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花草,爵床科蘆莉草屬
學名:Ruellia brittoniana
別名:翠蘆莉
第一次見藍花草開花是在五月,我正要穿過人行道到馬路對面。擎在細長的花莖上,藍紫色的她從茂密的綠葉中兀自伸展出來,倒像是誰從別處摘來一朵無意插在那裡,有些孤零。看著斜倚在風中的花,我不由得想起童年時給竹枝插花的玩法:路過竹叢,隨手掰下一支細枝來,抽出中心的嫩葉,再在路邊採一朵野薔薇插入中心的小孔,竹枝搖身一變,宛如開花一般,握在手中,了無憂慮。
後來去流花湖公園,在湖邊又遇見了一片藍花草,因著水波的清闊,開在湖畔邊的花看起來也更美些。這片花開得很茂盛,五裂花瓣像落入草叢中的藍色蝴蝶,迎著一波波燻熱的夏風,時而振動羽翼,時而靜默不語,使人有些恍惚。
最近上班見公司附近小區內的藍花草也開了,每天清晨,都會有幾枝花探在花枝上,姿態十分優雅。花型正如一個小喇叭,向經過它的人道一聲早安。但等到下班時,藍花草的花卻消失不見,我原以為是被人摘走了,後來才知道它花期極短,清晨開放,黃昏便凋謝。在葉片間細細尋覓,會找到一些褪成灰色、焦枯的花瓣。心中雖有些惋惜,但想到第二天又會有新花綻放,似乎又有了期待。
我有時湊過去摸一摸,聞一聞,看一看:細長的披針形葉片沿著主莖上的莖結對生,葉脈明晰,摸著有一定的韌性且較粗礪;花瓣具放射性條紋,波浪狀的紋理極輕薄柔滑,嗅一下花香,整個花瓣便跑過來覆在我的鼻子上;一隻蜜蜂將胖墩墩的身體擠進藏著花蕊的花心,過了一會又撅著屁股退了出來。這幾天觀察花苞,見藏在萼片中的花苞一日日長大,鼓脹出火箭炮似的形狀,等花苞慢慢變藍後,便會開出五裂藍紫色的花朵。
某一天在路邊偶然發現一株開粉色花的藍花草,雖然藍色更好看,但因粉色稀少便更顯珍貴,心裡十分竊喜,仿佛它只屬於我一般,然而中午再去看它時竟不知被誰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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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是為了與自己相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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