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哆啦A夢》問世50周年。
2013年,廣受歡迎的動漫形象哆啦A夢正式加入東京2020申奧委員會,成為首位申奧特殊大使。據日本2020年夏季奧運會申辦委員會表示,這一風靡亞洲數十年的動漫人物之所以能夠被選為東京申奧特殊大使,是因為他象徵著尊重和友誼,這也是奧運會的價值觀。
<「哆啦A夢在2020新東京奧運會」>
哆啦A夢出生於2112年9月3日,卻「陰差陽錯」地搭乘時光機回到20世紀。也就是說在成為申奧特殊大使的前一年,他才剛剛過完誕生前的100歲生日。
作為陪伴幾代人成長的著名動漫形象,這個被創作於1969年、孩子們眼中無所不能的貓型機器人,憑藉著憨厚親切的形象、與主人大雄結下的深情厚意、以及神奇「百寶袋」和各種奇妙道具,俘獲了一代又一代觀眾的心。
哆啦A夢的故事在提供一種無盡想像空間的同時,實現了現實生活裡許多虛無縹緲的夢。
他的身上既承載著對於現實生活和神秘未來的美好寄託,又顯現出和夢想、成長、親情、友誼等諸多永恆主題相關的精神內涵。
01
1947年,年僅19歲的手塚治虫發表了改編自酒井七馬原作的漫畫《新寶島》,這部作品成為日本「新漫畫」的開山之作。《新寶島》在日本銷量突破40萬的背後,不但標誌著手冢邁出成為現代主流映像漫畫的第一步,而且明確了日本漫畫意識形態的創立。
同樣是1947年的日本,14歲的藤本弘受到手塚治虫的啟發,立志要成為一名兒童漫畫家。
在1949年看過迪士尼的《白雪公主》後,更加啟發了他要成為漫畫家的原動力。將時間軸撥回藤本弘觀看《白雪公主》的五年以前,也就是1944年,他和日後的老拍檔安孫子素雄在高岡市立定冢小學同窗共讀,他們的深厚友誼以及彼此合作繪製漫畫的生涯就此徐徐展開。
入圖片描述
< 藤本弘(左)、安孫子素雄(右)>
1951年,他們的首部合作漫畫《天使的玉》刊載於一個名為《每日小學生新聞》的專欄上,1954年,兩人一同前往東京定居。《四萬年漂流》、《UTOPIA最後的世界大戰》、《海王子》等作品都在他們的早期合作中應運而生,甚至還包括了藤本弘在1964年的成名作《Q太郎》。
藤本弘和安孫子素雄曾長期共用藤子·不二雄的筆名,在他們的作品序列中,《哆啦A夢》更是成為全球億萬兒童心目中的永恆經典。1969年,《哆啦A夢》開始在小學館的學年志上連載,一炮打響。隨著哆啦A夢從漫畫的靜態文本形式連載,到影像技術的創新使得其形象能夠通過視覺化方式表達出來,「藤子·不二雄」的名字開始走向日本全國、走向世界。
1979年,哆啦A夢系列動畫片在日本朝日電視臺首次播出;1992年,哆啦A夢系列動畫片陸續在東南亞各國和南美推出;2002年,哆啦A夢被美國《時代周刊》評選為亞洲英雄,他不僅是獲得該榮譽的唯一虛擬人物,也是唯一走進《時代周刊》的日本動漫人物。
2012年,哆啦A夢正式註冊為日本神奈川縣川崎市的特別市民,川崎市政府在藤子·F·不二雄博物館為其發放了特別居民戶籍證書……
1987年12月23日後,由於兩位作者打算各自創作漫畫,《哆啦A夢》的創作與更新便完全由藤本弘負責。1996年9月23日凌晨,藤本弘在《大雄的發條都市冒險記》畫到一半時因突發肝衰竭去世。至此以後的《哆啦A夢》劇場版及其同名漫畫均由藤子·F·不二雄製作公司創作。
縱觀哆啦A夢自誕生至今的五十年,有關他的一切始終沒有因為語境的變遷和動漫產業的多元發展而降溫。雖然其中某些橋段或內容早已喪失新鮮感,哆啦A夢的形象卻已然在時間的不斷推進中變作一個具有恆久意義的精神符號。
02
提及哆啦A夢的誕生,其實有那麼一點「誤打誤撞」的意思。
1969年,藤本弘的某個截稿日。雖然很快就要截稿了,藤本弘還是跟一隻闖入家中的小貓玩了起來。等到快要來不及按時交稿的時候,煩躁的藤本弘突然踢倒了女兒的不倒翁玩具,那隻小貓頓時聞聲跑了過來。他一邊撫摸著小貓,一邊拿起女兒的不倒翁玩具,靈光一顯便將兩者結合了起來。
於是,一隻擁有超凡法寶、能實現神奇夢想的「機器貓」,橫空出世。當哆啦A夢從大雄的抽屜裡跳出來後,誰曾想到他的影響將在今後50年內遍及全世界。
<你好,我是哆啦A夢,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竹蜻蜓、任意門、時光機等經典道具,建構起童年真實纖微的寫照,傾瀉而出的時光倒影陪伴一代又一代人度過從稚嫩到成熟的成長過程。「世界上只有一個哆啦A夢,但他陪伴的不止一個大雄,還有幾代人。」
剛巧趕上在天真爛漫的原野裡與「藍胖子」相逢,即便曾經的幻想終將變作回憶,那些純粹時刻也在時間的綻放與流動中變得歷歷在目。那隻無所不能的四次元口袋不但是夢想成真的載體,更是社會浮沉下的心靈慰藉。
在很多很多的小瞬間,或許我們都會不約而同地想到哆啦A夢:
上學上班快要遲到、想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假如有一扇任意門,只要設定好坐標就能隨時到達要去的地方;掛念故去的親人或朋友,在不打破時空秩序的前提下乘坐時光機回到過去再見他們一面;平日若遇上重要事情想要多一分把握,吃下記憶麵包強化具體印象……
<記憶麵包>
可以說,哆啦A夢是絕大多數孩子,甚至是成年人心中的那片純淨角落,對其懷有無限憧憬的想像界破虛實,暈染了無數回憶與現實的重逢。
03
1991年的中國大陸,電視機都是黑白色居多,彩色電視機更是「土豪」的象徵。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開國門,國外無數的新奇東西開始湧入國內市場。在中央電視臺二套節目正式將電視動畫形象哆啦A夢引進中國大陸之前,曾在大陸播放的日本動畫片只有《鐵臂阿童木》、《花仙子》等科幻歷險類作品,還有像《聰明的一休》等少數略顯沉重的歷史題材作品。
< 1975年 《聰明的一休》>
當內地的孩子們第一次從電視熒幕上看到這隻身高與胸圍同為129.3cm,體重卻有129.3kg的「鈴鐺貓」時,立即在國內掀起一股勢不可擋的旋風,哆啦A夢幾乎在一夜之間成為中國成千上萬兒童心目中最為嚮往的虛擬形象現實化的徑直指涉。
一方面,哆啦A夢不同於阿童木那種拯救世界的英雄形象。他本來是一隻長著耳朵的金黃色機器貓,後來耳朵被老鼠咬掉了,並因吃錯藥而痛哭不止,身上金黃色的油漆被淚水衝洗掉後露出了藍色的底色;而且他在上學的時候也是落後的差等生。即使是一隻機器貓,也存在遺憾和不完美。然而正是這種設定才使得哆啦A夢的形象和他對大雄的全身心守護獲得立體浮現的表達效果。
另一方面,《哆啦A夢》引入大陸時正值國家計劃生育政策卓見成效之際,20世紀80年代末90年初出生的那一批人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代獨生子女。
《哆啦A夢》裡的大雄、靜香、小夫都是家裡唯一的孩子,他們內在的孤獨成長對於大陸當時的獨生子女來說就像影子般的滲透。
加之故事展現的家庭場景和學校生活,令人熟悉的情境宛如在記錄真實個體,不僅讓孩子們切身感受到一份陪伴成長的影響力,還深刻浸透了屬於一代人童年時期最難忘的快樂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