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2021-01-09 情若小溪

相信大家都看過胡歌與劉詩詩還有彭于晏演的電視劇《風中奇緣》在裡面的主題曲為《白頭吟》。這首歌是卓文君寫給司馬相如的詩,那麼我們今天就來講一講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故事。

卓文君17歲時嫁了人,那時只是年少夫妻,並不深知愛的歡愉以及哀慟。還沒來得及學會愛,不足一年她的老公就去世了,她回到了娘家。說是對那個人的思念,後來想起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憐憫,是將所有的青春美貌放在他身上的一場豪賭。結果還沒有開局就被死亡趕出局。一切還沒開始,不應該就此結束。野心而放任的文君並不甘心,或許每一個失敗的女人都會不甘心,但是卓文君無疑多了幾分勇氣,幾分眼光。

回到娘家後她一直這樣寂寂的,父親以為她是為情所傷,因此並不願拘禁她。沒有一個慈愛的父親願意拘禁自己的女兒,何況在他眼中的女兒是如此的溫柔、美麗、憂傷。他好像並不知道女兒的多情,所以後來她才能如此輕易的和司馬相如夜奔。豈止是多情,其實卓文君的內心一直如薔薇盛放,只是她不打算讓父親走進她的花園,窺見她心底的秘密。不過多情不等於放蕩,如果遇不上讓她陽光豐盛的男子,那麼卓文君寧可一生孤獨。

他來了,這個說話略有口吃的俊雅男人,巧妙地避過了自己的弱點,他用綠綺傳情,琴音如訴,一首《鳳求凰》讓她怦然心動,這一曲畢她推說熱回到內堂,她需要凝神。沒有人知道在剛剛的幾分鐘之內她的芳心已被打動。

司馬相如家徒四壁,她拋下千金之身當壚賣酒。他也舍下文人的架子,風流灑脫,穿上粗布衣就在小酒店裡當起了跑堂和夥計一起洗碗刷碟。後來卓文君的父親原諒了他們又分了些奴僕給他們。好日子來了,司馬相如的雄心和壯志也來了。

漢景帝之後,武帝繼位。漢武帝對司馬相如早年所寫的《子虛賦》十分讚賞。於是司馬相如再次來到京城獻上《上林賦》。皇帝一見之下立即拜相如為郎官,相如也不負眾望,很快就漂亮地完成了兩件皇帝交給的政治任務,一時風頭無兩。文君在家鄉也得到了消息,她感到非常幸福和滿足。

他們也曾鬧翻過,他的妻子是那多情卻剛烈的女子,容不得他有二心。

他的名氣大了,自然交友廣闊,明花宿柳漸漸成了尋常日子的尋常風景。而他曾經眼中的唯一風光漸漸成了背景。

他要納妾。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她冷冷的笑,於是她做了一首詩《白頭吟》。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她的《白頭吟》一曲民歌似的輕淺明亮,像一把匕首爽利的亮在她和司馬相如之間。她指責他的行徑,戳破他虛偽尷尬的面具。她明白自己還愛他,其實不想失去他,所以不忘表白自己的深情:我心底還是愛著你,希望你離開我之後依然可以衣食無憂,不要有懷念的意思。只是你說要分手,我絕不糾纏,斬斷情絲的結局不是沒有,甚至可以男婚女嫁兩不相干。

後來他回來了。當年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男人,如今成了纏綿臥榻的老者。若想到人生虛無苦短,很多事就沒有了計較的必要。

他喃喃的說:「文君是我不好」她握住他的手說:「不要說這樣的話,事情已經過了,我的《白頭吟》不是將你換回了嗎?今生今世,文君都沒有後悔和你在一起」。他用盡最後的聲音喚她,親密地好似當年進入她心房時,春風與春草的輕微觸碰。

那一年春草重生,她看見他閉了眼睛,知道他永遠不能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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