟著來講什麼是初心？我問了很多人，很多人沒有說出來，我們那兒的研究生說為人民服務吧，我說為人民服務沒有錯，但現在放眼看全世界的公權在手的主體沒有一個會否定為人民服務的，我們共產黨人帶領的社會進步比人家高在哪兒，把握社會發展規律，我們的追求什麼？以人為本才能夠深刻把握我們改革開放，它的實質性內涵，才能領會為什麼中國發展對接人類命運共同體，我們自己內部更應該是命運共同體，誰進誰退了，是大家共贏發展，以人為本的，包容性發展，我覺得是第二個關鍵詞。

第三個關鍵詞是「創新發展」，創新發展是第一動力，只有創新才可能使我們現代化願景、中國夢想成真。跟著要說的第四個關鍵詞是您後面的問題有關聯，不能光講成就，我們必須意識到，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困難，當下形式主義的迷茫和不確定性，一定要堅定不移的做好我們自己可做的事兒。剛才燕生說到全面開放它就是倒逼我們好好想一想，我們怎麼樣攻艱克難，在改革深水區，必須對接國際規則對接，打造真正高標準、法制化的營商環境，讓企業特別是不可缺少的大量民營企業真正的發展，這在現實生活中間攻艱克難，意味著必須把領導人所說的硬骨頭啃下來，很遺恨的是，還可以觀察到十八屆三中全會60條確定的通盤的改革任務，現在時間表很明顯滯後。就我多年研究財稅來說，這個與中央要求的時間表滯後，現在貿易摩擦升級帶來巨大的不確定性，但是我們別無選擇，在這個情況下進一步凝練共識，不面對現在的挑戰和問題，我們未來會看到進一步的矛盾凸顯，我們必須在這方面，有壓力的情況下，首先想貿易摩擦的升級壞事怎麼變成好事，這個辯證法不是宣傳和空設的，它實實在在的從降低關稅，關稅降低以後進口藥物，現在是重點，首先是治療癌症的藥物，更多進口，克強總理要求跟著價格盯著實際價位要降低，在貿易摩擦升級壓力下，中國有癌症病人的家庭真正得到實惠，這是壞事變成好事。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關稅降低的是汽車，比如奔馳、寶馬，關稅一下能夠降二十個點，他們能得到實惠嗎？這是壞事變成好事，這局部是次要的。全面的壞事變好事，變壓力為動力，真正倒逼我們的改革，我們才有希望逐漸的變被動為主動，我們現在已經注意到貿易摩擦升級以後，我們的短板爆出來了，鄧小平的高水平的戰略思維不是說的多麼鋒芒畢露，他強度的是冷靜觀察在自己定位上善於守拙，韜光養晦，絕不當頭，才能有所作為，我覺得要重溫鄧小平高水平戰略思維，抓住我們的確定性，抓住中國走改革開放之路，把路越走越寬，在這樣堅定社會主義的情況下啃硬骨頭。

楊舒：您有什麼真知灼見繼續發表。

楊舒：我覺得這個論壇真好，大家特別敢說。非常同意賈老師剛剛說的一點，不管你的戰略，選擇怎麼樣，最終還是要以人為本，就是要老百姓受益，這是我們的初心，而不能空喊口號，但是不知道發展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而不是一定要爭老大、老二或者怎麼樣。黃先生對過去40年有沒有什麼比較凝練、濃縮的一些經驗教訓跟大家分享？

黃益平：我首先還是想感謝《中國經營報》和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攜手舉辦這樣一個大會，很高興今天來參加討論。關於過去40年中國經濟改革成功，每個人的說法可能不太一樣，但是大多數經濟學家的看法可能是比較一致。簡單的說，就是「改革」、「開放」。「改革」是指過去從計劃體制走向市場經濟。「開放」是說我們從過去封閉的一個小國經濟逐步的融入到世界經濟體系當中參與國際競爭。我覺得你要是簡單的說這兩條我們40年就是這麼走過來的。當然很多國家都在轉型，有的國家不成功，中國和亞洲的一些國家比較成功，原因在什麼地方？你也可以把它稱為從策略上來說，我們走的是一種「漸進式改革」或者「雙軌制改革」，「漸進式改革」跟前蘇聯、東歐對比不是休克療法，不是今天舊體制打掉了，明天新體製成立，他們的做法不是很成功，源於在於市場經濟也好，它的發展需要逐步的發展和形成，西方資本主義經濟體制是幾百年形成的，可能比較有效，但是是逐步積累起來的。中國我覺得改革方向很清楚，但是做的比較好，可能是因為我們採取了一個比較務實的、漸進的體制。但是，這樣一個體制的好處該在於推動經濟高速增長。但你也可以看到，在這樣一個經濟體系當中老的東西和新的東西永遠都是同時並存的。比如說，我們在支持民營企業發展的同時，國民經濟一直存在，國民經濟存在當然發揮很多戰略性的作用，但是其實一個戰略性功能是在發展過程當中保持我們的就業、保持我們社會、保持我們經濟的穩定，其實是為了市場化改革短期內提供一個很重要的支持。

但是，這樣一個策略有的時候會引發一些學者或者官員在認識上的一種偏差，或者說有很大的分歧。有的學者可以說，我們中國的改革成功就像我剛才說的，就是市場化，就是融入世界經濟體系。也可以反過來有的學者說，你看有的國家說徹底市場化了，徹底開放了，經濟根本不行。所以，它會反過來說，中國成功是因為政府干預，是因為國有企業主導我們的經濟體系。在這樣一些問題上，它確實會碰到這樣的問題。所以，我覺得我們經常要討論這些問題，尤其是在改革40年的時候，再回過頭來討論問題，在我們這樣一個「雙軌制」往前走的路上，真正推動經濟成功的是什麼？是我們過去勞的做法，還是一些新的做法？

所以，我覺得如果是說，要我說40年的經驗，我覺得往下走也許還是一個逐步的、漸進的、雙軌制的改革，但是最根本的還是要取決於：第一，我們是不是真的相信世界經濟。第二，我們是不是真的認為融入世界經濟體系是符合中國經濟利益的？

楊舒：說的非常好，中國改革很成功，但是成功的經驗是什麼？是哪些因素導致它成功，這是國際學界一直在研究，甚至辯論的一個話題。對中國自己的決策者來說，也是要經歷過去再展望未來，做下一步的決策。

管老師覺得過去40年您有哪些想要感慨的？我們哪些最重要的經驗教訓值得總結？

管清友：這是挺宏大的問題。剛才三位老師、專家都說了，說的都很好，我都同意，我也說不出更好的。從微觀上，從我個體理解來說，我今年41歲，我很感恩這個時代，我正好生在改革開放40年最好的時代。

楊舒：那您能不能說說40年前您大致什麼樣的狀況？

管清友：我是最幸運的一代，我很幸運，其實幾位老師他們都吃過苦，包括臺下坐的很多企業家都吃過苦。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人算是非常幸運的。所以，我就不從宏觀體制上的角度去解釋。從我個人理解，中國改革開放40年如果最大的經歷就是用正確的方法學會了去尊重和保護個體的自由選擇。無論是融入全球市場，還是激發國內的企業家精神，還是延展世界的邊界，都離不開這一條。賈康老師剛才講了，不忘初心，「初心」是什麼？是以人為本，馬克思告訴過我們，但是很多人都不講這個。

但是，我們知道我們所謂的保護和尊重個體的權力，也不僅僅是馬克思講的。所以，我們看到改革開放以後，個體的自由選擇權力，你個體選擇的邊界擴展了，選擇的權力大了，這個個體不僅僅是個人，也包括企業家，也包括社團董事，也包括政府機構。隨著這些個體選擇權力邊界的延展，相應的法律法規，我們市場的邊界也在延展，它就像一個小小的嫩芽不斷的破土，然後要求周圍的土壤、空氣、環境都要發生改變。

當然，黃老師講的也非常重要，中國跟拉美、東南亞比有非常大的不同，中國的方法還可以，這種方法也許有改革的方法論，但是我覺得這種東西更多的是中國可能運氣更好。我們正好是在合適的時間做了正確的事情。然後，總結出我們的改革方法論總體是對的，我們總結了一大堆，我覺得一半是我們主動選擇的，另一半是我們運氣很好。

未來我們要繼續沿著尊重和保護個體選擇，自由選擇權力這個思路去看待市場，看待政府和市場的關係，看待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的關係，甚至我們不要老提所有制。看看中美之間今天的貿易戰，看看中國在新的條件下如何進一步的融入全球化的問題，看待在逆全球化過程當中中美關係如何處理，去看待中國和美國，不僅僅是在利益上可能有一點摩擦，我們是有衝突，怎麼去協調？我覺得無論從個人還是企業家角度，從底下看可能更清楚。或者很多時候問題沒有那麼複雜，其實是一個常識問題。

楊舒：剛剛說到運氣的問題，您說到中國過去40年改革成功可能有一半是運氣，說到下一個40年，我們現在面臨的形勢。

管清友：媒體報導千萬別用這樣的標題。

楊舒：很多人說我們碰到川普，不太走運。也有人覺得碰上其他人，其實對中國是一樣的。現在中美貿易摩擦依然沒有解決的方案，但是我們還是看到一些好消息，因為我們知道中美兩國元首馬上在G20要見面，有一些向好的東西傳出去，中國已經向美國提交了一個清單，川普還是挺滿意的，似乎看起來在這兒像中美貿易糾紛有可能會有一個短期的解決方案。所以，先請一直研究貿易的張老師，您覺得中美貿易糾紛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勢，下一步怎麼發展？有沒有解？

張燕生：中美貿易糾紛我自己個人的看法也就是說，很大程度我覺得是老大和老二這兩個國家到了老大、老二發生矛盾的這麼一個階段。在這個階段發生中美之間的貿易衝突，我自己認為它是有必然性。那麼，你講10月份G20雙方是否能夠達成一個協議，能夠在關稅戰休戰？我個人覺得這個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但是，是不是它能夠一勞永逸的，我個人覺得是一定不會，它一定會是一個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的過程。

楊舒：會持續多少年呢？

張燕生：大家都認為它是一個持久戰。那麼，這個持久戰我自己的估計，停停打打，打打停停可能會持續很久。而且我們認為他們會持續到兩個大國打不動，他們才能夠真正的回到合作的基礎。

在這個層面，涉及到企業怎麼辦？剛才賈康老師講的我特別同意。我的第三點意思就是對外開放40年，很大程度都是危機、壓力、衝擊推動下前行。因此，剛才賈康老師講說怎麼能夠把中美的貿易衝突變成機遇。這個我覺得就像WTO那樣，這是我們下一步要做的文章。

過去的40年，比如說，廣東是對外開放最前線。廣東我自己的總結，也就是在廣東我們說有三個不同的模式。第一，我們有特區，深圳特區的模式，深圳特區模式最重要的是通過體制創新、科技創新、文化創新，現在變成了一個中國最有創新活力的地方。第二，東莞模式。你可以看到，過去的幾十年，東莞是招商引資來推動它的發展。2008年的危機對東莞打擊很大，東莞後來2008年過去十年的轉型是什麼樣的呢？他的松山湖開始有自己的創新，然後有裂變中子源開始推動基礎應用研究和開發試驗研究。第三個模式，過去40年我們可以看到，廣東還有佛山的模式，佛山的模式，也就是它是憑草根，憑市場，憑民營，憑中小，也就是它的工業是在廣東第二，超過了廣州市。應該講，佛山的民營企業是非常成功的。但是民營企業的轉型是非常困難的，缺技術、缺人才、缺資金、缺品牌、缺渠道。佛山人轉型提的口號是「對標德國、對標歐洲」，像德國和歐洲那樣做大、做強制造業。

怎麼對標呢？除了有中德服務工業區以外，在佛山還把長春的一汽大眾60萬輛乘用車的企業引到了佛山，也就是給民營企業轉型，就是在身邊就有一支正規軍。同時，學習德國怎麼搞用共性技術、公共技術的平臺來支持轉型。當貿易戰打起來的時候，我覺得這三種模式，不論是深圳的這種創新驅動的模式，還是東莞招商引資的模式，還是佛山培養內生型增長因素的模式，這三種模式都面臨著同一個挑戰。也就是說，怎麼能從過去30年我們所形成的代工貼牌的模式，轉化成自主創新的模式，怎麼能從全球價值鏈低端的模式轉向全球價值鏈的高端的模式。怎麼能夠從過去的幾十年「汗水驅動」，能夠轉變到「創新驅動」。那麼，這個轉型實際上也就是說怎麼能夠在兩個大國之間，他們在貿易、創新、金融、科技、產業兩個大國發生衝突的時候，如何能夠把自己的基本功做好。也就是說一個方面兩國要進行一些創新、科技，包括留學生，包括教育等等，從中國來講，這些企業家，包括整個國家怎麼能夠營造一個好的創新環境。最後笑到最後的勝者他一定是能夠通過貿易戰使自己的結構，使自己的整個的能力提升。

楊舒：所以，經受挫折之後，如果能度過這個挫折，從中總結教訓，然後轉型升級，或許不管是對國家還是企業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就像剛剛說的，回顧中國過去的歷史發展，中國很多次進步其實都是倒逼改革導致的。所以，這次又面臨這樣一個重要關口，又面臨一次倒逼改革。說到現在的歷史關口，很多人很擔心，因為這不僅關係到國運，還關係到個人命運，很多人把它稱之為是一個歷史的拐點。我看報紙的報導，大致標題說管老師天天操心國運，操心的相當焦慮，睡覺睡不好，給我們解釋一下，在您看來我們現在面臨一個什麼樣的歷史拐點？這到底有多嚴重，以及當局該如何做下一步的決策。

管清友：謝謝大家關心。我覺得確實到了一個很周期的歷史環節，我也寫過文章，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利益，我們這代人挺幸運的，大家上過山、下過鄉，吃過糠、咽過菜，我們經歷的波動是什麼呢？如果您說的關口，主要是重要的歷史關係，宏大的事情就不說了，我寫過、很多人分析過，包括博鰲亞洲論壇的時候和燕生老師在一塊討論，我打一個比方，我也說不好中美之間到底未來會怎樣？這裡面不僅取決於兩國，中國GDP佔比佔美國的比例超過60%了，很多人講修昔底德陷阱等等。我們過去用「夫妻論」來比喻兩者之間的關係，這夫妻應該是從結婚到蜜月期、到生子，可能生過很多孩子，度過了七年之癢，現在很多年了，突然發現兩個人開始摩擦、爭吵，現在有點反目成仇的意思。我們很驚訝，這個事兒怎麼處理？這種情況之下，比較好的方式是不是互相先冷靜一段、分居一段，想恢復之前的蜜月期，挺難的，無論各種場合，我不舉領導人的名字了，我們的APEC會議連共同宣言都沒有發，確實是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狀態了，這個時候其實我覺得中美雙方都需要冷靜一下，不行先分居吧，再談一談，因為中美兩國在談「離婚」，開始說我們要分財產，美國人說你佔了我的便宜，中國說，你還佔了我的便宜呢，開始爭吵，吵不清楚的。開始分孩子，美國人說，歐洲、日本你都得跟我，中國說，我們還有亞非拉廣大地區，所謂孩子的監護權。現在吵不清楚，兩個國家就像兩個人一樣，生活了很多年，曾經一起幸福過、一起奮鬥過、一起創造過，覺得特別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利益上有衝突，特別是觀念上有衝突，當觀念上有衝突之後，雙方互相怎麼看都不順眼，怎麼做都是錯的，這個時候我覺得其實確實相互都要冷靜一下。

前段時間MS在北京開了秋季宏觀報告，我去參加了，當時很多駐華使館的經濟參贊參加了，我跟他們解釋了一下，他說你們中國人怎麼對貿易戰這事兒這麼敏感？我說中國人能不敏感嗎？我們最近100多年以來中國的幾次近現代化的進程，都是因為外力中斷了，中國人是很敏感的，你們得理解中國人的想法，我也提醒我們自己中國同胞也不需要這麼敏感，

美國人也說你得理解我們，我們現在社會分化這麼嚴重，剛才老師也講到這個問題，我們也得理解美國的訴求，雙方之間話語體系，話術都特別不一樣。需要相互理解，先冷靜一段，完了之後再談，如果確實不行的話，那可能就得離，最好不要離，雙方有共同的利益，價值觀上我們可以談嘛。雙方要了很多孩子，孩子監護權，對孩子傷害很大，對世界影響很大，而且現實的情況是中美之間的貿易戰，現在不叫貿易戰了，叫貿易摩擦，對雙方確實沒有好處，對中國衝擊是很大的，對金融市場，對中國衝擊很大，對美國就不大了嗎？那是很大的。

楊舒：中美貿易摩擦打打停停、停停打打，是一場持久戰也是一個心理戰，大家做好準備。我們回到國內，剛才開幕演講老師談到了中國系統性風險都是很高的，問一下黃老師，在您看來中國國內的系統性風險你覺得到底多嚴重？比如說，和中美貿易摩擦相比，你更擔心哪個風險？

黃益平：我們碰到的很多問題都是揪在一起，國外貿易戰不光跟美國，跟歐洲、日本在經濟問題上都有一些不一致的地方，國內現在面對的挑戰也很大，產業遇到很大的困難，民營企業經營也很困難。我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別人怎麼說、怎麼幹，最關鍵的問題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今天為什麼會碰到這些問題？我覺得是有一些規律在這裡，第一，中國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是一個小國經濟，現在變成了一個大國經濟，大國經濟的特徵是在國際市場上賣什麼什麼便宜，你做任何事情對國際市場有影響的，為什麼很多國家盯著你，覺得你的做法對他有影響。我經常舉一個例子，經常有人說中國的規律好像是有問題的，但實質上世界上有很多國家，小國家的規律扭曲的問題比中國嚴重很多，但是沒有人盯著他，原因在什麼地方，因為那些國家太小了，怎麼扭曲對他沒有影響。中國是世界很大的貿易國，我們的匯率如果有扭曲對其他國家是有影響的，這是第一個從小國經濟變成大國經濟本身造成很重要的影響。

第二，很重要的是我們過去低收入國家現在變成高收入國家，怎麼樣從低收入向中等收入，很多國家都有經驗，怎麼從中等收入向高收入走，怎麼產業升級？怎麼創新？對我們來說現在碰到很大的問題，這兩個是客觀的，發展到這個階段就碰到這個問題了。我們這個問題為什麼更加突出？有可能因為經濟、政策制度上確實有很大的改進空間，我前面就說了，我們的政策改革的基本特徵就是漸進式的、雙軌制的，漸進式的、雙軌制的意味著市場化的做法有，在不斷的增加，但是傳統政府干預計劃成分也都有。到了今天，從全球化的角度和產業升級的角度來看現在的這些做法，可能就會有一些問題，這是為什麼？我覺得我們自己其實最重要的是，要把我們國內的改革往前推，推進的一個很重要的目的是支持創新，支持產業升級換代。所以在這兩個方面，我覺得綜合起來，政府要發揮很重要的作用，但是根本性的是要把市場化的改革往前推，市場化的改革往前推了以後，你後來就會發現你跟歐美之間的政策方面的矛盾，可能就沒有那麼大了，反而變得更好了。所以我覺得貿易戰這個問題，我們要跟他談，爭取最好的結果，但客觀地來說，川普總統是一個比較難對付的總統，努力的跟他談，努力的達成協議，但是核心還是要推動自己國內的價格，我堅信進一步的市場化改革和進一步的開放對於中國經濟是有好處的。

楊舒：最重要的是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改革，兩位老師談一談下一步改革方向和重點在哪兒？

黃益平：金融領域的改革很多，我簡單說兩句，金融改革40年，從第一天剛剛改革的時候，只有一家，後來經過40年的發展，現在有一個非常龐大的金融體系，但是有兩個非常突出的特徵，第一個特徵金融體系很龐大，機構很繁雜。第二個政府對金融體系的幹預很多，在經濟學討論裡面很多，政府對金融體系的幹預，我們用世界銀行的數據，2015年大概有130個國家有數據發現，中國的金融抑制程度在這130個國家當中排在第14位，也就是說金融市場是很大，但是市場機制並沒有真正發揮作用。

大家在日常生活當中都可以體會到，我們監管部門和政府對利率、對匯率、對資金配置、對金融機構的控制和對跨境資本流動都是有影響的，這樣一個體制有構成了我們過去40年在數量上做了很大，在市場機制上沒有放開。客觀地來說，這個體制過去中國經濟的發展是有效的，並不是說有政府干預就一定是壞事情，我們起碼看到兩個結果，第一個是GDP年均增長9%，40年年均增長9%，非常了不起的數字。第二個是金融體系大勢還是保持穩定的，過去的做法有很重要的特徵，但是相對是有效的，但今天就碰到一個很大的問題，很大的問題是剛才說過了，我們金融風險上升，背後的因素很多，我們過去為什麼保持金融穩定沒問題，今天為什麼有問題？因為持續高增長，持續高增長的發展金融風險化解掉了甚至掩蓋掉了，政府兜底，有什麼問題政府出來兜底，不會出現大的問題，1997年的時候銀行不良率超過30%，因為大家覺得反正政府只要在，銀行出問題了也沒有關係，這兩條現在都難以持續了，我們看到增長速度在不斷的往下走，最近已經到6.5%了，下個季度到底是多少，現在不知道，但是下行壓力也很大。政府兜底看樣子是不行了，槓桿率很高，政府本身負債在上升，金融改革過去做得還不錯，還繼續往前走，繼續往前走防範系統性金融風險，客觀地來說，過去的金融體系確實也是有很多不再適應今天所面臨的經濟挑戰，從企業的角度來說，過去是粗放式的低端製造業的擴張，銀行能夠提供大量的貸款是最適合的，但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創新，產業升級，很多過去傳統銀行做法不行了。

我們對居民來說，過去有錢把它存在銀行，現在需要更多的資產性收入。這個角度來說，下一步改革的方向是很清楚的，市場化的方向，具體來說是三句話，第一句話，發展多層次的資本市場，第二句話，讓市場機制在金融資源的配置當中發揮決定性作用，第三句話，改善監管，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底線。

楊舒：非常好。我覺得各位專家一開始講中美貿易戰的時候，覺得貿易戰形勢很嚴峻，但是聽完黃老師講的又覺得中國現在碰到的系統性金融風險。

黃益平：我不是說貿易戰不嚴峻，但是問題是整天圍著它的指揮棒轉沒有用。

楊舒：所以，大家下一步很擔心，如果國內是不是也會爆發金融危機，您剛剛說的，我們過去金融很穩定，並不代表以後也一定會很穩定，因為支撐過去穩定的那些因素在將來不一定適用了，所以也給決策當局提供了很多挑戰。

最後的問題問一下賈老師，賈老師研究很多財稅政策，現在形勢那麼嚴峻，國際形勢、國內形勢那麼嚴峻，政策工具有啥解決空間嗎？財政政策、貨幣政策，而且貨幣政策現在感覺央行很難辦。美國進入到加息通道，到底該松還是該緊呢？

賈康：從中央關於宏觀政策的基調來看是相當清楚的，貨幣政策雖然叫「文件」，但是後邊跟著的不叫「中型」，叫「鬆緊適度」。我的解釋是實際操作裡面一松再松，開始叫「定向寬鬆」，三農寬鬆了，中小微企業寬鬆了，骨幹大企業寬鬆了，實際上是「全面寬鬆」。貨幣政策寬鬆的同時，現在特別強調實際上在金融支持，原來對於民營企業的歧視這方面要真正解決問題了，總書記跟民營企業家座談講六條舉措，那六條舉措是前所未有的，比如銀行金融機構如何支持民營企業，在融資這方面具體安排的這樣一些貸款等等，要納入他業績考核。那就是動真格的，這是貨幣政策從宏觀的指導到實際操作之中我們可以看到的。在面對中美貿易摩擦升級以後，已經有了這種新特點。跟它配合的財政政策叫「更加積極」，「更加積極」在解讀方面我們強調不光是提高赤字率和負債的水平，還要更多的注重財政政策不可替代的那個區別對待優化結構的功能怎麼樣更積極的發揮好，這裡面又結合財政出錢的同時還要花錢買機制去促進實質性的改革，要把財政成為推進全民改革應該有的支撐。這樣兩條政策配合的情況之下，如果財政自己怎麼積極來看呢？可能企業界，特別關心的就是怎麼樣讓企業的負擔減少，這方面我的觀點簡單再勾劃一下。

顯然，我們要減輕企業負擔，政府這方面降成本主要是制度成本，制度成本在財稅這方面，首先大家特別關心稅收怎麼樣降低，中國政稅現在就18種，咱們得具體討論，不能泛泛而言的一個簡單概念。就是減稅就解決問題，減什麼稅，18種稅一個企業不會都碰到。但是，從面上來看，最大的稅種是增值稅，增值稅營改增以後，現在的指導方針也是清楚的，要進一步考慮降低稅率水平，把現在的三檔稅率爭取合併成兩檔，今年已經採取措施。實際上還有退稅率，如果徹底的退稅就歸零了。現在至少實際還有四檔的稅率結構，我們要爭取下一步把它落到三檔上，名義上的稅率三檔歸併到兩檔上。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上面這個標準確立能不能再進一步降低，以及下面兩檔能不能從高往低降，要把低的往上抬，當然也不是不行。這個事情要能做，還得審時度勢。在增值稅旁邊另外一個重要的稅種主要就是企業所得稅，我們考慮25%，川普把它的所得稅降到20%，我們能不能再往下調整標準稅率。對於中小企業已經減半的增值稅，12.5%這個應該維持，現在說到「十三五」時期，「十三五」到2020年是否還要延續，那時候還得重新考慮。

第三個改動的地方，企業所得稅奠定之下，怎麼樣落實對於企業研發創新活動的支持。另外，個人所得稅今年已經改革了，這個改革應該講有重要推進，也有一些遺憾，它對於企業影響，那種高科技企業，他要吸引高端人才，往往還是一個團隊，這個高端人才新的高度，往往容易跳到超出原來的水平。原來發明取得的收入就是20%，現在這些人很快跳到最高邊際稅的40%，那就今非昔比。本土上怎麼避免這些往外流，跑到別的經濟體裡去，那又是一個挑戰，這些問題還得進一步動態優化。

想一想增值稅裡邊重要的一些事情大概就這些，我們絕對不能把眼睛就放在這幾件事上，現在企業很苦惱的，有稅外的大量的負擔，比如五險一金，全世界比下來，中國五險一金現在形成的負擔絕對是最高的，一定要把它降下來，但是怎麼降，這要抓住現在個稅改革帶出來的一個暗帳翻明。原來3/4的企業是欠交的，現在稅務機關動真格的，足以表態，國家管理部門表態，第一步往前追溯，現在這個過程提高標準。那就帶來一個很糾結的情況，原來那1/4交足了的企業應該講它是對國家社保體系作貢獻的，是老實人，老實企業。但是，我們得往前看，我也不是說那3/4都是不老實的。要趕快跟上，把基本養老的蓄水池先變成全社會統籌，戶籍能力提高，可以把它繳費率降多少，一定是能夠往下降的，這一個大的蓄水池和分散至少幾十個蓄水池的功能至少幾十個水平。現在下決心把蓄水池提上來，原來是「十二五」期間做到，沒做到。

再往後幾百種行政收費，從中央到地方都有紅頭文件依據。還有什麼呢？隱性的，還有你現在「八項規定」以後他不敢收禮，但是能把企業拖死，這就是降成本，這些一定是配套改革，局限於減稅概念，很容易把這個事情只是看到局部，就好像盲人摸象是不能真正掌握這個負擔的全局的，你摸到的象鼻子其實就是一根繩子。還有整個的全貌這些制度性成本要通過配套改革，針對性的一一的解決怎麼往下降的問題，這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定製化的方案才能夠真正把它覆蓋的降低成本的問題。

楊舒：這將是一個趨勢，對很多運營很困難的中小企業來說聽了您這番話倍感安慰，很多中小企業面臨融資難的問題。

賈康：除了這些以外還有融資成本、物流成本其他一系列在中國現在碰到的問題，劉易斯拐點過來了以後用工成本都來了，這些都得具體分析，中央有這麼好的指示精神，不要以為用行政性的要求能解決融資難問題，金融系統的改革，剛才黃教授說得非常好，堅定不移市場化，能夠無縫連接資本市場、金融市場，三農、小規、科技創新不同類型企，尤其是民營企業都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融資產品這麼一個體系，那是市場化趨向的改革才能真正解決好的有效供給體系，中國還要更好的發揮作用，處理的不好就是亂作為，處理的好就是守政出奇，承擔風險、出奇制勝。

楊舒：謝謝，再次感謝賈老師。人民幣匯率問題，因為很多出國企業很擔心，因為貿易形勢以及美國進入到加息通道，中美之間利率差異越來越小了，人民幣匯率接下來的走勢，黃老師怎麼看？

黃益平：接下來的走勢我不知道，我們有管理的浮動，有管理的浮動意味著下一步如何走，一個是市場行為的決定，一個是央行的幹預，如果央行覺得可以接受的匯率可以變得更靈活，如果是我們覺得比較緊張，採取一些措施，採取一些管理。但你剛才說的問題非常重要，現在碰到的一個問題，貨幣政策調控的空間變得非常小，變得比較小的主要原因是我們的匯率還是不夠靈活，我們舉個例子，現在貨幣政策面對國內經濟疲軟，在這種情況下，貨幣政策也好、財稅政策也好，應該採取適度的寬鬆政策來支持經濟，我們現在來看沒有很大的空間。美聯儲持續加息，我們經常看到中國國內七天業務回購利率和美國的美聯儲隔夜利率，一年以前1.25個百分點，現在已經減少了1個百分點，已經是很接近了，這個很接近給我們造成很大的壓力，資本外流也好、人民幣貶值也好都會有壓力。現在碰到的問題，我們似乎不是很願意接受匯率變得更加靈活，這樣的話，整個貨幣政策被卡住了，經濟學討論，這就沒有獨立性，很難反向走。不幸的是，中國經濟周期和美國經濟周期正好背道而馳，所以現在的一般看法是明年美國利率還要往上調，有的說三到四次，如果三到四次一調完，他的利率比我們高了，那個時候我們變得更加被動。我個人覺得這個政策建議當然是我們一般來說，經濟學裡面說三元悖論，自由的跨境資本流動，穩定的匯率和獨立的貨幣政策三者之間只能選兩個，有的學者認為只有兩元悖論，資本項目一開放，你的貨幣政策獨立性很難保證，無論三元悖論還是兩元悖論，如果想創造一點點我們自己的貨幣政策獨立空間，恐怕要做的是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讓我們的貨幣匯率變得更加靈活一些，其實靈活了之後，你的貨幣政策可以騰出一些空間來，第二件事情，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是要考慮跨境資本流動的管理。

楊舒：在現在的形勢下財政政策還有很多減稅降費的空間，貨幣政策像您說的似乎面臨很矛盾的，因為中美之間的經濟發展出現了相悖的狀態，貨幣政策如何保持獨立和靈活是央行的考驗。2018年馬上結束了，經濟學做的工作是預測明年，幾位老師對於明年經濟預測怎麼看？張老師可以談談對外貿易，談談稅率、談談匯率、GDP，你們想預測什麼都行，大家都想聽。

張燕生：明年我知道IMF最新的預測是全球的GDP下調了0.2個百分點，美國的GDP下調了0.2個百分點，中國的GDP也是下調了0.2個百分點，因此，明年實際上從經濟到貿易，WTO也下調了全球商品貿易的增長率，而且我們可以看到，從這個角度來講，明年可能是一個全球經濟放緩的一年，也是全球的貿易放緩的一年，而且明年我自己的看法，中美貿易戰明年形勢仍然是非常嚴峻的。從這個角度來講，我個人覺得，我們說全球的經濟2017年起穩向好，2018年就可以發現起穩向好的態勢有一點往下走，因為我們知道，9月份的德國GDP是負的，日本的GDP是負的，從這個角度來看，從三季度開始，全球確實有一個放緩的趨勢，我們非常期待明年兩個大國的貿易戰，明年的25%，我們希望最好休戰，讓中國的外貿企業喘口氣，讓美國的外貿企業喘口氣，讓全世界的外貿企業喘口氣，否則的是百年未有之大變局，30年代貿易戰的結果，全球的貿易萎縮了66%了，這個歷史教訓我覺得我們應該盡最大的努力去避免。

楊舒：好，這個歷史的教訓不是危言聳聽，在座的企業家也要未雨綢繆，張老師說了，明年大家要做好過小冬的準備。賈老師怎麼看呢？

賈康：最簡單的看法，在不確定性方面往確定性方面想，大概率事件中國經濟仍然能夠完成6.5%左右的預期引導性的增長結果，1到9月份還有6.7%的增幅，雖然三季度到了6.5%，四季度有可能繼續下落，全年在6.5%左右，這是今年。明年我覺得會繼續下行，但是如果我們能夠應對的好，不論中美貿易摩擦，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中間怎麼演變，我們堅定不移的推進改革開放和擴大內需，有效投資中國的空間是相當可觀的，而且有效投資配上PPP等等這種機制創新帶出的預期向好的消費的跟進也是可以期待的。

國內的投資和消費能夠在擴大內需這方面進一步提高支撐力的話，明年應該有希望受到影響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實現6%左右，最好是6%是頭或者6%以上這樣一個預期結果。從現在達到全面小康來看，明年、後年只要在6%左右可以兌現全面小康十年間人均GDP翻一番的總量指標，配上扶貧這個政策託底，全面小康沒有多少懸念了，關鍵是往後能不能處理長期的問題，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黃益平：我贊同兩位老師所說的，明年經濟有可能變好、有可能變差，明年最需要面對的問題，現在似乎在美國有三分之二的商業機構經濟學家都認為，2020年年底以前美國要發生一些問題，張老師說經濟減速是大概率事件，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認為做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我們的宏觀經濟政策需要騰出更多的空間來，是不是現在用，不知道，但是將面臨下一場危機到來以前把政策空間騰出來了，貨幣政策剛才已經說到了，賈所長談到了財政政策，這是有很大的挑戰工作。第二件事情，我們還是要想辦法儘量培育那些本來應該有很強的生命力可以支持下一輪經濟擴張的部門或者行業，給他們更寬鬆的政策空間，讓他們更好的成長，讓全世界的經濟再一次下行的時候，中國還是會有活力的，歸根到底，最後是怎麼對待在經濟增長中發揮舉足輕重的民營企業的問題。

楊舒：把政策空間騰出來。謝謝黃老師。

管清友：2019年預測的主題是烽火狼煙，三個層面，第一個，美國經濟和美國不是見底（音），中國經濟和中國股市可能見底，中國經濟預測6.3%左右，悲觀估計6.0%左右的水平，如果中美兩國股市出現共振，美國股市開始出現下跌，中國股市現在處在比較低的水平，對中國國內的市場衝擊還是比較大的，這是第一個層面。第二個，就微觀的觀察，這一輪的失業和人均實際收入的下降，我覺得才剛剛開始，明年失業壓力會非常大。第三個，我們對於短期的經濟和資產市場的波動以及中長期趨勢的變化，要適應、要調整心態，現在的歷史轉折檔口上和過去40年內外環境確實不一樣了，不光是環境變了，我們的心態也得發生變化，確實做好預案，無論個人投資者還是企業家，還是政府的宏觀管理。

楊舒：再次熱烈掌聲送給四位經濟學家，謝謝你們今天帶來的精彩討論，大家一致認為，明年經濟下行可能是大概率事件，而且改革任重道遠，再次謝謝大家。再次掌聲謝謝四位經濟學家。

姚長盛：現在開始進入到企業家的篇章，剛才楊舒問了一個很有喜感的問題，問41歲的管清友，40年前你能回憶起來什麼嗎？管清友應該說那時候我跟中國的經濟和中國的企業家一樣正在嘗試著學會斷奶，慢慢的開始學習走路。我們下面就會來邀請一位在40年以前最早開始斷奶走路的，到今天依然是民營企業家當中標杆的一位代表性人物上臺為大家做40年的分享，掌聲歡迎娃哈哈集團的董事長宗慶後先生。

宗慶後：各位專家、各位嘉賓，各位企業家朋友們，大家好！中經對話風雨40年，很高興在這次年會上做主題演講。

40年的改革改變了中國、富裕了中國、自信了中國。40年來，中國企業從「找市長」到「找市場」，轉變經營體制和經營方式，建立現代企業制度。中國老百姓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得到了空前的激發，並用勤勞、勇敢、智慧書寫著當代中國發展進步的一系列故事，中國逐步建成了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的新面貌，踏上新徵程，走進新時代。

回望歷史，中國人民從一窮二白的站立起來，到披荊斬棘中富裕起來，直到今天櫛風沐雨的強勢起來，一大批中國民族企業從平凡到優秀，再到追求卓越，一路改革先行，一路開放奔走，一路執著前進。

娃哈哈從1987年創立，一路走來，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從大到強，每一步都伴隨著改革開放歷史場合的幾個關鍵時刻的體會。我那時候上山下鄉到農場工作了15年，1978年剛剛頂替我母親回到杭州，當年的12月份，黨中央決定要改革開放，所以把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工作中來。那個時候實際上是我們全國老百姓都是無產制，平均主義、大鍋飯過著苦日子。當時應該有2/3的農民還養不活中國人民，當時什麼都要票，我回來那個時候還是那個狀況，剛剛開始改革開放。

後來是農村實現了承包責任制，解決了我們老百姓的意識問題。後來在城市裡開始實行了「廠長經濟責任制」、「承包責任制」，當時我就趁這個機會承包了經銷部，也是利用這個平臺開始創業。首先我們是給人家代銷冰激凌，代銷汽水，後來代銷…口服液，後來又幫著把食品廠罐裝中國華…口服液，這樣一步一步走來。後來我們自己開發了娃哈哈兒童營養液，感覺那個時候溫飽問題解決了，但是小孩面黃肌瘦。後來發現因為獨生主義政策，一個孩子受到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叔叔阿姨的寵愛，造成偏食，不願意吃飯，造成營養不良。所以，當時我們開發了娃哈哈兒童營養液。「喝了娃哈哈就是香」，感覺大家都記得很清楚，而且打開銷路以後，我們取得了第一桶金。

1991年我們產品供不應求，當時我們想擴大生產，想要政府批地建廠房，但是我們是計劃經濟外來企業，當時政府認為你是暴發戶，過兩年可能就消失了，所以沒批下來。剛好當時杭州有一個廠因為美國制裁，他以前主要出口美國，所以一下子沒了生意。當時他又不會去開發市場，所以常年虧損，工人也沒活幹。當時政府領導要求我兼併，開始說也不要花錢，也不要全部收下來，收500人就可以了，所以我看了看，有6萬多平的廠房，我想當時對我發展是很有利的，我就答應了。結果他們市區兩級政府派了工作組去了以後他們都反對，工人說這麼小小的廠子兼併了國營大廠，感到沒面子。後來我去講了講，到底是誰大誰小，我說你儘管有2000人，我只有100來個人，但是我的產品供不應求，銀行存款都有七千萬，你資不抵債，工資都發不出來，到底誰強誰大？

第二，我們現在員工的收入很好，當時我們的獎金就發到六七十塊，因為當時的工資就三十來塊錢，一般的企業獎金有三五塊錢。我說你們兼併過來之後，我們也在想這個待遇。我當時也估計到，他們一些中層幹部，怕我們兼併以後沒有位置，我說幹部一律不動，表現好繼續提拔重用，表現不好，對不起，那就要下去，當時就鼓掌通過了。兼併以後當時正是在「姓資姓社」的討論當中，所以社會上認為我們是瓦解國有經濟，搞資本主義復闢了，所以當時領導也感到害怕了，所以找我談話，我說我一定把它做好。而且後來我們乾乾脆脆花了八千多萬把它收下來了，不光是收下來兩千個工人，而且把500個退休的也收下來了，是因為當時的產品銷售比較好，所以就是我們3個月就扭虧轉盈，而且利潤銷售大幅增加。所以，當時應該說在市場經濟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是「找市場」還是「找市長」。我們認為「找市場」就是盤活了國有資產，發展了經濟。

後來三峽庫區建設的時候，政府要求我們去對口資源，所以當時我們到涪陵又兼併收購了三家工廠，這三家工廠比杭州的那個更差，破破爛爛的廠房，工人已經長期不幹活了，也不在廠裡，而且也沒有產品，也是資不抵債。所以，當時我們收了三家廠以後，因為我們以前產品全是杭州生產的，我們到四川當時鐵路也不發達，所以每個月只有一次可以發往四川，所以我在開發市場很不利。

所以，當時的條件確實很差，但是我想東部地區先發起來，西部地區確實比較落後，如果沒有全國的經濟的發展，我們也不可能成為世界的強國。所以，當時我們想政府號召去投資它。儘管當時我們自己員工也不贊成，所以我們還是把它收購了。收購了以後我們安排了一千多名庫區人員的就業，也是花幾個月時間又扭虧為盈，因為我們當時產品很好銷，當地生產，當地銷售進一步擴大了市場。實際上從這裡開始，我們也受到了國務院兩次表彰，當時江澤民總書記也好，李鵬總理也好，多位領導都視察了涪陵（音譯）公司，對涪陵公司進行了表揚，所以在社會上名聲也很大，所以很多的貧困地區都來找我們去投資辦廠。加上覺得涪陵公司第一個投資辦廠以後，實際上我們既是促進富裕，也為落後貧困地區的經濟發展起到了作用，同時也發展壯大了自己，現在我們全國有80多個生產基地，是全國規模最大的飲料企業。

另外，我們在整個經營過程當中，我們實行了「家文化」，關注員工的「小家」，共同發展企業這個「大家」，報效國家。所以，我們給員工加工資，解決住房，孩子讀書，包括看病。現在是社會統籌了，以前是沒有社會統籌的，當時我們的員工去看病，醫院裡什麼藥都敢開，他知道我們有錢，他付得起，所以員工也是盡心竭力，應該說同時在共同發展「大家」。所以，有了這支員工隊伍，所以一直以來我們是發展比較好的，而且我們也是一直在堅守主業，我們叫小步快跑，不做自己沒有能力的事情。所以，我們也沒有銀行貸款，也沒有負債。所以，一直是比較穩健。

我想今後的發展，我可能跟剛才跟那些專家們有點不一樣。我最近有幸參加了習總書記的民營企業家座談會，應該說總書記這番講話也堅定了我們民營企業繼續發展的信心。我感覺美國的貿易戰是我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最後的關鍵一戰，而且必須要打贏。如果打贏貿易戰，我們中國就不會再受人欺負了，如果輸掉，那你就永遠受美國人的欺負。

所以，作為我們企業家是積極發展主業，我們還是要努力發展經濟。我認為明年可能確實來講，全世界的經濟形勢都不好，我認為各界政府要認真落實黨中央的英明決策，我認為我們國家經濟可以獨善其身，可以得到更好的發展。

因為中央已經說要關心、支持民營經濟的發展，而且現在中國的經濟關鍵是要拉動內需，就是擴大老百姓收入。我想中央對國企、民企一視同仁，要共同發展，我認為央企、國企主要是為強國而奮鬥，民企應該是為富民而奮鬥，有80%的就業都在民營企業，如果民營企業給員工增加收入，把內需拉起來，我認為經濟發展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

所以，我認為國家要採取積極的財政政策，給企業降低稅費，還要降低老百姓的個體稅，降低社保費率，讓老百姓有錢去花，把內需拉起來，經濟發展還是很好的。我們全國13億人，每個人一萬塊錢收入，一萬塊錢的消費，是什麼概念？所以，我認為還是應該要有信心。再加上企業的優勝劣汰，有的倒下，有的上來，所以我覺得也是自然規律，我認為對民營企業大家要有信心，有信心才會出成果。

作為改革開放的見證和參與者，娃哈哈是我國民營企業發展的一個縮影，能夠在這個偉大時代為民族復興、國家富強、人民幸福的偉大事業做點貢獻，我們感到十分的光榮，也由衷的感謝黨的英明領導，感謝黨給予我們這樣一個創業發展，實現自我價值的平臺。

如今站在新時代的新起點，我們要繼續聽黨的話，跟黨走，繼續發揚企業家精神，切實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努力實現可持續、高質量發展。一是要繼續堅持實業強國的信念，堅持立足主業。二是要把創新精神與工匠精神緊密結合，面前新時代消費升級的需求。這些年娃哈哈也是在不斷進行產品升級，把產品從安全向健康方向發展，致力於把娃哈哈打造成一個百年企業。三是要勇擔時代責任，做一家受人尊敬的企業，企業家只有在鍛鍊企業，服務好社會，履行社會責任當中才會受到社會的尊敬，娃哈哈也在繼續堅持實業報國的宗旨，繼續艱苦奮鬥，開拓創新。機遇與挑戰並存，讓夢想照進現實，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躍，我們一直在路上，謝謝大家！

姚長盛：非常感謝，熱烈掌聲謝謝宗先生。這是中國民營企業家，也是最具懷舊價值感的人，你不懷舊的話，不知道當年的艱辛，人經常要回頭一下才知道你其實走的還是蠻遠的，下面邀請北京大學發展研究院的教授、BiMBA商學院院長陳春花女士，有請。

陳春花：謝謝。我們在回顧過去改革開放40年的時候，其實我們需要中間要找一條線路，這也是我自己研究的線路，我們怎麼找它的價值進化？走到40年的今天我們又怎麼樣能夠看到接著下來的發展模式，應該從什麼方向去走？也就像剛才宗總所說的那樣，娃哈哈一直在持續的創造價值，並走在這條路上。我自己的研究會讓我清楚的知道，我們過去的40年，我們有一個高速增長的模式，但是接著下來我們需要走到一個高質量增長，我們才可以找到價值進化的過程。

我先幫大家稍微回顧一下，中國企業40年的價值進步，我們從1980年初開始，中國就決定了開始實行市場改革以及對外開放政策，在這個過程當中，開始誕生出來真正的企業家和企業群體。我常常回顧這段歷史的時候會想到，比如說，我們從一開始改革開放，就有了寶鋼項目的第一次設立，就有了我們講1980年看到的中外合資企業出現，我們可以看到，1981年就會有很多的企業開始走向真正的企業成長路徑，到了1982年、1983年，特別到1984年大量的中國企業呈現出來，這使得整個企業家群體開始不斷的湧現。到了1999年的時候，我們開始真正出現了最想看到的那個情形，就開始滿足整個社會的供應需求，開始供大於求的情況，到了2000年開始，開始產業化進程，產業化進程當中最重要做的是產業轉型，到了2004年兩個最大的標誌性事件，聯想收購了IBM的PC部分，收購了法國的湯姆遜，中國企業開始進入全球市場。

到了2012年網際網路技術使得中國企業開始跟全球同行站在同一個起跑線，從2012年之後，我們看到的一個最讓我們鼓舞的地方，我們中國的企業開始以品牌出現在最終的消費者內心當中，這些品牌已經開始在全球的範圍內被非常多的消費者認知到。我自己上個月才到美國洛杉磯，我在洛杉磯最特別的感受你可以用支付寶，你可以在很多地方用支付寶，這就可以看到，我們中國企業已經開始出現在最終消費者的心目當中。我自己在看這40年的時候，我其實也伴隨著很多中國企業的持續成長，我最深的感受在於，我們最重要的不在於討論企業的大還是小，我們其實最重要的去討論的是這個企業的可持續性，企業的可持續性當中，我們如果要去檢驗它，從我自己的研究角度來講，我們就會告訴你說，它其實是有三個層面，第一個層面，企業自己的效率和企業的價值創造，你的效率和你的價值創造其實才可以真正幫助得到我們企業能夠在今天持續的活下去。第二個層面，你對於整個社會的進步推動，包括對於行業進步的推動，你付出的努力是多少。第三個層面，你在這個社會當中你能承擔的責任是什麼？你在這個責任之下，你所做的價值創造是什麼？

所以我們在衡量這個企業的時候，我們實際上不是用規模去做的，我們實際上是用了一個我們稱之為可持續性去做的，所以我個人的研究就會不斷的去研究，一個可持續發展的企業，他到底應該有什麼樣的要素構成，這是我90年代自己研究框架的時候設立的標準，怎麼樣通過可持續的概念來做，當時稱之為優秀企業的標準。事實上，我們經過40年之後，我覺得中國企業最重要要做的事情就是我們要打一場質量革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產品的質量，而是我們今天需要的是整個企業的發展質量，我們能不能夠做一個叫做企業的質量發展來推動和引領未來。因此，我想把我自己的想法藉助於今天所談的中國企業家，中國企業的競爭力年會，我們來看看，我們的質量革命當中要做的八個最重要的特徵，怎麼去理解它？

第一個特徵，成長性，也就是我們說的可持續性，我們在看一個企業成長性的時候，其實最重要的是三樣東西，第一樣東西是顧客，你可不可以跟顧客一起去做成長，我們今天其實很多企業並不是因為技術淘汰它，從我個人的理解當中，其實是因為顧客淘汰了它。第二個，你對行業的進步和行業自己的發展，你的貢獻是多少？我自己的理解一直比較堅持，我不認為單一的企業能夠發展，它必須放在一個行業當中，只有這個行業的持續成長，才會幫助這個企業的成長。

第三個，你的員工，你的員工能不能夠持續的做成長？只要我們在這三個方面做出努力，去做成長的時候，我們就會擁有了這個成長性，也就是你的可持續性。

第二個特徵，創新，創新是今天討論話題最多的一個話題，我們在任何領域、任何場合都會談到創新，我深受熊彼特的影響，他討論這個概念的時候講的非常清楚，在創新當中必須得到結果，這個結果可能會反映某個領域，創新的產品，新的替代原材料，新的市場，新的商業模式以及新的企業。所以我之前在給《創新與企業家精神德魯克》這本書寫序的時候，我很理解創新的部分，我們創新必須用行動求得結果，如果不能用行動求得結果的時候很難談創新的。

第三個特徵，企業與環境的匹配能力，你跟環境的匹配能力能不能夠真正匹配得上？今天環境最大的特點它不斷的變化、不斷的變化就像我們前一場嘉賓討論整個宏觀環境的時候都對2019年預測，這種預測不在於預測升還是跌，變得更好還是變得更加挑戰，我覺得對於企業的角度來講，你得先接受這個環境是這樣，而不是預測它對你有利還是不利。當你能夠接受這個環境是這樣的時候，你才能夠真正在這個環境當中真正找尋你的機會，所以我才建議說，你要不斷的把自己的經驗和習慣往下放，不斷的去接受這個變化的不確定性和這個變化所帶來的挑戰，而你怎麼能夠把它變成機會，這是第三個。

第四個特徵，我們講的領導者，在今天更需要領導者怎麼解決價值觀牽引的問題，在一個完全不確定的狀態下，你的堅定價值取捨是變得更加重要，你怎麼樣能夠讓你自己所擁有的企業家精神能夠變成全員擁有的企業家精神，你的戰略思維和你的視野能不能更廣泛的、更加具有包容性和具有洞見性，更重要的是第一代、第二代領導人之間的傳承，你是不是可以把它做得更好？這實際上是我們講對於領導層這一層最基本的要求。

第五個特徵，我們在講你是一個可持續企業的時候，我們第五個構成的要素是你可不可以把價值鏈和價值網絡跟你的企業組合起來，這裡邊包括員工、投資人、上下遊，更重要的是包括顧客以及整個社會，你可不可以形成這個命運的共同體？所以我最新的書提出來我們必須是一個共生的組織，找到共同生存和成長的空間和可能性。

第六個特徵，產品和技術是不是真正具有競爭力？我們今天其實非常多人討論商業模式，這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根本性的部分還是要回歸到產品。同時我們也必須理解技術在今天它的影響力和推動的作用是變得非常的強，如果不能夠落實到產品和技術的部分，使得這兩個部分具有更強大的競爭力，其實我們是沒有辦法在這個市場當中能獲取你的空間和機會。

第七個特徵，我們到底怎麼去理解全球化？我們在整個全球化當中，大家今天都感受得到，似乎這個全球的經濟，尤其是中美之間的貿易，會讓我們覺得好像這個全球化變得更加艱難或者更加跟以往不同。但是反過來很希望大家理解，不管我們看到的這個外部市場和環境是如何變的，我們檢驗的能力還必須是具有全球的標準，如果沒有能力用全球的標準檢驗自己企業的時候我們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動蕩的環境和變化對你落具有的這個挑戰的能力的。

第八個特徵，我們需要擁有一個有效的治理結構，我們實際上是需要通過治理的結構來解決我們講，企業的持有者和企業的經營者之間怎麼能夠共同的去為整體的企業責任去承擔，怎麼能夠真正的去解決我們可持續性、根本性的保障，這個部分如何規範、如何有效的去設立你的治理結構，就變成是我們能不能夠真正去做可持續性基本的保障。

這個圖是很多人都看到的，都得到的結果，我不需要過多的去陳述它，我為什麼在這裡引用這個圖？告訴大家，不管大家怎麼樣去理解現在全球的變化和趨勢，我們一定要理解的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是我們應該是一個在全世界最重要的商業大國，這個是我們要接受的，我們對全球經濟的影響已經實實在在的發生。在這樣的一個大的背景下，我們一定要了解我們跟世界的關係，我們跟這個市場的關係。所以我們用了一個詞來描述，我們今天所面對的這個市場，它應該是一個全新的時代，它跟過去一個最大的不同在於我們有一些東西是非常明確的，一個就是我們整個國家的藍圖，未來的發展藍圖是非常明確的，在這樣的藍圖之下，我們怎麼樣去布局自己的產業、布局自己的發展空間，怎麼樣布局自己的可持續性，我相信這是你可以探討的最重要的來源。

第二個，我們所關心的最重要的這個機會其實是來源於其中一個最重要的核心矛盾，而這個矛盾，我相信今天很多的企業也是內心很清楚的去感受得到，人民日益等於的美好生活需求和不平衡、不充分之間發展的矛盾。

在這個理解當中，為什麼會看到很多新興的產業、新興的企業他有非常強大的發展速度和強勁的增長空間，是源於他跟新的需求做了非常完好的組合，當這個組合能夠很好的去做匹配的時候，這個矛盾所帶來的新空間就會釋放出來。

第三個，我們要很認真的探討我們跟世界發展的區別是什麼？我們要彼此理解之間做的調整。前一陣參加關於全球化、國際化討論會的時候，其實我是想告訴大家，我們需要自己去認知這個改變，你不能用你國內的經驗看全世界，不能用原有的核心優勢面對全球市場，這就是你需要做出調整的部分。

最後一個，我們幾乎所有人也不能不接受的一個現實，那就是變革不會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不管我們準備好了還是沒有準備好，我們今天坐在這裡來討論40年和致敬40年的時候，我相信其中最重要的那個詞就是改革開放。有人問我，對下一個40年最想說的話是什麼？依然還是這句話，持續的改革開放，但是這個改革開放的40年當中給我印象最深的，就像我將要發布的一本書《回顧順德40年的時候》（音），我們沒有什麼可以借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從實踐中來，從實踐中得出來，再放到實踐中做檢驗，我們一直希望能夠學到什麼，一直希望可以借鑑什麼，但是我認為最重要的那個就像我們過去40年所做的那樣我們必須不斷的去實踐、不斷在實踐當中尋求我們的答案，這是前40年我們得到的成效最重要的力量，這也是我們致敬40年的時候，我們要給自己一個定力的部分，我們通過行動、我們不斷的去找到機會，下一個40年比使命更重要的一定還是行動。謝謝大家！

姚長盛：如果我們來致敬改革開放40年和回顧這40年，我們需要如何去總結它以及把哪個關鍵詞放在前面，我們邀請幾位嘉賓上臺共同繼續承接這個話題，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中國經營報》社長金碚先生；娃哈哈集團董事長宗慶後先生；遠東控股集團有限公司創始人、董事局主席蔣錫培先生；東盛集團董事長、廣譽遠掌門人郭家學先生。

我先問金碚先生，您來回顧改革開放40年，現在來總結，我們怎麼才能40年走到今天，這中間最重要的是什麼？我們靠的是什麼？那個關鍵詞是什麼？

金碚：這個問題討論了很多，複雜的問題，每次講話、每次討論的得有點新意，我今天說一個概念不知道是否接受？40年來最大的改變是鬥爭哲學轉變為競爭哲學，40年以前，中國為什麼不行？就是鬥，內鬥、外鬥，黨內鬥，公有跟私有鬥，對外跟美國鬥，跟蘇聯再鬥，鬥到後來發現不行，70年代末的時候，中國領導人開始覺悟，別鬥了，首先我們最大的敵人是美國，別和美國鬥了。什麼叫改革開放呢？開放就是不鬥了。什麼叫封閉？你把外邊人都看成敵人，你就封閉了。但是不鬥不是說大家哥倆好了，競爭意識必須要有。什麼叫市場經濟？市場經濟就是競爭的機制，是公平的經濟，你只要勇於競爭，剛剛宗總講了，他在企業的發展過程中間絕不會是鬥爭的思維，他一定是競爭的思維，競爭和鬥爭有什麼不同？鬥爭是把別人打倒，競爭是把自己做強。現在中美關係怎麼看？你是用鬥爭的哲學看還是由競爭的哲學看？如果鬥爭的哲學看，你就把別人打倒，如果說用競爭的思維看，你就把自己做強，把自己做好，你就勝利了。所以如果我們堅持這樣一種思維，不要回到鬥爭哲學的年代，內部也鬥，幹業務鬥不過你，我就使別的辦法，我就舉報，用這種方式取得勝利，那這個沒有前途。

姚長盛：我建議大家可以鼓掌，說得好，總結的好。

金碚：今天非常感謝大家來參加中國經營報主辦的活動，我們上次中國經營報開會，大家認為中國經營報為什麼30年來走到今天，還那麼紅火，我總結的只有一條經驗，我們內部和諧。

姚長盛：還誇自己的報社，最關鍵的還能回到，當年大家總結的時候，小平總偉大的貢獻階級鬥爭，把誰打倒誰的問題演變成了發展的問題。總結一下這40年，總結一個關鍵詞為什麼走到今天，你覺得哪個詞最重要？廣譽遠在下面就有店。

郭家學：我覺得市場化。

姚長盛：記住這些關鍵詞，改革開放，剛才是鬥爭到競爭。

郭家學：參與的所有經濟活動市場主體，過去是國有經濟一統天下，從十一屆三中全會到十二屆三中全會、到十五屆三中全會到十八大，每一次黨的代表大會一步步推動中國經濟走向市場化，市場化釋放中國整個社會的活力，讓人的思想變得自由了，讓所有參與者市場主體面臨更加開放、更加公平、更加透明的市場。對進這幾年，中國在市場化改革開放面臨空前的挑戰，我們中國非公經濟，民營企業遇到的這些問題都是市場化推動不利所導致的。民營企業和國有企業在競爭當中不是在一個起跑線上，銀行在貸款的時候，對國有企業永遠不是說，實行什麼制度，對民營企業來講如果有問題了終身追責。大家看改革開放40年來，民營企業貢獻了整個60%的GDP，但是民營企業得到的資金資源，以資金資源為核心只有15%，如果把這個15%上升到30%，迸發多大的市場活力，為啥迸發不出來？原因在於市場化不夠。中南海習總書記組織民營經濟發展座談會議上，正在發生變化，特別是習主席提出民營企業是自家人，過去這幾十年，民營企業什麼時候成為自家人了？共和國長子，我們認為，有實力，最起碼民營企業是小兄弟吧，在很多時候在市場化推進過程當中，我們的是私生子，這是過去面對的問題。

姚長盛：你們論壇尺度這麼大。

郭家學：召開座談會以後，習大大提出來，總體的非公經濟，民營企業對我們黨、對我們國家充滿信心，特別是各個部委推出很有利的政策，郭樹清書記在前不久提出要新增的貸款，國有銀行要在三年之內提高到30%，之後達到50%。

姚長盛：還要計入考核指標。

郭家學：只要把習主席的講話精神落實到實處，中國改革開放將面臨全新的機遇，我認為只要把中南海的講話精神落實了，這次中南海座談會的意義不亞於十一屆三中全會推動改革開放，將創造極大的市場活力。

蔣錫培：改革開放40年，其實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家「富起來」，這是開放的結果，這是改革的結果。往後就要從「富起來」到「強起來」，這是我們這代人畢生的使命，我相信我們所有中華兒女都希望我們的民族興旺，國家富強、百姓幸福，這也是我們民營企業家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相信11.1總書記的講話確實跟1992年鄧小平講話一樣，一定會掀起一個更加發展的高潮，一手抓管理，一手抓發展，未來一定是更美好的，謝謝！

姚長盛：謝謝蔣先生，宗總，該您了。

宗慶後：我感覺改革開放最大的關鍵成果首先第一個是鼓勵老百姓勤勞致富。然後允許老百姓擁有財富及鼓勵發展民營經濟。這實際上是生產關係改變煥發了生產力的發展，也就是打破了平均主義大鍋飯。改革開放初期，中央政府對地方政府放權，對地方政府讓利。所以我認為我們民營企業家也很感謝，改革開放初期各級政府對民營企業的鼓勵支持很難。所以，對民營企業家之間的關係也是相當密切的，所以當時把整個經濟搞活了。

那麼，現在我認為還是要對外開放。對外開放儘管我們引進的都是中低端的製造業，但是畢竟也是把中國培養成製造業大國了，而且他們本來是在本國生產的，因為中國的勞動力成本低，又有優惠政策，所以他拿到中國來生產。然後又返回到他們的國家去。所以，把中國帶動成為一個對外貿易的大國。然後，我認為現在中央政府也是繼續深化改革，我覺得他也是在讓權，但是他是給老百姓讓權，就是審級制度改革，讓老百姓的企業自由的去發展。

第二，讓利，現在要降低稅費，要提高老百姓的收入，精準扶貧，就是把利要讓給老百姓，拉動內需，更好的促進經濟的發展。而且他現在是要繼續擴大開放。實際上我認為現在如果降低企業所得稅的稅率，我認為還可以引進一批高新技術的外資企業進入中國，儘管中國的勞動成本是提高了，但是比發達國家的勞動成本還是低的，美國三四千美金不算高，但是折算成人民幣就是兩萬多，但是中國普通勞動力還沒有到這個程度。如果再給他所得稅優惠，未來就有很多高新技術企業進入中國。因為他的市場沒有重要大，所以為什麼現在美國打貿易戰，我認為川普當總統對中國還是有利的，他胡說八道，到處得罪人，本來對中國施加壓力，中國壓力也挺大，但是他現在得罪了歐盟、得罪了日本，都得罪了，現在很多國家都不準備用美元了，如果不用美元，他就完蛋了。而且我們中國貿易戰來講影響也太大。我看有一個教授發表一篇文章說，我們的對外貿易佔了GDP 13%點幾，這個我們增加老百姓的收入，擴大需求就把它解決掉了。所以，我認為現在的關鍵是各級政府真的要貫徹黨中央的英明決策，關鍵落實，我想我們經濟還是會很好的發展。

姚長盛：非常感謝！陳教授，如果從剛才三個民營企業家他們提的關鍵詞裡邊挑一個來點評，您對誰的感興趣？這邊說，我要做市場化，這個是勤勞致富，最終富裕，您會選擇哪個更感興趣？

陳春花：我其實以學者的角度來講，會認為他們講的都有道理。我覺得改革開放40年，我剛才用了一個詞，就是我更傾向於說就是那個關鍵詞，「持續改革開放」。我們在改革當中，其實今天更需要回歸到兩個最重要的規律，一個叫做尊重市場規律，一個是尊重發展規律。你只有尊重市場規律和發展規律的時候，持續的去改革，持續去開放，我們其實才可以喚醒和煥發更多的經濟構成要素在裡面發揮作用。比如說勞動人民勤勞致富，比如說我們怎麼讓市場變得更加有效，所以我剛才說為什麼我會三個都接受，其實因為尊重市場規律和尊重發展規律就會回歸到這些經濟過程的最重要的要素上來。

姚長盛：我覺得說的好，如果回到您的關鍵詞，叫「持續改革開放」。如果把它當做一個概念，讓它去配套一個具體的措施，您建議是什麼？

陳春花：我建議就是用法制，都各自歸位，市場歸市場，政府歸政府。

姚長盛：非常感謝，仔細體會幾句話，金教授您的建議呢？如果我們想讓民營經濟，讓中國經濟又有活力繼續發展，然後能度過剛才我們在前面宏觀經濟裡面提到的那些陰雲密布和暗石叢生的地帶，您覺得要做什麼？

金碚：最重要的到這一個階段要構建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中國為什麼改革開放，為什麼美國當時判斷失誤？他認為判斷失誤，他低估了中國經濟企業的競爭能力，他以為中國一開放，中國這些外資一進來，中國企業就垮掉了，沒想到中國的民營企業發展壯大這麼快，國有企業其實也發展壯大了。

所以我們總結這麼一條，根本上支撐中國40年發展的一個核心的因素實際上就是我們企業的競爭力在增強。那麼，企業競爭力從哪裡來？不是國家的補貼，國家的好的政策，歸根到底就是一句話，「競爭力來源於競爭」，公平的競爭能夠鍛造最具競爭力的企業，最具競爭力的企業就不怕開放。美國為什麼現在有點要保護，他有兩個意思：第一個意思，他認為競爭不公平。第二個意思，他認為他確實有的地方他的企業的競爭力競爭不過中國。在這兩個含義上，他需要保護。所以，中國要認清楚，我們和美國不是在鬥，我們要消滅美國，也不是美國會消滅中國，不會，實際上就是兩個國家在比拼，什麼樣的企業，什麼樣的制度，特別是講到現在大家比較集中考慮的稅收制度等等，還有營商環境，就這兩個國家你要比哪一個內部的競爭環境更公平。

當然，第二個問題也要考慮國際之間不同體制的國家不同制度的企業在競爭過程中間如何能夠得到比較公平，國際上的話叫「競爭中立」。這個意思就是，企業不要想著天上掉餡兒餅，沒有，只有一條，你自己做強了，你就能夠活得長，活得好。當然，對政府的角度來講，也不是說誰哭了，就給誰喝點，誰永遠也不抱怨，永遠在不停的抱怨中間進行選擇，誰抱怨的強一點，就給他一點好的，誰沒抱怨，就忘記了。你要給一個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而且對內公平競爭，對外我們要跟人家來比我們的營商環境要比其他的國家更有公平，國際之間也是競爭的，競爭的本質就是制度的競爭、環境的競爭。當然，每個國家在談判的時候也會要求一個互相比較公平的競爭的秩序。我們可以談判，你認為我們不公平了，我們可以談的，不用鬥，談，什麼東西你應該改什麼，我應該改什麼，改到大家認為大體上我們國際上競爭還是公平的，這就是一個比較好的出路。在這個過程中間，企業要做的唯一的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增強自己的國際競爭力。謝謝大家！

姚長盛：非常感謝金社長。蔣錫培先生給我們一個具體的落實措施，怎麼樣做到這一點，下一步活力釋放。

蔣錫培：首先肯定是頂層設計，要有良好的輿論環境和良好的營商環境，所謂天時地利人和，我們這些企業家沒有這樣的一個改革開放時代，沒有讓老百姓富起來這樣的一個目標追求，你就是天大的本事，我們可能還在種地，無非地比人家種的好一點而已。因此，40年的開放成果來之不易，我們無比的珍惜，我們希望中國的企業未來在全球競爭舞臺上更有話語權，更為我們人類命運共同體和「一帶一路」的倡議能夠變成現實。

姚長盛：非常感謝，謝謝蔣先生。郭總呢？從激動的心情當中平復了一下。

郭家學：11月11日習總書記的座談會，已經規劃和描述了我們國家下一步改革開放的路線圖，在這之前，包括易綱行長提到「競爭中性原則」，無論國有企業、民營企業、外資企業，在競爭過程當中都保持透明、公開的原則，包括劉鶴副總經理曾經發表講話，政府副總理肯定民營企業對中國經濟發展做出貢獻的，提到五六七八九的概念，然後到習主席所提出的，我認為只要是我們各級黨組政府能落實習主席的講話精神，能夠落到實處，我覺得中國未來確實光明一片，中國企業家是這世界上最勤奮的企業家，一到周末就去學習，中國企業家有多少周末去度假，沒有。在最近短短的一段知道裡面，我們企業親身感受到了，在前面兩個多月前，習主席講話，西安市的市長帶領著西安金融辦的十幾個人跑到北京總部來，待了一天，說下一步支持東盛集團，打造成陝西的名片。山西省省長百忙之中到我們新的工廠考察指導。而且秘書長打電話解決我們生產當中遇到的困難問題，從目前來看落實講話精神，都在付諸行動，對我們國家的未來非常強大的信心。

姚長盛：非常感謝。

蔣錫培：他講得很到位，現在看中央高層甚至我們的百姓都把看成支持不支持民營企業，看成是講不講政治，真的愛黨愛國愛人民，這樣一個衡量標準，我們覺得很棒。

姚長盛：大家都可以產生共振，都在一個頻率上說的都是一樣的話，我們聽宗總為我們總結一下，這是更多的民營企業家的心聲。

宗慶後：我想首先要有信心，都要過過招，我們企業家也要有自信，有自信的話才能夠抓住機會，我認為企業家要知道在什麼階段，不像改革初期，你只要敢幹基本上都成功了，現在市場經濟發展到今天，競爭也很激烈，社會機會也比較多，你光靠敢幹能夠獲得機會，能夠成功，那不太可能了，不但要敢幹還要有創新精神，我強調企業家要有創新精神和工匠精神，滿足消費者利益，提高消費者的需求。中央採取很多積極的政策，鼓勵民營企業發展，民營企業和國有企業一視同仁，國企也好、央企也好，他們資金實力比較雄厚，而我們民營企業應該承擔著富民的責任，80%的就業在民營企業，國家現在給你優惠的政策，降低稅費，你要給員工增加福利。我們中央三大攻堅任務，控制金融風險、精準脫貧、全面奔小康，我們民營企業是先富起來的，趕上國家改革開放政策，之後我們要共同富裕，促進共同富裕社會就和諧了，黨中央已經把它放在了非常重要的位置，我們要落實這些政策。

姚長盛：謝謝宗總。非常感謝，陳教授，收一下官，把您的破題延伸一步，構建一個法制的環境，這樣的好的營商環境對企業家精神和定心丸怎麼吃下去，怎麼才能把這個局面弄得更好，有些人已經離開了這個行業，有些人在房間猶豫，還有很多人積極的幹，大家希望看到的增長，您覺得怎麼做？

陳春花：我其實也非常同意前面嘉賓的觀點，我們覺得第一個還是要恢復信心，其實今天我認為我們最大的一個波動是信心上的波動，如果我們恢復這個信心，堅定這個信心，我相信接著幹有很大的機會。

姚長盛：怎麼恢復信心？

陳春花：從中央到整個政策層面的信號是很明確的，我們三位企業家朋友都給大家表明了他對於中央表達的信號和確定政策的理解和呼應，這個部分是非常明確的，明確的信號和明確的政策安排，最重要的是落實，我們怎麼把它落實到具體的市場中或者整個的公平競爭環境當中，這需要各級政府能夠繼續努力，這是第一個部分。第二個部分，我們企業自己，包括企業家，我們也需要去對自己所在的領域和所在的市場發展有足夠的信心。我最近也看到幾位企業家的報告，我感覺從企業家群體的自身調整當中，比我想像的速度還要快。前面我們會有一個大的波動，但是最近調整之後非常快，尤其是有些企業，優秀的企業家，示範的效應和我們講的自身企業的調整是可以幫助到這個狀態出現的。第三個部分，大家共同要做一件事情，從國家到企業都要做一個增長方式的調整，恢復信心很重要的標誌是看到增長環境，而且這個增長是增長方式的轉變，無論國家的增長方式還是企業之間的增長方式，我相信是需要我們共同去做努力的，如果我們把增長恢復過來，並找到增長的路徑，我認為我們所要的環境就會出現。

姚長盛：謝謝陳教授。我們沿著這個題目最後每人一句話，我們給今天中國的民營企業家如何讓他們能夠恢復信心？如果能夠讓他們覺得自己做的事兒很有意義，如何讓他們覺得他們是中國經濟未來發展引擎當中蓬勃不斷的動力。

金碚：我一句話略微解釋一下，一句話是當前的宏觀經濟形勢是考驗和鍛造民營企業的競爭韌性性的時候，為什麼？我解釋一下我們講民營企業的時候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相對於國有企業而言，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各有利弊，各有自己的優勢和劣勢，一般情況下，當經濟形勢好的時候、擴張的時候，這個形勢必須有利於民營經濟，而相對來講不太利於國有經濟。相反，在經濟下行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民營企業說到的壓力會比國有企業要大，也就是，國有企業抗拒經濟下行的那種韌性比民營經濟要強的，不管你怎麼看這個問題。所以現在這個時候客觀地來說，對民營企業的競爭力的韌性是一個考驗，也是一個鍛鍊，我相信優秀的民營企業是沒有問題的，像宗總一樣，貸款難、貸款貴，人家根本不要貸款，這個時候對民營企業既是一個考驗，也是一個鍛鍊，我相信能夠鍛造出更加具有競爭韌性的一大批有競爭力的民營企業。

姚長盛：非常感謝，陳教授最後總結吧，在您這兒收尾，先從郭總開始，三位民營企業家，兩位專家，一頭一尾。

郭家學：黨和政府跟我們描繪了一個通過市場化、通過提供公平、法治和透明的競爭環境，這麼一個大的環境，民營企業來講應該朝著做精、做優、做強這條道路堅定不移走下去，而不再簡單追求規模上的增長，經濟面對這種大調整，大的民營企業遇到困難，中小企業還好一點。習主席提到做精、做優這個問題，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中國的經濟未來一定很有希望，德國好多企業家，自己的主營業務一做300年、500年，持續增進核心競爭力，實際沒有什麼問題，現在是我們企業家經過自己戰略的轉型，從過去做強做大改成做精、做優、做強。

蔣錫培：如何增強信心，首先有很好的外部環境，大家看到了，我們領袖，我們各級地方政府現在越來越步調一致，越來越同頻共振，這很重要，越來越完善相關的制度政策，使得民間民營企業的積極性能夠得到充分的並發，特別是能夠在全球贏得更好的發展環境，無論戰略的思考還是戰術的安排都是極大的機會。第二，自己對自己要有信心，信心來自於你自不自信，你有沒有競爭優勢，你的格局、仁愛、胸懷夠不夠，是否能夠跟客戶想到一塊，為客戶解決問題，為社會解決實質性問題。因此，我相信有這樣的上下同月，能夠知行合一，未來真的是無比的美好。

姚長盛：非常感謝，謝謝蔣先生。

宗慶後：我們民營企業應該是聽黨話、跟黨走，繼續努力，要回歸實體經濟、回歸實體主業，應該說我們要實業強國，同時我們要不斷的發揚創新精神和國家精神，提高自己企業的創新能力，為這個世界共同富裕，為中華民族復興做出更大的努力。

陳春花：用法治維護公平的市場環境，並保持穩定性，企業自己要練好內功，企業家精神去推動成長。

姚長盛：非常感謝，再次掌聲謝謝臺上的五位嘉賓這個環節的分享。

姚長盛：這也是今天我們上午的第二個論壇，其實就企業家精神而言，我們已經看到了。不管是星火燎原，還是到現在的蓬勃動力，大家的關注點幾乎都是一樣的，或者說焦點始終未曾改變。下面也是40年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這一幕在競爭力的年會上會重演，在整個中國經濟的版圖裡面都會去重演，那就是我們要致敬40年，同時我們要頒發一系列的獎項。

楊舒：「2018中經年度關注人物致敬40年特別獎」，《中國經營報》每年都會表彰年度關注人物，表彰這一年對中國經濟做出突出貢獻的各行各業的人，但是今年尤其特殊，改革開放40周年這樣一個節點，回望過去40年，致敬40年有哪些人物特別值得表彰，請看大屏幕。

2018中經年度關注人物改革促進獎：張燕生

2018中經年度關注人物變革推動獎：陳春花

2018中經年度關注人物改革貢獻獎：宗慶後

2018中經年度關注人物影響力人物獎：蔣錫培

姚長盛：我們邀請各位上臺領獎，歡迎！

楊舒：掌聲歡迎2018中經年度關注人物致敬40周年特別獎獲獎者上臺。

姚長盛：張燕生先生、宗慶後先生、陳春花女士、蔣錫培先生。

楊舒：可以說他們都是實至名歸，都是改革開放40周年的親歷者，見證者。

姚長盛：每人一句話做一個評價。

蔣錫培：能夠到這個領獎臺上獲取這個榮譽，確實感到很高興，我們這批人都是使命感、正義感、榮譽感超強的人，因此老是想獲獎，謝謝！

陳春花：我們最大的幸運是生活在這個時代，跟這個時代一起成長。謝謝！

宗慶後：繼續努力，艱苦奮鬥。

張燕生：我總在想，我們這一代人是餓肚子長大的，我們的孩子他們生活在一個幸福的時代，我總在想我們的孫子那一代會是怎麼樣？我相信也就是中國的改革開放推動的進步將會給我們企業家打造一個輝煌的未來！

姚長盛：評價完了，今天還有驚喜。每個人給你們準備了一幅漫畫，可有意思了，這漫畫是不是大屏幕上也有。

楊舒：有請禮儀小姐送上漫畫，上面有一句標語，每個人對等的，特別準確的形容了每個人的特色。

姚長盛：大家覺得對應的評語到底對不對。第一個張燕生先生，說的是您，「學術領域顏值擔當」。

楊舒：張老師，明明可以靠顏值，卻偏偏要靠才華。

張燕生：感謝。

姚長盛：這是宗慶後先生，「高鐵只坐二等座，飛機只坐經濟艙，平時主要騎著單車上班」。

宗慶後：現在坐經濟艙對身體有害的，心血管不得了，以前確實是坐經濟艙的。

姚長盛：陳教授，「不想當CEO的作家就不是一個好教授」。

楊舒：陳教授是現在最流行的斜槓青年，身份很多。

陳春花：主要是未來不可預測，都得做準備。

楊舒：我聽說您還去跑馬拉松？

陳春花：是。

楊舒：這兒有一個「打卡上下班的企業家」，這是真的假的？

蔣錫培：大家知道我是修鐘錶出身的，又是從事製造行業的，所以勞模精神、工匠精神、企業家精神一個不能少，有組織沒有紀律的團隊是不可能成為一支能徵善戰的鐵軍的，所以遠東要成為一支能徵善戰的鐵軍。

楊舒：謝謝，他們都是超有使命感的人。而且他們身上的企業家精神值得我們傳承。

姚長盛：有請金碚社長為他們頒獎。

楊舒：接下來有請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中國經營報》金碚社長為獲獎者頒獎。

（頒獎）

姚長盛：我們激發頒下一輪的獎項，2018中經年度人物創新獎。

2018中經年度關注人物最具創新力實踐獎：王文銀

2018中經年度關注人物年度創新典範獎：郭家學

2018中經年度關注人物創新推動獎：奉佑生

姚長盛：中間還有一位長的明顯跟獲獎嘉賓長的不一樣。

獲獎代表：首先感謝《中國經營報》對我們正威國際集團董事局主席王文銀先生的肯定，給他們頒發了一個分量這麼重的獎，在改革開放40年之際，王文銀先生也是一直秉承著繼續以振興民族精神，實現產業報國這麼一個企業理念，在下一個40周年，一定會做出更大的成績來回報國家和社會。謝謝！

奉佑生：首先感謝《中國經營報》給這個機會，其實拿到這個創新獎壓力挺大的，因為我們年近40年，其實很重要的是能不能有能力和有機會保持持續的創新，為社會做更多的貢獻，謝謝！

郭家學：中華文明源遠流長，中國中醫藥文明源遠流長，作為一個創業者要感謝我們黨，感謝我們國家給我們創業的機會，與祖國共成長。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夠實現一個夢想，就是能夠實現中醫智慧，全球共享，實現中醫藥讓生命更美好的這種願景和使命，感謝大家！

姚長盛：你們這個禮物也特別好，也是一幅漫畫。

（頒獎）

姚長盛：恭喜大家，謝謝頒獎嘉賓。

楊舒：恭喜獲獎者，這40年的變遷對中國企業來說有非凡的意義，因為大家都在進行前所未有的顛覆、跨界和變革。相信這種公司的力量、市場的力量、制度的變革力量會推動中國企業和中國經濟不斷的向前發展。

姚長盛：我們今天上午的論壇也就告一段落。下午的論壇將在14：00準時開始。

姚長盛：尊敬的各位來賓，歡迎大家回來，下午論壇繼續，還是有一系列好消息要跟大家公布。比如說，今天下午的演講主題既有關於房地產的，也有關於智慧城市和智慧金融的，也包括數字經濟，大家還能欣賞到特色的TED演講。

楊舒：沒錯，我請到很多高科技企業的CEO、創始人，尤其是年輕一代的創始人來跟大家分享到底未來的生活途徑是一幅怎樣的景象。

本次論壇要特別感謝聯合主辦方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以及獨家門戶網絡支持新浪財經現場直播。同時，這場年會我們將通過中經報與您互動，大家可以掃描大屏幕的二維碼，通過中經報微信互動獲得本場年會更多信息。

姚長盛：今天的第一個演講也是大家關注的，一般的論壇說這個論壇，心裡還是蠻打鼓的，但是今天還要把一個重要的問題找一個重要的人來講，關於中國房地產，我們邀請前住建部政策研究中心主任、現在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城鄉建設經濟系主任 陳淮先生做主題演講。

陳淮：晚了十分鐘，不怨我，姚長盛中午喝酒了。

姚長盛：所有的事情陳主任都不介意，但是唯獨介意一件事情就是喝酒不帶我，這件事情我很不開心，尤其喝了老茅臺不帶我，我有更加的不開心，基本上就是這樣。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本來跟楊舒說我們倆一塊問您，後來又害怕，您對女主持人發言過於嚴厲不合適，像我臉皮厚的無所謂。一個問題，您覺得房地產現在這個領域什麼話題不能說呢？

陳淮：房價，明文規定，您是媒體人，自然知道。十個不能說，股市能說嗎？過去半年來有股評嗎？

姚長盛：有。

陳淮：哪兒有啊？

姚長盛：股市正常調整，今天正常調整了創業板兩個多點。

陳淮：我們股市正處在歷史上最好時期，股民應該看到歷史大低迷終於看到了。

姚長盛：我建議您還是聊點您專業的，這個東西您特別不專業，您覺得房價會怎麼樣？

陳淮：你都買了房了，2005年你採訪我就告訴你房價怎麼樣，你不聽，等房價漲了，他問我房價怎麼樣？你打算讓公共汽車到回去，搶方向盤，再讓你重上一回啊？沒戲了。

姚長盛：我對一個老司機即將發表的演講表示尊敬，您趕快開始吧。

陳淮：謝謝！長盛是我的老朋友，所以輕鬆一些，我演講有個特點，沒有稿子，而且不照著PPT，為沒有稿呢？念稿是官員的專利，我怕念白字。為什麼不照著PPT講呢？因為我怕被炒作，更怕被舉報。所以，不留書面。

我們今天講一個房地產的問題。主辦方給我出的題目和姚長盛老師問我的差不多，我念念。我一進門，小姑娘採訪我也問了同樣的類似問題。說我們問您，樓市調控政策對房價的影響，房地產忽冷忽熱的原因和樓市的真相？這個問題講了十四五年了，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我剛剛坐在那兒，一位嘉賓說樓市又要升級，我說什麼時候不說升級？別老講這種淺層次、小兒科的問題。《中國經營報》是一個嚴肅的媒體，它所依託的工業經濟研究所是我很多年打交道，很學術的高端研究機構，向來講學問。所以，我今天用這十幾分鐘講一個有學問的道理。

我們今天的主題是「競爭力·新起點·新共識」。我們從這樣一個核心詞講起，房地產業是不是最有競爭力的產業，有沒有競爭力？我們這次形成共識沒有？

近20年來，剛才一進門說你對40年房地產發展怎麼看？40年來，前20年改革開放我們是走過嚴重的房荒、住房危機的階段，以福利分房為核心，幫助老百姓走過0到1，改善住房條件。進入21世紀和之後，才是真正的房地產業發展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在公共輿論空間，在各種各樣的聲音中，聽到的幾乎都是質疑，都是憂慮，甚至是詛咒和仇視。房地產業是暴利，開發商都是狼心狗肺，房價馬上就要斷崖式下跌，十年之後最便宜的就是房子，房子正在血洗中國老百姓。每年媒體召開的各種研討會都是房地產商如何突圍，房地產是不是要落入冰點了，以及房地產調控政策一劍封喉。

房地產業在這樣一個社會輿論氛圍內發展到今天，如果沒有競爭力怎麼可能？房地產業是最有競爭力的。我為什麼不回答或者非常不願意回答主辦方給我剛才手機上念的那點話以及他們寫的這段話呢？十幾、二十年來我們的公共輿論空間，老百姓聽到的關於房地產的信息，集中於兩個關鍵詞，一個叫「房價」，如同長盛老師剛才問到的，一個是「政策」，下一步出什麼政策。

這兩個字重要嗎？重要。但是，房價不過是社會多方面利益矛盾綜合的外在反應，如同你發燒，你發燒是因為你跑肚拉稀，得痢疾了，或者感染了，感冒，轉肺炎了，你身體某一個某幾個部分失衡引起的，沒有一種病叫發燒病人，房價也是一樣，人們把窮人和富人的矛盾，政府和市場的矛盾，城和鄉因為徵地拆遷引起的矛盾，以及原有的制度設計及經濟發展不相匹配，比如土地財政等種種問題歸咎於房地產這個角色上。如通一部120集的電視連續劇，在第17集到第40集這個角色是主角，各種各樣的矛盾集中在它的身上而已。

房價不是最重要的關鍵詞，政策也不是，政策是人們的主觀選擇，再高明的政治家決定的政策能有1/3是強於他人已然是不錯的政治家。一個名醫他們家掛滿了錦旗，華佗在世，妙手回春，藥到病除，他有1/3的醫案強於別人已然不錯了，有1/3真的把病人治的緩解或者好了，但是仔細一想，可能有病人痛苦更小，代價更低，效果更好的方式，還有1/3他誤診或者給治死了，或者無可奈何了，那已經是名醫了。人的主觀選擇對客觀世界的認識總是有限的。

那麼，比房價和政策更重要的關鍵詞是什麼？第一個叫規律，第二個叫國情。我大聲疾呼，我們的媒體朋友們、開發商們、老百姓們，更多的去關注認識了解客觀規律。什麼叫客觀規律呢？客觀規律就是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必然確實，不以誰掌握了決策權，誰官大的主管意志為轉移，如果以此為轉移，房地產早就調控好了。我們客觀規律不以誰掌握了公眾利器、社會喉舌、站在道德制高點，我這是為全體老百姓說話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甚至不以大多數人的訴求為轉移。我們都希望祖國永遠是春天，四季輪迴，你們誰改得了，這就叫客觀規律。我們答疑一個新共識好不好。

我認為房地產業你認識和沒認識到，想到和沒想到極大的推動了我們的新共識。哪幾個共識呢？改革開放40年來，我們第一個共識是在歷史上很長時間，我們認為生產才是「善」，消費是「惡」。我上山下鄉，以及後來很長時間，那個時候滿大街牆上刷的標語都是「發展生產，保障供給」，「抓革命促生產」等。我77級大學生，給我們講馬克思主義經濟學，馬克思說，經濟學就講四個環節，生產、交換、消費、分配。四個環節中生產是第一位的，是決定性的，我們都深信不疑。我們認為節約鬧革命才是好，少吃少喝才是好。我們要想讓老百姓過好日子，要想讓國家富強強大，要想建成共產主義，要想漲工資，關鍵得多挖煤、多練鋼、多發電、多造汽車對嗎？我相信在座有一半心裡還這麼向，錯了。

工業化初中期怎麼發展生產是經濟發展的主要問題矛盾所在。工業化的中後期，社會經濟發展的主要障礙在消費一邊，如何擴大消費，實現社會的消費結構升級是我們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關鍵。

上個世紀20年代末，1929-1933年有一場全球性的大危機，那個危機表現為全面的過剩危機，一夜之間什麼都賣不出去了，什麼東西都太多了，資本家跳樓，工人失業，企業關門，股票暴跌。後來有後人總結是因為資本主義狼心狗肺，資本家黑心腸，不給工人漲工資，用機器生產的效率一夜之間幾倍，幾十倍的提高，工資絕不可能有這樣相應的速度，生產出的東西自然就賣不出去了。

後來資本家也改了，死氣白咧給工人漲工資了，要不美國工人的工資怎麼比中國高呢？川普說，高你也得蘋果公司、微軟也得把裝配線轉回美國來，不僅漲工資，還給他們房價，原來一周工作六天，現在工作五天，現在工作四天半，還有無數的長假期，每天八個小時中六個半小時中還有兩次茶歇。不僅讓他們有掙錢和消費的時間，還給他晚上社會保障體系，養老、就醫、孩子上學都有相對完善的社保體系。

那麼，解決沒解決工業化後期生產與消費、供給與需求，供大於求這個常態性的根本矛盾呢？沒解決。解決了就不會有2008、2009年的世界金融危機。如果1929年那場危機是資本家不給老百姓工人漲工資導致的購買力嚴重不足，2009年那場危機是東西賣不出去，靠老百姓借錢買東西導致的危機。所以，美國有個前財長叫蓋特納到處演講說，人們把世界金融危機歸咎於我們美國是一個冤枉，這事怨中國人，中國人經濟發展了，掙錢了，還有貿易順差，你倒是花呀，他不花，攢著，攢著就攢著吧，他借給我們美國人花，讓我們一下借多了，花禿嚕了，不是開玩笑，真的是這樣講的，真的是這個意思。

我們很鄭重的跟大家說，實現十九大報告提出的2035年把中國建成基本現代化，2050年把中國建成現代化強國，核心關鍵長期的一個問題是如何推動消費結構的升級，實現供和求、生產與消費的平衡。應對2018年的貿易戰，穩住，我們經濟的下滑也靠進一步的擴大消費和需求。最近20年來房地產業的發展讓人們形成了一個新攻勢，什麼呢？消費是一種「善」，而且為全國的老百姓提供了擴大內需，以及消費結構升級的物質基礎，我們所有的家電、裝修，以及衣著穿戴、飲食，生活習慣的變化，從農村消費方式到城市消費方式的轉變諸多都依賴於建房子，依賴於這個物質條件的改善，這是第一個新攻勢。我們把過去過於偏向生產是「善」向消費是「善」的轉變。

第二，我們過去認為現實是「惡」，未來是「善」，眼前利益是一種「惡」，長遠利益在是一種「善」。我像在座大多數年齡的時候，習主席說擼起袖子加油幹，我們那時候比這幹勁足，我們那時候叫「活著一分鐘，奮鬥60秒」。叫「革命加拼命，拼命幹革命」。所有人都告訴我們，你這輩子活著沒多大意義，你不應該想著掙更多錢，穿漂亮衣服，娶好看的媳婦，那都是資產階級思想，你這麼想就變修正主義了，你要努力為共產主義奮鬥終身，貢獻給偉大的事業，爭取下一輩子託生個好人家。

所有的宗教都告訴我們，人這輩子是沒有意義的，這輩子要清償原罪，爭取下輩子活的好一點。我們現在知道了，房地產業的發展讓人們知道追求現世幸福是一種「善」，我們用不著等下輩子。不管是年輕人結婚，還是老年人養老，都應當有一個滿足生活需求的房子，都應該在他們有生之年適當的得到足夠的改善。

所以，十九大報告說，我們要努力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對美好生活的嚮往，這句話道出了真諦，我們新的共識是，讓人們追求這輩子活的好點是一種「善」，房地產業默默的意識沒意識到的推進了第二個新的共識，這是第二條。

第三，我們很長時間認為物產是「善」，有產是「惡」。在座別看有很多企業家身家千萬、億萬。30餘年前，別說之前，改革開放初期，你們誰家有佔著房，敞著地的資產，你舉手我看看，有你也不敢舉。那時候我們崇尚的是越窮越光榮，越窮越革命，有房有地，有產者你是社會的敵人，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對象，得把你打翻在地，踏上一隻腳，令你永世不得翻身，對嗎？

今天億萬老百姓買了房的心中竊喜，沒有買房的義憤填膺，不論買到和沒買到的，大家意識和沒意識到的你都在努力的想成為有產一族。

如果改革開放頭20年社會的主要利益訴求是增加收入，農民說，交過國家，留過集體，剩下都是自己的。工人要求獎金上不封頂，下不保底增加收入。企業家、高管人員要求鬆綁讓利，擴大自主權，增加收入，多種所有制並存增加收入。進入21世紀之後，社會的利益訴求已經從單純的要求收入的增長變為收入增長與私人資產的累計並重這樣一個變化。

房地產推動了我們第三個新的共識，人們認為有產不是罪惡，一是種「善」，是社會應當支持保護鼓勵的行為。順便說，不管是不動產登記制度，還是房地產稅，都是保護支持鼓勵老百姓持有私人資產，不是一千多那些宋江忠義堂替天行道的目標，不是為剝奪而建立的制度，是為了適應市場經濟發展調整公平尺度，讓人民群眾在增加收入的基礎上更多的人民群眾成為有產一族，在一定意義上說。

十六大報告提出，十九大說我們在未來兩年要決戰全面小康社會，這個全面小康社會的內在含義之一就是更多的人民群眾成為有產者，這句話不是我編出來的，如果你打算舉報，或者現在就寫博客批我，我告訴你，十七大報告說的，讓更多人民群眾分享財產性收入。

第四個共識和競爭力。我們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認為城市是「惡」，鄉村是「善」。在城市中當官作老爺，知識青年要到農村去，你身在城市，你的世界觀已經是罪惡和資產階級的了，你經過了家長的教育、社會的教育、學校的教育還不成，你得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我們的經濟建設中貫徹了「山、散、洞」方針，遠離大城市，靠山分散進洞。

很長時間我們以為城市是罪惡產生的，農村才是純潔和善良的，現在當我們知道建設城市是讓中國實現偉大中國夢的最重要的途徑，別無二字的途徑，我們正在把一個大多數人住向下的民族變為一個大多數人諸城裡的民族，我們要想讓中國所有產業都擁有最強大的國際競爭力，我們要想讓中國老百姓城鄉居民都過上比美國人還闊的日子，只有一幅藥吃了共同慣用，只有一件事，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積極穩妥的推進中國的城市化。我們所有令人驕傲的成就都和城市化的積極推進密切相關。

80年代一個老人在南海邊畫了個圈，平地興起了深圳一座新城。我們有了珠三角這個國民經濟增長的帶頭地區，有了對外開放的窗口，最重要的我們有了一個向市場經濟體制轉變的改革試驗區。浦東開發，我們第二個城市化的高潮帶動了長江下遊15個城市的共同發展，我們有了國民經濟第二個增長帶頭地區。我們現在大家抱怨於留守兒童，抱怨於留守婦女，抱怨於2.6-2.7億農民工在城市經商務工沒有受到均等化的福利資源覆蓋的時候，恰恰是積極快速的城鎮化過程使我們實現了習主席說的我們中國讓幾億人在過去幾十年中走出了衣食不保暖的貧困境地，這是對人類，對世界，對歷史最大的貢獻。

有些曾經被媒體記者問我，陳老師，我們過去的城鎮化上半年是房地產化。我說誰跟你說中國的城鎮化是房地產化了？我以上所講是房地產化嗎？我們今天終於共識，發展建設美麗的城市和建設美麗的鄉村是中國在未來一個長時間必不可少，非常重要的途徑，改造、完善我們的城市競爭力就是完善中國的國際競爭力。

我想以上這四個方面的共識，社會訴求的房地產業才有了它今天能夠在父母最不喜歡，鄰居又打又罵，社會對它充滿白眼的過程中成長為一個優秀的社會人才的原因，這就是它的競爭力。凡是順應了客觀規律的產業就有最強大的競爭力，違背客觀規律的產業就一定衰敗和沒有競爭力。

僅以以上四個共識，獻給我們紀念改革開放40周年，謝謝大家！

楊舒：謝謝陳主任，還是一如既往的房市樂觀派，對樓價有什麼樣的預測嗎？不預測了，好的，不管怎麼說，就像陳主任剛剛說的，對很多中國人來說，買房依然是剛性需求，買房是提升幸福感的重要途徑，不僅如此，房地產不僅在提升居民的住宿條件，整個城市的面貌還有包括整個城市的承載能力，推進城市化進程等等，有全方位的功能，不管過去還是現在、將來，房地產一直會對中國經濟的增長貢獻獨特的作用。但是現在我們知道房地產行業面臨調控和轉型調整，不可能像過去野蠻式生長了，野蠻式生長向高質量增長的轉型的重要任務，提到轉型升級幾乎是中國所有的企業和行業面臨共同話題，尤其科技浪潮到來之時，所有的企業該如何轉型升級，這是接下來我們各種圓桌話題要討論的。接下來讓我們熱烈掌聲請出《中國經營報》總編助理李樂老師為我們主持下面的圓桌論壇，有請。

李樂：再次對陳淮老師表示尊重，對他離開會場再次鼓一下掌，他特別有勇氣，冒著被舉報的風險，在今天這個會場、在舞臺上跟我們分享了關於房地產的真知灼見，再次感謝他。

說起勇氣，接下來要上場的這7位嘉賓，也就是我主持的論壇環節的7位嘉賓更有勇氣，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我們在聽完了房價、談完了房地產之後，還有勇氣談一談科技和生活，這樣的人一定是既勇敢又熱愛生活的，尤其這7位嘉賓上臺，他們是：

中原地產中國大陸區主席黎明楷；

澳優乳業股份有限公司執行董事吳少虹；

伊利集團副總裁張軼鵬；

1919輪值總裁劉運強；

分享通信集團董事局主席蔣志祥；

國美零售控股有限公司執委會主席兼家服務板塊總裁何陽青；

良品鋪子高級副總裁趙剛；

這些都是敢於在談完房價和房地產之後仍然堅持談談智慧和創新的7位勇士。主辦方給我的時間不長，所以我問問題的方式比較簡單，我們想問一個公共問題，我們都互相熟悉，記得住各位都是從事什麼職業的嗎？我簡單給大家介紹一下，因為這個和我後面的問題相關，我們從事科技最近的嘉賓是分享通信集團非常慈祥的蔣志祥先生，澳優乳業、伊利集團兩個做奶業的，1919做酒的，做零售行業的良品鋪子，最後我們看到剛才談了讓陳淮老師恐怕要受舉報的話題的行業是房地產行業，中原地產的黎明楷先生，我們都記住大家的行業了，第一個問題，一個公共問題問大家，在座的各位你們在臺上互相看各個嘉賓所從事的行業，你們覺得誰現在的日子過得最好？誰最需要用科技來給他們轉型？讓我們黎明楷先生最後一個說吧。

趙剛：我覺得目前如果從行業裡面來看，在當前經濟下面來看，我們相信所有的零售和涉及到終端銷售這一塊的品牌商和零售商，他們面臨最大的挑戰和轉型，因為在消費者的升級，面臨的不簡簡單單是一個產品的設計，它在服務感知和環境、綜合因素裡面需要更高的感知，房子也是一樣，不是說房子不好賣，不能從消費者，我不是從專家角度，一個消費者的角度來說，能夠更懂你的房子需求，更加有科技感的需求，好的房子還是很搶手。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面對著消費者，既然談到消費者的角度，面對消費者端，升級的壓力、科技挑戰的壓力更加大一點點。

李樂：蔣主席，您覺得，您的情況怎麼樣？

蔣志祥：我覺得通信行業應該是活的比較好的，最近出席很多場合，很多的民營企業家大家在交流，黨和國家也非常重視，就問你們怎麼樣，第一句話，大家還活著，第二句話，我就來講一下，通信行業是活的最好的，經濟環境不太好的時候反而流量暴增，也不用反感，其實我們是加量不加價，應該說整個資費在大幅度下調，但是這個行業本身應該是非常好的，而且是真正的推動信息消費，特別是我們談到5G，5G這個過程實際上我覺得是真正解放人的生產力，解放很多人的束縛，讓我們的物體與我們人的心跳保持連接，以前運營商都是作為人聯網，今天講的是物聯網。所以我覺得從通信行業來講，從5G的思路來講，對於通信這樣的企業來講有巨大的發展空間，這20年走過來之後發現我們的運營商從1G、2G的時代，中國移動、華為、諾基亞大的公司誕生，3G、4G我們發現聯通崛起，蘋果輝煌，5G不僅分享通信集團這樣的企業，更多的是在座的各位都能有更大的機會，真正的萬物互聯帶來的價值，帶來的消費產業價值是為人民的。我們現在講，大家都在做手機，5G是不是也搞一個手機出來？我們討論這個問題，分享通信集團除了做運營之外，還做不做手機的問題，面向5G，我們內心在膨脹，從運營商的角度來講，現金流最好、增長最快，這個機會很大，不再往深了說，再深了說，透露好多秘密的事兒。

李樂：看的出來，蔣總的笑容就知道他最近有喜事兒。我是非常驚訝的，因為每當有房地產行業從業人士在場的時候，居然會有別的行業出來說，我活的最好，這個我覺得是我們今天論壇非常大的收穫，您還得最後來說。接下來請這三位和我們飲品有關，牛奶和酒，這三位行業裡面的領軍者，我們來談一談這個問題，我首先要道個歉，剛才我在念嘉賓抬頭的時候，我誤把張軼鵬先生的抬頭念成了總裁，我太想念伊利的總裁了，我們就請張先生先來。

張軼鵬：感謝主持人，其實講到日子是否好過的這個話題，我覺得我們的日子好像沒有好過，為什麼這樣說？實際上大家也都知道，乳業它是一個行業相對比較複雜的一個產業，因為它上遊涉及到種植業、養殖業，中間環節是我們的工業加工環節，下遊是廣大的消費者，是我們的營銷服務的對象，它是橫跨一二三產業的。對我們來講，整個的生產組織各個要素之間是比較繁瑣的。為什麼說沒有好日子過呢？對我們來講，每天都是歸零心態，每天都要當太陽升起的時候，對我們來講是重新開始的時候，在整個的發展歷程中，每天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所以說我覺得我們沒想過過好日子的問題，這是我們行業的特性，大家也都知道，一提到乳品，大家會提到乳製品的安全問題，但實際上乳製品的安全問題，對我們來講是一個基礎而已，如果我們要是給自己做個自評分的話，我覺得如果我們的乳製品是安全的、合格的，我們最多能給我們打60分，我們才及格而已，其他的40分怎麼得呢？我們要給更多的消費者更好的營養、健康，這才是我們的加分項，我們想達到100分的話，我們還要努力。

對於我們來講，每天都要把自己的基礎做好，把自己的安全做好，同時還要伴隨著剛才各位企業家所講的，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我們如何應用信息技術？我們如何提高自己生產和運營的效率，我們還要用好這些技術，更好的進行安全品質的控制，更好的研發出更適合大家的、廣大消費者的產品，我覺得這是我們要研究的問題。與此同時，我們還要做一些基礎科學的研究，大家覺得牛奶這個東西挺簡單的，過去沒有大型的乳製品生產企業的時候，我們把牛奶擠出來，加熱一下就飲用了，就沒問題，牛奶這個事兒為什麼做得這麼複雜呢？我們在研究生命的奧秘，我們要研究什麼樣的人喝什麼樣的牛奶，不同年齡階段的人喝什麼樣的牛奶，什麼樣的牛奶通過時間樣的方法控制才能保證它原有的營養與健康，這裡面還是有很多值得研究的話題。所以說我們在和大型全球一流的學府機構合作，比如說，我們的瓦赫寧根大學在合作，我們研究的問題很多，母乳資料庫對我們來講是一個潛力無限的研究課題，我們儘可能把嬰幼兒配方乳粉做得和中國母乳的成分幾近相同，無限接近，讓母乳缺少或者沒有母乳的孩子能夠喝到像自己的乳汁一樣的產品，這是對我們來講非常重要的。我們之所以這麼想，是為了給我們的消費者，也就是說現在是追求美好生活，完成這樣一個目標，如果我們實現了這樣的目標，我們天天都是好日子。

李樂：我也聽懂了，只有您活的不那麼好，我們才能踏踏實實的喝奶。吳總，您覺得您比您同業的這位活的好還是差一點？

吳少虹：剛才張總說了很多，伊利是行業的老大，也是一直學習的標杆，澳優作為中小企業，也是目前在乳業界國際化進程做得比較好的企業，我覺得日子肯定就是說不是那麼好過，但是我覺得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何不開開心心每天過好每一天，在我們的企業最寶貴的是團隊，企業核心競爭力，人才是非常重要的，第二個是科技，在人才方面再苦再累，只要能夠給消費者提供最優質、最安全的牛奶和營養健康品的話，我們再苦再累也覺得日子非常好過。

李樂：都趕上民營經濟座談會的表態了。

吳少虹：對，而且我覺得這段時間國家政策也是越來越好，對民營企業也是越來越扶植，今後的日子應該會越來越好過。謝謝。

李樂：小孩喝奶，大人喝酒。

劉運強：做零售這個行業沒有幾個過的日子會好的，好日子不多或者說沒有的，基本上過的都是苦日子，苦日子也得過，選擇了這個行業就得過。關鍵是怎麼把它過好，苦的日子也要把它過好，這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們在1919公司發展過程當中，我們面臨著轉型的問題，我們的轉型有兩個轉型，第一個，原來說我是賣酒的，以後轉型做平臺，我就是要幫助更多的人賣酒，原來直接2C，現在是2B再2C，這樣讓更多的人能夠賣更多的酒來做到生意更大、更好。第二個，傳統的零售行業苦是苦的，但是不斷要運用新的技術手段來改造它，這是我們第二個轉型，要向技術轉型，通過技術的手段提升實體企業的效率。前段時間大家討論人工智慧，智能科技，我覺得智能科技大腦再好再強大，還是不可缺少四肢，就像人一樣，四肢很萎縮，腦很大，也不協調、也不好看，在零售企業也一樣，運用科技的手段還是要鋪設實體門店、倉庫，就像一個高科技的公司也要有基礎設施一樣，這樣這個企業有商業模式的轉型加上技術的加持，剛才吳總講團隊，這樣再苦再難的日子也是過的開心。謝謝！

李樂：劉總剛才說零售業一直不好做，何總其實一直在做零售業，您認同他這個說法嗎？

何陽青：部分認同。因為我是這麼認為的，零售行業我們看到了好日子的到來，已經看到了。

李樂：等於現在還沒到？

何陽青：應該到了。理由是什麼呢？實際上現在網際網路的技術已經非常成熟了，這些網際網路技術的成熟在現階段大家都在談新零售，新零售的根本，在這個階段的核心是網際網路的技術賦能於線下實體門店，使得線上、線下一體化的一個變化。實際上零售行業整個的增長在前一個階段主要在電商，它的複合增長大概在30%左右。那麼，隨著電商的流量紅利達到了現在差不多8億的紅利的天花板以後，它的增長幅度開始在下降。所以，在這個階段的新零售實際上大家在尋找新的增長階段，是把網際網路技術賦予到線下實體門店。所以，在現階段的一段時間，線下零售的實體門店的增長的幅度有可能會超過電商的增長幅度。因為這個是基於網際網路技術成熟在線下的應用。

那麼，作為國美來講，我們有一千多個技術人員開發網際網路的技術，像我們已經實現了線下門店的所有數據和線上的一致性。也就使得我們從商品經營變成用戶經營的可能性。從門店的經營，賣場經營到商圈的經營這個變化的可能性。所以，它不管是能效和坪效都將大幅提升。所以，我覺得網際網路技術帶來線上、線下一體化以後，零售的好日子是來了，我覺得這是第一。

第二，剛才大家談到了5G和物聯網，這個對於零售的賦能也是巨大的。家裡的所有電器如何物聯在一起，最終實際上是通過移動終端進行實現物聯的，通過5G來。那麼，把這些設備通過一個協議聯合在一起，最好的整合對象就是國美。所以，國美現在在布局5G以後的物聯網方面的工作，這項工作做完以後零售的日子會更好，也就會從零售商變成服務商。所以，我覺得服務零售的好日子來了。

李樂：所有的人都發言完了，該我們黎明楷主席，房地產現在活的怎麼樣？

黎明楷：好的講完了，就是輪到不好的。

李樂：不一定，我把您放到這個位置發言，其實是讓您秒殺他們前面的一切，就是我比他們過的都好。

黎明楷：可能以前是，但是目前不是。我看市場好與不好，有外部的因素，也有市場內部的因素。所謂外部因素就是需求，需求就是有沒有人買。現在來看，這些朋友你們的需求都比較紮實了。

李樂：他的意思就是各位都買過房了。

黎明楷：還有高科技的，高科技就是你們這邊的需求量其實也不錯。但是，房地產市場目前來講，因為各種調控政策來了之後，確實是讓個別的市場，因為剛才陳主任講了，市場還是很好的，但其實整體市場，全國市場還是有增量的，但只是在一二線城市市場的交易量確實是有萎縮的比較厲害。所以，就代表基本上在經營當中的都是在一二線城市，所以一二線城市的市場容量萎縮，這些外在的因素導致我們活的沒這麼好。

但是，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就是，我說市場內部關於行業的，就是內部的競爭環境，競爭環境會不會很激烈。因為在過去這幾年來，我們不是做開發的，我是做服務業，就是做中介代理這方面工作的。在過去幾年，很多基金都看好我們這個行業的未來，因為都說走了「存量房」時代，應該行業前景很好，前景很好就代表很多基金進入這個行業當中了，很多競爭對手拿了很多的資本來砸這個市場。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在這幾年來講，我整體感覺市場又萎縮了，競爭還是維持很激烈。所以，我們這個行業可以說，現在目前並不是活的很好。但也因為活的不好了，我們這個行業可能更需要在科技，還有題目講的在機會轉型方面要下的工夫，可能要比其他的行業下的更大，因為競爭這麼激烈，你不通過科技手段來提高自己，那你就很難再跟人家去競爭了。

李樂：我覺得黎明楷先生非常寶貴，作為一個房地產的從業者，因為我接觸的房地產的從業人員，他們一般考慮的都是總理在思考的問題，而我們這位房地產從業者他想的卻是科技的問題。所以，我接下來說到科技，我們就不免要提到研發的問題。

我記得最近會有一個電影比較火，也引發了很多社會的議題，叫《我不是藥神》，聽起來和通訊行業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有些抽象的東西我們可以借鑑過來。就是社會對於原研藥，對於研發出來的藥品賣高價，然後病人負擔很重，這個是有非常大的社會輿情的。但是，反過來說，如果沒有在相當長的時間內讓研發者擁有一個相對壟斷，並且通過壟斷去獲得利益的這樣一個機制往往是不能刺激研發者去研發的。

所以，我想就這個問題問這裡面科技含量應該最高的是蔣主席，關於技術研發的壟斷地位還有它帶來的收益，以及和社會普惠之間的關係，你是怎樣看待的。

蔣志祥：我比較樂觀，所以你後面就沒有壓力了。其實技術的東西，拿美國制裁中興這個事例來講，其實我覺得我們中國很多東西，特別是技術這個領域裡面，有很多是比較浮躁的，這個浮躁讓專利更有價值，因為你沒有，所以我就會越來越貴。

另外，我們整個趨勢，當年「兩彈一星」那個年代，我們搞一個技術的時候我覺得是解決有和沒有的問題。今天我面臨新的技術的構建的時候發現不是有和沒有的問題，我們都有。但是，它是一種迭代的過程，是技術沉澱的一個過程，就是很多東西，晶片有沒有？我們有。作業系統有沒有？我們都有，但是我們用不了，都是實驗室裡的。所以，很多的從技術本身來講，一個是我們不能太落後，必須得追趕，這個追趕怎麼追趕？必須現在開始要不停的去迭代，去做。如何讓專利，我們現在埋怨說美國的專利很貴，或者國外的很多智慧財產權很貴，我覺得如果現在不開始，未來會越來越貴。未來新的技術趨勢主要考驗的是什麼？你是應用的迭代的過程，不是說我有沒有的問題。

所以，我覺得在下一步，在我們的5G，在萬物互聯，在所有的晶片的這些構建剛才當中，其實我們需要所有人能夠現在開始去構建這樣的東西，而不是說我們去埋怨別人的東西太貴，或者其他的東西。因為你越埋怨會越來越貴的，永遠逃不掉的，我覺得這是一個我的觀點。

李樂：我那個問題實際上想問如果不讓你壟斷，並且通過壟斷獲得一定時期的收益，研發的動力，你還有多強？

蔣志祥：我覺得我們搞技術這個行業，如果按照你這個說法的話，本來我們現在基本上是每天晚上，最基本的是996，已經到頂峰了，5+2、白+黑，你這麼一弄的話，我們這個更得如此了，但是我覺得這樣會更好，有競爭才更有動力，因為我覺得人的鬥志都是被激發出來的，我自己也是如此。

李樂：我激發出了你的鬥志。

李樂：接下來同樣的，科學技術改變生活的每一個環節，今天我們坐在這裡，衣食住行都包括了，所以這一場論壇價值非常高，接下來我們來談談跟食有關的，我們這三位，兩位奶企，一位酒企，科技對於你們有什麼改變？你們打算在未來用科技怎麼改變自己？我們這次就女士優先，從吳總開始。

吳少虹：謝謝。我覺得科技的迅猛發展對於乳企的衝擊很大，對我們啟發也很大，最大的是意識層面的更新和創新，我們最主要從企業來講，以前的企業主導已經變為企業和消費者之間的對話，在這種全新的對話模式之下，我們必須要有全新的思維，所以我們現在除了要用大數據以外，我們可能更多的需要應用到AR、VR乃至AI的技術來為我們的產品，消費者服務。因為我們澳優乳業在歐洲荷蘭有5家工廠，我們也有牧場，我們在紐西蘭有一家工廠，在澳大利亞有兩家工廠，作為消費者，不可能每個消費者親臨牧場和了解生產環節，在荷蘭和紐西蘭的工廠根據智慧轉型下面建的智慧工廠，很多都是高科技來控制，包括倉儲，我們沒有一個人可以進去，全部利用機器人在裡面進行倉儲服務。所以作為我們的消費者，我們澳優乳業很多年前，成立之初建立了創新研發中心，不斷的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研究和開發，就是為了滿足消費者不斷提升和不斷更新的需求。所以我們一切都是為消費者最大的利益來服務，也是為所有的消費者提供最優質、最安全的乳品和營養品。整體來講，特別是乳企，好像跟高科技沒有太多關係，但乳企也可以插上大數據的翅膀、高科技的翅膀，可以飛的更遠、更高。

李樂：我們知道，澳優收購了很多境外的奶源和企業，在收購過程當中技術運用上有什麼幫助呢？

吳少虹：澳優不是大量的收購，只是澳優從成立到現在15年的歷史，在這個歷史發展過程中，我們是根據自身的發展需要和不同的階段，就會去併購一些海外的優質企業和優質資源，我們在2011年的時候併購了荷蘭海普諾凱，成立於1987年，我們有很好的羊奶資源，荷蘭是乳業大國，我們也有了很多專業的科技研發人才，其實這個跨文化的溝通是我們的並後管理非常重要的一項，我們整合海內外的研發人員，對我們的產品進行產品迭代和更新、升級，對我們來講還是挺好的一個。

李樂：您肯定是澳優自己非常忠實的用戶，喝完了，您的形象氣質非常好。

吳少虹：澳優雖然是中小企業，這幾年發展進程還是比較好的，目前我們羊奶粉，剛才進來的時候碰到了韓總，他剛才問我，有沒有羊奶，我們說有，我很驕傲地告訴他，目前羊奶做到了全球第一，已經行銷到66個國家和地區，今天大家如果以後有興趣，可以嘗試一下我們澳優的奶粉。

李樂：您打了個廣告，您旁邊坐的是伊利的副總裁，您怎麼看這個廣告？

張軼鵬：廣告打得非常好，而且我覺得也的確大家對乳製品每天餐桌上都有，對乳製品真正的理性理解它的營養、健康和安全，有的時候真要深入研究一下。不僅乳製品，食品也依然，大家還是要關心自己，關心我們所吃的食品。

李樂：剛才她講了澳優在生產過程中用了大量的技術，伊利在這方面，您有什麼想法或者我們怎麼做的？

張軼鵬：剛才給大家介紹了伊利所在的行業，產業鏈條比較長，要講科技創新這方面，對我們來說挑戰有非常大，伊利集團的做法，我們科技創新是全產業鏈的創新，也就是說，我們要對上遊的種植業、養殖業推動它進行科技創新，而且我們把海外的先進經驗和先進的技術應用到國內來。舉個例子，伊利集團合作的這些牧場，實際上大家也都知道，多數都位居內蒙古、東北地區、華北也有一些奶源的分布，我們的南方是很少有牛奶的，中國是將近14億人口的消費人群，我們中國目前的奶源分布是不足以滿足國內的市場需求，如果未來產品結構發生變化的話，空間更大，這也是一個問題。我們目前人均奶量是世界歐洲國家的三分之一，要想養這麼多牛能夠滿足我們中國廣大的消費者，我們有沒有想到養牛這個問題是不是問題，這真是個問題，集中的養牛，符合中國的國情，跟其他國家不一樣，跟紐西蘭、澳大利亞完全不一樣，如果不採用先進的科學技術和手段，很可能這環節就有問題，前端生鮮乳的原材料安全有問題，後端不會生產出更好的乳製品。我們找出適合中國的方案，十幾年過程中，這個時間是很快速的，十幾年看似很長，對於我們來講，能夠打造一個中國的養牛模式，這是很快速的。

對於我們自己來講，我們的生產製造來講，我們的工廠都是智慧工廠，我們的工廠裡面是沒有人的，核心的操作工就是五六個人，他們面前是電腦，後端在包裝階段會有一些人做一些手工，而且中國的消費者對包裝有一些要求，完全自動化是不能替代的。所以說我們會有一些人。比如說，碼垛這都是機器手碼垛，剛才吳總說，我們的倉儲所有的車輛都是無人駕駛的，都是科學技術的應用，這是從表象來看。對我們來講產品研發、創新、檢驗檢測深層次的科技含量更多。

李樂：您說的我懂了，大企業全產業鏈都用了科技。謝謝。我下面問一個問題，問一下劉總，您作為銷售酒的企業家，您喝酒多還是喝奶多？

劉運強：我牛奶不怎么喝，酒也不怎么喝的，一個技術是不是重視，我覺得有兩個方面在我們公司要體現，第一個，你願不願意花錢？你的技術投入佔你營收的比例，我們公司去年不是很大，賣幾十個億，明年賣到七八十個億，我願意花2%，1.6個億來投資，在零售企業來講，要做技術的投入，我覺得我們也不算少的了，投一兩個億在一個零售的企業，這是我們願意花錢的地方。第二個，在我們的業務板塊裡面，我們有6個業務板塊，像零售的連鎖管理，加上供應鏈板塊，這個傳統的企業，我們把它做量、做規模的，我們的技術公司，剛才還有另外一個業務板塊叫技術公司，我們把它作為利潤重要的點。所以我想，第一個，你願意花錢投入，這才是技術的研發。第二個，把技術作為你的盈利主要的業務板塊，這就可以見到我們對技術的重視程度。

李樂：我們也看到，1919技術重視之後盈利是很不錯的，雙十一賣了1.5個億，酒企流通領域是非常了不起的。最後每個人用一句話向大家陳述一下自己認為和科技結合之後，自己企業和行業的未來。

黎明楷：我們本身行業是做信息配對的，科技的重要性對我們行業是非常重要的。

吳少虹：我剛才說了，讓我們乳業插上高科技的翅膀，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張軼鵬：伊利集團用全球的智慧鏈實現全鏈的創新。

劉運強：1919是商業模式要領先，技術要投入，團隊要成長。

蔣志祥：5G已來，贏未來。

何陽青：智慧轉型一定要靠科技，零售行業一定是一個科技的行業。

趙剛：良品鋪子有兩個特點的屬性，產品屬性、零售屬性，對於科技的屬性來說在推動產品的變革和驅動，對於零售的屬性來看，智慧的轉型是全力在做它的推行。

李樂：最後和大家分享一個我自己的親身經歷，我在念EMBA的時候有一個同學，他是一個鋼鐵企業的負責人，是家族傳承，他是二代，小夥子非常有學識，海外留學回來，回國之後，就跟我講，我要升級我的企業，我要創新，用科學技術提高我的產品技術含量，所以做了大量的生產線的升級，精鋼生產出來之後，有一天非常不開心地跟我說，早知道不做技術升級了，因為那個時候4萬億來了，4萬億來了之後，所有對於鋼鐵的需求都是粗鋼，因為要上基礎設施，修鐵路和地鐵都需要粗鋼，他的產品賣不了。今天為什麼分享這個故事，今天諸位企業家在臺上，都分享了自己對於創新、對於科技研發的追求和看法，我也希望我們的政府在我們的營商環境、在我們的政策持續性上給予創新更多的確定性和創新更多的空間。謝謝大家！

【圓桌論壇：從金融科技到數字經濟】

李樂：接下來一個環節，有請韓曦晨副總編輯，他是對科技更了解的一位，但是他今天不和大家談科技，有請韓總。

韓曦晨：感謝我的同事李樂。剛才這個環節大家可以看到，他們都是做實體經濟的，不論是做奶的，還是做酒的，不論是做晶片的，還是做房地產的，都是實體經濟。

下面我們接下來跟大家交流的都是做虛擬經濟的，而且他的話題是虛擬中的虛擬。接下來我們進入第二個圓桌，「從金融科技到數字經濟」，非常虛擬，我們有請：

光大銀行電子銀行部副總經理 熊福林先生

富民銀行常務副行長 晏東先生

眾安保險董秘 王敏先生

藍海銀行首席信息官CIO 田涵勇先生

吉林億聯銀行科技管理部副總經理 秦旭果先生

我是來自《中國經營報》的韓曦晨。

大家下午好！歡迎幾位來參加我們這個圓桌討論。按照論壇的慣例，第一個環節都是廣告時間，我們就請幾位簡單的向在座的聽眾朋友介紹一下自己和自己的公司。我們按順序來。

熊福林：各位嘉賓，大家下午好！非常高興來到今天這麼一個會場跟大家交流。我是來自中國光大銀行電子銀行部，我叫熊福林。在座的不知道有沒有光大銀行的客戶，有沒有用光大銀行的卡，有沒有用光大銀行的手機銀行，舉舉手。非常謝謝大家。

我是負責手機銀行、網上銀行所有電子渠道，如果用光大銀行手機銀行，你們覺得用的好，就告訴你的親朋好友，如果用的不好，就告訴我，我來完善，我來把它優化，謝謝大家！

晏東：非常榮幸受到《中國經營報》的邀請，也非常高性能參加這樣一個圓桌會議，和大家進行一個交流。我是來自重慶富民銀行的晏東。重慶富民銀行是中國國務院常態化審批之後的第一家民營銀行。前面五個試點，然後我們是第六個，現在中國有17個民營銀行，我們的股東7位都是重慶的民營企業，包括瀚華金控，還包括幾個上市公司，我們註冊資本金是30個億，2016年8月份開業，到現在為止兩年多時間，資產規模差不多接近300億，在銀行裡邊屬於小兄弟，做的一般。

王敏：大家好，很高興能夠參加今天的活動。我是來自於眾安保險的王敏。可能大家在座的有一些聽過，可能有一些不一定對眾安很熟悉。但是，我覺得可能有幾個數據大家看完了之後對眾安會有一些不一樣的看法。我們現在眾安是2013年成立，到現在剛滿五年，是由阿里、騰訊和平安聯合發起的國內首家網際網路保險公司。

我覺得雖然在座的可能不一定完全接觸過眾安，但是我們相信大概有1/3的概率你或多或少接觸過眾安，因為整個行業的保單數量裡邊，眾安現在作為網際網路保險公司我們在行業新增的保單數裡邊大概每3張裡邊有1張是來自於眾安。但是，我們更多是有一些場景化的合作，在有一些場景過程當中用保險去解決一些場景方面的一些痛點。

其實眾安在過去幾年跟傳統的保險公司，或者其他不太一樣的，我們扎紮實實的走的是一條用科技來驅動的這麼一個商業模式。後面我希望跟大家有更多的一些分享，謝謝！

韓曦晨：歡迎！

田涵勇：大家好！非常高興有機會在這裡能跟大家做一些交流。我是來自藍海銀行的首席信息官田涵勇。今天我們五位嘉賓，三位都是來自民營銀行，有富民銀行，億聯銀行，還有藍海銀行。民營銀行可能大家了解的不一定特別多，我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也跟《中國經營報》的金社長聊過，我們藍海是在山東唯一的一家民營銀行，我們是去年6月29號開業，到現在剛好一年多，發展速度還是不錯的。我們資產規模現在在170多億，盈利、貸款等等都還不錯。

這其中我們的一個比較好的特點就是我們在金融科技這一塊，我們跟整個金融科技公司，跟外面的網際網路公司的合作、協作是非常多的，其實包括王總所在的眾安保險，包括京東金融、陸金所等等都是我們重要的合作夥伴。我們通過這種金融科技的開放的能力，能夠讓我們行服務更多的客戶，能夠讓我們更快的發展，也希望以後有機會多和大家做交流。

秦旭果：大家下午好！首先非常榮幸能夠參加這次活動，我先簡單的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來自吉林億聯銀行的秦旭果，科技部的。其實億聯銀行剛才主持人不小心有一個口誤念錯了，可能是因為大家對這個銀行不一定特別熟悉，因為我們去年5月16號剛剛開業，是東北首家開業的民營銀行，跟藍海、富民是一樣的，都屬於民營銀行體系內，我們的大股東是中發集團，二股東是美團點評。所以，說美團點評大家可能都知道了。剛才熊總說，我們光大銀行的客戶很多，光大銀行有手機銀行的各種產品，可能在座的各位用我們億聯銀行這個產品的不太多，對我們的知名度也不太高，但是大家可以關注一下我們微信公眾號，可以看一下我們目前推出的「用億存」的產品，主要是利率還是比較有優勢。

韓曦晨：我們這個環節討論的話題是金融科技，我想一提起金融科技，可能很多人還不是特別了解，大家首先想到的可能是剛才熊總講的電子銀行，手機支付。但是，因為有了這樣一些新的形態、新的技術，既帶來一些機會，但是也帶來了一些風險，甚至影響到了金融市場的穩定。

我們先做一個集體的訪問。在各位看來，這些是金融科技帶來的嗎，或者金融科技的同時如何兼顧防範金融風險？

熊福林：謝謝主持人，實際上是兩個問題。第一，這些風險是不是金融科技帶來的？我覺得金融風險的本質不是金融科技帶來的，是有金融行業、金融本身的特性所具備的一些風險。只是金融科技讓這些風險更加隱蔽，更加突發，更加複雜，同時影響更大，讓它放大，讓它擴大。

所以，我們做金融科技的時候，既要考慮到金融本身的風險，同時也要考慮到金融科技一方面給我們帶來的競爭優勢，同時還要考慮到它帶來的這些複雜性、隱蔽性、突發性，這樣一些風險。只要把風險防範好以後，才能夠保障我們民生的這種金融安全，保證我們國家的金融安全。這是我的一個理解。

韓曦晨：科技讓金融的風險更容易傳染，更複雜。晏總。

晏東：金融和科技的風險我是這樣看的。因為金融行業是一個比較特殊的行業，我們說金融是國之利器，金融的屬性，金融的本性就是安全性、流動性、效率性，和科技創新，和現在網際網路倡導的很多東西是不太一樣的。正因為這樣，所以金融是一個高強度監管的行業，所以金融行業裡面每個企業生命周期會比其他企業的生命周期會長。但是，現階段，我們在網際網路時代，科技也在大量的創新。所以說，剛才熊總也提了，我們現階段，因為網際網路時代，我們整個風險的傳播會更快，包括我們現在做金融的，對老百姓的消費者權益的保護，這個東西工作難度都會非常非常大。包括對數據，現在數據很多的利潤也出現很多的問題。我們在經營領域裡邊，我們對數據的安全性、可靠性、連續性都有非常嚴格的一些標準。所以，我覺得這兩個東西放在一塊挺難。但是，作為現階段，我們必須去做一些創新，在金融科技上，在金融科技這個領域怎麼創新呢？我們的體會是，它本來是強監管的行業，所以：

第一要擁抱監管，積極接受監管的指導和指引，在制度不太完善的情況下多和監管進行交流和溝通。

第二，加強自身能力的建設。比方說富民銀行，現在全行75%以上的員工是科技員工，我們的科技員工超過400人，接近500人，並且以非常高的速度在增長。我們可能是重慶整個私家銀行裡邊科技人員最多的，我們的產品經理加起來超過80%。並且在整個創新過程中間，我們會堅持制度先行、流程先行，全力打造好我們自身的能力，自身能力打造好之後，相對來說你抵禦風險，抗風險能力就會強。

最後，希望在民營銀行，在金融科技和網際網路創新過程中，我們能夠健康的成長。

王敏：其實總編提的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剛才兩位對於金融科技和風險其實也做了一個相對比較到位的表述。其實從我們自己，包括眾安這幾年的經歷來看，坦白講確實金融科技和風險並不是一個關聯度特別高的兩個詞，金融科技不一定代表風險的增加。換句話說，我們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理解，一方面金融科技是有可能讓我們去解決一些存量問題的一些風險。過去解決不了的一些風險的問題，或者可能存在的一些風險隱患，但是因為有了金融可能更容易化解了。

另一方面，確確實實金融科技作為一個新技術在應用過程當中，確實會伴生一些新的風險，這兩個我覺得確實是一個事物的兩個方面。我覺得從發展的階段上來說，我相信隨著金融科技不斷的發展，金融科技也應該在防範和化解風險當中發揮更大的作用。如果從眾安的實踐角度來看，其實我覺得也是一個非常典型的案例，我們過去也經常講到，剛開始眾安作為第一家網際網路保險公司的時候，很多人也會提出來，傳統保險公司遇到了一些問題，網際網路有沒有一個更好的化解的方式，或者傳統的一些問題，包括一些銷售誤導，會不會因為像剛才有提到的網際網路的這種快速傳播性，能夠造成更大的一些影響，或者更大的一些風險。

但是，從過去幾年的經驗數據，或者我們實踐過程來看，恰恰是因為我們技術的應用解決了傳統的至少在保險領域的大家經常看到的一些問題，其實這個也是我們眾安之所以由幾位大股東發起成立這麼一家網際網路保險法人公司的這麼一個初衷，就是希望用技術手段解決傳統行業發展當中的一些問題。

如果從保險角度上來說，我相信可能跟風險這個詞，可能跟在座的幾位銀行又有一些不太一樣。因為我們保險本身，我們的作用是什麼？我們的作用是化解、防範風險。所以，包括我們經常跟其他人在交流的時候，我們也經常談到，網際網路金融的風險跟網際網路保險的風險其實是兩個概念，這是一個。第二，從另外一個維度講，網際網路保險越是發展，我們越有機會用保險的方式去解決網際網路金融領域可能存在的一些風險問題。謝謝！

韓曦晨：感謝！田涵勇：其實我是做技術的，我可以從技術的角度談一談金融科技跟風險之間的關係。我是帶技術團隊，其實我可以舉個例子。大概我在技術上的投入，可能50%金融科技的實踐其實都是為了支持化解風險。我覺得金融科技跟風險不是一個必然的關聯關係，反而是可以幫助來緩解風險的。最簡單的，比如像，生物識別、實名認證，包括一些遠程視頻等等，包括反欺詐各種各樣的金融科技，當然包括大數據，其實大部分應用都是在風險控制方面的。

另一方面的應用，金融科技可能就是在營銷，但是我覺得營銷和風險控制基本上50%到50%，這個是佔比非常高的。當然，金融科技確實也像前面熊總，晏行長他們提到的，會帶來一些新的風險點，主要在於可傳播性，因為它的自動化的程度會更高。因為它以前人工做的東西，現在通過系統自動去做，這個效率非常高，導致他有一些小問題可能沒放大，它覆蓋的區域以前可能是某個城市，某個點靠人，現在一搞可能就是全國，甚至更廣的範圍。所以，在這個方面，藍海銀行作為一家新興民營銀行，我們在剛創立的時候特別關注防範風險這一塊，這塊其實一個是在業界的一些最佳實踐其實非常多的，作為一個金融機構要去學習業界的最佳實踐。另外，要建立起完善的一些風險防範體系，比如包括一些應急的方案等等，以及應對不管是因為一些技術的，比如說我們一些技術手段出現的問題，還是因為一些業務運營上面出現的風險，都要及時的去防範，如果風險出現，儘量把它消除了，影響最小。

秦旭果：我針對這個問題談一下我個人的理解。其實金融科技創新不是產生金融風險的本質因素。就像剛才田總說到的，其實金融科技的創新往往是在規避我們的風險，或者是解決我們在業務過程當中可能會發生的潛在風險。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比如，過去去櫃面辦傳統業務，需要提交身份證信息和個人資料，現在完全可以通過手機端、移動端實現這些功能，我們通過科技創新的手段，比如設備、指紋、行為埋點，再通過大數據、機器學習的技術豐富我們的這些信息，固化我們的這些信息，這個就是為了規避我們通過線上的交易所產生的風險的可能性。所以，從這個家度來說，科技是去解決風險的。

為什麼有人提出進科技的創新可能會引發一些風險呢？我覺得這裡面有兩個比較大的誤區。第一，一些創新的網際網路的技術在金融行業的應用，因為網際網路技術是非常新的，而且是非常豐富的，金融行業往往是偏穩定運營的這樣一個姿態。所以，在這些新技術，甚至開源技術的應用過程當中，是不是對他的這些技術的可靠性，以及在這個場景下是不是合適，這個是不是得到了一個充分的論證，這個是非常關鍵的因素，也是大家對金融科技的一個重要誤區。

第二，我們往往覺得有了科技的手段，從經營者角度是不是可以減少一些信息的收集？其實並不是這樣。金融科技的目的為了提高信息採集的效率，提高客戶的體驗，但並不是為了縮小這些信息，相反我們是為了豐富它的信息。所以，如果說，比如說剛才那個例子，開戶的那個例子，比如說我們在過去在櫃面要開戶，要提供身份證，現在在手機上開戶可能也需要上傳身份證影像，可能還需要做一個活體的檢測，就是生物識別。其實我們用這些手段只是為了提高客戶的體驗和效率，並不是說我們因為有了這些手段，我們就可以不再提供這些身份信息了，不是這樣的。

總而言之，我們要在大的監管體系框架下進行我們的金融科技創新，這樣才能夠去規避我們的一些風險。我是這樣理解的。

韓曦晨：金融科技不一定帶來金融風險，相反它是防範金融風險的一個有利的武器，感謝各位嘉賓的分享。我們問一下熊總，您剛才一問，現場來了好多咱們的用戶，您能向您的用戶介紹一下光大加大金融科技布局，建設數位化銀行，利用了哪些金融科技，進行了哪些轉型？為貴行帶來了哪些切實的改變？

熊福林：謝謝主持人，這個問題很大，我們的金融科技在整個銀行來講，金融科技應該是走在比較靠前的，布局也很多、投資也很大，金融科技從我們的管理、從運營、從營銷都在用金融科技，每個領域都在用，數位化，所謂數位化就是我們的信息數位化、業務數位化、管理數位化都在推動。在具體的產品上面，還是跟大家介紹一下產品，說的比較空的科技，大家可能沒什麼感受。我跟大家說一下產品，大家都在講普惠金融，不知道在座對普惠金融有什麼感覺？你們覺得中國現在有普惠金融嗎？

觀眾：有。

熊福林：多不多？不多，普惠金融，一個是普，一個是惠，所謂普就是廣大、眾多，用的人多、受益人多，惠就是很實惠，既普又惠，的確很少，我們銀行做的一些金融，我個人覺得是惠而不普，很實惠，利率很便宜，但是不普及，不是所有人能夠獲得的服務，尤其信貸方面。很多網際網路公司做的金融服務也做得非常好、體驗非常好，但我覺得普而不惠，利率很高。所以我們今後要追求既普又惠的，這靠金融科技，來提高我們效率，來降低我們的成本，來控制我們的風險，這是我們總體的一個想法。具體到產品，現在是不是很多家庭的繳費，繳水費、電費、天然氣費、手機話費，大家怎麼繳的？在微信，有一個生活繳費欄目，微信的生活繳費欄目裡面，生活繳費的後臺是誰嗎？這所有的產品、服務是誰提供的，你們知道嗎？就是光大銀行，光大銀行做了一個普惠金融叫雲繳費，今年的繳費項目能夠達到4000項，今年的交易突破2000億，這麼大的規模，收取的費用不到2個億，每筆業務收只有幾分錢，這算不算普惠金融？所以在座的，我們國家民營銀行行長在這裡，你們的手機銀行，網銀要提供這樣的服務，我們可以輸出，你不需要接，我們在中間建立一個雲平臺，右邊向所有第三方公司、銀行輸出，這是我們做的一個產品，希望今後大家使用，我把產品介紹一下，這是普惠金融。

韓曦晨：晏總剛才介紹，剛剛成立的一個民營銀行，很顯然沒有什麼歷史包袱，與網際網路結合也非常緊密，您認為像您這樣的銀行如何利用金融科技轉型為數位化的銀行？

晏東：這個問題很好，順便講一下，富民銀行立志於打造多重賦能數位化生態銀行，我們民營銀行只有一行一店，沒有新的網點，我們連現金都沒有，全是網上走，所有的業務都是網上走，為什麼說金融科技給我們行帶來的影響很大呢？最主要的是怎麼觸達高客戶和場景，只有通過金融科技的手段，利用網際網路連結我們現在API、SDK技術都非常成熟，我們連結了大量的平臺，過去需要通過網點覆蓋到所覆蓋的人群，現在不需要了，通過網際網路，通過BAT進行合作，我們和招商銀行、建設銀行都進行合作。通過金融科技給我們的輸出，給我們賦能，我們自己賦能，這樣按照我們的理想或者按照我們的願景逐步的在打造數位化的銀行。上個月剛剛發布了富民銀行數位化銀行1.0版本，提出了21項數位化銀行的標準，包括了前面7項是1+1+2的模式，裡面7條包括了具有金融服務的能力，具有網際網路服務的能力，具有多場景、多種創新模式服務的能力，後面7個也包括了網際網路場景延展服務能力，也包括生態的聚合能力，總共提出了21個標準，這個也結合中國金融正在重慶和浙江兩個地方搞金融標準化，我們申報了相關的金融標準化的東西，報了7個項目給人民銀行，人民銀行對我們非常深刻。正是通過金融科技的創新，我們全行75%以上的人是科技人員，傳統銀行的人幾乎很少，除了我們說的辦公室、人力資源、財務有一些我們說的傳統金融的人，其他的全是以技術驅動、以科技來驅動，我們的模式就是走網際網路，就是走金融科技創新，不再走傳統的銀行之路，但是金融的本質剛才說了是一樣的我仍然尊崇金融的本性、金融的本源來做，只是利用金融科技的手段，利用網際網路的工具來達到我們服務客戶、服務小微，最後實現我們富民銀行願景。

韓曦晨：感謝。王總來自眾安保險，是一家保險科技公司，我看到同事給我提供的介紹裡面，我們還把區塊鏈技術應用到了保險業務裡面，區塊鏈現在也特別火，據說今天比特幣崩盤了，我們特別好奇，區塊鏈和保險業務怎麼結合起來，您給我們介紹一下，其實一個問題是有哪些具體的實踐和探索經驗，我們科技保險跟我們分享一下。

王敏：剛才主持人給我提問之前心裡想了一個問題，如果主編介紹我是一家網際網路保險公司的時候，我還要跟主編做重複一句，我說我們更希望外界看到的我們是一家保險科技公司。所以主編一下子也點出了我們想講的一個話題，第一個，

網際網路保險或者發展到現在，我們眾安在人工智慧、區塊鏈的布局，這些布局本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單單是網際網路，從網際網路保險公司這樣一家使命的角度上來說，過去五年更多做的是有些業務的線上化，其實在未來也包括基於過去五年的沉澱，我們會花更多的時間精力，也會花更多的投入在底層的基礎設施。所以其實在我們自己的定位來看，包括科技、網際網路，我們內部的人工智慧、區塊鏈、雲計算等等這樣一些技術的投入，在我們看來，現在是我們眾安的核心競爭力在未來我們相信這是一個網際網路保險的基礎設施。這個是我們對整個金融科技，對這個行業發展的總體看法。

具體到一些案例，剛才主編也講到，區塊鏈在眾安有哪些應用，其他技術有哪些應用？有幾個案例跟大家簡單分享一下，第一個，眾安保險是國內，不單單是保險行業，是整個金融行業第一家把我們的核心系統部署在雲上的一家金融機構。其實對於銀行來說，因為現在大量的支付伴生並發處理能力都已經很強了，對保險行業來說，尤其眾安剛剛起步的時候，眾安所有的保險給這個行業帶來的是，大家覺得是很難想像的一個現象，這個更多的其實是我們底層技術能力在支撐所演化出來的一個結果。很多人不一定了解眾安，我們在保單數量做到這麼大，我們很多保單數價格是非常便宜的，7毛錢、6毛錢，這麼低的保單價格，對你的核心處理能力要求是很高的，處理成本要求也是很高的。基於我們在雲計算的布局，或者說我們把傳統的金融核心系統或者保險核心系統的改造，能夠讓我們極大的降低信息處理成本，我們有機會去做普惠的保險。

第二個，在區塊鏈，在人工智慧領域都有很廣泛的應用，坦白講，區塊鏈本身作為一個基礎上來說，它也是有它的生命周期，它的生命周期在現在是技術應用的一個積累階段，因為我們覺得區塊鏈有一個很重要的特點，我們經常在一些科技創新的時候會面臨的一個局面，有多少人相信它？有多少人認同它？有的時候一項新的技術，技術的本身成熟度是一方面，但是認知的成熟度是另外一個方面。一個技術它真正的規模化應用是兩個成熟度疊加在一起才能夠呈現出來一個非常好的規模化的商業前景，尤其對於區塊鏈來說，因為更多的它是一個價值的網際網路，但是基於信息網際網路。這些邏輯是說，是不是有更多的人願意參與到這裡面來？有更多的人讓自己的數據上鏈等等。包括我們保險應用過程中也是應用這一塊，讓區塊鏈本身讓過去信息孤島也好、數據孤島也好還是其他原來不太適合對外開放，但是又非常有應用價值的數據，包括我們的醫療、社保，包括非常底層的數據等等，這些數據的應用對這個行業帶來極大的變化，前提是要有技術的投入。眾安在過去幾年，不管是我們區塊鏈的技術標準，在國內都有相當的知名度，而且現在也有了一定的在保險產品當中，包括航空延誤險通過和區塊鏈的結合，把自動理賠、自動識別這些通過區塊鏈的方式讓用戶得到更好的體驗，也包括我們在健康險各個險種的領域當中，我們的信用保證保險等等都嘗試用區塊鏈的方式解決過去行業可能面臨到的一些瓶頸問題。

韓曦晨：我問田總一個問題，我知道貴行以「科技金融連接你我」為使命，但是我們為小微企業降低融資成本的前提應該是我們首先降低自身的融資成本。就貴行的情況而言，您認為如何能介入金融科技手段，更好的降低企業融資成本?

田涵勇：其實是這樣的，作為一家不管是銀行還是金融一家，做貸款的時候其實成本就那麼幾項：資金成本、風險成本、運營成本。如果我們要降低給小微企業的融資成本，一定要從降低銀行自己的本身這個，剛才比方說不管是他的運營成本，還是風險成本也好，降低這些方面的成本。比如像，關於運營成本這一塊，其實現在應該都已經非常成熟了，在金融科技這塊的應用，銀行也是這樣來做的。我們會更多的利用比如像自動化的手段，比如剛才提從移動網際網路到行動裝置，然後到整個後面一些審批等等，這些貸款方面的，都能夠做更多的自動化，而不是靠傳統的人工，很大的人工的審批團隊。因為傳統團隊，比如過去大行的一些信用卡中心，或者貸款審批中心可能都是上千人的，這個就會帶來一個非常高的成本。現在通過一些金融科技手段，包括比如遠程視頻的這種技術等等集中作業，都可以降低運營的成本，這是其一。

第二，在所謂風險成本這一塊，風險成本也就是信用這塊的成本，因為銀行本質上就是一個經營風險的信用中介，它可以怎麼樣去更準確的識別到這些小微企業它本身的信用水平。其實在這個裡面，比如像關於一些供應鏈的技術，物聯網的技術，還有像這些比如大數據的技術，其實現在都已經在廣泛應用，比如在我們的一些物聯網，包括我們跟一些合作方在做的一些供應鏈的一些業務裡面我們都會實時把這些數據拿過來，通過這種方式就可以很快的給到這些小微企業去做到這些授信等等。

所以，通過準確的評估他的信用，我們就能夠去控制風險成本，從而能夠給這些小微企業降低他的融資成本。

韓曦晨：感謝!我們再問秦總一個問題。作為民營銀行，受「一行一店」的限制，網點獲客方式有一定的難度。請您介紹一下，我們如何利用金融科技的手段吸引客戶，並保持客戶的黏性?

秦旭果：這個問題基本上問到了所有民營銀行的痛點上了，我覺得監管對於民營銀行獲客的這樣一個政策，其實不是對民營銀行的限制，而是對他那種數位化經營的一種能量的激發。就像孫行去了富民支行，我記得上次在長春我們舉辦的那個論壇上，孫行也提到過，其實這「一店」反到成了他的負擔。其實這個「店」有還是沒有並不是我們民營銀行發展的必然之路，我們之所以要有「一定」是我們的旗艦店，我們的門店，是當地化服務於當地經濟的一種窗口，但是並不是我們唯一獲客的手段。所以，在獲客這個領域一定要發揮我們自己的特性和特長，也構造網際網路領域的一些特長，利用金融科技的手段來獲客。這裡面我覺得重要的有兩點。

我之前說過一句話，「不是我們的客戶不夠忠誠，而是我們自身還不夠好」。這個「好」有兩點：1.我們的產品還不夠好。2.我們的體驗還不夠好。這裡面就體現了，我認為獲客或者增強客戶黏性最重要的兩個關鍵點，一個就是產品，一個就是體驗，其實這是網際網路領域裡面不管是哪一個行業都在追求的兩個重要的關鍵點。

對於產品而言，如果要開發出一款好的產品，其實他的背後是隱藏著很多的科技手段在裡面的。比如說，一款我剛才提到的我們的「用億存」產品，一款好的存款產品，其實背後隱藏的是靈活的帳戶體系，還有我們這種可擴展的產品工廠，產品的配件庫，以及我們的差異化定價能力，以及我們這種在服務過程，或者說你在開戶，在辦理存款業務的這些過程當中的良好的客戶體驗和交互體驗。這個都是隱藏著很多很多的技術手段和科技創新在裡面的，這是第一點。

第二，體驗。體驗很重要，因為現在我們的網際網路，以前也說過，網際網路慣壞了我們的客戶，客戶非常追求我們的體驗，如果體驗不好，可能就不再用你的這個產品了，甚至卸載掉你這個APP，這都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說，我們需要在體驗上去下足工夫，怎麼去下這個工夫呢?往往所謂的方便、快捷，這都是最基本的能力。在這個基礎上，更重要的是見縫插針的那種真本事，我們能夠在客戶沒有感知的情況下，讓他慢慢的養成一種行為習慣，這是所有的網際網路企業，或者網際網路行業在培養客戶行為習慣上最重要的一個體現。

所以說，這兩點是我認為我們將來要通過科技手段緊抓的兩個關鍵要素，通過這兩個關鍵要素的實現，我相信我們的獲客能力也能夠不斷的大幅提升。

韓曦晨：我們準備了這麼多的問題和大家交流，但是時間的關係，恐怕我們正式的訪問交流到一定的時間了。按照慣例，還是請各位每人用一句話對今天的主題做一個總結，也作為我們整個這個環節的一個結束。我們還從熊總開始。

熊福林：新時代，新科技，新金融，歡迎在座的各位，包括你們的親朋好友都成為光大銀行的客戶，我們在線上、線下等著你們。

晏東：歡迎有志，有智，數字經濟到金融科技為助力的銀行來，歡迎大家加盟富民銀行。

韓曦晨：這是招聘廣告。

王敏：這個主題跟我們五周年的主題非常接近，我們五周年的主題是新生代、新科技、新保險、新體驗。我們眾安在做的其實是，我們覺得金融科技它最重要的不是在一個價值的轉移，不是從過去的蛋糕裡面切出一塊來，真正的是通過金融技術能不能做新的蛋糕，能不能實現價值的創造。過去眾安我們做的是說我們致力於做有溫度的保險，我們希望在更遠的未來，在接下來的未來，我們希望用眾安的力量讓天下的保險都更有溫暖。

韓曦晨：感謝!

田涵勇：藍海銀行有一句宣傳口號，「科技金融連接你我」。我們希望藍海銀行通過金融科技的應用能夠跟更多合作夥伴一起來服務我們更多的這種客戶，更多來服務我們的小微企業，更多來服務我們的實體。

秦旭果：在我們銀行的APP，或者是微信公眾號裡面都有一句話，就是「數字銀行、智慧生活」。我們是希望通過我們的科技手段和創新的科技服務的理念，讓大家不用再去銀行網點，而是銀行去到每位客戶的生活身邊為你們提供全方位的科技服務、金融服務，謝謝!

韓曦晨：再次感謝臺上的幾位嘉賓，本次圓桌到此結束，感謝大家的聆聽，也請各位嘉賓到座位就座。

楊舒：謝謝韓總主持的圓桌論壇，謝謝幾位嘉賓做的精彩分享。下午兩場論壇讓我們感受到科技革命帶來的影響對各行各業的衝擊和影響是非常深刻的，大家也能夠感覺到，未來新一代信息技術為基礎的數字經濟將會是未來全球產業競爭的一個制高點，而且隨著大數據、人工智慧、區塊鏈這樣的技術普及，它和各行各業深刻連接已經成為一個不可逆轉的趨勢，所以我們對於未來抱有相當高的期待。

說到改革開放，最後這幾年大家有一個明顯的趨勢，萬眾創業、大眾創新，科技企業方興未艾，誕生了一大批年輕的科技企業家，這批科技企業家他們非常年輕，有願景、有夢想還有行動力，致力於把願景變成現實，而他們開發的種種科技產品也致力於讓我們的生活更美好。

展望未來，科技的世界日新月異，這些企業家又將如何進一步改變我們的生活或者說我們未來的生活是面臨怎樣的願景呢?接下來有請在座的各位和我一起踏入一場TED演講時間，我們一起踏入一場80分鐘的時間之旅，一起開啟一段關於未來生活圖景的思想盛宴，請看大屏幕。

(視頻播放)

接下來有請零點有數董事長、飛馬旅聯合創始人袁嶽登場。

袁嶽：非常高興來到中國企業家競爭力論壇的現場，今天帶給大家的話題是科技時代或者新科技時代城市有什麼樣的形態呈現在我們面前?我們談到科技的時候，很多時候讓我們有一種興奮感，如果你懂的話，對很多人來說有一種挫折感，我們談科技很多東西對於普通的消費者、普通的大學生、普通的年輕人理解起來有些困難，為什麼呢?因為它是一個後臺的感覺，包括城市中也有非常新型的科技應用和智慧城市的發展，普通老百姓可能看不到這些。所以對於生活中的人們來說，他希望的新科技有兩方面，一方面，既有科技和其他後臺的發展，另外一方面，讓前臺看到更創意、更有趣、更讓人明白或者比以前更加給我們帶來樂趣的事物。所以今天我要給大家舉一個例子是城市，今天很多人都在講智慧城市，智慧城市理解成為有很多探頭，有很多物聯網，有很多的設備，有很多的東西，過去從來沒有的，這個城市就會變得更加智能，會解決很多的問題。

我們城市中間發展很多新的產業，科技或者是新化工、新物理方面很多新的技術，我們講這些的時候對一個城市意味著什麼?一個城市真的如此有趣的、生動的呈現在我們面前嗎?所有城市給我們留下的是什麼所有市長都是念稿子，沒有什麼概念，所有稿子放在一起的時候差不多，關鍵的是很多市領導跟我們分享的內容，其實都是上面更大的領導說過的，下面中領導輪到他再說一遍，你放在一起，這就是智慧嗎?這就是趣味嗎?難道真正代表一個城市的特色嗎?一個城市將來都會建成千篇一律的城市嗎?這就是一個智慧城市嗎?

一個普通的市民或者一個很聰明的市民，你怎麼很聰明的感受一個城市的?今天不一樣的話題讓大家來看，一個城市可以用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方式呈現在我們的面前，中國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國家，因為在歷史上，很多人對中國的印象往下走，對中國的國家印象往下走了嗎?中國怎麼會呈現呢?我們有很多方式描寫，華夏九州或者有意思的詞彙描寫它另外一個方式呈現中國的特點，中國有龍、有貔貅，不是在真實生活中間存在的，比如說龍，龍是什麼?龍顯然在身上包含了很多不同的動物元素，又超越一般的動物。所以我們既可以考究龍的來歷，這麼多年可以看到很多元素的綜合，另外一方面龍又具有超然的能力，超越它身上每一樣東西。龍告訴了我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真正留下來的東西都是你真實的做過和做得出來，以及能夠做到人們有感知的。我們真正做好的超越常規的東西，不是單一的東西，是我們學習、正確、組合，有很多非常優秀的要素組合，然後成了不同尋常的部落，不同尋常的國家，不同尋常的帝國，在歷史上，中國很大的發展其實在世界之中整合釋放，才變成非常卓越的中國。

我們無論看漢朝、唐朝、宋朝、明朝到我們今天改革開放40年中間中國的發展，中國最發展的時候就是這種整合的特性，融合的特性，而這個融合中間很多原來的元素慢慢的、慢慢的不再看得出來了，也許當初阿里巴巴是學了美國的某一個模式，但今天阿里巴巴已經跟原來的原本的模式發生很大的不一樣，BAT、TMD他們都有共同的特點。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當然肯定要貫徹領導的精神，我們學習西方的東西，我們引進很棒的企業，雙創中間培育了新興的企業，培育的過程中間開始都會看到一些模樣，到後來會發生非常不一樣。北京這個城市是怎樣的呢?或者另外一個城市，天津緊挨著旁邊，石家莊離我們不遠，它們之間有什麼不一樣呢?我們怎麼認識北京這個城市，只是去讀領導講座的報告中國說的那個城市嗎?還是我們看統計數據中間那個城市?還是說看古往今來北京這個部分呢?今天我們貢獻了一些關於北京的要素，如果認識北京，我們提供了一些方式，這些方式代表著一些維度，因為它會用這些維度組合到一些數據，這些數據讓我們看看在這方面具體的表現是什麼?大數據在今天這個時代最大的貢獻，我是做調研數據的，以前的數據都是問出來的，我們稱為報告數據，大數據今天的發展今天留下了更多的痕跡數據，痕跡數據代表了不是靠你嘴巴說真的留下了什麼，在前沿領域留下了痕跡，我們就知道真幹出來了還是沒幹出來，一個城市要有幹出來的成績構成實際的秉性。

這裡面分成八個部分，八個維度，分別代表哪些代表了江湖地位的指標，哪些只有他有，其他人沒有的，有哪些今天還在前沿，未來有新的爆發力，有哪些要經過較長時間的積累未來在這個領域當中做伏筆的，有哪些是有，但人們沒有認知的，有哪些通過脫穎而出的人物標明這個城市的特性呢?有哪些是這個城市有其他人根本學不了的，還有什麼東西是歷史上已經做出來的豐功偉績，今天依然能保存或者已經流失的。我們用八個維度一個城市會留下什麼，這是一個典型的北京，北京有八個維度看每一個維度上留下了什麼，而且我們選擇留下來的什麼，在這個領域中間做到第一的，在這個領域做到第一，因此被人們認可，我們採用了方方面面的方式，在任何一個單一細分的維度上，如果做不到第一，起碼你要做到第二，如果第二做不到，那至少是個第三，如果不在一二三裡面，我們很多的投入往往不能夠使得我們在中間實現資源的最大化。我們在今天衡量這個城市成為一個神獸，北京被我們稱為龍虎獸，龍虎獸最大的特點是北京在維度中間最為豐富，在數據中間證明它成為第一位的量非常多，我們在這裡面所有講的每一個第一位，轉向每一個具體的數據都證明了這一點。

我們看到另外一個城市，這是上海，上海這個城市呈現的是形象，我們看它很顯然和北京相比較的時候，它就看起來好像可愛的多、有趣的多。我們把上海稱為魔都，這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小魔獸，但這個小魔獸所具備的資源在它哪些東西能成為第一位的時候，我們經常說北京和上海到底區別是什麼?我們把北京能夠居第一位100多項事物和上海居於第一位的100多項事物放在一起的時候，北京有格局感的龍虎獸和上海魔獸之間的區別在什麼地方?生活在北京和生活在上海的人有一種很突出的感覺，北京的格局感讓人很喜歡，上海的這個精緻感讓你很喜歡上海，這樣一種選擇方式使得在全國所有的城市中間找出來在各個維度上所留下的痕跡，你已經做出來的、你已經在做的，你在探索已經在嘗試，人走過的地方，必有痕跡。為什麼我們的數據最大的特點，有機會把你留下的痕跡，你這個痕跡為技術來進行我們今天對城市特性，作為一個城市神獸的來描繪和介紹。

我們依據的因素，我們有653個數據圖景，453個數據源，不同的數據源中間，我們來看不同的城市所留下的痕跡，在數據源裡表明誰處在什麼樣的位置，有些數據源雖然存在，人們自己的感知之間有一些差別。我們同樣引入了在線的百名專家評審團，同時有八大解密的維度，有10萬個技術條目，在653個數據源中間引申出去的數據條目達到10萬。在大型的數據量基礎之上，用八個維度認識所有的城市。大家看到這些城市中間，從第一到第二，在所有八個維度上用神獸級別，如果這些神獸在江湖上、在叢林中、在原始森林裡面有戰鬥力的動物，互相之間PK，戰鬥力是不一樣的。我們目前做了100個城市，100個城市在所有這些數據中間的維度PK，我們可以看到第一名的北京到第100名的德州，這是我們目前在全國660多個城市中間在神獸魅力，神獸吸引力、神獸戰鬥力中間排出來的順序，也許代表了營商能力和吸引力、宜居度和另外一些方面，比如說，對象的美譽度，每一個上面如果細分都可以找到細分的味道。我們繼續沿用神獸的概念，神獸文化是中華文化中間很獨特的東西，這是為什麼去看像《王者榮耀》大家非常喜歡打的遊戲，《王者榮耀》裡面的人物很歷史，歷史人物的形象，但很有審美感、形象感。

我們分為水系、佛系、土系和火系的城市，很有意思的發現，處在水系的城市中間，這些城市中間社交性、宜居度，人們在本地安逸度就會非常高，但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它的友好度、包容度也會比較得高。像佛系這一類，它的特點是在包容之中不是特別強調過於給人們留下技術感，更加強調創意感，人們之間的溝通感。相比較來說，在火系的城市中間將強調尖銳的突破性、技術感，就會更加突出。另外一些土系的城市相對而論，它發展的沉穩感或者危機性，它的程度相對比較弱，一定程度上來說，從節奏來說相對比較緩慢的城市。

我們如果選擇其中任何一個維度都可以看到城市中間具體的表現，就好象說不同的神獸，他們具有的地盤和擁有的資源是不一樣的，如果僅僅從利益的角度來看或者一個城市中間除了利益以外，還創造其他的東西，在其他維度的發展中間就會有其他不一樣的東西，從這樣的話，可以把不同的城市中間可以看到它的經濟利益的比拼和經濟以外其他力量的比拼，中間的反差也是特性很重要的特點。

我做一個小結，從空間的維度來說，有些動物，有一些神獸是他們很好能夠在一起，在空間的維度來說，有一些地方表現的非常好的趨於一致性，像長三角城市之間的區域一致性，表現相對比較好，但另外有一些地方的城市，神獸之間是依靠本身彼此的差異性和差異張力維持他們的發展。就像廣州和深圳之間的差別，時間維度來說有些城市具有很強的持續性，在發展節奏和樣式、核心特點方面保持的不同時間段差異性不是非常突出，在我們這個裡面的湛江，另外一個城市在發展不同階段中間的差異性，像前100位的嘉興，我們從美學維度來說，有些城市原來的元素不是很明顯的變化，在這裡面稱之為無錫，在生活普通人感受面上的變化，樂活獸是成都，在傳統方面有自傲性，對新東西有積極的追求性，像西安以兩面獸來命名它。一致性來說，在前後和一向所追求的東西在氣質、內涵、外表一致性表現非常一致的是溫州，也有表現差異非常大的，像東莞，這些東西讓我們為不同的城市找到了非常豐富多彩的有趣的東西，也許這些東西後臺的科技不見得缺少，我們希望用創意的方法、有趣的方法讓人們感受到城市可愛的部分，很多人因為城市可愛面凝聚人才、凝聚資源，人們作為宜居的目的地或者更有意思的地方去遊玩、去滯留或者把它當做生活、工作、打拼願意在這個地方事業落地的空間。

上面所呈現是今天所看到的，我們希望給每一個城市都會給它們賦予有趣的靈魂，將來城市以這個為中心形成的漫畫、動漫片甚至遊戲，中國未來600各城市每一個城市留下大數據的痕跡賦予它的特徵，這也是今天中國經營報、南方大數據交易中心、零點有數利用後臺大數據科技和前臺的創意共同努力塑造有趣的城市圖景，今天市長對很多問題很了解，書記對很多問題很了解，我們希望給他們貢獻另外一個不一樣的角度，體會到這些城市留下的痕跡以及這些痕跡的組合在美學的世界中間意味著什麼。謝謝大家!

畫外音：接下來有請映客創始人兼執行長 奉佑生登場。

奉佑生：各位朋友，各位嘉賓，大家下午好!很榮幸今天能來參加《中國經營報》的年會。前面聽了很多嘉賓的一些精彩演講，也關於未來科技的一些發展，大家也發表了很多觀點，我跟大家分享一些我個人的看法。

前段時間我去了四川的成都5G研發中心，也去烏鎮看了一下，其實大家最近談5G的話題談的很多。但是其實作為一個移動網際網路的創業者來講，其實大家所謂的思考，最近有一個觀點，所謂的「行業紅利消失」，進入產業網際網路的階段。我個人有一些不同的觀點。其實所謂的行業紅利的消失並不會存在，只是看某一些大的外在條件是不是發生變化，我個人覺得5G是接下來未來3-5年最貼近我們的一個大的行業的變化的一個趨勢。所以，在這裡我今天跟大家分享一些5G的話題。

5G其實很核心的是，大家能直觀的感謝一個核心邏輯：第一。速度快。第二，低延時。第三，萬物物聯。

那麼，對於「快」這個邏輯來講，消費者感到「快」，就是我們未來的下載速度變得很快。對於移動網際網路來講，「快」就是一切皆有可能。比如原來創業有一個很大的夢想，能不能把微信顛覆掉，但是其實大家知道如果沒有設備的變化，其實顛覆是不可能的。但是，5G來了以後，5G的一個改變相當於，其實不是4G到3G的改變，5G的改變相當於是功能機到智能機的變化。在3G年代，2009年開始發布3G牌照，我2008年開始做移動網際網路，那時候做功能機實現在線音樂的聽，但是3G之後發現，五年之內，包括微信，包括其他的團購電商其實這些蓬勃發展起來。2015年發布4G牌照，映客做了直播，相當於2016年是直播的一個爆發點，2018年是短視頻的一個爆發年，這些產品都是在4G下的一個產物。

我們能看到，每隔兩年都有一個類似的產業興起，然後去顛覆原來的某一個產業。所以，剛才講的網際網路的紅利消失的問題其實是因為強勁的變化每隔一年有可能會有新的東西的變化。5G相當於是功能機升級到智能機，它現在其實不僅僅是速度提升了，它其實給我們的一些網際網路的創新帶來很多變化，創業者希望亂世出英雄，在新的場景條件下能夠創造更多核心的機會。個人的一些應用場景，我們現在看5G的應用其實很難想到一些好的點。

第一，速度快。我們現在看視頻、看電影，可能更快。但是，怎麼樣快?其實我們覺得未來能下載到4K的電影可能只要10秒鐘就能把一個4K的電影下載下來。現在院線同步電影都到電影院裡看，未來可能在家裡就能看8K的高清電影。

作為網際網路的娛樂來講，原來一直有一個思想，把線下娛樂場景在線上完整的呈現，現在一些院線和唱歌軟體都能夠在線下呈現，但是K歌對唱是沒法實現的，但是在5G時代，低延時性讓分布在不同的崩潰能夠實現對唱，這是低延時下5G所創造的應用場景。

第二，社交的場景，這個場景可能會帶來顛覆性的變化，我周邊大齡的單身女性很多，我是做社交的，我原來一直想解決這個大的社會現象問題，這個社會現象問題怎麼解決?我們古語中有一個叫「一見鍾情」，但是往往我們只是看到自己對對方覺得有意思，但是對方對自己有沒有意思，就不知道了。所以這是智能化社交可能帶來的一個社交模式的大的變化，我們不需要拿著手機了，線上某一個物理晶片就能感知社會環境一個大的變化。

第三，我們經常聽到一些概念，VR、AR，加上老機交互，等等這些東西離我們很遠。我覺得5G很重要的可能是直播+720度整個VR的全景展示，加上虛擬技術，未來遠程直播可能能直接投射到面前來，這是一個可能變現的現實的技術的應用。這是剛才講的俱樂性的應用。

但是更重要的我認為5G是基於萬物物聯的時代，我個人覺得未來全民時代可能很快的在5-10年左右應該會來到，我們可能不是這種大的液晶屏，可能座位上，地板上全都是屏幕，而且是隨時可能的一些信息。

另外，大家提到在整個智慧城市，包括自動駕駛，智慧醫療、智慧教育，這些都是在5G年代能夠深深的產生整個行業變化的一些變革的應用，跟我們的生活、工作、娛樂，跟我們整個大的一些顛覆性變化的一些機會，同樣這裡也給太多的創業者能帶來不同的新興的創新的一些機會。

所以，我們身處這個5G的時代，我們既開心，其實也比較焦慮。我們更希望，我們是不是有能力能夠參與到這個過程當中來，映客我們一直在關心整個前沿技術的一些變化，包括我們現在通過一些視頻技術，能夠在直播裡面抓到100多個自動識別的標籤，加上AI技術的推薦，我們能夠讓點擊率提升50%，用戶的觀看時長提升3倍，關注率提升1倍。

對於未來我們其實一直希望在視頻領域的情況下，在AR、人工智慧、虛擬實境技術上，能不能再創造一些新的玩法和應用，我們更希望給我們的用戶將最新的高科技技術融入到直播當中去。

隨著5G時代的到來，整個技術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對於創業者來講，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我們的使命是「讓快樂更簡單」，我覺得5G時代來臨之後，它整個的速度會加速我們整個夢想的實現。謝謝!

畫外音：接下來有請瑞幸咖啡聯合創始人、高級副總裁郭謹一登場。

郭謹一：尊敬的各位嘉賓下午好，首先非常感謝中國經營報一直以來對我們的關心，也非常榮幸參加這次年會，藉此機會整個瑞幸咖啡的發展歷程，我個人是一個馬拉松愛好者，我們對於瑞幸咖啡來說剛剛是馬拉松的前五，崛起還談不上，未來的路我們認為創業是一場沒有終點的馬拉松。藉此機會跟大家分享一下整個瑞幸咖啡的發展情況和我們未來的一些想法。

瑞幸咖啡從今年1月1號開始正式在北京和上海開始進行運營，到了今年5月8號的時候，我們在全國13個城市一共有500多家門店，今年7月11日完成了A輪融資，融資額度2億美元，到今年11月23日我們又新開了8個城市，全國覆蓋的城市達到了21個城市。從門店數量來看，從開始的時候2家到對外正式營業達到525家，這個門店數量每天都在發生著變化，今天這個節點全國21個城市正式運營的門店1600家門店。在運營中通過智能系統不斷優化數據的表現，我們的配送時間，也就是顧客從下單到拿到這杯咖啡的時間從最開始30多分鐘降到了平均大概18分07秒。我們現在到數據不斷優化，我們向顧客承諾如果超過30分鐘系統向顧客自動推送一張補償券，這個數據不到0.4%，而且還在持續的下降過程中顧客滿意率不斷提升，目前滿意率達到99.3%。

到2018年年底我們目標已經覆蓋的21個城市一共開出2000家門店，2000家門店大概什麼含義呢?在這21個城市核心區步行500米都可以找到一家瑞幸咖啡門店，500米覆蓋率達到百分之百，瑞幸咖啡在這些城市基本完成了它的網絡架構布局。

今年雙十一，我們推出了一個活動，也是我們第一次雙十一活動，這個活動買一贈二的活動，雙十一的第一天瑞幸咖啡當天銷量達到了515萬杯，整個雙十一一周的期間瑞幸咖啡的銷量達到了1820萬杯。

前面是瑞幸咖啡從今年1月份開始營業，到現在的一些經營情況，現在又回到開始的創業起始點說，我們為什麼要進入咖啡這個行業?因為我們認為，整個中國咖啡的市場已經處於爆發的前夜。從全球的人均消費來看，先不用看和我們的消費習慣、人種不太一樣的是歐美國家，就是看和我們整個飲食習慣比較相似的亞洲國家地區，包括日本、韓國、中國臺灣、中國香港來看，基本都是中國大陸消費量的幾十倍以上。為什麼中國咖啡行業的消費有這麼大的空間沒有被激發起來的呢?我們認為主要有兩個痛點，第一個痛點，價格比較高我是重度咖啡愛好者，每天需要2到3杯，按照行業慣有價格，這個消費量花100塊錢左右，而且購買起來很不方便，路上花費的時間超過半個小時。我們認為這兩個痛點限制了整個中國咖啡行業的發展，我們認為我們應該給中國消費者提供一個質量好、價格合理、購買很方便的咖啡。所以瑞幸咖啡的願景是做每個中國的消費者都喝得起、喝得到的一杯好咖啡。

瑞幸咖啡的整體定位是新零售專業的咖啡運營商，而新零售和傳統的咖啡行業怎麼結合呢?我們認為，應該通過新零售的手段對整個傳統咖啡行業進行一個改造和升級。

首先，產品必須要好，因為我們賣的是咖啡，這杯咖啡必須要好喝，所以我們從咖啡豆的選擇上，從機器設備的購置上，包括咖啡配方的調試上，整個烘焙工藝不斷優化上都在不斷的完善我們整個產品的設計，保證這杯咖啡是一個高品質的。同時所有的製作過程全過程向消費者直播，讓消費者買的放心。

其次，我們不斷通過網點的加密，來提高購買的便利性，包括門店自提和外賣送貨兩種方式不斷的優化和結合，讓顧客很快的拿到這杯咖啡，從而提高整個顧客購買的便利性。和傳統咖啡的行業不一樣，瑞幸咖啡全程是APP交易，通過APP方式能夠有效的縮短顧客的等待時間，減少顧客的排隊，來提高整個的運營效率，也使顧客購買的體驗更加順暢和便捷。

第三，我們通過大數據的手段來不斷提高整個的運營效率，大家都知道，一個傳統的餐飲行業裡面，比較痛苦的兩件事兒，對於店長來說，第一個問題，他的訂單如何下達?第二天要定多少原材料，怎麼對門店進行排班，所有門店運營通過後臺系統進行支撐，通過這種系統實現整個門店智能的排班和智能訂貨，包括我們做了智能的營銷系統，根據每個顧客購買的特點給他打出不同的標籤這樣對於顧客打開APP有千人千面的菜單，顧客可以選擇他自己喜歡的。此外，我們通過這種物聯網的技術，把整個所有的咖啡和冰箱都通過物聯網的技術連接在一起，實時監控每一臺咖啡機運行的情況，保證每一杯咖啡出品的品質。所以我們認為，新零售模式是整個移動網際網路時代咖啡行業升級和發展的必要方向。

基於商業模式的設計，我們提瑞幸咖啡的品牌戰略叫無限場景，傳統的咖啡行業有一個重要的理念，他們認為咖啡廳除了家和辦公室以外人重要的社交空間，而我們認為這種模式其實是讓咖啡去找人，而不是讓人去找這杯咖啡。所以我們認為在移動網際網路時代人和人的交流其實不再依託於空間而存在，更多依託場景，兩個人面對面，反而用手機的聊天軟體在進行溝通和交流。所以我們認為，場景的概念是要遠遠大於空間的概念。所以瑞幸咖啡通過將場景的概念無限的擴大，提出了我們的無限場景的理念，把咖啡和場景無限的融合，在很多標誌性企事業單位開出了我們的門店，比如說，新華社、今日頭條、奔馳總部，這些咖啡廳其實提供的是企事業單位員工的日常消費，包括現在跟中石化進行合作，在很多加油站這個場景也開設了咖啡廳，我們跟健身房進行合作，健身的時候向顧客提供咖啡。所以我們認為，咖啡它其實是應該融入每一個消費者工作、學習、出行，包括日常休閒的各個場景。

我們針對不同的場景開設不同的門店，整個瑞幸咖啡有四類門店，第一類是旗艦店，正在籌劃和設計當中，第二類是優享店，它的面積大概是兩三百平，給顧客提供休閒的空間，最近我們根據優享店了品類開出很多有意思的品牌有IP的店，我們開了一些主題店，金融街的悠唐主題店，在故宮開了主題店，主題店很有意思，很有文化。第三類是快取店，主要是在寫字樓的大堂，為整個寫字樓的顧客提供快拿快取的便捷消費方式。為了實現前期的覆蓋，我們還開出了一些外賣廚房店，全過程全是通過視頻的實時直播和監控，讓每一個顧客通過外賣廚房點單的時候看著特別放心、吃著特別安全。今年很熱的一個話題，改革開放40年，目前的中國到底是消費升級還是消費降級?我們認為以數字智能為依託的瑞幸咖啡，致力是咖啡的平權，我們的努力是讓所有中國消費者平等的喝到一杯高品質、高便利性、高性價比、好咖啡的權利。謝謝大家!

畫外音：接下來有請每日優鮮聯合創始人兼總裁 曾斌登場。

曾斌：大家好！我是每日優鮮的曾斌。非常高興有機會在這裡跟大家做一些我們對於消費的變化，對於零售變化的一些思考，可以非常高興的說，我們的PPT裡面幾乎沒有廣告的時間，主要都是我們的一些想法。

首先，我們想看到的是說，我記得在2016年的時候有一篇科幻小說非常的紅，就是郝景芳的《北京摺疊》，還拿了2016年雨果獎最佳的中篇小說獎，這篇小說裡面談到一個故事就是未來的背景有可能被分成了三段，不同的人由於收入水平的不同，生活在三段不同的時間裡面。第一次看的時候很多人在網上覺得不寒而慄。但是，非常幸運的是，這件事情至今為止，甚至在很長的時間裡面我認為它只是一個科學的幻想。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說，我們看到了在中國消費分級卻是在變得越來越普遍，越來越廣為傳播和被大家所發現。

這種消費的分級背後產生的原因是什麼？有的人說，這是收入水平帶來的。但是收入水平的區別其實在過去中國幾千年裡面都存在，甚至在世界的幾千年裡面也依然存在。我認為這次的消費升級不光是收入水平的變化，我認為可能還有三件事情的影響：

第一件事情，我認為是由於消費者越來越理性化帶來的消費升級。理性化的需求就是說，在很長的時間之內，大家並沒有非常理性的去思考，他可能被大量的廣告所影響，可能被大量的營銷所影響，可能被一些KOL所影響。所以，很多時候人們在消費並非是他所需要的商品。

第二件事情，個性化。現在越來越多的消費者他們會去尋找自己個性化所需要的商品。大家聽到是說，曾經的全世界的消費的巨頭，無數人所學習的對象寶潔在變得越來越弱，無數的非常多的、個性化的、小品類、小品牌在起來。包括網絡上面我們也看到，一些大的百貨的這種集合體在變得越來越消亡。但是，各種各樣的個性化的滿足需求的零售的業態和模式又在出來。有的人希望體驗，有的人需要時間，有的人喜歡效率，有的人在乎品牌。越來越多的不同的零售的消費的業態在出來，滿足客戶越來越個性化的一些需求。

第三件事情，我覺得在理性化和個性化之外，這些的這種信息的實現或者說這種產生，我認為還有一個非常有影響的原因是由於信息的分級化。原來可能大家收入不同，但是可能我們都在看同樣的電視，我們都在看同樣的中央電視臺，我們都在看同樣的湖南臺。原來可能大家收入不同，但是我們都在同樣的信息的獲取，我們都在看同樣的報紙，我們登錄了新浪新聞，我們看到的是同樣的新聞。

但是，今天由於各種信息個性化的推出，可能我看的今日頭條和你看的今日頭條內容是不一樣的。甚至有可能你都不看今日頭條，你看的是趣頭條，甚至我們看的電視和你看的電視業不一樣。

那麼，當信息的獲取發生了很大的分級的時候，我覺得這個往往在一個消費者的周圍就產生了一種我們叫做信息繭的東西，這個「繭」可能會把你包在裡面，你可能獲取不到別的信息。所以，這才是為什麼我們認為似乎一些廣為周知的品牌，但是很多消費者從來沒有用過，似乎我們認為網際網路應該是具有普世性和普遍性，但是可能很多人從來沒用過。似乎很多消費模式應該是觸達到方方面面的，但是可能越來越不一樣。

所以，我們認為由於理性化、個性化和信息的分級化帶來消費正在分級。而這些消費分級的背後來看，由於個性化的不同和需求的不同，可能未來需要越來越多的商業模式去滿足用戶分級的需求。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看到是說，好像這幾年源源不斷的新的商業模式的出現，這些新的商業模式背後，很多人認為可能是技術。但是，我想說的是，今年1月份的時候我去到日本，跟很多日本的，包括7-11，包括優衣庫，包括全家，跟這些日本企業家交流的時候，他們的觀點都是，說不是技術，日本不缺技術，日本一直有非常好的技術。但是，日本在過去沒有出現新的商業模式。他說因為我們的用戶呈現了典型的少子老齡化，我們的用戶對商業模式新的需求沒有需求，我們的用戶需求都是一樣的。所以，他們拼的是內功，強調的是微變化。

但是，只有在中國，隨著過去消費升級的特點，在一二線城市有的人需要我希望幫你做完商品的精選，我希望一站式購齊，我希望下單之後半小時，一小時就能夠送到我的家裡，所以出現了像每日優鮮我們在做的這樣一個新的零售的模式。但是中國還有很多人說，我希望買到越來越豐富的東西，我也希望能夠方便的購買。但是，我最關注的是錢，你能不能最便宜。所以，拼多多出現了。

還有很多用戶說，我除了在網上買東西，周末的時候還希望能夠帶我的家人去逛一逛，去體驗一下。所以很多的像永輝的超級物種也出現了。還有人希望不離開辦公室夠能夠吃到或者拿到我想要吃的東西，所以無人零售出現了，無人貨架興起了。

所以，我們看到在滿足用戶消費需求的背後，我們提供了越來越多樣化的商業模式，但是為什麼很多商業模式在過去往往就是說，很快興起，但是又很快的消亡，甚至是說很多的商業模式，很多的企業在參與。但是，往往又只有一兩個企業能夠勝出？是因為我們覺得在商業多樣化的背後，其實是核心能力的一致性。商業模式的多樣化只是觸達用戶的多樣化，只是由於用戶的個性化，或者它信息獲取的分級化來需要不同的商業模式去觸達用戶。但是，在滿足用戶的需求方面，用戶其實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大部分的客戶需要品質越來越好的商品，大部分的用戶希望我們能夠越來越快的得到商品，大部分的用戶希望我能夠有越來越好的選擇，而這些事情往往是說，如果一個企業你能夠把這種核心能力做好，那可能你就能夠提供更多樣化的需求。

舉個例子，不光是在零售行業，比如說像今日頭條，當他的核心能力是對大數據的計算應用，是對用戶理解的時候，他不光能做出你所需要的信息的分級讀物今日頭條，還可以做出你所需要的視頻的這樣一些很受歡迎的，像抖音、西瓜視頻這樣的文章。每日優鮮也是一樣，我們在過去三年裡面我們打造的是我們對生鮮商品的組織能力，是我們對生鮮商品的物流交付能力，是我們對用戶的需求的理解能力。所以，我們能夠推出一小時上門的極速達服務，我們也能夠非常深的理解客戶需求，知道客戶在辦公室裡面需要什麼，我們成為了無人貨架這個領域最強者。

在今年我們又做了社交電商，我們又通過每日一淘的模式更好的觸達三四級的用戶。我相信在未來我們還會有更多新的模式出來，基於我們的核心能力去滿足用戶的不同的消費分級的需求。

所以我們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結論，就是也許、可能未來會有一種商業的模式叫做「八爪魚模式」，他的頭上面會長出非常多的觸角，這些觸角會非常靈活的深入到用戶不同的分級之中去，去非常快的響應客戶客戶將來會去發生的一些變化。然後，通過他的大腦，通過這個頭的支持，能夠更好的去獲取客戶和滿足客戶的需求。

那麼，隨著它能夠去觸達到用戶分級的級數更多，隨著它能夠到達的用戶的人群更多，這個企業會吸取越來越多的養分，獲得越來越多的成長。這個企業也許就是未來最具進化力的企業新物種，這是我們對未來的理解，謝謝大家！

畫外音：接下來有請人人車聯合創始人、CMO杜希勇登場。

杜希勇：謝謝大家，非常榮幸今天參加中國經營報的年會，我是人人車的杜希勇，我今天的分享題目是「用技術驅動、用技術重塑二手車市場」。

大家都看過黃渤代言的人人車的廣告，我介紹一下人人車，個人二手車交易的平臺，2014年推出，最早推出了C2C的交易模式，今年又推出了二手車嚴選的交易模式，我們提供二手車貸款、融租金融服務以及維修保養的售後服務以及二手車閉環的交易+服務的生態。大家知道，一個市場的改變，大家感受到過去三四年當中二手車市場風起雲湧，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一個市場真正的改變它往往來自於兩個方面，要麼是生產關係的變革，要麼是生產力的變革或者說一個市場的改變方式，要麼是土地革命，要麼是工業革命。人人車創業團隊是網際網路人，我們為什麼2014年進入二手車進行創業?原因很簡單，當時看到了在二手車市場、二手車領域技術升級的機會，通過技術升級可以在二手車市場三個核心維度有巨大的提升空間和變革的機會。

二手車市場最大的痛點是車況不透明，因為二手車的車況非常複雜，一車一況，車輛本身有兩三萬個零件，一個普通的消費者很難了解一輛車真實車況是什麼，所以二手車市場很容易形成買賣雙方信息不對稱的檸檬市場。傳統上車況透明，車況檢測是一個非常複雜的事情，因為它嚴重依賴於一個評估師他的經驗、他的能力、他的工作態度。一年有上千萬輛二手車進入市場交易，我們怎麼樣才能保證二手車的車況是透明的，怎麼樣才能讓用戶能買到一個放心的車，車況能不能更靠譜?在這個方向上，它的解決提升的方式就是通過技術、通過智能檢測。

比如說，人人車從2014年開始就推出了自己的二手車標準化的檢測標準，249項的檢測標準，其次是我們投入了大量的技術研發，研發我們自己專用智能化檢測工具，藍牙的汽模儀、車輛底盤電子檢測儀，這些設備、這些智能化的設備跟評估師手持的手機、平板相連接，把評估師檢測車輛各個數據信息回傳到伺服器，評估師檢測的各種各樣的數據回傳到伺服器之後，通過我們自己的檢測模型車況檢測和評價模型，從主機廠拿到的數據以及保險公司拿到的車輛出險記錄、4S店維修保養的記錄，結合我們自身對行駛兩年2萬公裡、3萬公裡不同車況的建模、分析，這樣的話，傳統的依賴評估師的經驗能力檢測，使評估師變成了操作人員，拿著檢測儀器測量、測試這個車身上若干個核心的關鍵點，比如說底盤的數十個參數，車身漆面的數十個參數，這些參數在通過我們的系統、模型判斷這輛車有沒有出過事故，再結合我們的維修保養記錄、保險公司的出險記錄來通過人工智慧來判斷，通過系統模型來判斷這輛車真實車況是什麼樣的，而降低了對評估師經驗能力的依賴。

二手車的另外一個問題是價格，價格不透明，在二手車市場過往沒有存在叫做權威的定價，一輛二手車開了三年、五年，它究竟應該值多少錢呢?它受很多變量的影響，比如說，品牌車型不同，它的殘值、它的保值率是完全不一樣的。比如說，車況不一樣，同樣品牌車型的車，它的價格也不一樣。最近發布了一款新車或者是新車降價了，它就會影響二手車的價格。一個地方、一個城市它的供需關係發生了波動，二手車的價格也會不同。所以可以講，二手車的價格瞬息萬變，傳統的定價也是依賴一個老師傅，一個評估師或者一個車商，他對行情的判斷給出的價格這個價格很難做到它是透明的、是公平的、是權威的，是能被買賣雙方認可的。人人車在人工智慧上，在人工智慧定價、在AI上做了很大的投入，我們有來自於百度、阿里的大數據團隊，去自己建模，結合過去三四年我們的交易數據，真實交易的價格，結合市場上我們跟中國汽車流通協會合作拿到全國各地的車管所的交易數據，推出我們自己的人工智慧定價，截止到現在為止，我們人人車的AI定價，可以做到比一個老師傅更精準。

舉一個簡單例子，我們做的評測是人人車的定價系統對於同一輛車，一輛車放在面前，人人車定價系統可以秒級給出一個估值，與此同時，我們找十個二十個資深的評估師對這輛車給出一個報價，大家知道，對同一輛車不同的評估師給出的價格也是不一樣的，我們取這十個、二十個資深評估師給出價格的中位數或者平均值，給AI系統給出的定價估值相對比，在90%以上的車型可以做到人給出的價格更貼近中位數，做到定價更精準。

一輛二手車的交易流程是非常複雜的，從一個賣家想要賣車，到評估師上門驗車，掛出一個交易價格，代買家撮合交易、賣車等等，在這個過程中買車就好像買房一樣，需要看數十套房才最終選擇下單買一套，買車也是需要看三五輛車甚至十幾輛車決定買一輛車。這樣的一個非標品大件商品的交易，一個漫長的交易流程使得整個行業的運營效率，撮合交易的效率是不高的，一方面影響了整個行業的運營效率，另外一方面用戶體驗也受影響。

能不能提升交易撮合的效率?能不能提升我們整個行業的運營效率?這是人人車在過去幾年，也是通過人工智慧投入，通過大數據的投入，在線上、線下的各個環節、各個流程去通過智能增強，通過智能賦能的方式去提升整個二手車的交易撮合效率。好比如說，一個用戶他想買車的時候，他通過搜尋引擎搜索下載人人車的APP，在線上選擇他自己中意的車，再有電話聯繫，線下的看車等等，我們隨便一列就可以列出十幾個環節，每一個環節對一個創業公司，對於一個新的領域而言，每一個環節通過智能增強的方式，在電話客服這個環節，通過智能增強的方式判斷用戶的需求是什麼，進行更精準的匹配、推薦，每個環節提升轉化效率的空間可能都是30%、50%甚至數倍提升的空間，十幾個環節下來，整體效率的提升是十幾倍、甚至數十倍。

以上核心的維度是智能車況檢測和智能的二手車的定價估值以及在整個交易過程當中人工智慧賦能，這是人人車在過去三四年的創業過程當中，致力於去提升的，也就是通過技術驅動，去提升整個二手車交易過程當中的用戶價值、用戶體驗和行業運營效率。技術歸根結底為用戶服務的，人人車的宗旨通過技術驅動讓人們更放心的買車、賣車、用車。謝謝大家!

畫外音：接下來有請雲集聯合創始人 郝煥登場。

郝煥：尊敬的各位嘉賓，大家下午好!我是雲集的聯合創始人郝煥，也是CTO。今天我希望講一個關於雲集的故事，而不是一個關於技術的故事。

前段時間大家知道有一段很聳人聽聞的話，這句話是這樣說的，「未來99%的人將淪為無用階層」，這句話其實挺可怕，在杭州其實也是很顯現的一個事實，我們最早會知道說，公交車的售票員是被自動投幣取代了，在杭州所有的大眾一點的飯店已經不需要點菜員了，所有的事情手機一掃全部解決。我們發現普通人他應該去到哪裡?我們是在2015年洞察到這件事情，然後我們覺得我們需要為普通人的機會做一點事情。同樣，我們得出一個機會點，未來中國最大的機會其實就是給普通人以機會。

給大家看兩個例子，第一個例子是魚幾，她是一個湖南妹子，我在一個半月前去湖南的時候見過她一次，我說你在成為雲集店主之前和之後個人覺得最大的變化是什麼?她說三年之前她跟她老公經常會吵架，每天吵架的主題就是你為什麼沒有看到城管來了，這個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他們兩個是地攤王，一直在擺地攤，現在她們家庭變得非常和睦和團結，是因為我們雲集創造了一種模型，讓她有一個手機就可以開展自己的零售業務。

同樣這個是何文，新疆石河子的記者，新疆記者其實工資並不是太高，但是我們由於工作原因，被固定在某一個地方，她在石河子，她的丈夫在烏魯木齊，兩個人長期的分居，生活狀態也不是特別良好，也是在從事雲集店主之後，她開始自由的選擇自己的工作時間，2016年她的暱稱變成了「寶貝蛋」，她說我在工作中是一個悍婦，在生活中要變成一個慈母。

其實中國有很多普通人需要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去改變他的生活狀態。這個生活狀態的改變可能是需要一個門檻給他，讓他有機會從事一點跟自己以前完全不太一樣的事情。

我們雲集，可能在座的有些人聽說過，有些人沒有聽說過，目前雲集已經有500萬以上的會員店主，這些人做什麼事情呢?這些人在雲集平臺上發現適合他們賣的東西，然後在手機上一鍵轉發給朋友，推薦給他生活圈裡面的人，並以此為業。我們通過他把一些美好的商品，通過他傳遞到千家萬戶。

在這裡面，我們其實也帶來一些特別有意思的事情，就是這些人改變生活狀態之後，家庭狀態其實也有極大的變化，用《裡約大冒險2》裡面有一句話叫做「Happy wife，Happy life」，恰恰非常巧的是我們雲集平臺為很多家庭主婦提供了很多人生中更多的一種另外的可能。我每次看到她們這種改變，都覺得做這件事情是我長這麼大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也是我值得從事一生的事業。

同時，因為這些店主的存在，我們同時還做到了其他一些特別有趣的事情。這些有趣的事情是什麼呢?第一，我們無疑之間在推動一個無差別品質生活升級。前段時間也有一個主題特別有意思，說五環外的人他們的生活我們不懂，他可能說對了其中的一部分，我自己本身是農村人，我發現農村人除了需要便宜的東西之外，同樣也需要用同樣的價位買到全中國正常收入水平應該能消費到的好的商品。

我頭幾年回家的時候，我發現我們的村裡人已經開始有人喝上了達能的奶粉，用上了花王紙尿褲，我覺得這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這些事情在我們村裡沒有出現雲集店主之前是不可能發生的，這個雲集店主正好是我姐姐，所以由於她的出現，她可以分享達能、花王紙尿褲的購買路徑給這些農村的人，她就給她們的孩子用上最好品質的母嬰用品，這是一件特別自豪的事情。

為了這件事情，我們也是在新疆烏魯木齊建了自己的倉庫，我知道有很多電商可能不會幹這個事情，但是為了推動這種無差別的品質生活升級，也為了三四五線城市，甚至農村地區的品質生活的升級，我們願意去到新疆、東北、各種偏遠地方把我們的倉建過去。

同時，我也發現特別有趣的一件事情是，我們也一不小心的幫助了很多出口型企業能夠同時兼顧國內的市場。大家知道出口型的企業其實很多時候他們只有好的商品，但並沒有好的品牌。這些東西如果放在任何一個店商平臺，或者櫥窗裡面也許您都不會多看一眼，但因為在雲集，我們會員會把他使用這些商品的照片、小視頻全部拍下來，然後傳遞給他的朋友，甚至也會在家裡自己使用的時候讓朋友被看見，這種好的東西就可以很容易跨越品牌，跨越各種認知度被大眾所接受。舉個例子，我們這邊KEKE的空氣炸鍋，目前已經賣了10萬+臺，為什麼這麼多?是因為我們的店主會拍出他們自己的小朋友吃的健康的無油空炸薯條，以及吃的健康的無油空氣炸鍋炸出來的雞翅膀的一些特別棒的食品，在這個過程裡面，就會有很多人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一些特別好的東西我不知道，我值得去購買，他可以改變我的生活。

所以，這裡面我們也是得出一個結論說，在品質生活升級的現在，在剛需不是最主流的現在，我們發現有很多人他並不知道自己需要買什麼，而推薦式購物將會變成未來的一大主流。同樣，也是讓很多用心的商品得到了已有市場，比如我們確實有一些特別的中小型品牌，包括東莞，或者是長三角都會有這樣很多小企業。他們也面臨非常大的危機，需要把他們商品推薦給消費者。但是，在整個的信息高度同質化的時代，他們其實沒有脫穎而出的機會。我們也是同樣的基於以上的推薦給了他們這樣一個機會。這是我們賣出20萬個搖搖杯，這個搖搖杯如果沒有一個簡單的介紹視頻和你身邊人告訴你，我相信你也不會去多看它一眼。這個東西好在那兒呢?充一次電可以用五次，隨時拎著放到包裡走，切一個蘋果進去，搖一搖30秒一杯果汁出現了，所以這是非常適合寶媽讓小孩美分美妙都都能喝到新鮮果汁的一個好的工具，它能給生活帶來一些絕對品質的提升，也是通過會員人跟人之間的分享，人跟人之間的推薦，在短短時間內可以賣出10萬+臺，這在消費界應該算是一個奇蹟的事情。

另外，我們自己啟動了一個「百線千品」的項目，我們看到農村其實很多農產品在豐收的時候我們可能覺得農民伯伯應該很開，我自己本身是農村出身的，往往一個很悖論的事情是豐收給我帶來的除了喜悅之外還有更憂愁的東西，這麼多的東西同時尖峰式的產生的情況下，我怎麼把它們賣掉?我們也在做一個嘗試，因為我們每天其實只是上架100多款我們覺得必須要重推的商品，這些商品就有機會得到脈衝式的銷售，剛好完美的跟我們的這些農產品的尖峰成熟期匹配。土豆是我們在「百線千品」項目中的第一個案例，這個案例總共銷售出25000斤，最近是贛南臍橙，賣出10萬斤，所以在這個過程裡面，我也賣出了很多的知名的或者不知名的土特產，過一段時間還會上黃河的灘羊。

我之所以要講這麼多例子，只是想說任何的商業模式也好，或者任何的企業也好，它存在的價值一定是解決了一個或者多個的問題。我們所看到的問題其實有很多，包括今天上午大家也會說，明年也許經濟大概率可能會下行，也許未來普通人可能會沒有什麼價值，也許未來製造業會很慘澹，也許一些沒有品牌的企業會沒有活路。但是，這些所有的問題我們覺得都是可以有一些好的方式，通過企業，通過我們大家一起的努力去給他一個可能不一樣的未來。在這個未來裡面，我們所看到的未來，我們所做到的未來是一個這樣的形態，就是我們希望聚集一批特別熱愛分享，對美好生活有感情的雲集會員，然後去作為一些美好的商品到家庭的一些連接者，我們希望代表美好生活品質升級的好的商品，通過一群對生活有美好期望，並且願意分享美好生活狀態的人去到千家萬戶，在這個本質的內核裡面是我們雲集人最終的一個簡單的使命，這個使命就叫做「讓買賣更簡單，讓生活更美好」，謝謝大家!

畫外音：接下來有請陽光海天停車產業集團董事長兼CEO、停簡單聯合創始人閆亮登場。

閆亮：各位來賓，大家下午好，非常感謝中國經營報提供這樣的機會跟大家講述一下停車簡史，停車一般人不太陌生，現在跟我們的生活密切相關了，我們是在停車行業到今年已經創業12年了，是一個創業者，同時也是一個資深的停車人，這12年的過程當中，也親眼見證了中國城市化進程的快速發展以及中國汽車數量的快速增長，也參與了停車原本是一個在十幾年前的小眾需求，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眾需求，甚至已經遇到了停車難的問題，未來停車場在出行當中能夠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這是給大家分享的一個問題。

第二，我們看到，這是一個快速發展的時代，從個人電腦的發明到網際網路的興起用了大概40多年的時間，從網際網路裡面的門戶網站到電子商務的興起，用了將近5年的時間。從智慧型手機的出現到金融移動網際網路的生活，其實才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這是一個快速迭代的時代，毫無疑問，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停車其實是最傳統、最普通的一個場景，它如何趕得上城市發展的進程?如何能夠趕得上人的思維迭代?這是我們今天想探討的第二個問題。

第三，大家能夠感受得到，在過去三到五年在整個的出行領域的創新是最多的，投資也是最多的，圍繞著汽車製造方式，圍繞著汽車的銷售方式，圍繞著出行的變化，每個人都是參與者，這三方面都在發生著巨變。可以想像未來我們還有幾個比較大的想像空間，基於未來電動汽車的快速普及和發展，基於車聯網的應用，以至於未來在整個自動駕駛技術的實現，它對於人的出行會發生什麼樣的改變?其實這三點跟停車場、跟停車這個場景都是密不可分的。

作為一個在停車行業12年的從業的經歷，我們親眼見證了中國汽車數量的快速增長，我們在2006年剛剛成立公司的時候，中國汽車的保有量不超過4000萬輛，到2017年已經達到了2.17億，現在每年正在以超過2500萬輛的速度在增長。作為一個創業公司，我們12年的創業經歷得到了一條經驗，雖然創業的起點是處在行業還比較細小、微小的階段，但是只要你堅持住，能夠伴隨這個行業的成長依然能夠獲得機會，所以有句話分享給大家，往往堅持其實比選擇更重要。我們整個公司的創業史跟停車史是密切相關的，也經歷了停車行業需求的迭代以及停車行業價值的挖掘，我們的1.0版本在停車這個領域，我們從停車場的服務開始做起，其實這個服務是屬於商業模式裡面相對食物鏈的比較底端，因為拼汗水、拼人頭的服務，我們這個階段是生存的階段，用了六七年的時間，這個階段獲得的經驗，在服務的階段，有可能你所做的是相對比較低端的一片紅海，如果做得比別人更規範，比別人更標準，比別人的品質更高，反而能夠很快速的獲得市場的認可。所以我們認為在紅海當中的執念一樣可以創造藍海，但是公司的發展和行業的經驗相契合。2.0階段是蛻變的階段，我們從食物鏈的最底端向上攀爬，要參與停車場的設計，要參與商業模式的設計，所以我們的2.0階段把自己定義為停車場解決方案的提供方。3.0版本，很多創業者在發展過程當中遇到的，我們認為是兩個危機，一個是網際網路化，一個是金融化。為什麼叫危機呢?如果不能很好的應用網際網路的方式工具和手段，網際網路就有非常強的顛覆性，它會改變遊戲規則、改變利益方式，如果網際網路工具應用得當是巨大的機會，這是3.0版本網際網路化。

另外，因為停車資產的屬性，同時它又是運營資產，它就有非常強的金融屬性。重要的是金融化，網際網路化和金融化是兩個非常重要的危機，我們的3.0版本成功的把網際網路化和金融化的問題解決了。每個人都是金融用戶，都感受到了停車難，我們對於停車市場有自己的認知，停車已經從原來城市簡單的基礎設施配套或者是出行當中的一個靜態交通的小環節、小點，已經變成了非常巨大的市場機會，有幾個大數是：

第一個，中國停車市場的存量規模超過2000萬個車位可以進行交易的，中國現在一共有1億多車位，2億多機動車，車位的資源嚴重稀缺的，嚴重配比不足的。這樣的一個資產存量規模超過2萬億。

第二個，未來新增的需求，我們看到國際上一些汽車保有量相對比較成熟的城市，它的車跟車位的配比基本上是在1：1.3左右，但中國很少有城市超過1：0.5，所以發改委和住建部在幾年以前，2015年就官方的統計口徑，中國至少缺少5000萬個停車泊位，而且每個城市其實車位增長的數量是沒有辦法趕得上汽車增長的數量，這樣的話，是一個10萬億規模左右的投資建設機會。

第三個，我們在2017年做了一個非常詳盡超過3萬份問卷的市場調研，中國目前停車費年交易規模5000億，而且每年保持在20%以上的增長，也就是說，到2021年停車費年交易規模至少會超過1萬億，這樣對比歐美的一些國家停車費佔到GDP1.2到1.3%左右。

第四個，停車場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車流量的入口和場景，後汽車服務市場在停車場裡面實施的，包括未來電動汽車的充電，我們已經成功的做了一個實踐，我們在北京的第100家汽車服務店面，昨天開業的，每個店面都有非常好的經營業績，完全在汽車廠針對提供服務，這是離汽車服務最近的一個場景。

第五個，網際網路的價值，毫無疑問，停車是在汽車用戶裡面最高頻、最剛需的，頻次最高、最經常被使用的，而且未來的停車資源一定是稀缺的，它需要通過移動網際網路的方式增加它的周轉率，去通過價格的方式能夠為用戶提供最優的性價比。現在中國的司機人數超過3個億，未來會超過6個億，所以我們認為在圍繞著汽車用戶的網際網路商業模式當中，毫無疑問，停車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流量入口。

我們可以看到中國停車市場從十幾年前的規模發展到今天這樣的一個「很性感」的萬億級規模的數字。左手邊是四個同學，12年前搬著板凳在地下室創業的情景，我當年比較圓潤，這是一個典型的小鎮青年逆襲的即視感的圖片，右邊是我們在去年獲得了華平投資15億元人民幣A輪融資，整個創業歷史跟中國停車行業的發展歷史是完全線性的關係，這裡面我們跟大家分享，作為一個創業公司，相信很重要，因為相信所以才能堅持，而且更要相信，相信的力量。

毫無疑問，今天看到很多嘉賓也在分享大數據在經營、在客戶等等，包括打造企業核心競爭力上的應用，其實原來我們覺得停車這個事兒跟大數據真的那麼有關係嗎?但其實我們發現，停車跟大數據已經發生密切的關係了，這是我們最初的版本，香格裡拉停車場就是由陽光海天來運營，由我們的停車場做線上的網際網路化的解決方案，在座可能也有很多是的用戶，我們最初是智能硬體將用戶連接起來，解決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動態指導停車場空位的狀況，方便找到車位，第二個問題，便捷用手機進行行動支付，這是我們的1.0版本，可以動態的從平面的圖上可以看到停車場數據信息。現在大數據的維度遠遠不止這些，這是我們2.0版本，我們可以看到不同的城市在我們的平臺上，所有的數據都是動的，發生的每一筆停車費的交易，發生的每一次車流的出入、信息等等這些都是在數據平臺上是動態的，這個可以幫助城市的管理者很好的去分配資源，幫助停車場經營方提供經營效率，同時更好的幫助客戶去實現一個非常好的停車體驗。

最後結一下尾，今天主題是基於未來的場景，我主要想表達的乾貨都在後面幾頁，看不了了，留一個懸念，希望以後有機會跟大家分享，我強調，停車場不再是簡單場景，不再是簡單的物理空間停車的作用，未來基於停車場的數位化管理，基於未來停車的一些資料庫是非常大的場景和空間，在我們平臺上每天發生超過150萬筆以上停車交易，未來在整個出行領域，有三大想像的空間場景，一個是新能源電動汽車的造車勢力，其實所有的新能源電動汽車未來80%以上的充電都是在停車場裡面。第二個是圍繞著車聯網，跟停車場景非常相關的。

我今天就講這些。謝謝大家!

畫外音：接下來有請一度蜜科技董事長 和晶登場。

和晶：各位朋友，大家好!媒體圈的朋友，大家好!其實我現在的身份是科技公司董事長，我原來的身份是《實話實說》的主持人。從做主持人的這20年的經歷當中，我們很多主持人最後都去轉行了。轉行的原因就是我覺得在傳媒這個行業，很多的工作慢慢會被機器所代替。當然，我轉行的時候還沒有講到這個。

剛才我聽到他們演講的時候，我覺得可能我跟前面的幾位CEO都不太一樣。因為我講的是基於我們現在正在做的現在和未來。現在其實北京的朋友應該都知道，原來我們特別喜歡跟北京的計程車司機聊天，是因為原來北京的計程車司機他們都特別愛討論國家大事。然後，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司機們談論的主題已經變成了人工智慧，這可能在世界上只有北京的司機素質這麼高。

其實主要的原因可能因為這幾年由於人工智慧的熱詞開始浮出水面。所以，很多的大眾也開始關心這個話題。那麼，我作為一個科技公司的董事長，我這七年在幹什麼呢?其實我沒有在做剛才大家說的為C端服務的很多事情。我們在做的其實是一種孵化和研發，主要是針對數字虛擬世界的。我這樣講可能覺得你作為一個主持人，你憑什麼能講數字虛擬世界。我講的就是數字虛擬主持人。

那麼，在前一段時間我們看到一條新聞，大家都特別震驚，說有一個智能主播出現了，其實那個是目前來講很多公司都有的技術，它可以在一個虛擬的人物身上輸入這個原型人物的聲音，把文告輸入，機器就可以讀出來，今天我們可以現場嘗試一下，或者我給大家帶了幾個例子，我們可以現場看一下。

第一，我們先來了解一下數位化人物。我暫時用主播這個詞，它的語音部分。我們先做一個簡單的測試，我現在給大家聽兩條語音，你們能分辨出來是誰的嗎?

(播放語音)

和晶：這是陳鐸老師，很多年輕朋友可能不是很熟悉。我覺得40歲朝上的朋友聽過陳鐸老師的很多配音，我沒有說第二條是誰。

(播放語音)

和晶：這是誰的聲音?任志宏。我前面給大家放的是原型聲，陳鐸老師的聲音還有任志宏的聲音。剛才說是回答任志宏的那位先生，你的年齡跟我差不多了，暴露了年齡，我看很多90後的小朋友應該都不知道。任老師的聲音識別度非常高，而且他在很多的紀錄片配音裡邊我們總是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他是誰。

那麼，接下來我們要跟大家討論的就是說，我們可不可以把任志宏老師的聲音，因為他現在很忙，工作也很多，年紀也大了，我們可不可以讓他的聲音讓機器來進行配音，而不是他本人呢。我們就做了這樣一個路徑的嘗試。也就是說，在未來我們做可視化和智能交互的數字人物的這個背後，我們可不可以完成三件事。第一，語音。第二，表情。第三，動作。現場的文科生多，所以我也是文科生，你們不要緊張，我講的一定大家都能聽得懂。在語音的部分，我們第一步要做的是原音的採集，也就是說，我們先把，比如說我，先把我原來的聲音採進去，採完聲音之後，我們來看一下它有一個訓練與應用的流程，在這個裡邊就要從文字到因素，然後音頻分隔，音頻合成，這個裡邊還要做特徵的提取，整個的技術路徑是這樣的。那麼，大的順序就是我們在語料庫先進行採集，建立機器的神經網絡，訓練文本到模型，進行小樣本的學習，最後出現比如我的聲音。我今天不能用我的聲音是我自己在做這件事情，萬一我作弊，大家沒有辦法來論證，不公平。所以，我今天沒有用我的聲音。

那麼，有的人會說，現在的機器學習的聲音他的原料、語料多長時間就可以用他的聲音來說了呢?有的公司說，他們用40小時就可以了，有的公司說他們用20個小時就可以了。有的公司說，我可能用兩個小時就可以了。其實背後涉及到每個語音公司不同的技術投入、底層算法和它的整個神經網絡的學習過程。

那麼，現在我們可以再聽一下任老師的聲音，通過前面做的這些所有的技術路徑，現在聽到的就不是他本人的配音了。

(播放語音)

和晶：這一段，他們團隊故意做了很多停頓，是因為這是一個樣本，還不能拿出來用。但是，我們覺得它已經能夠用任志宏老師的聲音特色來讀新聞。那就意味著什麼呢?就是以後很多紀錄片，不需要情感起伏太大的，或者不需要濃烈的這種情感表達的，比較平穩的這種配音或者說這種播報，其實已經可以做到了，現在的技術已經可以做到了。那就意味著我們做新聞配音的很多主播真的要失業了，但是前提是要做到前面我說的那些學習路徑。

我們說你看作為一個虛擬人物，他聲音的部分解決了，虛擬人物還有很多表情，臉上還要有表情，說話還要有口型，這個怎麼解決呢?我們也做了視覺部分的研發和開發。現在我們看一下，如果我們通過角色的語言特徵，通過對話、文字、影像不同的形式輸入進去，也是要輸入進去的，然後有分成六層進行學習，在這個學習之後，我們就會先有口型出現，人物模型的口型就出現了，這是我的嘴，當時採的是我說話的嘴型。一直到這邊說話的嘴型當時都是抓取我的臉部的特徵。在模型學習口型之後，我們發現一個數字模擬人在視覺部分，如果你要去說話，或者是說表達，這個口型基本上就能對上了，講話的時候要對口型。對完口型之後還有動作，動作現在也有很多可以讓他學習的整個的過程。

但是，你可以配音，也可以說話，然後也可以用面部表情，你和別人交流的時候是不是得有個性，比如我和你交流，我和你人機對話，和陳偉(音譯)你跟別人對話，我們兩個人語言不同，所以在對話過程中會產生不一樣的反映，就有一個虛擬人物的知識體系的構建。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也要做到很多步驟，在這些步驟當中，要先從語音開始，嘴型開始，還要沉澱很多數據，包括還有在整個過程當中進行訓練，反覆的訓練，然後最後的這個動作還要有一個重新的定向，會到我們角色動畫的抓取上面去。整個的這個過程沒有我說的這麼簡單，但是從技術路徑上來講，我們的技術團隊其實都已經可以把它完成了，都已經可以做到了，只是我們還需要時間。

所以，如果我們以後是有這樣一個對未來虛擬人物的想像，或者說願望，我們基於虛擬角色的這個能力繼續得到擴張，未來真的會顛覆教育、媒體、娛樂這個行業。其實現在娛樂行業很多已經特別享受到這樣的人物的魅力了，「初音未來」我曾經看過他們的演唱會，現場的狂熱程度簡直就是我很少看到過的。

剛才我講，有了嘴型、面部的抓取，多層的學習之後，我們還需要有一些訓練，這個訓練是要有腳本的。我們會給這個人物做一些人工編排的一些腳本，有基礎，然後還給他一個腳本生成的過程。然後，最後是一個動態的，動態的這個其實現在我們做數字人物的過程當中很多公司也都做的很好了，我們通過人物的抓取，動作的抓取，皮膚的復原，骨骼的動作，也基本上可以把一些簡單的動作做出來。其實最難的是最後那個交互的部分。

這個要放一下，用這個簡單的給大家表述了一下我們怎麼把虛擬人物的身體、臉給構建出來。這個還是在電腦裡做的，所以只是為了抓嘴型和臉型，所以最後那一張還不是恢復到我本人的臉部狀態。

但是前兩天正好我有一個好朋友也是主持人，李靜，她也是一個企業家，她說我們根本沒有時間見面，她忙的要命，我說忙什麼呢?她說你看吧，她在錄一個節目，一個課程，當然現在語音課程特別賺錢，但是現在語音課程必須本人要去錄製，原型人物去錄製，所以她要特別辛苦先把課程寫下來，然後去錄音棚裡錄製。我當時跟她開玩笑，我說其實你只要有一個10-20個小時的原始的語音的錄入，你後面的課件把稿子給我們就好了，我們就給你生成你的聲音。所以，接下來我們在做的事情都是基於能夠在虛擬人物的語音、形態、動作方面進行開發和把它產品化。

今天簡單講這些的原因是因為我這個人特別老實，當時邀請我的時候說1/3說共話，2/3說一下未來，就是基於今天科技你們在做的一些未來。所以，我基本上2/3都留給講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和很快就會呈現出來的模樣。我沒這個本事，不是我自己能夠做成這一步的，我們的合作團隊是中國科學院自動化所的一個科研團隊，我們作為一個企業，我們撥出了一部分的經費和人員和團隊一起進行主持人虛擬角色的開發。所以我覺得在語音部分既然已經攻克了，下一步要攻克的就是嘴型和動作的部分。我其實自己心裡有一個感觸，七年的時間裡，很多人會跟我說，你是主持人裡面最懂科技的。我跟科技圈裡的人相處，他們說你是科技圈最會做主持的。所以，我有責任把這兩個範圍裡的人做一個角色的轉換。我在這個過程當中有一個很深的憂慮，很多人說如果科技用在一個價值觀或者倫理感很低的人手裡，真的可能會給我們的社會帶來一些不好的趨勢，甚至說一些危機。我覺得最近大家也看到了很多新聞，也有一些很恐怖的預言，就是人工智慧最後會幹掉人類，這些都會存在。

我在跟我們的科研團隊和跟其他科研團隊打交道的時候我也問過他們這個問題，雖然對我們來說，我們會說這個過程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也不是說我們今天自己的腦子想像就可以把它完善的過程。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這也是一個今天跟大家分享最後的一個價值觀，就是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多多接觸一下科技，多多學習一下科技。然後才能更好的理解它，然後我們讓更多善良的人，心存美好的人，更多的去運用科技，我覺得這未來可能會讓我們有一個安全、美好的走向，謝謝大家!下一次的主持可能就是一個虛擬的主持人為大家在播報和主持了。謝謝!

姚長盛：謝謝今天科技競爭力企業為大家做的這一段一段的分享。上午跟下午的論壇風格截然不同，上午更像是這些大樹的一些招搖，所以第一個論壇對2019年會充滿一些悲觀，後面看到那麼多民營企業家都在分享自己的一個一個心得，無論是法制，還是市場化，還是最後宗慶後提出的讓大家勤勞致富，我想這是大樹做出的吶喊和回應。今天下午很有意思，跟我們上午聽到的沒有關係，所以不光是一個偉大的企業，最終都是要解決一個重大的社會問題，還是說我們要相信「相信的力量」，總之，我們這個論壇都是希望大家能夠有更多的信心，也希望大家能夠過得更好，我們今天論壇告一段落，謝謝各位!明年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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