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如詩般美麗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那是一張破碎的臉。朱麗葉閃爍不安的眼神洩露了她內心的惶恐。陌生的城市和即將見面的陌生的妹妹都給她帶來了難言的苦楚。 十五年的牢獄生活是朱麗葉對自己的懲罰。無論是在法庭、監獄、還是在面對自己的親人,她始終都沒有開口講出殺害自己兒子的真正原因。人心的兩面,一如卡帶的A和B。A面唱悲傷,B面換溫柔。 作為母親,她深深地愛著自己的兒子,所以當看到孩子痙攣,她做出的艱難決定便是將孩子交付給上帝。他是她心愛的小天使。既然最後的結局註定都是死亡,那麼她寧願讓孩子少些痛苦。做出選擇的過程意味著你將捨棄掉很多。而她所舍掉的又豈止是十五年的自由,還包括親情愛情。而加附於身的又怎僅僅是條鎖鏈,還有世人對她無止盡的怨恨及唾罵。
她無心解釋,因為她不想去推卻什麼。「解釋有什麼用?解釋就是藉口,死亡沒有藉口。」朱麗葉哭著重複。一切的一切只因愛:我愛你至深,所以才不忍看到你繼續受苦。所以還是讓我留下來承擔一切苦難。 有人說:愛與時間盡失。而我感到是她對愛的壓抑。不是沒有愛,只是她已消受不起。朱麗葉面對妹妹一家人時,表現的更多的是防備和疏離。她向妹妹澄清自己並不想向她求助,她對妹夫說我不會打擾你們很久,甚至她會對妹妹的女兒吼叫。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關心,她以為他們帶給她的只是虛情假意。對於胖女人的幫助,她更是不屑,「你以為我現在會和你交心嘛?」。她心裡明白,任何人都幫不了自己。內心封存了十五年的傷口已如烙印般植根於體內。誰都不會懂。
可是她畢竟不是頑石,生活也必須要繼續下去。 她冰凍的內心被周遭溫暖的情感一點點融化。她和妹妹遊泳,她教外甥女兒彈鋼琴,甚至還主動去找警察聊天。本就是個善良的人,所以她也吸引了妹妹同事的注意。愛情悄悄的來臨。她的生活看起來逐漸恢復。大家避免談論過去。最後的結局,導演似乎想要闡釋一個哲學命題:人們一旦有了仇恨,就只會看見那些表面存在的事實。但我感覺朱麗葉還是過於殘忍了。她不知道自己十五年前的入獄給家人帶了多麼巨大的傷害。她以為沒人會理解她,那是因為她自己的沉默;她願意用十五年的牢獄來懲罰自己,可是她有沒有想過,她同時也在懲罰自己的親人。父母是愛她的,即使在母親得了老年痴呆症誰都不認識了,卻依然念念不忘的是自己親愛的小朱麗葉。她的妹妹更是對生養親生孩子失去信心。然而所有的錯誤和怨言都隨著彼此的理解消逝不見。創痛被撫慰,揉碎在濃烈的愛之中。 日光下我看到你微笑的樣子,你說我就在這兒。其實即使曾經多麼的不堪,但我們依然要有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
在一篇文章裡看到了這部電影導演的一段話: 「我想通過這部影片來探討遭遇不幸後的重生。菲利普·克勞代爾表示,『雖然人是很脆弱的,但是也能夠自我重建,能夠重新找回些東西,經受住考驗、得失和不幸。』他邀請老朋友、法國搖滾歌手讓·路易·歐貝(Jean-Louis Aubert)為影片創作配樂。『人物一開始特別僵硬、麻木,由於痛苦而情感淡漠,一段時間之後才慢慢開始對生活有所憧憬。所以開頭聲效要快,沒什麼變化,空的感覺,之後才開始豐富。因為她慢慢地才重新聆聽到世界和生活的美好。』這就是菲利普·克勞代爾對配樂提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