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2月28日,笑星牛群到安徽蒙城就任副縣長,在以後的4年中,媒體的質疑聲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並且愈演愈烈最終形成一場風暴,讓牛群飽償苦澀。2005年6月21日,時隔4年當一切爭議漸漸平息之後,牛群再一次坐到攝像機前,接受了中央電視臺紀事欄目的採訪。
牛群說:「2000年12月28日晚上,到今天是1461天零6個半月,232個小時了,可以說,你這一問我是歷歷在目,這1461天6個半月的時間,所有的經歷就跟過電影,就跟閃回似的,真是歷歷在目,酸、甜、苦、辣、喜、怒、憂、思、悲、恐、驚,好像人生的這些滋味就在這一千多天裡我覺得都嘗遍了。」
牛群在蒙城是怎樣當縣長的
第一次採訪牛群是在他剛剛上任的時候,當時牛群在蒙城最初的亮相似乎很成功,這位娛樂明星涉足政界引人矚目。牛副縣長所到之處,都跟隨著一群縣裡的官員,和來自全國多達77家媒體的記者。對於眼前的轟動效應,當時的牛群並不感到意外。
牛群說:「我想這個事是新鮮的,是從來前人沒有走過的,既然沒走過的,它就具有這種新聞的因素,而作為媒體來說,實際上為了讀者為了發行,就是出於這種利益,他也應該追蹤新聞,那麼我就會成為一種新聞人物,蒙城就成為一種新聞焦點,那蒙城的知名度提高,那就是瞬間的事。」
當時的牛群是媒體的寵兒,他不會想到在最初的熱鬧過去之後,媒體的質疑會讓他聲名掃地。作為家喻戶曉的笑星,牛群似乎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在他的身上不斷發生的新聞一直在吸引著公眾的眼球,牛群進軍攝影界還是出版業,似乎還算是順理成章,可是到蒙城掛職副縣長,的確是出乎媒體和公眾的意料之外。
牛群說:「因為我這個人就天生不安分,就老想走新路嘗試新的,這事只要是一重複,我首先從感覺上就覺得沒意思,不願意走別人走過的路,我也不願意,走我自個兒走過的路
記者:「牛縣長,歡迎您到蒙城來,歡迎到蒙城來,炒得非常熱。」
牛群說:「這次到臺灣,發現臺灣也知道有個蒙城,到了香港,香港也知道有個蒙城。」
記者說:「這蒙城知名度已經上去了,就直線上升了,這就是名人效應。」
牛群說:「現在是注意力經濟嘛,這就是名人效應,如果大家都知道蒙城了,也就是說,蒙城只要是這個平臺搭得好,我想肯定這個機會就特別多,因為億萬觀眾的厚愛,總覺得這輩子都回報不完,同樣,我當這副縣長還是給大夥帶歡樂嘛,那我別的不說,咱們走著瞧,騎犛牛看唱本,走著瞧。」
安徽省蒙城縣原本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縣城,直到牛群決定到這裡掛職副縣長,它才開始成為各種媒體關注的焦點,在以後的4年中,無論牛群的聲譽如何,蒙城縣始終是最大的受益者。
2000年12月29日,蒙城縣為牛副縣長的到來準備了盛大的就職典禮,牛群當時很激動,牛群說:「你不管是我衝動也好,腦瓜一熱也好,豪情萬丈、熱血沸騰、激情澎湃,這就開始就幹起來了,我是心緒萬千,也是熱血沸騰。我是個激情型的人,我有點禁不住這個,別的甭說了,該喧鬧了咱也喧鬧了,該熱鬧的咱也熱鬧了,以後靜下來,一件一件的實事地辦。」
牛群把自己到蒙城掛職副縣長看作是一次完美的策劃,可是很多媒體卻表達了質疑並譏諷為刻意的炒作,策劃本身在當時引發了巨大的轟動效應,可是媒體的質疑也為以後4年中牛群的命運埋下了伏筆。
記者說:「他在擔任縣長這一方面,能不能發揮他才能?」
牛妻說:「在這方面,這是沒有問題的,因為他,他如果做一個事情的話,他肯定會經過慎重地考慮,他就是這樣,他要不不做,他要做肯定是嘔心瀝血,所以我相信他肯定能做好。」
牛群說:「我所擔心的是,因為跟我以前所幹的事,完全不一樣,太不一樣了。以前搞藝術,搞文學,搞創作,實際上沒有一個數理化的標準,一加一等於二,等於三就錯了。我可以喜歡你的文藝作品,我也可以不喜歡,喜歡是對的,不喜歡也不是不對的,但是這兒不然,你來了當這個副縣長,大家對你給予了信任和厚愛,全在看著你,兩年之後數據說話啊,大夥是不是能富啊。所以這對我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嚴峻的挑戰,甚至是冒險。」
副縣長牛群在蒙城縣不領工資,也沒有具體分管工作,他的任務是搞活蒙城的牛經濟和牛文化,就是利用自己的名氣為蒙城縣招商引資。有人說在引起空前的轟動效應之後,對於蒙城來說,牛群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的使命。
很快,縣裡的大小會議,新任的牛群副縣長都可以列席參加,可是對於相聲演員出身的牛群來說,他並不熟悉這些複雜的政務。
牛群縣裡開會,開會人說:「你繳納稅收,然後財政再返還給你,不再收取其他的費用,稅費,這是第一個政策,第二個政策呢就是到這個市場裡面去以後辦證。各部門要優先照顧。」
牛群到縣裡,群眾歡迎大喇叭說:「好,有請我們的父老鄉親,不要擁擠,我們的牛群,牛縣長,來到了我們蒙城,並擔任我們的縣委書記,圍觀的朋友非常得多,我們每個蒙城的老鄉,心情都是非常得激動,一位大腕級的演員,能夠光臨我們蒙城,並在我們這裡安家落戶,是我們安徽省蒙城縣,所有父老鄉親的一份榮譽。我們感到非常地驕傲。父老鄉親不要擁擠,不要打擾我們牛縣長的工作,因為牛縣長在本縣已經安家落戶,我們每天都能夠看到他。」
蒙城縣歷史久遠,考古界素有一個蒙城縣五個戰國城的說法,新石器時期的尉遲寺遺址,就是近年來轟動考古界的發現。可是由於資金的原因,遺址一直沒有得到完整開掘。
牛群考察尉遲寺遺址,陪同人員說:「新石器末期的遺址,現在古建築家說它是中國第一城,原始第一城,因為當時建那麼大的規模,非常不容易,你看現在的酒杯,我看技術也超不過過去,這是過去。所以這個咱們地下都是寶。」牛群說:「他這個出土的器物,10萬平方米。」陪同人員說:「10萬平方米才挖1萬,這個沒有繼續開發,主要是資金問題。」
牛群打電話:「我在蒙城,謝謝,謝謝。到時候大家多幫忙,多幫我們蒙城,哎喲,這蒙城太棒了,現在我正在尉遲寺遺址,哎喲,這簡直太震撼。」
當天中午,牛群就見到了當年發現遺址的考古專家殷老師,他剛從遺址考察回來,卻看到了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情況,遺址所在地的鄉政府,竟然在遺址還沒有開掘的地方新修了一條水渠。
牛群與殷老師談話:「殷老師,他不知道遺址要保護,保護範圍在哪裡,他不知道,今後不準這樣了,遺址周圍不準動土,任何措施都必須跟我們打招呼,打個電話就行。我們好給你講一講,哪個能動,哪個不能動。」
旁邊女人說:「這麼一片,從這裡挖了一條水渠過去了,破壞了,流水了現在。他痛心得要死在那個地方,跑到河邊去撿到很多碎片,就在那邊顫抖,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就這樣子,心疼地要死。我拍了好多他的呢,真是的。很痛心,很痛心的。」
牛群說:「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現在趕緊趕緊,讓殷老師,然後召集這個鄉的領導到現場,完了之後先讓殷老師給他上一課。」
聽到這個情況以後,牛副縣長要求立即召集當地鄉政府開會,地點就在尉遲寺遺址現場。
這就是尉遲寺遺址所在地,在這條新修的水渠的下面埋藏著一個五千年前的遠古部落群,幾年前開掘了一部分,但是因為缺少資金,又重新用土把它給掩埋上了。
牛群說:「我代表縣委縣政府,拜託你們,給所有咱們鄉裡的父老鄉親再強化這個意識,好的,這是老祖宗的事,這是咱們中華民族的事,乃至世界上的事,這是大事。老祖宗能把這塊遺產留到咱們鄉,這是咱們鄉的福分。是的,是的,咱們鄉得有這份責任,有這份使命有這份義務,要把這事做好,這是民族素質。我想咱們鄉裡的老百姓得有這種素質,一定辦好。」
蒙城縣許瞳鎮黨委書記說:「這一次是中國著名文化名人,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牛群到我縣掛職副縣長,對整個蒙城經濟文化事業的發展是一個難得的機遇,對尉遲寺的開發,更是一個難得的機遇,我們決心抓住這樣一個機遇。把這件功在當代惠及子孫的事,認認真真地辦好。好,就講這麼多,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牛群說:「別別,這是咱們大夥的事。咱們就來聽你表這個態的。」
一個陪同人員說:「對全縣人民都說了。」
牛群說:「表了態,我們可一個月一檢查。」
鎮書記說:「保證幹好,幹不好,您情等打板子吧,好了,好了,咱們走吧,咱們下面還有一個地方,咱們得回去。」
後來,在牛群的支持下,終於籌集到了資金,幾個月以後,尉遲寺遺址再度得到了開掘。這一年的春節牛群已經第十一次沒在家過節了,以前是參加春節聯歡晚會,這一次是在蒙城.除夕之夜馮鞏演出的小品成了最搶眼的節目.
牛群剛剛上任幾天,主管城建的副縣長就找到他,縣裡一個新修建的道路項目,要求牛群出面到省裡幫助申請批文。
副縣長說:「現在要匯報的就是最近一段時間。」
牛群說:「咱都是副縣長,誰跟誰匯報啊?」
副縣長說:「跟你匯報,給牛哥匯報,一個就是這條路,現在這個路,我們現在也有外商願意投資修建這個路,有外商,外商投資修建這個路,這個路現在估計連批地連徵地連拆遷連建設,估計要3000萬塊錢,有外商投資這個錢,然後兩邊的地給他開發,他現在把這塊搞起來,這塊一個體育中心,這要搞起來啊,這個體育中心投資也得5000萬左右。」
投資這條道路的承包商,還計劃將在道路旁建設一個體育中心,如今,道路已經快修好,可是還沒有辦好主管部門的批文。
牛群說:「體育中心是多少平米?126畝」
副縣長:「126畝,對。不到1萬平方米」
牛群:「將近1萬平方米」
副縣長:「不到1萬平方米,8434.9不到1萬」
牛群說:「沒事我就說啊,咱們是就水合泥。有什麼條件說什麼事辦什麼事,這不是簡單地貪大、求大。但是你的理念要清楚的是按國家級的事去做,至少是國家級的,就是給他提提。如果說他原來設計的是5000萬投資,是不是可以1個億?他既然有5000萬的實力,有這種承諾,假設這是真的的話,那麼5000萬和7000萬隻是數字的稍加變化問題。但是他的影響由這個無形資產向有形資產轉換的時候他的獲益就會更大了,我就是說的只是大思路。」
副縣長說:「國土資源廳幾個廳長都在等著你。」
牛群說:「在哪兒?在合肥?」
副縣長說:「年前就跟我約定了,他邀請牛縣長能不能到我們廳裡面來一趟。」
牛群說:「我去了他就批,太好了。這回到合肥要跟孫書記一塊去,就是所有的項目一攬子走。各個部門拜,拜完之後就帶著項目咱就回來。」
副縣長說:「另外這次去報批土地的時候,你注意一下這個路啊,我們按照補辦用地手續來批地。」
牛群說:「按什麼?」
副縣長說:「補辦用地手續。補辦等於現在已經建成了。這樣的話費用就要大大減少。」
牛群說:「為什麼啊?」
副縣長說:「前幾年不那麼緊,現在新的土地管理法頒布以後新的法頒布之前佔地、徵地的費用國家的收費標準不一樣。
牛群說:「明白,明白了。」
副縣長:「這個到時候,這個思路我們是,這個圖一看,就這條路。」
牛群說:「只要是省裡頭他願意和咱們見面,只要咱們這個事是合理、合法、合情、有意義,對老百姓有好處,對蒙城發展有利,我覺得這個事就基本上就等於成了。」
這就是那條已經快要竣工但是還沒有被主管部門審批的道路,明明知道是個違規操作的項目,牛群還是爽快的答應了,幾天以後,牛群和縣裡的幾個官員帶著縣裡的項目到省會合肥攻關。
牛群的大哥就住在合肥,由於牛群工作忙,兄弟倆始終沒見面。
一個朋友問牛群的哥哥:「大哥,聽說牛哥哥當縣長了,你有什麼想法?」
牛群哥說:「第一感覺他又要想點子,想新鮮點子,又要開闢新的領域了。好!但是就他的幹勁來說,就搞這個牛應該不應該做?因為我已經退下來這麼多年了,我缺乏了解。搞得太大影響他。可喜少於擔心,換一句話說『擔心多於可心』。一個新的領域要去開闢工作涉及到方方面面,要能協調得好。這第一步容易第二步要能繼續貫徹下去談何容易啊!」
裸捐風波中真實的牛群
就像一隻蝴蝶煽動幾下翅膀,可能會引起一場風暴。在牛群上任4個月以後,接連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把牛群帶入人生的谷底。
牛群說:「很難說是從哪一天變的;也很難說是從哪一件事變的,儘管我心裡有數。因為他是一個漸變的過程。有的時候是好心人未必能夠做好心的事,這就跟好人想做善事這是很難的事。過去我聽過這話我很難理解,現在我就覺得懂了。」
2001年4月12日,牛群來到蒙城特教學校考察,看到那些在危房中上課的孩子,牛群流淚了,牛群事先不會想到,就是這所學校,就是眼前這些殘跡孩子們,將徹底改變自己未來4年的命運。
牛群說:「我能看出這個學校都是危房,那裂著縫,一級危房。可孩子們、老師們都在那兒堅守著,老師在認真地教,孩子們在認真地學、刻苦地學,學得那麼好。我掉淚了,這對咱不是震撼?對我的心靈不是洗滌?不是淨化?不是升華?所以我當時說腦瓜一熱,這眼淚一流啊,這決心就下了。我得為這些孩子,這個學校我得接過來。」
這裡是蒙城縣唯一一所特教學校,是100多個聾啞孩子的家。從這一天起,牛群開始4處奔波,籌劃為這些殘疾孩子建設一個安全的新校舍這個時候,學校的帳面上只有2100元,而負債卻高達7萬元。要完成學校改建,牛群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在他的呼籲下,學校很快募集到近469萬捐款,其中包括牛群自己付出的225萬元。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孩子們就搬進了由一個停產的鞋場改建的新校舍,學校也有了一個新的名字:牛群特教學校。
孩子們剛剛安頓下來,牛群就開始籌劃學校未來的發展計劃。
牛群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改成牛群學校;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我的關係,用我的影響辦一個企業,給這個學校造血;最好的辦法就是給這個學校改制,弄到我的名下,辦成民辦的。這個除了人家獻愛心,能夠捐款,我還能貸款,要是政府是不可以貸款的。」
牛群的這些想法最終都一一實現,她為學校收購了一個礦泉水場,一年以後牛群特教學校也有公辦改為民辦。正是學校這次改制,牛群招致媒體的猛烈抨擊,雖然在牛群接手的時候,學校帳面上只有2100元和幾間危房,可是畢竟公辦轉民辦是把公共資產轉成了牛群個人的名下,媒體有理由懷疑:牛群此舉有把國家資產據為己有之嫌,大量的社會愛心捐款可能就此流入了牛群個人的腰包。牛群的動機到底是為了孩子們,還是為了自己?曾經用相聲的辛辣和幽默來鞭闢社會醜惡現象的牛群,如今卻成了媒體質疑的對象。
牛群說:「不敢照鏡子,不定愁成什麼樣呢。人說伍子胥一夜白頭,就愁的我連肚子裡都長白毛了,那教師哐哐哐就走了,我這隊伍就攏不住了,這孩子沒人教了,這家長企盼的眼神啊,我跟我這個圈裡的人我怎麼交待啊?我跟那些個無名英雄、不知名的那些奉獻者我怎麼交代啊?我怎麼都得挺,我挺,我談何容易啊!
有的媒體甚至為牛群算過一筆帳,認為他通過學校公辦轉民辦,和利用副縣長職權騙購土地在蒙城至少套取資產3000萬,在媒體連篇累牘的報導之後,特教學校收到的捐款明顯減少,蒙城人投向牛群的目光開始充滿懷疑。這一次,牛群陷入空前的孤立。
牛群說:「我想不通啊?我從來不喝酒,坐在屋裡頭咚咚咚就開始喝啊!」
記者問:「這是什麼時候?」
牛群說:「這是到快活不出來的時候了,琢磨阮玲玉怎麼自殺的?人言可畏?第二個牛玲玉?不行。我還到不了那個份兒上,這玩意兒,我更說不清了。我能夠這麼活下來,我能這麼挺下來,我能這麼堅強下來,我為誰啊?我是為了那些獻過愛心的人,純純粹粹為他們,光是文藝界、體育界、政界、科技界給學校題詞的你知道有多少?五六百人啊!哪怕每人就一句話,每人就捐了一百塊錢,他是一份真誠的愛。這裡沒有功利,我倒下,我倒下我對得起誰?我怎麼跟他們交待。
2002年8月16日,牛群宣布將自己名下的特教學校捐獻給中華慈善總會。事隔3個月後的12月6日,牛群在北京又作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宣布從即日起,將自己現有和今後的有形無形資產包括死後的遺體,全部捐給中華慈善總會,用於特殊教育事業和慈善事業的發展,媒體們把它這次行動稱為:裸捐。
牛群說:「錢是身外之物,那時候什麼錢啊、名啊、利啊、什麼的。哐哐我就扔了,命就差點沒了,那算什麼啊。我就為了證實我這兒是乾淨的,為了證實我這手裡是乾淨的,兜裡是乾淨的。我等於借了一條命活著。我要跟所有獻過愛心的人和準備向這項慈善事業獻愛心的人向他們咔嚓咧開,讓他們看看這命是借來的。借來的命它活得挺好,它就挺下來了,我自己沒多堅強,回過頭來想,怎麼無意當中做了件好事,被逼無奈做了件善事,跌跌撞撞、糊裡糊塗辦了件大事,渾身是傷弄得挺堅強。」
令牛群意想不到的是:即使通過裸捐捐出學校和自己的所有個人所得,也沒能平息媒體的質疑,由於特教學校仍舊由中華慈善總會委託牛群管理,有些媒體認為牛群裸捐的實質不過是把財產從左手交給右手。
牛群說:「因為眼前的事是硬碰硬、實打實啊。他該跳不過去他還跳不過去,那媒體該炒,你這兒渾身還得糊。這傳完之後,那兒還信。這怎麼辦,這就得說是我自個兒的秘招了,我怎麼挺過來的,說這你可能都不相信,怎麼過來的,悶頭把門一關,一共九個字就把自個兒救了:前4個字――共產黨員,後五個字――為人民服務。我這樣說你絕對不信。想完這個就有聯想,你知道多少黨員在戰爭年代他就沒了,他就獻身了,他就死了。多少人在抗洪搶險、抗震救災、出現災難的時候挺身而出,這個人就沒了,這個團體他就是幹這個的,幹完之後人家說好說賴無所謂,為人民服務不能都掛在嘴邊上。」
2002年的春節,牛群沒有回家,在安徽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上,牛群和他的孩子們度過了一個難忘的晚上。
安徽主持人說:「我們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我們的孩子們請到了現場,這些孩子們他們都沒有語言表達能力,但是我想此刻和牛縣長真情地擁抱是最美地祝福,牛縣長您太累了,您辛苦了。現在最想跟牛縣長說什麼呢?跟你們的校長說什麼呢?」
特教學校學生手語:「牛校長很辛苦,很累了。謝謝你,牛校長,我想抱你。」
2004年7月26日,中華慈善總會將特教學校移交給蒙城縣政府,學校由民辦改為公辦,縣政府同時公布了一個月以來的查帳結果。調查結果,1、特教學校資產已經增長到936萬元;2、牛群並無任何違法違紀問題。
牛群說:「這頁一翻,剩下什麼了?現在想想剩下的就是滿足、高興。該怒的,也生完了氣了。該愁的頭髮也白過了,也染了。該悲的那眼淚也流得差不多了,該思考的,一個勁在思考著。」
CCTV新聞頻道
[首播]:周六23點15分
[重播]:周日11點10分
下周五14點10
聯繫方式:北京市羊坊店115號央視新聞評論部《紀事》欄目
郵編:100038
熱線電話:010-639846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