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古籍中,記載著一種神奇的生物——山魈。
山魈只有一條腿,而且腳後跟在前,腳掌在後,手指和腳趾都是三根,多生活在嶺南山野之中。
山魈並不是像人一樣住在房子裡,它們在山中大樹上架巢,喜歡在巢裡堆放各種各樣的食物,非常豐盛,居所有木質的屏風帳幔。
人們尊雄山魈為「山公」,雄山魈喜歡向過往山林的人索要金銀錢幣。
雌山魈又被人尊稱為「山姑」。和人類一樣,雌山魈特別喜歡梳妝打扮,往自己的臉上塗脂抹粉。
雌山魈如果碰到有人過往,必定索要脂粉。如果你正好隨身帶有脂粉並且給了雌山魈,那麼,它還能保護你。
唐朝天寶年間,有個北方來南方做生意的人,在嶺南的山中行走。因為要趕很多夜路,北方商人心中恐懼,害怕遇到老虎,就費力地往樹上爬,打算在樹上度過一晚。
剛爬到樹上,一隻雌山魈出現在眼前。北方商人立即從樹上下來,邊作揖行禮邊口尊「山姑」。
雌山魈問:「此行帶了什麼貨物呀?」北方商人正好帶著脂粉,趕緊取出一些,送給雌山魈。
雌山魈拿到脂粉後,心情大悅,對北方商人說:「別爬樹了,你就在樹下面好好睡吧,不用擔心。」商人於是就在樹下就寢了。
夜半時分,有兩隻兇猛的老虎來到樹下,直奔熟睡的北方商人而來。
在這危急時刻,空中突然垂下一隻大手,撫摸著老虎的頭,同時,從樹上傳來雌山魈低沉的聲音:「斑子,今晚在這裡睡覺的是我的一個客人,你們速速離開這裡。」
老虎聽了山魈的話,立即停下腳步,扭頭走了。
第二天早上與北方商人辭別之時,雌山魈顯得彬彬有禮,就像飽讀詩書的士子一般。
同樣是在天寶年間遇到山魈,另一個叫劉薦的官員的遭遇就完全不同了。
劉薦在天寶末年被任命為嶺南判官。有一天,他在山間行走,忽然遇到一隻山魈。
「你這山妖!不,應該叫山鬼,為何樣貌如此醜陋!快閃開,休在此處嚇人!」劉薦大喊大叫,對山魈肆意貶損。
山魈聞言,臉漲得通紅,大怒道:「我在這裡玩耍,與你何幹,何故出言不遜,辱罵於我?!」
山魈越說越生氣,情緒激動地爬到了樹上,大呼「斑子」。
很快,就來了一隻花斑大老虎。
山魈命老虎去抓劉薦。老虎點頭,直奔劉薦而來。
劉薦嚇得魂飛魄散,拍馬疾走,剛跑了不到十米,便被老虎撲下馬按在爪下。
山魈冷笑了一聲,問劉薦道:「還敢罵我嗎?」
劉薦哆哆嗦嗦,冷汗直冒,連稱不敢。劉薦的隨從也不停向山魈行禮賠罪,為主人說好話。
過了許久,山魈才慢慢悠悠地命令老虎放了劉薦。
劉薦又驚又怕,差點暈厥過去,回去後大病了一場。病好之後,逢人便講自己的遭遇。
山魈還喜歡幹農活。
每年,山魈都會幫人經營莊稼。人只需要提供田地和種子就可以了,其餘的耕地除草收割等事宜山魈全都一力承擔了。
莊稼成熟後,山魈就會叫人過來平分糧食。話說,這山魈還是個耿直君子,說均分就是均分,從不多拿一分一毫。當然,人也是斷然不敢坑山魈的。
這些文獻中記載的山魈實在是一個可愛的物種。它們是那樣自由自在,講求平等互惠,互相尊重,秉持以怨報怨,以德報德的原則,無論貴賤,不畏權勢,生活得何其痛快、灑脫。
只是不知道,這些山魈的後代如今都到哪裡去了。因為實在難於尋覓,於是,好事者便將山魈的名字,轉贈給別國的一些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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