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好比一件無署名無邊界的藝術作品,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卻呈現著異常精確的秩序。它像一句有所指的宣言,語氣近乎平靜,但卻直接傳達了生物學家對傳統宗教的懷疑和批判。」
——達爾文《物種起源》
在大部分人眼中,「藝術家=文科生」:穿著個性,帶著憂鬱而神秘的氣質,談論一些似是而非的抽象事物。而理科生則是一種沒有審美、沉悶無趣、腦子裡一根筋的生物。
然而,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越來越多的「理科生」逐漸轉變成「藝術家」,藉助科技的力量和理性的思維,藝術的形式和邊界不斷向外擴展,讓我們看到了更多美的可能性。
今天想要分享幾位基於生物領域的藝術家的作品,那麼,藝術+生物的跨領域合作會產生怎樣的美學效應呢?
首先讓我們了解一下,什麼是生物藝術(Bioart)?
當畫筆、攝影等藝術表達語言已經不足以能夠表達一些藝術觀點的時候,生物與藝術相結合的跨學科手段應運而生。
顧名思義,生物藝術就是生物科學和藝術的交叉學科,可以說,不斷突破對美學的追求,使得藝術品不再是靜止的陳設,而是動態的探求「生命」的源頭。
Stelarc
作為生物藝術的先驅,Stelarc的作品一直在討論基於技術層面的對身體的延伸。
Stelarc以一些「身體添加」的實驗著稱,其中他最著名的藝術作品是他在90年代中期創作的「第三隻手」(Third Hand),他在自己左前臂培養的第三隻耳。 這件作品涉及了關於網絡和控制,以及身體機能的條件反射和表現。
Sean Raspet
Sean Raspet 是Nonfood香味與氣味化學家和共同創辦人,他的作品大多由人造香味和香氣分子的液態化學配方組成,企圖激發起觀眾的感官想像。
新分子和幹細胞「Steam Cell Retinoid Screen」看似一件單一的雕塑作品,實際上,它是一些被存放在特製恆溫箱的有機分子。Raspet賦予了作品回應凝視的能力——挑戰看眾是否能夠認出物質固有的媒介性。
Suzanne Anker
作為生物藝術運動的領軍人物,Suzanne Anker 的作品充滿了複雜性和強烈的內在美,證明了藝術的力量不僅在於改變,更在於改造。受美國宇航局在太空中種植轉基因植物的啟發,Anker創作了一件珊瑚裝置。作品證明了 「增強自然」的潛力。珊瑚在緩慢地移動,這種有節奏的緩慢搖擺仿佛是一種脈搏,啟發我們思考關於未來生命的問題。
Installation view of Suzanne Anker,
the Everson Museum of Art
Anker 用培養皿創作的一系列微型景觀,這些作品中展現了對生命本體的熱愛,對自然的疏遠讓我們成為一種自我破壞的力量,恢復對生命的熱愛則關係到人類的自我生存。
Installation view:Frank Gillette:
Excavations and Banquets, Everson Museum of Art
李山
中國生物藝術的第一人,李山以科學家的姿態和藝術家的任性,進入到基因層面去改寫生命體。
這兩塊農作物是DNA被塗抹後的產物:玉米的基因恢復到「世界上最原始的玉米」;水稻,則是「釋放了所有生命樣式可能性的自由的水稻」。從生命的本初,到生命未來,兩片莊稼構成了一個完整的閉合框架。
當「放蕩不羈」的藝術與爭議不斷的生物技術組隊後,其先鋒性的創造了諸多「新生命體」,而另一方面,這種創作也挑戰了社會倫理和人體禁忌。儘管如此,我們依然相信這是一個偉大而迷人的想像,未來,生物藝術將引向更多的挑戰與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