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消息網5月6日報導 美國《國家利益》雙月刊網站5月4日發表題為《2016年川普與希拉蕊之戰是民族主義與全球主義之戰》的文章稱,專家學者和評論人士以及政客和預言家都會指出五花八門的政治分歧來解釋唐納·川普與希拉蕊·柯林頓之間即將展開的大戰,這是川普與女人之戰,是基督教新教徒與希拉蕊之戰,是沒上過大學的中產階級美國白人與拉美裔之戰,是傳統主義者與LGBT(女同性戀者、男同性戀者、雙性戀者和跨性別者)圈子之戰。這些都重要,但並不十分重要。要真正了解這場選舉,就必須認清那個將美國推向嚴重政治震蕩期的巨大政治分歧點。它是民族主義者與全球主義者之戰。
全球主義者早就俘虜了美國社會的相當大一部分,其手段是通過俘虜該國的大批精英機構——媒體、學術界、大公司、大財政、好萊塢、智庫、非政府組織、慈善基金會。這些機構本身實力雄厚,其集體力量更是非同一般,因此掌管它們的那些精英以為,他們的政治勝利是徹底的、終極的。
川普顛覆整個局面
隨之而來的是唐納·川普登場並顛覆整個局面。這個富豪政治新手拋給精英們的幾乎所有重大問題都是反對全球主義而傾向民族主義的。這是促成他出人意料迅速崛起的最最重要因素。
不妨舉幾個例子:
移民:民族主義者認為,凡是真正的國家都必須有明確劃定並得到保護的邊界,否則就不成其為國家。他們還認為,他們國家的文化遺產是神聖的,應當受到保護,而來自遠方的大規模移民會破壞國民對這個遺產的堅守。全球主義者不在乎邊界。他們認為,民族國家已經過時,他們主張世界一體化,讓信息、資金、商品和人員在全球加速流動而不太顧及傳統的國家和邊界概念。
外交政策:全球主義者充滿人道主義衝動。在他們看來,全世界人民的權利和福祉高於美國民眾的權利和福祉。在倡導外交政策冒險主義時,全球主義者不假思索地將波羅的海、喬治亞或烏克蘭的事件與美國的國家利益混為一體,但這其實是出於全球主義者主宰世界大勢的衝動。民族主義者不在乎主宰世界大勢。他們希望自己的國家強大並有廣泛的軍事影響力,但主要是用於保護美國的國家利益。每當有人提議在外國冒險時,他們通常會問一個根本性問題:為了這樣那樣的軍事倡議讓美國人付出鮮血和財富是否符合國家利益?世界上其他國家人民的命運無論多麼令人心碎也通常不會引起民族主義者的很大關注。美國的命運才是關鍵。
貿易:作家兼評論家託馬斯·L·弗裡德曼是他那一代人當中著名的全球主義者,他曾讚頌美國是「全球一體化自由市場資本主義」的世界楷模。但是,今天的美國民族主義者看到了弗裡德曼所稱讚的那種「全球化」帶來的後果,認定是它掏空了美國的工業核心。不管正確與否,他們關注的是生活和生計在很多情況下也已被掏空的美國公民。於是,一股強勁的貿易保護主義潮流席捲全國,奉行全球主義的精英落荒而逃。
政治正確性:全球主義者掌控著這個國家的精英機構並常常利用其權力地位嘲笑和排擠由普通公民構成的所謂「美國中產階級」,而後者恰巧是民族主義者,往往在政治和文化上感覺處於被動地位。多虧了川普參選,我們開始明白他們對政治正確性政客的出現有多麼憤怒,這些人告訴他們應怎麼想、怎麼看當今政治問題以及他們如果不聽話會受到怎樣的看待(種族主義者、憎惡同性戀的人和排外者是常見的稱謂)。全球主義者不太在乎這個現象,因為它基本代表了他們的看法和哲學觀,包括他們的全球主義情懷。但民族主義者非常在乎。他們送孩子上大學是為了提高素質,卻發現政治正確性頻頻敲打他們在孩子成長過程中向其灌輸的看法和價值觀。他們的看法和價值觀在校園的任何思想自由交流場所都沒有容身之地,未及發表便被宣布是不恰當、不能容忍的。
文化遺產:民族主義者在意他們的民族遺產,視之為祖先留下的智慧和經驗教訓寶庫。全球主義者不那麼在乎。民族主義者為我們文化遺產中那麼多巨匠受到攻擊憤憤不平。而全球主義者正是發起攻擊的人。
在所有這些分歧點上,我們看到,近年來壓力與日俱增,奉行全球主義的精英們卻認定相關問題要麼已經解決要麼在控制之中。
撼動了整個政治體系
但現在他們擔心了,而川普是傳遞這一信息的人。他不僅攻擊在移民問題上的失控,而且在這樣做時暗示只有一位政治家真正打算為此做點什麼。儘管他的一些言論非常粗鄙,不過也許恰恰因為這樣,美國的民族主義者變得群情激奮、鬥志昂揚。在外交政策方面,他提出了別人都不願提出的問題:既然不再有蘇聯對歐洲構成威脅,我們為什麼還需要現在這樣的北約?既然美國人可以輕鬆保護自己,為什麼還要為有錢的歐洲人支付防務費用?既然近年來的經歷告訴我們不加選擇的政權更迭政策通常會造成災難和混亂,美國為什麼還繼續奉行這樣的政策?精英們為何不能認識到並承認伊拉克戰爭所帶來的地區混亂?川普對這些問題的回答讓精英們感到厭煩,但結果卻是許多美國人都在問同樣的問題,並且認可川普給出的答案。
與此同時,希拉蕊是全球主義精英的化身——總體上開放國界,實施人道主義幹預,向來主張自由貿易(不過近幾個月來也開始在這個問題上作出模稜兩可的表態),與政治正確性的潛在情懷完全一致,踐行身份政治,這也正是她攻擊民族遺產的核心所在。柯林頓基金會再清楚不過地體現了這種身份政治,這是一項了不起的計劃,通過獲得境外大筆資金來資助目前正在運轉的政治機器的基礎。
在目前的政治季早期,還不能說代表新民族主義的競選人川普是否真的有機會問鼎總統寶座。不過,不管他是輸是贏,都撼動了整個政治體系,引入了一種強有力的新論調,也在民族主義和全球主義之間開闢了一個新的分歧點,而這種分歧在近期不大可能消失。對於美國的全球主義精英而言,這是一個全新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