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非洲「黑人抬棺舞」可謂火遍全球,就連在疫情嚴重的美國,有醫護人員竟然也「扛著屍袋」(疑似裝著因新冠肺炎離世者屍體),跳起「抬棺舞」。不過,相關視頻經社交媒體傳播後,瞬間觸怒公眾情緒,並被怒批「噁心」,直言「開除他(她)們」。
就事論事,非洲黑人「抬棺舞」在一定程度上,屬於人類「喪葬儀式」中的一朵「奇葩」。因為,普遍的「喪葬儀式」都比較傾向「悲傷和嚴肅」。所以,這導致「黑人抬棺舞」註定是風口浪尖的玩物。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多數人並沒有把「抬棺舞」當成「喪葬儀式」。只是就畫面感而言,覺得喜感無限而已。
所以,當異域者將這種「抬棺舞」應用到自己的喪葬秩序中時,就會觸發反感情緒。於此,就「美國醫護人員扛屍袋跳黑人抬棺舞惹眾怒」來講,就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因為,「喪葬儀式」很大程度上,是對生命終結的一種解構方式。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無論是「哭喪隊」的存在,還是「抬棺舞」的形式,都是生者打通生死相隔的一種「我執」手段。本質上,沒有具體的意義。而真正的意義取決於,「看待方式」和「認知方式」本身。當然,最根本的問題在於,認識的基礎源於生活的習慣。於此,「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就會成為普遍現象。
就如非洲的「黑人抬棺舞」而言,在當地人看來,可能是對逝者最高的敬意。但是,放在其它地域,這樣的「抬棺舞」就可能是大不敬。甚至,反過來衡量,也可能是一樣的。所以,很多時候,「所謂的冒犯」,更多是基於文化差異的存在,以及文化本身是否具有包容性來決定的。
當然,回到「美國醫護人員扛屍袋跳黑人抬棺舞惹眾怒」的事情上,除卻「喪葬儀式」,「喪葬秩序」,「異域文化」的差別,作為這次疫情的嚴重氛圍,也是較為重要的刺激因素。畢竟,對於,美國本土人士而言,看到這種「喪事喜辦」的氛圍,總還是不太能接受。
要知道,絕大多數人,都只能接受自己所習得的文化習俗。只有少部分人才能以理性的姿態,較為寬容的看待異域風俗。所以,出現這種反差之後,公眾情緒(主流情緒)自然就會表現出憤怒的姿態。因為,群體中的服務性偏見是普遍性存在的。
尤其,對於生命議題,更是會陷入非此即彼的思維陷阱之中。並且,我們會發現,越是強調對錯的群體,往往更容易墮入偏見軌道。所以,當現象和認知出現偏差時,就會瞬間情緒失控,最終直指現象中人。於此,在較為特別的文化中,禁忌往往是底線,不可隨意觸碰。
因為,在群體中,更容易將禁忌放大化。說實話,如果只是跳「抬棺舞」,而不進行社交媒體的傳播,可能這樣的事情,就只是一次局域狂歡。所以,從根本上講,「違和感」的傳播才是人們更為在意的部分。於此,公眾在意的是自己的感受,而非是被抬屍體,以及家屬的感受。
當然,「醫護人員」跳「抬棺舞」,除卻存在「喪葬儀式」的違和,很大程度上,這會導致公眾對醫生失去信任。起碼,在疫情還沒有結束的情況下,這樣「惡搞」有些不合適。尤其,整個過程還被記錄下來,傳播到社交媒體上,這就更不應該。
因為,從整體性的輿論影響來看,既要考慮理性者的情緒,也要考慮非理性者的情緒。只有如此,才能在公共性的秩序中,找到更為積極的情緒釋放路徑。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而言,涉事「醫護人員」確實不該跳「抬棺舞」,更不該將視頻在社交媒體上傳播。
不過,發生就代表永遠發生,所以該道歉的,該認錯的,還是要認錯。起碼,站在「大局觀」上,是該有所表態。要不然,大疫當前,發生這樣的尷尬對衝,著實會讓公眾更加人心惶惶。因為,當人們看到,逝者被無辜消費的時候,可能會不由地映射到自己身上。
要知道,對不認同的文化,可以「惡搞」,卻不能「正搞」,這是「文化低自尊」的一種表現。說實話,就是「玩壞」別人可以,但是,應用到自己人身上,就會覺得有些難受。說到底,文化差異本身,就是一種頑固不化的「雙重標準」。
本質上,就是文化影響歸因錯誤。就比如,一個持有西方式世界觀的人,更可能認為是人本身,而不是環境導致事件的發生,在這種文化下,用內部原因解釋人的行為更加受社會所支持。就比如,「你可以」,「你能行」就是典型的西方式思維。
所以,對於「抬棺舞」而言,在當地人心中是「喪葬標配」,卻在異域人心中,成為惡俗現象。這就說明,同樣的事情,有不同的認知,本質上,還在於人們的文化涉入邏輯有差別。當然,文化總是在變,過去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可能現在已經成為主流。因為,文化本身的流動性,終將會把衝突進行彌合。
畢竟,「喪葬儀式」,本質上是生命認知的一種體現。在很大程度上,是在維護生者的尊嚴,而非死者的尊嚴。所以,我們會發現,在面對「違和感」的時候,最終的爭議還是生者對生者的碾壓,至於死者來講,只不過是爭議的載體而已。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群體自尊」,是建立在認識論的基礎之上的。很大程度上,人們通過對「群體自尊」的維護,來實現自己在社會中的基本存在感。甚至,所謂「看不慣」醫護人員跳「抬棺舞」,本質上是擔憂自己在未來也可能遭遇類似的待遇。
這種情緒經過群體效應放大後,同時混入文化的差異,就會讓「違和感」更加強烈。所以,我們不得不承認,在人類的互動方面,理性和非道德永遠是理想狀態。而常態化的社會互動中,總是交織著各種「道德分歧」,「信仰差異」,以及「認知分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